第七十六章 好好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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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孔雀山莊,依舊是那茫茫的月光。月光下的人們有歇息的,有飲酒的,還有曬月亮的。曬月亮的少女把臉蛋也曬得通紅,眼睛一直望著月亮仿佛真能看見月宮的桂、兔和仙子。而一旁少年的眼睛卻在著那少女,看得她感覺一側身子僵硬了,直至終於忍不住羞嗔道:“看什麽看?!”
那少年不正是那厚臉皮的天生?他饒有趣味地說道:“之前還沒有把你當做女子來看,現在當然得仔細看。”
花江月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想說‘安能辨我是雄雌’吧?現在看清楚了嗎?”
天生說道:“看清楚了。”
“如何?”
“嗯,還挺好看!”
花江月故作傲嬌地下巴微挑向天上的月亮,有些調皮得意地說道:“那當然。”
兩人都望著月亮,兩人很默契地沒有提起白天裏那尷尬的事。
但天生卻不由就偏偏想起,越想越好笑,最後忍俊不禁,從憋著嘿嘿變成到哈哈大笑。
“你…!”花江月惱羞,一拳打向天生。她自己也不禁笑了。
天生往涼椅上一靠,躺了下來,舒服得不禁呻吟了一聲。為了救援孔雀山莊,來回千裏奔波,先前一直緊張著,一旦鬆懈下來時,才發覺渾身酸痛。
花江月方才還有些緊張,被天生這一大笑,又見他這般旁若無人地躺下,好笑又好氣,不由地也放輕鬆了,原本她就不是扭扭捏捏的閨中嬌娘,萬劍山莊裏,花家劍光肆意,劍上可沒少飲血。
天生想起來個事,問道:“花滿樓前輩是你的長輩吧?”
花江月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我的七叔公。”
天生輕輕念道:“我向來認為那些空有一雙眼睛還不肯去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花江月奇道:“嗯?這句話很像是七叔公的語氣。”
天生忍不住問道:“他老人家還健在嗎?”
花江月說道:“我從小隻見過他兩三次,說起來也有十年沒他的消息了。聽說陸小鳳前輩約他去尋訪那些前輩高人。怎麽?你認識我七叔公?”
天生滿臉神往地說道:“江湖誰人不識君。陸小鳳、花滿樓、西門吹雪、葉孤城。那是怎樣的傳奇?”
花江月此時的眼睛也被月光照亮,她也呢喃道:“是啊。我也想如同七叔公那樣逍遙江湖。可惜,我是個女兒身。”
天生說道:“在這個江湖,女兒身又有什麽關係?有顆自由的心,天下任我行。”
花江月用力地點點頭。眉眼中那被羞意遮住了的英氣又慢慢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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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望著夜空的眼睛突然見到一道光華,那光的華麗甚至勝過了月光。天生幾乎是跳著起身,那道光華以及伴隨的聲響,是天生一輩子不可能忘記的。
那是……“孔雀翎”的光華。沒錯,就是那個孔雀翎,孔雀山莊的鎮莊之寶,武林至尊殺器。
天生麵色凝重,對花江月說道:“你回去把我姐喊起來,戒備著。我去看看。”
花江月點點頭,說了聲:小心點!
天生拿上雲紋棒,縱身向著孔雀翎光華乍現的方位奔去。
快到那個出事的院子時,突然聽見身後有聲喝止聲,綻如春雷,“站住!”
天生回頭看去,隻見一隻偌大的手掌帶著勁風抓向自己,天生福至心靈,玄指一指,在電光火石間,刺中那手掌的拇指掌根處,那手掌吃痛,收掌變招。
天生躲閃之中。借著月光瞥見來人有些麵熟,好像是孔雀山莊的人,大喊一聲:我是孔雀山莊的朋友,伍天生!
來人正是孔雀山莊最小的長老,秋成冬。先前守著外莊,與天生隻是匆匆見過一麵。隻見他麵無表情,說道:“若是朋友,還請留步,待水落石出再說。”
天生見此情景,也無法確定對方意圖,進不得,退不去,便隻好這樣僵持著。幾個回合下來秋成冬也製不住他,便隻好逼他停留在原地。
出事的院子已經有人進入,嘈雜聲中隱約有“莊主!莊主”的悲呼。天生和秋成冬的臉色都非常差了。他們都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在許多火把稍顯混亂的光線之中,二長老秋老虎麵色鐵青從院子走出來,見到秋成冬,也看見了天生。他說道:“我已下令封莊。誰也不能出去。有人行刺莊主,事出突然,伍少俠,請先行回住處,暫時不要走動。”
天生一挑眉,有些不忿,但見這情形非同一般,也隻好無奈地轉回住處。
回到所住的小院中,見到白雲觀眾人已經在院中閑坐。天生上前向白天星他們稟告了方才的事。
白天星微微蹙眉,回到屋中,向還在高臥酣睡的白淨老道稟告情況。
片刻之後,白天星出來了。天生問道:“太師父怎麽說?”
白天星有些無奈地說道:“他老人家隻說了四個字。”
哪兩個字?
“好好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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