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罅隙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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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嵐深濃的山間,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長長的一道紅牆,牆內翠竹綠樹中隱現出三五個塔尖。
“這片院房是你們的山寨?看上去像是廟宇。”紫東來疑惑問道。
山賊老老實實答道:“確實也是廟宇。”
紫東來不悅了,陰沉著臉說道:“你們這是要耍我嗎?”
山賊連忙解釋道:“原本就是和尚廟,喚作雷陽寺。我們寨主占了這個寺院。”
常鷹問道:“你們占了寺院,無人知曉?”
山賊答道:“我們現在平日裏就是和尚,也還有些香火。”
“你們山賊還當和尚?”伍天生奇怪問道。
山賊取下頭巾,露出一顆大光頭,說道:“劫富濟貧的事不好做,一頓飽,一頓饑,還是當和尚收香火錢反倒生活好些,如遇到容易宰的肥羊,做上一兩單過肥年。”
“如此一來,也不會被剿,一舉兩得。看來你們寨主還不算笨,怎會過來招惹我們。”伍天生說道。
紫東來目露凶光,說道:“殺上門擒住便知。”說完,劍光掠起,兩顆光頭帶著血在地上打滾。
伍天生皺了皺眉頭,但沒說什麽。
待伍天生他們幾人走近那寺院,見廟門上有一個匾額,上麵寫著“雷陽寺”三個字。
寺院之內,有些說話聲,更顯得寧靜。此時沉重的廟門轟的一聲,飛了出去,落在地下,震得人耳膜生疼。
紫東來與常鷹他們緩緩走了進入,幾個和尚吃驚地看著他們,廟裏有人在大喊,很快十幾個滿臉橫肉的凶惡和尚拿著刀槍棍棒衝了出來。
紫東來曾吃了虧,絲毫不敢大意,出手狠辣,那十幾個凶惡和尚估計從沒遇到過比他們還凶惡十倍的人,血光四濺,嚇得四散逃開。
這時,一個身著金色袈裟的中年和尚快步奔來,腳步輕盈,行走帶風,衝到麵前。常鷹足尖微微一動,但見一把九環大刀帶著響聲,破風劈開。紫東來看清這一刀的威力,微微一笑,說道:“常叔莫動。”
紫東來腳步變幻,突然閃動一劍,隻見那九環大刀旋轉著飛向牆壁,待此刀插入牆壁時,那中年和尚發現自己的手腕還握在刀柄上,隻是那手腕已經不再連接在自己的手臂上。
中年和尚嗷的一聲痛呼,臉色瞬間蒼白。當即撕下袈裟將斷臂處纏住止血。看得出來,雖武功稍差,但江湖經驗還是豐富。
他咬著牙,顫聲問道:“你們是誰?要來屠我山門。”
紫東來冷笑一聲問道:“你就是那什麽狗屁寨主?你不是派人劫我們嗎?我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中年和尚驚恐地說道:“我隻是本寺院的住持,不是什麽寨主。什麽劫道之事,絕對誤會,我佛門中人怎會去劫道?”
常鷹取來兩顆光頭,扔在那中年和尚的麵前,中年和尚的臉色更白了。
此時,伍天生和段玉已經擒住數名會些拳腳功夫的和尚,都扔在了一起。
常鷹說道:“老實說,可以留你一條狗命。不老實,把你們統統捆在一起,你們不是和尚嗎,我就放一把火,助你們一同涅槃吧。”
院中,還活著沒跑掉的和尚都紛紛磕頭求饒,一顆一顆光頭磕得砰砰響,此起彼伏。
中年和尚咬咬牙,黯然答道:“你們若肯饒命,我等老實交代。”
伍天生問道:“先介紹介紹你們自己吧。”
中年和尚說道:“我叫施九,江湖人稱施九環刀。先前領著兄弟們在別處山頭做些劫富濟貧的營生,後來在那兒越來越難做,尋到此地,原本意欲劫了這寺院的錢財便走,但見這寺院錢財頗豐,有人建議說不如就在此冒充和尚,收些香火錢。於是我們就在這兒落了腳。”
紫東來冷冷地說道:“為什麽自尋死路來劫我們?”
施九下巴的肥肉都顫抖了,他說道:“前日有個叫做小丁的人,尋到我這裏,說是我舊日兄弟介紹來的。小丁說今日有一夥肥羊要路過,他可以取來當投名狀,隻需借他一些人手。於是……於是……”
“於是就有了我們殺上門來的後事。”伍天生說道。
紫東來把劍放在施九的肥脖子上,輕輕地滑動,施九的脖子上被劃破一道細細淺淺的傷口,鮮血溢出,慢慢凝成血滴。紫東來說道:“這個小丁拿了我的東西。我現在來找你要,要是交不出來,你的腦袋就給你扔到山間喂野狗。”
施九臉上身上冷汗直流,顫聲說道:“那掃把星出去後,未見回來,怕是已經逃了,我如何將您的東西還你?”
伍天生說道:“這個小丁絕非尋常山賊,必是衝著我們來的,恐怕他搶了劍是不會再回到這裏的。”
常鷹這時問到施九:“你說這小丁是你舊日兄弟介紹來的,那你這舊日兄弟現在何處,叫什麽名字?”
施九趕緊答道:“他叫任大頭,小丁過來時說任大頭現在尋到了一處正經的好去處,不再幹從前打家劫舍的事,小丁在那處幹了錯事,留不得,任大頭便讓小丁來投奔我。”
“這個任大頭在什麽好去處?”段玉問道。
施九的冷汗滴到眼睛上,他眯著眼說道:“聽說是蘇州城的那個寶珠山莊。”
此言一出,寺院中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紫東來一腳踢在施九的腦袋上,直接把他踢暈過去。長劍收回,卻為歸鞘。他看著段玉說道:“段兄,可否解釋一下?”
段玉搖了搖頭,說道:“無法解釋。”
伍天生說道:“這個事,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紫兄你要冷靜。”
紫東來不作聲,劍意殺氣卻越來越濃。
常鷹這時咳了一聲,說道:“二公子,此事多有蹊蹺,不如我們先等韓東他們二人追去的情況再說。”
紫東來見常鷹說了話,便點點頭,尋個地方坐下,但與伍天生拉開了更遠的距離。
天漸黑了,還不見司空關山他們回來。伍天生苦笑著搖搖頭,玄指疾點,將施九弄醒,對他說道:“讓你的手下去弄些茶水酒菜。你在這兒陪我們,每樣你都先嚐一嚐。如何?”
施九看見了活著的希望,連忙點頭,喊來兩個忠心的手下,囑咐他們去安排茶水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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