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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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著薄希從門口跑出去,到了門外,路上車流量和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陽光溫暖的熱意拂去兩人周遭的冷氣。
薄希額頭冒了汗,他的手臂有個針孔大小的紅點,邊緣滲出了紅色的血跡。
身後的人沒再追趕。
熊夏攙扶著薄希在路邊打了輛車,動作麻利地鑽進了出租車裏。
“師傅,去電機舊家屬樓區。”她滿頭大汗,衣服黏在身上,跟出租車司機說完以後,就俯身去查看薄希的症狀。
薄希臉色不太好看,但沒什麽大問題,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應該是鎮定劑一類,我現在使不出力氣。”
“我馬上帶你回去。”
薄希悶悶地應了聲,他靠在熊夏懷裏,思緒越來越沉。她身上有清淡好聞的氣息,和小時候母親總噴的刺鼻香水不同,待在她身邊,會安心。
到了地方以後,熊夏從薄希身上拿了錢出來,又拖著他上了樓。
把薄希安置在床上以後,滿頭大汗的熊夏還沒等喝口水的功夫,就瞧見電腦屏幕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
對方的標誌很熟悉,而且並沒有匿名,是一位網警。
熊夏匆匆瀏覽了一遍,大致內容是詢問薄希這次任務的進度完成了嗎?話裏話外涉及到關於陳冶冰的這個名字,還說了些其他的,不過熊夏沒看懂。
安靜的房間內,她走過去,鬼使神差地在鍵盤上敲了一句話:[他被陳冶冰打了鎮定劑,現在還在昏迷。]
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後,對方剛剛還明亮的頭像突然變灰,便一直沉默不言,隻不過對話框仍然沒關。
熊夏一頓,她想起為什麽薄希在看到陳冶冰遞出名片以後,突然同意了陳冶冰的邀約,也想起薄希曾經問過她想不想知道關於陳冶冰和裴秋的事情。
原來是他接的工作任務嗎?
薄希在這一行的能力算得上是拔尖的,所以他並不隻會接受企業發布的私活,還會和網警有一些合作,在網絡方麵對罪犯實施抓捕追蹤。
當然這純屬他個人愛好。
陳冶冰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他的公司表麵上在做正經生意,但背地裏幹了很多齷.齪的事情,偏偏這些都被他抹去痕跡,除了他用來保命留作證據的那台電腦。
陳冶冰、陳冶力、裴秋三人,都隻是關係鏈中的小角色,他們身後有更強而有力的靠山在支持著他們。曾經書中的女配在絕境時也得到過這位神秘的靠山支持,隻不過她最後還是敗在了原書中的薄希手裏,成為了沒用廢子。
一旦成為棄子,下場可想而知。
陳冶力的下場就是很明顯的例子,隻要一旦失去價值,便再也得不到這位神秘靠山的幫助,甚至會生不如死。
熊夏垂眸,眼睫輕輕顫了顫。
恐怕陳冶冰偷偷存下這些證據,也是避免自己落到和陳冶力一樣的下場吧,畢竟手裏有把柄,也能夠多幾分利用價值。
熊夏仔細思索了一番,突然屏幕上跳出來異常幾行數據,在隨著時間而發生形狀的變動。而那位網警似乎也察覺到什麽,提早關閉了對話框,退了出去。
屏幕中間再度顯示出巨大的紅色感歎號,在不停地閃爍。
warning!
熊夏亂了手腳,薄希還在沉睡,她看了看電腦後方錯綜複雜地交替在一起的電腦線,正考慮要不要拔掉。
突然,屏幕恢複平靜。
熊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撓撓頭,嘀咕地說了句:“這樣應該是沒事可吧?還是要拔掉網線?算了,不管了。”
因為擔心薄希晚上出現什麽意外,所以熊夏留在了他家裏。其實她更擔心的是,自己家裏晚上會再次被人闖進去。
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熊夏被光線刺痛了眼,她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昨晚她一直守在薄希的床邊。
胳膊酸疼腫脹,她剛想抬起來,卻發現手臂沉沉,掌心一片溫熱,她的手被薄希緊緊地攥在懷裏。他蜷縮著自己的身體,發絲柔順地貼合在他臉頰旁邊,睫毛黑如鴉羽,他臉色有些泛白。
難得看到他這麽溫順的時候。
想到他平日裏冷漠淡薄的眼神,熊夏癟癟嘴,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點。
胳膊被薄希緊緊地攥住,她也就沒急著起床。俯下身,熊夏順勢趴在床邊,半闔著眼,盯著薄希的臉看了會。
大清早起來看到這張臉,確實是挺養眼的,真是連心情都跟著變好。
過了會,這個姿勢太不舒適,熊夏小心翼翼地想抽出胳膊,誰知他抓的太緊。她怕弄醒他,最後放棄掙紮。
床邊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安靜的房間裏,這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叮鈴鈴的聲音響了好幾遍。
見薄希還沒醒過來的意思,電話也沒有掛斷的意思,她伸長了胳膊,費力地往前使勁,才勉強地接到了電話。
“喂?你好?”
對方錯愕了一會,壓抑著怒氣問道:“這裏不是薄希的家嗎?”
熊夏一怔,道:“是的,他現在還沒醒,你有事嗎,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母親。”對方的口氣不太好,凶狠地說道:“你叫他接電話。”
熊夏皺眉。
“他昨天因為工作,受了點傷,現在還在睡,您找他有什麽事嗎?”熊夏斟酌著用詞,一隻手要接電話,另一隻手動彈不得,被薄希緊緊地抱在懷裏。
她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好有一塊毛毯撲在瓷磚上,所以並不涼。
“工作?受傷?”對方冷笑,“我看他是巴不得要毀了我的家庭才滿意吧。”
熊夏頓了頓:“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還用我說的更清楚明白嗎?薄希他自己做了什麽好事他自己心裏清楚,我老公因為那些照片和消息已經跟我冷戰一晚上。”女人越說越氣,嗓音也變得尖銳,“現在還要跟我鬧離婚。他爹是個倒黴的短命鬼已經毀了我前半生的生活了,他還要毀了我下半生嗎?”
“您冷靜點。”電流聲滋滋作響,熊夏特意將聽筒拿遠了些。
“冷靜?有這樣喪良心的兒子我該怎麽冷靜?既然他不想接我電話,那就由你轉告他。”女人趾高氣昂地命令道,“就當我沒這個兒子,以後也不要認我。”
“您從來也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吧。”熊夏口氣變冷,她的目光平靜地在薄希睡顏上劃過,“我並不是很理解您,因為薄希他什麽都沒有做,為了您和您口中所謂的家庭,他要忍受沒有親人的日子,而且是十幾年。即使這樣,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破壞你的家庭,甚至一次都沒有出現在你麵前。”
電話那邊突然寂靜。
“他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生活,那您有什麽資格來打這通電話?來指責他?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同他講。”熊夏心口沉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替薄希說出這樣的話,但她還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母親這個詞,我想您配不上。”
說完,她猛地掛了電話。
屋內恢複寂靜,熊夏頭埋在兩腿之間,大概是薄希母親的聲聲埋怨,勾起了她心底裏最壓抑的回憶。
在她很小的時候,被丟在了商場的門口,人潮湧動,無數個人從她麵前走過卻沒有一張熟悉的麵孔。她在商場門口待了一天一夜,最後被好心人送到了警察局。
熊夏頭埋在床鋪之間,她閉上眼睛。剛才同薄希母親說的那段話好像消耗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沒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經慢慢睜開了眼睛,他黑眸裏映著淺淡的光影,視線落在了她身上,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清醒。
薄希斂了斂眼眸,沒有動。
心底的缺口在這一瞬間被填滿。
——
窗外吵人的鳥叫聲在熊夏耳邊回蕩,她頭疼欲裂,慢慢睜開眼睛。手從被窩裏伸出來,眼前還不是很清晰。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正準備從床上爬起來。
等等,她怎麽在床上?她什麽時候跑到床上來了?
那薄希他……
熊夏僵硬地扭轉脖子,她咽了咽口水,一點一點地往身邊看了過去。
薄希上半身靠在床頭,半闔著眼,黑眸裏噙著一抹笑意,正漫不經心地看著她,說道:“醒了?”
“我什麽時候跑到床上來的?”熊夏一怔,視線掃過薄希精致漂亮的鎖骨和白皙的胸口,她舌頭打結:“不是,你的衣服什麽時候脫掉的?”
他突然湊近,黑眸裏有她的倒影,溫和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
熊夏咽了咽口水,他似乎剛洗過澡,發絲泛著潮濕的香氣,清新的薄荷味道縈繞在她的周圍。
他的唇很薄。
兩個人這麽對視了會,薄希起身,白色的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胸膛,他從床尾拿了件灰色的襯衫套上。
側過身,他說:“剛才。”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令人窒息。
熊夏臉一紅,幹脆把頭埋進被子裏。印象裏,她接過一通薄希母親打開的電話,因為沒睡好再加上對方說的話實在令人生氣,她就回懟了幾句。再之後她的手一直被薄希攥在懷裏,她趴在床沿越來越困,就閉上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
雖然薄希沒說什麽,但熊夏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她起床以後借著買菜的借口溜了出去。
薄希從醒過來就直接坐到了電腦前,臨走前熊夏偷偷瞄了他一眼,就見他敲擊著鍵盤,手速很快。
今日的天氣終於一改前兩天的悶熱,變得清涼不少。沒有陽光,整片天空都很陰沉,熊夏照例去了小區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結賬的時候,她遞出薄希的卡。
收銀員看著她笑笑:“男朋友沒陪著你一起來嗎?”
熊夏尷尬笑笑:“不是男朋友。”
收銀員見狀也不再說什麽。
從便利店出來,熊夏原路返回。他們的這個小區叫電機家屬樓小區,是年代很久的樓區。
新鮮的空氣果然能讓人思緒清晰,熊夏想了想,薄希剛才對待她的態度,比從前好了不少。
果然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就是不一樣,熊夏佯裝感動地咬牙鼓勁。
脫離了先前曖昧中又帶著些尷尬的氣氛,熊夏心態平緩了不少。
想著兩個人一天都沒吃飯,於是她打算抄近路走回去。
狹窄潮濕的小巷,地麵滿是泥坑,枯黃的落葉埋在很深的泥土裏。
“操.你媽的。”
“說,錢藏在哪了?不說老子今天打死你個小雜種。”
咒罵聲從角落裏傳出來,參雜著嘲諷和譏笑,聽聲音像是一群未成年人在吵鬧打架。
熊夏原本不想過多理會,經過的時候,她隻是隨便瞥了一眼就打算離開,誰知,這一眼徹底讓她震驚。
她怔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是高考啦!!!激動的我把更新調整到了六點,高考的小可愛們都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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