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助人為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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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風雲錄大宋!
縣令看見副將的眼神,發覺有驚喜,有興奮,心裏“咯噔”一下,孫賊!功勞是我本官的!
轉身對跟來的捕快勾勾手指,吩咐道“押回縣衙,本官要連夜審問。”
副將這才發現旁邊站的縣令,聽到對方要帶走人犯,這能答應嗎?想搶功咋地?回身對親兵招呼道“燒的是軍事重地,帶到軍營去,俺要親自過問。”
兩邊都不願意到手的功勞讓給別人,當街就撕扯起來。縣令這邊人多,副將這邊戰鬥力強,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個勝負。最後雙方隻能各退一步,二人聯名寫奏折,功勞平分。
再說早已跑遠的張義,看著遠方的大火,心裏這個美啊!借刀殺人,成了!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要不要寫本《三十六計》。
張義並未耽擱太久,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等著自己,趁著夜色一路摸到雲福貨棧門口,隔著木板能看到前廳的燈亮著,輕拍店門“啪,啪啪。”
此時的周全正在前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不時看看外麵。從下午開始他的右眼皮就一個勁的猛跳,自覺不是個好兆頭,可自己的上官聽不進勸誡,也無可奈何。如果再勸,官大一級壓死人,日子怕就不好過了。現在隻能在內心安慰自己,盼望對方行動一切順利。算計著時間,那些人應該已經得手,應該快回來了,可是左等右等都沒見人,正在胡思亂想呢,聽見有人敲門。
敲門聲再次響起“啪,啪啪。”
周全三步並兩步的跑到門前,但沒敢先開門,而是警惕的壓低聲音問“誰!”
張義並未理會周全的問話,低聲說道“事情敗露,十餘人皆被生擒,想活命的速去天王寺。”
說完也不理會周全,撒腿就鑽進旁邊小巷。
周全聽清來人的話以後,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完了!果然不出所料,我就說這事不能幹吧。”他並沒有懷疑消息的可信度,首先李貴這次行動太過魯莽,區區十餘人就敢放火燒軍備庫。其次是那個報信人的身份,如果對方是遼人,盡可派兵合圍這裏,再進行抓捕,沒必要把自己騙到他處。至於是不是宋人,更不可能,析津府的宋人秘諜早被連窩端了。
至於對方真實身份,他已無暇細想,還是逃命要緊。回屋裏收拾些細軟衣物,便從後門溜出貨棧,向著天王寺趕去。
看著周全遠去的背影,張義轉身來到貨棧後巷,翻牆進入,先從懷裏的竹筒,倒出半根香點燃,依舊夾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李貴的身份不會隱瞞太久,要趁著官兵趕到之前撤退。這麽大一個院子想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真要憑些運氣了。
就在半炷香快燃盡的時候,張義才在李貴的臥室裏找到一個箱子。箱子裏是貨棧所有人的公驗(身份證明),一張張仔細觀看,終於找到一張年齡和相貌與自己差不多的,將其揣進懷裏。有了這個東西,張義才算有了一個合法身份,可以在遼國境內暢通無阻的行走。背上之前打包的一百多兩銀子,借著月色來到後院,打開小門,鑽入漆黑的後巷。
再說周全,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加上多年的養尊處優,身體早已發福。從貨棧到天王寺有十幾裏的路程呢,一路上也顧不得休息,強忍著腳上帶來的酸痛,終於迎著初升的朝陽趕到天王寺山門前。
看看左右無人,心想可能自己走的太快了,那個給自己報信的人還沒趕到。心念及此,那顆始終提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也因為心情的變化,早已酸軟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便癱坐在地。
恰在此時,寺內負責灑掃的僧人打開山門,懷裏抱著一把掃帚出來。剛要伸個懶腰,就看到滿頭大汗,正坐在地上搓揉雙腿的周全。
掃地僧心下感歎這麽早就有施主上門?
不得不說此時的周全雖然有些狼狽,但一身大商賈的打扮,再配上他保養還可以的皮膚,怎麽看都像個有錢人。
當下,掃地僧的地也不掃了,抱著掃帚就去喊方丈。
“方丈大師,方丈大師,山門外有一位施主,看樣子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站都站不住了,正在那裏揉搓雙腿呢。還有啊!看穿著打扮似乎是有錢人,身後還背著一個大包袱呢。您看是不是把他領進來?”
方丈聽說門口有位有錢施主背著個大包袱苦守一夜,念了一聲佛號,感歎信徒虔誠啊。整理好儀容,便去山門前親自相迎。
周全心裏正埋怨報信的那人不靠譜呢,抬頭看寺內出來幾個和尚,為首的那位身披袈裟,正寶相莊嚴的看著自己。周全看見方丈,心裏所有的猜測,猶如醍醐灌頂般通透。當年我們怎麽沒想到呢?看看人家這才叫專業,任遼人想破腦袋也不會來寺院抓秘諜啊。周全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合十“見過大師,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方正聞言一愣,貧僧點化過此人嗎?怎麽沒印象?但畢竟歲數經曆都在那裏擺著呢,馬上還禮道“區區小事何足道哉,施主,還請到寺中飲茶。”
雙方一番客套,這才來到寺裏的知客室,分賓主落座後,周全著急逃命,先問道“大師,您看我下一步該去往何處?”
方丈依舊不苟言笑,且很官方的回答道“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周全領會了,這是讓自己先回西夏暫避啊。旁邊還坐著一眾和尚,也不便問大師身份底細。一番思索後,也知道城裏不能久留,便從自己包袱裏掏出五十兩紋銀,當做謝禮。這才起身艱難的邁開雙腿,便離開了天王寺。
方丈摸著桌上的銀子,又看了看周全的背影,教育僧眾道“有因必有果,我們出家之人要心存善念。阿彌陀佛。”
對寺廟發生的一切,張義一無所知,他隻想把周全支遠一些,方便自己翻找東西。更沒想到的是,他和這位周全周掌櫃的緣分,還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