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猜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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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風雲錄大宋!
翌日上午,曹宇婷繼續在花園給孩子們上課,而在不遠處卻多了幾個圍觀的人。
待曹宇婷宣布下課休息的時候,以喜福公公為首的幾人才緩慢向其走了過來。
“郡主,咱家有些事情請教,不知可否聊上幾句?”喜福麵帶慈祥的微笑,似乎完全不知道昨日徒弟受辱的事情。
曹宇婷麵對皇城司使,自然不會像對待吳宇那樣,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把對方讓到房間內喝茶,至於剩下幾人,不好意思,他們那不配進入這個房間。
喜福手裏把玩著茶杯,環視了一番房間內的陳設,這才緩緩說道“相信郡主知道咱家的來意。”
曹宇婷並未搭話,隻是點下了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喜福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問道“昨天郡主向吳宇提出的幾個問題,咱家已經遣人去打探了,不過這需要不短的時間。”
曹宇婷喝了口水,再次點頭表示知道了。
“咱家心中也是好奇,不知郡主的那些問題,跟處理這些奸細有什麽關係?還望郡主能為咱家解惑。”說完,喜福就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曹宇婷依然沒有答話,隻是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這位大宋秘諜頭子。
喜福見對方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隻是用眼神上下打量自己,也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鞋子,並沒發現什麽不對,便好奇的問道“郡主,可是咱家今日的儀容有何不妥之處?”
曹宇婷擺了擺手,眼神空洞的望著門外,陷入思考中。
正當喜福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曹宇婷才從沉思中醒來,緩緩問道“公公,在回答你問題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先請教。”
“可談不上請教,有什麽想知道的,郡主盡管說便是。隻要不涉及到官家,咱家自然是有問必答的。”喜福說的客氣,但也給出了底線。
曹宇婷輕笑搖頭,不以為意的問道“公公,你怎麽看待這些敵國奸細的?”
喜福略作思考後,便答道“要是按照本心來講,咱家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但是按目前的形勢狀況而言,卻又不能魯莽的處置。”說完,他就把心中的顧慮講了一遍,無非是保護張義為前提,使其盡可能的不暴露身份。
曹宇婷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對喜福也生出了一絲好感。讚許的點了頭說道“張義能有您這樣的上司兼長輩,是他的福氣。”
不待對方謙虛幾句,曹宇婷繼續說道“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先說說秘諜是什麽?所謂秘諜是敵我雙方為獲取對方情報,所派出去從事秘密偵查的人員。現在咱們已經掌握了對方這些人員的名單,那為什麽不能為我所用,給對方故意泄露一些,對咱們大宋有利的情報呢?”
這個說法不禁讓喜福陷入了沉思,當初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從來沒有人這麽做過,對於未知的結果,他心中有些沒底。
盡管如此,喜福還是想聽聽對方的看法“郡主能否說的更詳細些?”
曹宇婷耐心的說道“公公,我問這些情報都會經誰的手,也是出於這個想法。”
見喜福又要說話,她伸手阻止,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這些情報無非是三個渠道,蕭思禮,北樞密院,遼皇。當然,遼皇看到的消息,都是經過蕭思禮或者北樞密院篩選過的,不知這個說法,公公是否同意?”
喜福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見此,曹宇婷又說道“那麽這裏就有機會,屬於咱們大宋的機會。”
喜福被對方繞的有點煩躁,直接了當的說道“郡主還是直說吧,如果讓您掌握這份名單,會如何做?”
曹宇婷對喜福的態度,並不放在心上,而是問道“公公,您在當上皇城司使之前,是做什麽的?”
喜福眨巴了幾下眼睛,沒想到對方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有些無可奈何的回答道“自然是皇城司副使,再之前是……。”
曹宇婷打斷對方的話,繼續問道“你當副使的時候,覬覦過司使這個位置嗎?”
喜福臉色一正說道“這是什麽話,咱家不管做什麽,都是為官家效力。當然是……。”
曹宇婷才懶得聽這些,繼續打斷對方,問道“蕭家號稱遼國第二大家族,僅次於耶律家的存在。您猜他們有沒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又或者說,遼皇會不會無條件的信任蕭家?”
喜福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看著麵前這個女娃娃。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是存了這個心思。同時,也因為對方的這句話,讓他心思變得活絡起來。二把手的味道他自己是嚐過的,那時候為了爭取上位的機會,自己可以舍棄一切。如果換做是蕭家,也應該如此吧?他們就甘願屈居人後?也不見得吧?
曹宇婷說完這番話,便一邊飲著茶,一邊欣賞著喜福那張變顏變色的臉。
良久後,曹宇婷才放下茶杯說道“這就是我問那些情報,通過什麽渠道傳遞的原因。不知公公對我的回答,還滿意嗎?”
此時的喜福已經從沉思中醒來,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小郡主。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其中有失落,這麽好的辦法,居然需要一個外人來指點自己。同時也有遺憾,感慨對方隻是一介女流,如果換做是男人,自己舍去這張麵皮,也要請了聖旨,把其調進皇城司。
當即站起身體,整理官服儀容,鄭重的向曹宇婷施了一禮,表示對其的感謝,便迅速轉身走出房間。
喜福走出大宅,並沒有選擇回皇城司,而是乘坐馬車直接回了自己在城裏的宅子。同時交代門子,隻說自己身體不適,謝絕所有客人的來訪。
如此過了十天,前兩天的時候,一眾下屬還以為這位上司被什麽事情拖住了,沒去皇城司很正常。等到了第五天終於發現不對,便紛紛來府上拜訪,卻毫無例外的都被門子擋在外麵。
一時之間,皇城司上下各種傳言滿天飛。有傳司使因觸怒官家被禁足的,也有傳其得了重病臥床不起的,更有甚者說他根本不在府裏,早有叛逃至敵國的。可無論傳言如何過分,喜福聽到小廝的稟告,都是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