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粒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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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諜戰風雲錄大宋!
    壽喜聽完於則成的分析後,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可很快清醒過來,先轉頭看了一眼蕭思禮,見對方已經陷入了沉思,心中大叫一聲不好。
    他轉回頭對著於則成,歇斯底裏的訓斥道“閉嘴!這些話也是你一個奴才該說的嗎?挑撥皇家關係,你知道是什麽罪嗎?”
    張義裝作被對方訓斥的有些委屈,低下頭怯怯的說道“爺爺,小子就是想給老爺提個醒嘛。總是要提前有個防備才好,免得……。”
    壽喜哪裏聽的進這些話,大聲嗬斥道“滾出去。”
    “哦。”張義也不敢抬頭,隻得規矩的行了一禮,便倒退著走出了房間。
    張義此舉並非毫無意義,他隻是想在蕭思禮的內心深處,埋下一粒種子。而這粒種子會隨著張義一次次的挑撥,慢慢的生根發芽,他相信早晚有一天,這股怨念會轉變成野心,那粒不起眼的種子,也會隨之成長為一棵蒼天大樹。
    到了那時,遼國的兩大勢力,耶律家族和蕭氏的內鬥將不可避免。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張義離開房間後,蕭思禮也逐漸從沉思中醒來。抬頭瞪了一眼壽喜,埋怨道“你罵那小子作甚?他分析的不無道理,咱們那位皇帝是個多疑的,很有可能……。”
    壽喜聽到此處,似乎被嚇到了一般,慌忙出聲阻止道“主子慎言。”
    說完,便推開書房門,對門外的護衛吩咐道“退到五丈外警戒。”
    見護衛離的遠了,這才關上房門,重新回到蕭思禮麵前,低聲說道“主子,那哈勒昌有密旨也罷,有口諭也可。這些都可以暫且不理,目前的問題是薛謙已經死了,老爺還是要盡快安排一名將領頂上去,防止那哈勒昌得逞啊。”
    說起人員的選拔,蕭思禮就大為頭疼。
    不是說整個析津府或者放眼整個遼國,就找不出可以替代薛謙的人。而是願意效忠蕭家的武將裏,幾乎沒有合適的。那些人不是年歲過大,就是職位不夠。
    經過深思熟慮後,蕭思禮也隻能先讓薛謙的副手,現任城防衙門的張濤頂上。此人雖然不是蕭家的鐵杆心腹,但因受過耶律家的排擠,至少一時半會兒不會倒向耶律家族那邊。到時己方再拉攏一番,相信對方應該知情知趣,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蕭思禮打定主意後,便提筆寫了一篇奏章。詳細敘述了哈勒昌如何狀若瘋癲的追殺李順,還有薛謙在下衙後,再次遇刺身死的事情寫了進去。並直接挑明,哈勒昌完全不適合統領城防衙門,所以自己推薦張濤暫為管轄。
    放下毛筆後,蕭思禮又重新檢查了一遍,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你對我蕭家究竟有幾分信任。”
    說完,便讓壽喜找來一個信封裝填進去,並用火漆封存後,讓其交給下麵的信使,六百裏加急送到上京。
    壽喜離開書房後,先安排了奏折的事宜,便氣哼哼的去了後院廚房。來到於則成的臥室外麵,也不伸手敲門,“嘭”的一聲,踹開房門便走了進去。
    張義就知道對方會來找自己,所以離開書房後,也沒返回酒館,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耐心的等著壽喜的到來。
    果不其然,壽喜走進房間後,看對方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的小腿還一顛一顛的,心中那股火氣又盛了幾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就給了張義一巴掌。
    張義這才翻身起床,一邊攙扶著壽喜坐在桌旁,一邊裝傻充愣的問道“爺爺,是誰氣著您了?您告訴小子,看小子不活剮了他。”
    壽喜皺著眉頭,盯著張義質問道“則成,那些話是你該說的嗎?啊?你可知長此以往,會給咱們老爺,繼而給整個蕭家招來多大的麻煩?”
    張義麵對質問,繼續表現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微笑著答道“爺爺,您就說小子分析的對不對吧?”
    “對不對,那些話也不是你能說的。”壽喜繼續說道。
    張義不急著搭話,先給對方倒了一杯水推了過去,又順勢坐下後,才說道“爺爺,您的心情小子完全能夠理解。可是小子說這番話,也是想給老爺提個醒啊。您說萬一……。”
    說到這裏,張義才想起什麽似的,起身關閉房門。
    壽喜當然知道這小子要說些什麽,借著這個空當,苦口婆心的說道“是,老夫知道你也是出於好心,才提醒老爺。可咱們終究是奴才,奴才懂不?既然是奴才,就不要輕易影響了主子的判斷,咱們隻要安心執行主子的決定就可以了。”
    重新坐下的張義,也用苦口婆心的語氣對壽喜說道“爺爺,您的話小子不能完全讚同。”
    見對方要反駁自己,忙伸手阻止,繼續說道“您聽小子說完,是!小子確實是蕭家的奴才。可正因為是奴才,更該有與蕭氏一門,榮辱與共的心啊。小子總不能看著老爺做出莽撞的事情,而袖手旁觀吧?那樣的話,小子才會覺得,對不起蕭家奴才的身份呢。”
    壽喜聽完對方的這番話後,詫異的仔細打量麵前這個年輕人。對方說的對嗎?至少自己從中還挑不出錯處,可是這和自己多年的行事風格,以及對奴才二字的理解又有些差異。
    一時間,壽喜反倒變的啞口無言起來。
    張義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真要繼續說下去,怕是會影響到自己與壽喜的親密關係,那是自己不能容忍的。
    他立即轉換話題“爺爺,那個李順怎麽樣了?”
    壽喜聽到問起這事,白了張義一眼“還能怎麽樣?就是聽你的安排,讓他去上京告禦狀了唄。”
    張義繼續打岔問道“他一個人去的,還是……?”
    “能讓他一個人去嗎?哈勒昌那邊說什麽都要整死他啊,老夫親自派了六名護衛陪同。”壽喜不耐煩的說道。
    張義麵露一絲壞笑“爺爺,您說李順這次去上京這麽一鬧,哈勒昌會是個什麽下場?”
    壽喜耐人尋味的一笑“哈勒昌是個什麽下場,老夫暫時還猜不到。反正不管結果如何,李順都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