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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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風雲錄大宋!
地牢
幽暗的地牢裏,子靈已經被綁在了行刑架上。
曹宇婷踱步來到對方麵前,上下打量許久,才開口問道“那位鳳蓮姑娘的屍體,被你藏到哪裏了?”
子靈聞言一怔,皺眉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該問我,怎麽將消息傳遞出去的嗎?”
曹宇婷搖了下頭,再次問道“那位鳳蓮姑娘的屍體,被你藏到哪裏了?”
子靈疑惑的上下打量曹宇婷,片刻後,她輕笑了一聲“哈,你有點意思。我把那個賤婢扔到翠花樓西院的井裏了。”
曹宇婷滿意的點了下頭,給一旁的老供奉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的點了下頭,便轉身走出地牢。
子靈玩味的看著曹宇婷“能說說為什麽嗎?”
曹宇婷微笑說道“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因為那是我大宋的子民,哪怕她身份低賤了些,但依然改變不了大宋子民的身份。”
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子靈的意料。她眨巴了幾下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這位國戚家的貴女。
恰在此時,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名老供奉,在曹宇婷的耳邊低聲說道“喜福公公來了。”
曹宇婷麵色平靜的點了下頭“請他下來。”
請喜福公公過來,也是曹宇婷的無奈之舉。
她雖貴為郡主,但很多行為也是受到禮法和律法限製的。就比如律法明確規定,像她這個身份,不經官家允許,是不能踏出東京城一步的。上次為了去安肅,也是請示了官家後,這才在吳宇以及幾名皇城司探子的監視下,才得以出了東京城。
喜福對郡王府有個地牢,絲毫沒感到意外。所以,下到地牢後,他沒有一點參觀的興趣。幾步來到曹宇婷麵前,行禮說道“有勞郡主了。”
“喜福公公,不會責怪我多事吧?”曹宇婷佯裝好奇的問道。
喜福麵不改色,緩緩搖了下頭“怎麽會?咱家還要感謝郡主仗義出手呢。”
說完,便轉頭看向綁在行刑架上的子靈,詢問道“你就是翠花樓的子靈?”
子靈對喜福的態度,與曹宇婷有著天壤之別。對其的問話選擇置之不理,隻是閉上眼睛傲然的仰起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喜福見此,不僅沒有動怒,反而發出一陣夜梟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字一頓的說道“趙靈兒,生於遼太平五年,年方二十,五歲被時任北樞密院樞密使蕭韶選中,買回府裏接受訓練。後加入隱刺鷹隊二組,成為其中一員。重熙十二年春三月,也就是兩年多前,被派到我大宋東京城。以清倌人的身份為掩護,借機接近朝廷官員為你們遼國搜集各種消息。”
隨著喜福的講述,子靈臉上的傲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震驚之色,而後又從震驚逐漸變成慌亂。一雙瞪大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老太監。
喜福非常滿意對方的反應,一臉玩味的問道“咱家說的可對啊?”
“你,你,你究竟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我啊,嗬嗬,你猜猜。”
一旁的曹宇婷可沒心情看老太監調戲小姑娘,不屑的說道“虧你還是在東京城打探消息的。大宋的秘諜頭子都不認識,我都不知道你這兩年多怎麽混下來的。”
子靈不禁驚呼一聲“啊!你是皇城司使?”
喜福點了下頭,微笑說道“這下認識了吧?”
此時,曹宇婷又插話道“行了,喜福,把人帶走吧。我也累了,想早點休息。”
“別啊,郡主,你以為咱家來此就為了看一個趙靈兒的?”喜福反問道。
曹宇婷皺眉問道“你還要幹什麽?”
喜福一臉笑意的說道“郡主,露一手吧,咱家一直好奇開封府的那個賈明到底是怎麽瘋的。”
曹宇婷撇了撇嘴,上下打量著喜福,不屑的說道“怎麽不美死你?這可是我曹家的絕技,除非……。”
喜福一聽這話,連忙伸手打斷“停,咱家可不想拜師。”
曹宇婷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麽呢?我曹家人還教不過來呢。我想說的是,除非你告訴我,怎麽會對遼人的秘諜,知道的那麽清楚?”
她看對方眼神飄忽,立即補充道“你可別騙我啊,那就沒意思了。我信你能查到子靈的身份,但不可能查的這麽詳細。你把這個告訴我,我就教你一套新的審訊之法。”
喜福眨巴了幾下眼睛,回答道“其實皇城的審訊手法還是可以的,咱家就不耽誤郡主休息了。”
曹宇婷聞言一怔,繼續用誘惑的語氣問道“那招可是很厲害的,你就真不想學?”
喜福搖了搖,隻答了兩個字“太貴。”
說完,便一邊向外走,一邊讓曹宇婷把人送到皇城司去。
曹宇婷嘴一撇“沒勁。”
皇城司
在經過一係列的殘酷審訊後,趙靈兒終於如實招供。將自己如何色誘官員,又如何從對方口中套取各種情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其中僅涉案官員就牽扯三十餘人,這還不算陳世孺那種紈絝。
一時間讓負責審訊的喜福和吳宇二人,聽的頭皮發麻。
“師父,這哪裏是功勞啊?這分明就是個燙手山芋啊。”吳宇私下對喜福說道。
“嘿,大意了!咱家就覺得哪裏不對嘛。小郡主讓人來報案的時候,我就該多問幾句。早知道牽連這麽多人,就不該接這個趙靈兒回來。這不是坑我嗎?”喜福的腸子都悔青了。
吳宇在一旁催促道“師父,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為今之計還是快想想辦法吧。那個陳世孺可是陳樞密的公子,朝中遍布著他的門生故舊。咱們要是對他的兒子下手,隻怕他會……。”
喜福煩躁的打斷對方的話“別說了!淨說那些個屁話,快給為師想個辦法。咱家可不想被禦史的彈劾折子活埋。”
吳宇隻能無奈的說道“師父,這麽大的事情,隻能上報官家,讓官家聖裁吧。”
經過一番冥思苦想後,喜福最終苦笑點頭。因為他知道,自己隻有麵聖這一條路了。
送走了喜福的曹宇婷,並沒有選擇回房休息,而是獨自坐在地牢的椅子上發呆。
一旁的老供奉好奇的問道“郡主,如今泄露機密的人已經找到,相信不日就會有聖旨下來,您怎麽一點不高興啊?”
曹宇婷聞言,緊鎖眉頭的說道“恐怕沒那麽容易,隻要那個陳世孺抵死不認罪,再反告皇城司一個攀誣。身為朝廷大員的陳執中,再居中聯絡一些禦史上彈章配合,那個陳世孺也不是沒有脫罪的可能。”
老供奉驚訝的說道“那這麽說,不是白忙一場?”
曹宇婷眯起鳳目,輕笑一聲“哈,白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