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梅與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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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青梅竹馬是八村七裏眾多小團夥裏的一個,我們幾個家裏離的近,又連帶著親戚關係,年紀相差也不大,平常的互動也比其他青梅竹馬多一點,就這樣我們幾個人的小團夥就成立了。
當然,也有離我們近的其他人跟我們不是一個團夥的,比如田濤的哥哥田浪,他比田濤大一歲,卻是另一個團夥的成員。
村子裏的小團夥不少,不過,隨著大家的長大,很多小團夥就那樣不知不覺的散了。
也不是不知不覺,隻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家覺得沒什麽關係,結果這些事情累積下來,小團夥已經散了。
我想,在不久後的將來,我們這個團夥也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或許也會變成那樣。
本來安靜無人的校門陸陸續續出現人影,接著人影越來越多,我和田琦仔細在那些出來的人群中尋找著那幾個我們熟悉的身影。
我們站的地方雖然不偏僻,夾在人群裏卻不是那麽顯眼。我抬手,對一個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的高個子揮了揮:“海子!這裏。”
海子,全名叫田海,他是我們這個小團隊中的頭,長得高壯結實,看起來憨厚老實,實則好的壞的主意甚多。我們這群人要去哪裏去做什麽好事壞事,基本上都是他出的主意,主意說出來後再由我們共同投票決定。
田海顯然也看到了我們,邊向我們走過來,邊朝我們揮了揮手:“老鼠!老七!”
他走到我們麵前伸出拳頭,與我伸出的拳頭撞了撞,接著我倆勾肩搭背的,準確點來說是田海勾著我的肩,巴掌不斷的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吃痛,曲起手用手關節一把撞在他的肚子上,他拍我肩膀的手一僵,接著猛的一勒緊我脖子,哈哈大笑起來。
“咳咳……咳……放手!咳咳……是不是……老三派你來……謀殺我的?咳咳……”呼吸被勒得一滯,我抓著他的手想掰開,奈何力氣沒有他的大,被勒的不斷咳嗽。
“海子哥,快放開浩子哥,他快被你勒斷氣了!”我在這邊不斷的掙紮著,旁邊田琦幫忙拉開田海,但嬌小的小七怎麽敵得過高壯的田海?
“嘿嘿!老七,老鼠雖然瘦弱但不是那麽容易被勒死的。”他雖然這麽說,卻減輕了勒我脖子的力道。
“海子~小老鼠~老七~”就在我們拉拉扯扯之時,一個清婉動聽的聲音響起,並且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三個在拉扯的身體頓時一僵,接著迅速分開離開原地。
“嘭……”一聲響後,一個的身影從天而降,趴在我們之前站的位置,一動不動。
“老四,你沒事吧?”三人呆立幾秒後,田海上前蹲下,拉了拉那身影的長發。
而我和田琦匯合後後退了好幾步,路過的人見狀麵帶疑惑,紛紛繞開。
地上趴著的人伸出手一把抓住田海的拉頭發的手,慢慢的抬起頭。本來好看的五官除了一隻左眼,其他都被長長的頭發掩蓋,而露出的左眼充滿了怨氣,猶如一隻惡鬼。
我和田琦嚇得再次後退,而田海更是被嚇得蹲坐在地上,他連忙想站起來卻被拉著不得起,最後還被拉倒躺在地……
“海子,你為什麽不接著我,是不是想找打了?”田思的聲音本來很清脆很好聽的,但此刻卻空幽低沉,似有滿腹不得發的冤屈。
“嗷嗚!老鼠和老七也在,你幹嘛不找他們!?田思!放開我!嗷!!!”田海的頭發被扯,慘叫不絕於耳,讓聽到的人渾身一涼。
“誰叫你是老大。”……
“那有你這樣對老大的嗎?”……
“嗬嗬,誰叫你打不過我。”……
…………
“浩子哥,我們再站遠一點好不好。”看著田海與老四田思兩人打在一起的模樣,我摸著被勒的有些疼的脖子,默默地點了點頭,與田琦默默的後退。
“老鼠,老四和老大又打起來了啊?”在我們默默後退時,不知道什麽時候推著自行車來到我們身邊的田濱老五笑嘻嘻的看著地上的兩個身影,並沒有上前拉開兩人的意思。
也是,田濱雖然很靈活,但對上田思,也隻有挨打的份,沒看見長得最高大結實的田海對上田思,也是平分秋色而已嗎?
即使是圓滑的老六田濤對上老四田思,跑也跑不掉。
至於我和田琦,去打架的話隻有被打的份,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這群人去打架的話,我和田琦都是去助威。
若不是親眼看到,很多人都無法想象田思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會在大街上滾來滾去,更無法想象這小姑娘還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基本上打遍同齡左右無敵手。
在我們幾個裏麵,唯一能打得過老四田思的就是文質彬彬的老三田鴻了。因為田鴻跟他的爺爺練過很多軍拳,據說他爺爺還曾經當過兵扛過槍呢。
也因我們與田鴻走得近,跟在一起多多少少會一點。其中老四田思對軍拳最為癡迷,所以才會那麽的喜歡打架,而打架也是有些練手的意味。
“老四,你走光了。”說曹操曹操到,田鴻淡淡的一句話,就讓趴在地上打架的老四田思迅速爬起整理好儀態。
聽到田鴻聲音的我一側頭,就看到推著車慢悠悠向我們走來的老三田鴻,
在一旁看熱鬧看得起勁的我們倒沒注意其他,田鴻這麽一說,我們仔細一看,還真是。
田鴻,他總是能很準確的找出並抓住事情的弱點,而後為己用。雖然很多次了,我們三個依舊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田鴻。
田思雖然才十三歲,但某個正在快速發育的部位已經像二十三歲似的了,而剛才她的行為,難免太過豪放以至於走光。
說起來,我們八村七裏的基因還是挺不錯的。男孩們高大結實還算帥氣;女孩們高挑纖細不失美麗;男性有一種健壯美,女性則是柔美,溫柔似水。
我側眼看了眼田琦,聲音清亮,身型嬌小,娃娃臉,雖然不是高挑白皙的田思熟女類型,卻也是漂亮的小蘿莉一枚;再看田濱,健康的小麥膚色,滿麵笑容,是一個一看就讓人產生好感的陽光男孩;田鴻,溫文爾雅,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如沐春風;還沒出來的田濤很圓滑,但看起來是個可愛的小正太;田海,高大結實,也是我們中最穩重的一個。
我看看自己,再看看高大結實的田海,內心不由的淚流滿麵。矮小的身材,皮膚蠟黃幹裂,沒多少肉的身體連骨頭有幾根都可能數得出來。我捂臉,我連小正太都不是,隻能說是小骷髏頭?看自己這都把自己比喻成什麽了?
“咳咳……”田思整理好衣物,估計也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於豪放,故作沉穩的咳嗽了兩聲。
“老大,你沒事吧?”在田思放開田海後,田濱撐好車,趕緊上前把田海拉起來。
“好了,人齊了,我們該回去了。”田海說著拍了拍衣服,把粘在衣服上的灰塵拍掉。
“濤子哥呢?”田琦四下張望,開口問道。
“差點忘了說,剛才我在學校裏遇到了他,他說要去同學家玩,讓我們不用等他了。”田海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田濤就是這樣的性格,雖然圓滑,卻很容易對新鮮的事物產生興趣。
“好啦,濤子那麽大個人了,愛去哪哪去,小老鼠你擔心那麽多幹嘛?快上車~”田思把她的書包朝我砸來,我連忙接住她向我丟來的書包。
她推著我的車,坐了上去,單腳撐地,我則幹淨利落的跨腿上車,坐在後座上。
“你們先回去吧,我的車壞了。老四,這個星期天你坐你的車來,到時候我來騎車載老二。畢竟現在我們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田鴻推著車,劈裏啪啦的說出一堆道理。
但我隻在意他說的一句話,他要載我!
“…………”我能拒絕嗎?我還想要我的小命呢。
記得從四年級可以騎自行車後,老三載著我發生過的意外……
飛進田裏的,掉進坑裏,撞牆上,衝進河裏,從下坡滾下,自行車相撞……等等等隻要是我們兩個一起騎車,就一定會出事。
回想起這些事,我的後脊一涼。
“老三,你……不會是想謀殺小老鼠吧?”田思看著田鴻的眼神無比詭異,估計她已經認定這個就是老三的目的了。
“……那些都是意外。”田鴻一副很無語的樣子,但我想估計大家都不會覺得那些都是意外的……
“那個……不是可以現在把車子推去修嗎?”為了小命,我為自己壯膽後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沒錢,你們身上誰還有錢?”田鴻無奈的笑了笑。
…………
全體迷之寂靜,我們平常自己去工作存有一些零花錢,但除了帶幾毛錢在身上,其他的都存在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而帶在身上的幾毛錢,也早已用光。
“我……”看著田鴻笑著看我的眼神,那個有字怎麽也不敢再出口了。畢竟,我有愧於他,他就算真的要謀殺我,也無可厚非。
“我們就一起推車回去吧,留老三一個人回去不太好,畢竟我們說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啊,我還想著騎了幾年的自行車都膩了,想走路呢。”田海一拍板,決定了這件事。
“我絕對跟老大!”田濱立馬站了出來表示跟隨。
“跟我?!剛才老四打我的時候你在旁邊看熱鬧倒是看的高興。”田海一拳打在田濱的肩膀上,田濱吃疼的捂著肩膀求饒。
“那我們星期天繼續走路來吧。”我感激的看向田琦,還是田琦最體貼。
“我無所謂。”我發現,田鴻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得很危險。
“走啦!星期天是走路還是坐車等星期天再說吧。”田思抬腳踹了一腳田海,接著推車猛的跑了起來。
“田思!我又哪裏招你惹你了!?”田海跟在田思跑。
“老大,等等我,我要為你報仇!”田濱隨後。
“你們不要跑那麽快,我跟不上!”我提著書包,大步向前走。
“浩子哥,我先跟上他們啦~”田琦越過我,朝我揮了揮手。
“我們在家等你。”田鴻拍了拍我的肩膀,毫不留情的留下我一個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