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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下午，太陽曬的人暖呼呼的。
    雖然南方的冬天短，但這一月份的天氣也是冷得不行的。不過等過了年，天氣就暖和了。
    我穿著寬鬆的外套，戴著口罩，提著一大袋子先去了一趟上街。左拐右拐去了上街某個角落，在一家老舊的複印店複印資料。
    這家複印店已經很破舊了，而且位置也不太好，平常其實也沒什麽人來。
    店鋪是位老奶奶在照看，沒什麽事，開著店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無事可做，生意怎麽樣，老奶奶也不在乎：“小天，怎麽這學期的期中考前你沒來複印資料？”
    “老板，我這不是剛上初中嗎？期中考的時候第一次考這麽多課目，沒有把握不敢出手。為了不出差錯，我都在認真研究學習，這不，我今天不就來了？”
    小天，是我對老奶奶說的假名。。。
    我一般一學期複印兩次資料，期中考前一個星期，期末考前半個月。
    不過這學期的前半學期，事太多，我根本不敢放肆動作，怕被揭底。
    當然我也不可能跟老奶奶說實話。
    “你就是謙虛。我孫女可是說了，你要是不隱藏實力，比你們學校裏的那個年級第一還要厲害。”老奶奶把資料全部幫我複印好之後，我從資料當中找出幾份一共七科的資料，給了老奶奶。老奶奶有個孫女，跟我同年級，不過我們沒見過麵，我也不知道她孫女叫什麽名字：“她老早就說要認識認識你了，不過你們就是沒緣。這學期期中考前天天蹲我店裏，結果你沒來，可把她氣壞了。要是知道今天她出去玩，又錯過了你…哈哈。”
    “老板，有機會會認識的，畢竟都是同學。可能我們在學校裏認識，隻是不知道對方是誰。”老奶奶的從不說她孫女的名字，或許她覺得讓我們自己認識會更好，她也沒問過我的全名，我說我叫小天，她就一直叫我小天。
    “小天，給，這是你的資料錢。”老奶奶遞給我三張粉色和一張綠色的軟妹幣，她是知道我賣資料掙錢的事的。
    “老板，不是說好了我給資料你孫女複習，你不收我複印資料的錢嗎？”
    要說我對老奶奶說謊之後，不愧疚，是假的。
    但，為了生存生活。
    愧疚又算什麽呢？
    我甚至一直都戴著口罩，沒在她麵前露過臉。
    “小天，你就別推辭了，複印資料就那點功夫那點材料，但你一頁頁手抄這些資料，可是廢不少功夫。”老奶奶搖了搖頭，對我憐愛的說道：“以前就語文數學還好說，但現在課目多，我怎能好意思繼續讓你做白工呢？老婆子我不缺這點錢，但你不同，你就靠這點知識養家糊口。”
    怎麽說呢，就……我剛認識老奶奶的時候，還跟老奶奶說了其他謊。我跟她說我家庭困難，沒錢上學，於是想著靠自己的知識掙學費。
    因為我的體型麵貌加上資料，老奶奶對我所有的話是深信不疑的。每次我來複印資料時，她都對我關愛有加，甚至要免費幫我複印資料，我是拒絕的。
    “之前我孫女就是靠你的複習資料，考進了重點班，這些可不是這點錢就能買到的。”看了我的複習資料後，她也成了我的顧客群體家長之一。然後為了感謝我，她就借此不收我的複印費了。
    我明白她的好心，也就沒堅持付費了。
    老奶奶是鎮上的住戶，認識不少人，還給我介紹了不少鎮上，有跟我同年級學習又不太好的小孩的其他家庭。
    托她的福，我在鎮上多了不少顧客，而且因為有老奶奶的孫女作為樣榜，我的資料格外的搶手。
    也有人拿我的資料去複製，再分發或轉賣他人，我是無所謂的，隻是少掙點罷了。
    不過老奶奶知道的有人這樣做之後，倒是堵著那人破口大罵，後來但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複印我的資料轉賣了。
    “小天，收著！”老奶奶的態度很是強硬，見我不收，直接把錢夾在桌子上複印好的資料中間，然後溜之大吉。
    真是慈祥的老奶奶，羨慕老奶奶的孫女。
    我奶奶，嗯，也很好，很好，對。
    在店裏，我把複印好的資料，一份份整理分好，訂好。
    貼上小抄標記好，在這部分的資料寫上名字。這些是根據每個人的學習情況區別整理的，有押題，有複習資料。
    有一部分是田海他們的複習資料。
    有一部分是複習資料裏帶著押題資料，這是我賣給他人的資料。
    其實複習資料效果好，其中就有押題的功勞，畢竟遇到複習過的題目，會有印象。
    還有一部分資料，純粹押題。而這部分資料隻是賣個成績，是我收入來源之一。
    我把各類資料分別裝好，從袋子裏拿出黑色連帽外套，穿好。
    把錢放在收銀台，用訂書機壓著，跟老奶奶說一聲後，我也溜之大吉。
    隻是幾份資料而已，跟老奶奶那顆慈愛的心沒法比的。
    偽裝好的我，從後門溜進了上街的文院。
    文院是伯樂鎮的曆史文蘊，是久遠以前伯樂鎮的學院，現在是對外開放的一處景點。要是有什麽活動節日，這裏是很熱鬧的，但平常嘛，也沒幾個人來這裏。
    文院裏有個書堂，裏麵有講台黑板粉筆板擦座椅板凳，是以前文院的教室。那裏隔音效果很好，加上位置靠裏，鮮少有人來。
    我到書堂的時候，裏麵已經坐著幾個偽裝好的人了，個個戴著口罩穿著大外套的，偽裝一點都不比我的差。
    說起偽裝，隻能說，我們那時候受電視茶毒太深，別的，不想多說了。。。
    但，做都做了，而且，又都是一群中二少年，覺得這樣刺激的很，就繼續保持這種狀態。
    我一個人，言甚微。
    能怎麽辦？
    隻能隨他們咯。
    好嘛好嘛。
    我承認，我也曾樂在其中。
    誰還沒個中二時期呢？
    雖然，現在想想我就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