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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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嶽玲家確實不遠,一兩分鐘的路程就到了,李塬估計是怕她會不自在,一路上都在給她科普家庭情況,係統也時不時補充一兩句。

    嶽玲是個厲害人,早年發現丈夫靠不住,就果斷地帶著閨女離了婚回了娘家,不吃娘家一口糧,硬是一個人把閨女拉扯大,還能不落下農活,村裏一邊說著閑話,一邊又不得不背地裏佩服她。

    羅羞月想到這時代村裏對離婚女人的苛刻程度,心裏也暗暗佩服她的果斷。

    他們到嶽玲家時,大門關得死死的,羅羞月正想著對方是不是上地裏去了,突然院牆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地摔碗聲。

    她心咯噔一緊,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羅羞月連忙轉過臉去看李塬,男人竟然絲毫沒有露出擔憂的表情,反而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屋裏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緊接著響起一道怒吼:

    “嶽玲!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我艸你祖宗……嘶!別動手啊!……住手……別打了!姑奶奶,我錯了,啊——”

    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響起,“你草|誰?”

    男人被打得上跳下竄,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勢,齜牙咧嘴地告饒:“我自己,我自己還不行嗎!嘶,別打了!”

    門後一陣聲響,門栓被焦急地撥弄,羅羞月又聽見男人嚎了一聲,“草!你有病吧,栓門幹什麽!”

    “幹什麽?”女人冷笑,“關門打狗。”

    聽著屋裏的哀嚎,羅羞月眼皮抑製不住地跳,怪不得李塬一臉淡定,這風格果然很……灑脫。

    ——吱呀一聲

    門終於開了,屋裏的男人嚎叫這邁著步子就往外頭沖,他身上肉圈隨著步子一顛一顛的,白色汗衫上幾條黑乎乎的印子,看起來分外喜感。

    男人草草看了兩人一眼,臉上幾分不自然,嘴裏還叫囂著:“瘋婆娘,你給老子等著!下回再來收拾你。”

    羅羞月:“………………”

    要不是這男人跑起來都帶風,她差點就信了。

    嶽玲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棒,看見兩人也不尷尬,大大方方地招呼,“來了杵著幹什麽,進來坐啊。”

    院子收拾得很幹淨,除了地上那堆剛剛摔碎的碗。

    嶽玲順手將木棒扔在地上,對著屋裏高聲吆喝了一聲,“花兒,倒水!”

    “知道了!”屋裏的人應了一聲,又開始碎念:“都說了別叫花兒別叫花兒,怪難聽!”

    說是碎念也不合適,羅羞月看著離院子僅僅隻有幾米遠的堂屋,心想這對母女風格還真是奇特,正常聲音都能聽清的距離,偏偏就跟在拚嗓子似得。

    嶽玲招呼兩人坐下,伸手從桌底下端出一盤瓜子,“沒啥招待的,湊合著吃吧,剛剛那傻[嗶——]過來,差點叫他順了去,就是可惜那土瓷碗了。”

    羅羞月嘴角有些抽:“……謝謝姨。”

    李塬顯然早已經習慣了,他把一籃子雞蛋和米放在桌上,還沒開口,嶽珍把瓜子殼放在桌上,直接開門見山:“說吧,什麽事。”

    李塬張了張嘴。

    “媽,你能不能別老搶人話?”嶽小花端著兩杯粗茶水走出來,放到兩位客人麵前,滿臉無語地吐槽。

    羅羞月&李塬:“……”

    好像,你也搶話了。

    羅羞月道了聲謝,去別人家做客,倒水不喝也是一種不禮貌,她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不燙,剛剛好。

    “姨母,我……我朋友,要在這待一段時間,住我家裏不太方便,所以想著在姨母你這兒住段時間。”李塬及時收住險些脫口而出的稱呼,說明來意。

    羅羞月順勢乖巧地簡單自我介紹了一番,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這算是蹭住了。

    嶽玲倒是不介意,她擺擺手爽朗道:“客氣啥!要住人來就行了,帶什麽雞蛋和米,等會給你媽拿回去。”

    “是啊。”嶽小花抓起一把瓜子,含含糊糊地說:“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不過家裏那間空屋沒收拾,隻能麻煩羞月今晚先跟我住一個屋了。”

    聽完這話,嶽玲對著她腦門狠狠地彈了一響指,“你還好意思說?我說你一天……”

    “媽我先帶羞月先去看看屋子再見!”嶽小花劈裏啪啦不帶停頓地扔下一通話,拉起坐著的羅羞月就急匆匆往屋裏走。

    羅羞月被拉著手臂,連忙放下手裏搪瓷杯,被對方半拉半扯地帶進了屋。

    嶽小花本來就隨了她娘,性子豪爽灑脫,更何況這姑娘還是她堂哥帶來的,她把人拉進屋後,就從小木桌裏掏出一把糖塞進羅羞月手裏。

    “水果味兒的,可好吃了!”

    羅羞月連忙推回去,“小花姐,這糖你留著吃吧。”

    嶽小花比她大了一歲,皮膚是淺淺的麥色,笑起來一口白牙整整齊齊,個子也挺高,比起羅羞月這個穿鞋堪堪160的要高一個腦袋,羞月覺得這個可能真是隨了基因,嶽家個子都挺高挑,李塬估摸著都有一八幾起步。

    “我不愛吃這玩意兒,太膩了,甜牙。”嶽小花抓起糖直接塞進了羞月衣服口袋裏,拖出小板凳示意她坐。

    羅羞月無奈地捏著兜裏一把水果糖,這年代水果糖有多貴她不是不知道,若真是得了一塊都捧著舍不得吃,嶽小花直接就不心疼地塞了一把給她。

    她現在拿不出什麽東西回禮,商城裏的東西在這年代都是城裏才會有的,拿出來她也不好解釋。

    “謝謝小花姐。”羅羞月認真地道了謝,她不是會欠人情的人,這算是記下了。

    “客氣啥,”嶽小花從木箱裏翻出一床嶄新的大紅色被套,抖了抖就開始換被套,“你先跟我睡兩天吧,隔壁那屋子沒人住,灰都快有一指厚了。”

    羅羞月看著紅色被套,神色動了動,“小花姐,這被套好像是結婚用的吧?”

    “啊?對啊。”嶽小花頭也沒擡,動作十分利落,隨口道:“我結婚用的,新的。”

    聽到這,羅羞月連忙攔下她動作,“不用換,我不挑的,這被套髒了不好。”

    嶽小花毫不在意,“有啥不好的,反正我又不急著結婚,結了婚不準生孩子,生孩子又得生一窩,麻煩。”

    羅羞月黑線,神特喵生一窩。

    不過嶽小花說的倒是不假,國家對男女生孩子的年齡有規定,姑娘不到20結婚是要上環的,而到了能生的時候,為了增加家庭勞動力多分點糧食,都會選擇多生幾個。

    但是羅羞月還是覺得不太好,畢竟這年代一床新被套很難得,她就睡幾天,太糟蹋了。

    勸來勸去,最後這被套還是沒換,不是因為羅羞月三寸蓮花舌說服了執著的嶽小花,純屬是因為嶽小花套了一半,發現這被套因為沒用過,有點掉色,實在是不適合蓋著睡覺。

    沒什麽收拾的,嶽小花就給她指路認屋子。

    這屋子靠著後院,後門打開走兩步就是廁所,不過廁所都沒有燈,晚上得點煤油燈去,羅羞月記了記屋裏基本結構,防止不小心走錯屋。

    出去的時候,嶽玲已經扛著鋤頭準備去地裏了,這年代是沒什麽除草劑,種什麽糧食莊稼都需要自己拔草。

    她回頭看見兩人,揚聲吆喝,“花兒,好好照顧人姑娘,晚上把你堂哥帶那雞蛋弄著吃。”

    嶽小花也吆喝:“知道了!”

    人一走屋裏安靜下來,李塬也準備走了,家裏活還沒收拾完,他也還得去地裏除草,現在兩個姑娘家在一塊兒玩,他也放心。

    “我得回去忙活了,” 李塬說著,怕小姑娘害怕,又連忙柔聲補充了一句,“要是有事就來找我,讓小花給你帶路就行,反正最近沒什麽活,她不忙。”

    羅羞月很少這麽被人像對待小朋友一樣叮囑,耳根有些熱,她點點頭,“好。”

    嶽小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對著她堂哥,“我怎麽就不忙了,我這不還要喂豬嗎?”

    李塬麵對她語氣立馬正經起來,反問道:“你家豬能喂一天?”

    小花:“……”

    她一把拉起羅羞月的手,轉身用後腦勺對著李塬,“走,羞月,小花姐給你看個好東西。”

    羅羞月已經算是習慣她這種風風火火的性子了,轉頭對著男人說了句拜拜就又被拉進了屋。

    她以為嶽小花就是開個玩笑,誰知道進了屋,對方竟然真對著剛收拾好的屋子翻箱倒櫃起來,眼看連箱底都要翻出來了,嶽小花才從箱子裏翻出一個灰色布包的東西。

    嶽小花表情神神秘秘的,招呼羅羞月湊過去,“這可是我藏了好久的。”

    “什麽?”羅羞月看著她一臉鄭重,一臉茫然,珍藏的東西就這麽拿給她看真的好嗎。

    嶽小花伸手利落地扯掉布料,裏麵的東西瞬間露出樣貌,隻見一本紅色封皮書麵上,明晃晃地印著兩個大字——語文。

    羅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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