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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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正直盛夏,羅羞月上完暑假前的最後一節課,拿著包匆匆往校門口趕。
晃眼間已經七年了,穿過人群一眼望去,李塬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校門口蹲點,隻不過當初那個小亭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涼茶鋪。
自從改革開放後,許多人抓住了這一黃金時機,在商業中開拓一片天地。
“你今天又翹班了?”羅羞月快步走到他麵前,接過一杯涼茶咕嚕咕嚕下肚,燥熱瞬間就去了七分。
“接老婆怎麽能叫翹班呢?”李塬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又笑道: “我給他們加工資了。”
自從她上學後,那店鋪就全權交與了李塬,憑借著味道以及不斷創新,店鋪也算是在整個城市裏都小有名氣,每天生意也算紅紅火火,不過兩人也不是什麽太過追求極致的人,一番商量後,隻是稍微擴大了店鋪,又招收了幾名員工。
羅羞月將杯子蓋上,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和她同在一個辦公室的老師笑著朝她打趣: “羅老師,我說怎麽遠遠瞧見你跑這麽快,原是愛人又來接你了。”
羅羞月同她打了聲招呼,晃了晃手裏的涼茶杯,笑著應道: “我指望他給我續命呢。”
這天熱起來,教室裏那些風扇也不話,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同她聊了兩句,騎著自行車回家去了。
酷暑難耐,兩人也不耽擱,坐著自行車一道回家,羅羞月坐在後麵攥著李塬腰間的衣服,他騎自行車又快又穩,讓人隻感覺到耳邊有風習過。
在她剛上學時,李塬就花錢買了自行車天天接她放學,剛開始那會兒也沒人教著怎麽騎,全靠摔出來的心得。
家還是原來那處宅子,離學校到也不遠。
快到家時路過一家飯店,羅羞月順手打包了一份涼菜,又買了幾根冰棍,到了家冰棍閑著被熱化了,隨手把菜放在桌上,招呼李塬和嶽珍吃冰棍。
李塬看著她戴了帽子還被曬得臉發紅,心疼的勁又上來了,三兩口吃掉冰棍,打開一旁的風扇,心裏開始盤算著小轎車的價格。
羅羞月撩起臉頰邊的碎發,一邊享受著涼風一邊吃著冰棍,臉上燥熱的紅暈也隨即慢慢褪下去。
嶽珍吃完冰棍起身去了廚房,端出兩碗放置溫熱的湯,推到兩人麵前: “先喝點湯,這離晚飯還有一會兒呢。”
這幾年過去,嶽珍對各種湯的熱情一直居高不下,每天都在奮力研究著湯的花樣,羅羞月喝著喝著也就習慣了。
隻不過……
羅羞月端起碗,看著浮在上麵那薄薄的一層油,也不知是怎的,一時間喉嚨裏竟然有些難受,放到嘴邊,竟然一股濃烈的肉腥味爭先恐後地鑽進鼻腔。
她奮力壓下反胃感,放下碗,隨口道: “媽,天太熱了,這問著肉湯味有點重,家裏有梅幹嗎?”
嶽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 “還有,你想吃酸的還是甜的。”
羅羞月想也不想道: “酸的。”
嶽珍眼神更奇怪了,卻也沒說什麽,起身去拿了罐酸梅幹。
酸梅幹一放進嘴裏,羅羞月瞬間感覺自己有些蠢蠢欲動的胃被壓了下去,端起湯喝了一口,倒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喝完湯,又去洗了把臉,羅羞月又感覺有些困了,撐了會兒忍不住回房間準備小憩會兒。
說是小憩,結果一閉上眼睛,這一覺就睡到了日暮西山,她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走出屋子,天際被燒得通紅,霞光鋪撒在大地上,美得人心恍動。
“醒了?來洗手,馬上吃飯了。”李塬站在院子裏喚她,從水井裏搖出半盆水。
羅羞月走過去洗了洗手,剛要順手甩兩下水,雙手就被一根毛巾裹住,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店裏忙嗎,要不明天我也去幫忙吧。”她隨口問了句,睡了一下午,感覺腮幫有點酸。
“不忙,你在家歇著就行。”說著,李塬將毛巾對折抖了抖,拉著她往屋裏走。
羅羞月坐上桌,看了兩眼,晚飯是三菜一湯,不過今日嶽珍破天荒沒有弄肉丸湯,而是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酸菜湯。
嶽珍率先給她盛了一碗酸菜湯,遞給她, “先嘗嘗。”
羅羞月端起湯吹了吹,在嶽珍有些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一小口,微酸的湯一進嘴裏,她眼睛都亮了起來,忍不住贊嘆道: “好喝!”
嶽珍一聽她這話,忍不住樂嗬地笑起來,不停地給她碗裏夾著菜。
李塬坐在一旁端著碗,鼻尖聞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醋味,看著桌上的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還有一碗酸菜湯,就連那盤辣椒炒肉,都是用泡菜炒的。
“媽,你是不是醋放多了?”李塬忍不住問道。
羅羞月一口氣喝了一碗湯,疑惑地看著他: “很多嗎?”
李塬夾了一筷子菜,用表情完美詮釋了,這菜確實有些酸。
嶽珍一臉高深莫測地看了兩人一眼,對著李塬道: “你明天帶羞月去醫院看看吧。”
李塬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倒是羅羞月想的多,看著這一桌子菜,想到自己之前喝湯聞到的肉腥味,一時間也明白了什麽。
她下意識地放下碗筷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李塬順著她的動作,思緒一轉也反應了過來,他張了張嘴又忍住了。
這事也隻是懷疑,還不太確定,三人心照不宣地沒提起這個話題,不過這發自內心的高興哪裏壓得住,方才還說著菜有些酸的李塬,愣是就著菜吃了冒尖的三碗飯。
吃完飯,李塬繞著羅羞月來回走了幾圈,又忍不住道: “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羅羞月看著他這股子傻勁,被他繞的頭暈,連忙把他支去了廚房洗碗,心裏推算著小日子,這幾日忙了些,稍微不注意,她例假確實已經推遲了小半個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睡太久,晚上羅羞月閉著眼睛躺了許久都沒睡著,想著幹脆起身出去走走,一睜眼,就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羅羞月: “……”
她問: “你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麽?”
估摸著李塬也沒想到她還醒著,被抓了個現行,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沒,沒什麽,正準備睡了。”
羅羞月伸手蒙住他眼睛, “不許看了,快睡覺。”
“哦。”李塬聽話地閉上眼睛,伸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肚子,把她撈進懷裏。
羅羞月想說其實用不著這麽小心,又想了想這男人在某些事上的倔強程度,也跟著閉上眼睛,頭埋在他胸膛,隻一會兒,倦意席卷而來,室內呼吸逐漸平穩綿長。
·
第二日,等羅羞月睡到自然醒,早已收拾好的李塬才忙活著給她燒洗臉水,找衣服,簡簡單單收拾完,這會兒外頭太陽也不是很大,兩人連忙去了醫院。
等確切的報告單下來,李塬這從昨晚上就提著的一口氣才算是鬆了下來,不顧周圍一衆人,拿著報告單笑得一臉傻氣。
羅羞月懷孕了,懷孕5周,嬰兒狀態很好。
等李塬樂完,又從包裏掏出紙筆,追著醫生不停地問著注意事項,密密麻麻寫了兩頁紙,才心滿意足地沖醫生道了謝,又小心翼翼地牽著羅羞月的手出了醫院。
外麵太陽正大,李塬用手給她擋著太陽,走到街邊上攔了一輛車,等到了家,李塬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嶽珍。
過了一晚上,嶽珍心裏早就平靜了許多,努力回想著自己以前懷孕的時候,嘴裏念念有詞地說著注意事項。
李塬也不閑著,從屋裏找了一堆布料,包著尖利的桌角,將許多東西收拾著扔進了雜物房,唯恐羅羞月走路摔了。
看著兩人忙上忙下,羅羞月無奈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廚房洗水果,知曉自己懷孕,她心裏也沒太大感覺。
她剛洗完一個蘋果,李塬就大步流星進了廚房,搶過她手裏的蘋果, “我來洗吧。”
羅羞月站在旁邊,看著他將蘋果反反複複洗了又洗,隻差沒拿刷子刷了,等洗完後,又拿起了水果刀,認認真真地削起了蘋果。
羅羞月: “……”
羅羞月: “既然要削皮,你把皮洗那麽幹淨做什麽。”
李塬頓了頓,毫無被拆穿的尷尬感,麵不改色地說: “皮我吃。”
羅羞月: “……”你開心就好。
李塬削完皮,還真沒扔,拿出盤子裝進去後,又開始切起了蘋果。
羅羞月看了半晌,實在忍不住問道: “這皮你還真吃啊?”
李塬遞給她一塊蘋果,戲謔道: “對啊,老婆吃蘋果肉,我吃蘋果皮,好可憐的。”
羅羞月當即撚起一塊蘋果,塞進他嘴裏,故作驕傲道: “賞你了。”
李塬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最後,到底還是羅羞月低估了懷孕的威力,她雖然沒有像書上那般吃什麽吐什麽,但聞到味道大的東西,也會反胃,隻有吃到酸的東西,才會好受一點。
好不容易等熬過了孕吐期,她肚子也慢慢鼓了起來,每天犯困的時間也多了起來,加上天氣也幹燥,有時候心裏會莫名湧上一股煩躁,憋不住氣性,最後還是李塬受波及。
等快入冬時,羅羞月一低頭,都隻能看見自己的肚皮了,身上宛若每天掛著一塊石頭不說,還總想去廁所,平日也就算了,到大半夜想起床上廁所,動不動腿就抽筋,剛開始的時候,她甚至還忍不住一邊哭一邊罵李塬,李塬也揪心,隻能一邊受著,一邊哄她。
就這麽一邊煎熬一邊期待,終於在過年的前幾天,迎來了待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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