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豆瓣閱讀首發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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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豆瓣閱讀首發伍
方丞一頓,拿起她那麵條一樣酸軟的手臂看看,怪道做愛時喘得跟小母狼一樣,敢情是先潛入屋子裏打砸搶來著……
他從善如流地投降了:“我錯了,我承認我留了底子,你鬼心思那麽多,我不得不防,萬一利用完跑了,我上哪說理去!”
又說:“你的跑功我七年前可就領教過,應付不了。”
西門本意也不是為了追責此事,隻是要他先理虧心虛,然後交涉起來才能占著上風,她說:“我信你這套理由,不過你得打開衣櫥裏那隻保險櫃,叫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其它。”
方丞笑道:“哪會再有其它,瞎多心!”
“你不開?那你是心虛!”
她的尖指頭擰他的腰肉,“你開不開?”
這是從前的體罰手段,他吃痛,說:“好了好了,依你,先洗洗再開行不行,好歹叫我穿上衣服。”
西門蹬他一腳,跟從前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情景一模一樣,彼此愛著的兩個人,一旦肌膚相親,心的距離就不一樣了,佯惱也沒用,騙不了自己的心。
倆人洗漱穿衣後打開保險櫃,裏邊沒有她擔心的東西,這才放了心。
方丞把她摟進懷裏,耳語說:“音音的玉乳比以前還綿……”
她笑嗔著推開他的臉,走到梳妝臺前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問飯局上沒出什麽事吧。
方丞跟過來,從身後抱住她,看著鏡子裏心愛的影子,說:“問題不大,但我們也要盡快走了,登報的事考慮的怎樣了?”
他也是白問,都睡到一起了,還有個不同意的嗎?更何況戈亞民母親就是他私底下讓黃春找來的,還不知道火候如何嗎?
西門從鏡子裏嬌嗔一眼,說:“你的手筆當我不知道嗎?這次就罷了,以後不準算計我!”
方丞暗中激戈太太出場,相當於把事情推了一把,讓她再也不用糾結了,但陰招就是陰招,無論出發點如何,究竟是算計到了她身上,莫說現在,即使是十六歲那個單純的西門音,卻也是個有傲骨的,容不得任何人設計。
方丞明白,好聲道:“我那不是沒轍嗎?”
他這是招供了,他明白西門知道了所有,但也明白她沒動真氣。
“音音,當局者迷,人有時候就缺旁人推她的那一把,甚至隻缺旁觀者一句話,就可以打開一扇門。”
他說得禪意,西門明白其中道理,說到底,就算沒有方丞推波助瀾,以她從前那麽炙熱的愛,重新淪陷在方丞的攻勢下也是早晚的事,繼續交纏下去,無非是讓三個人都徒加痛苦,這樣一看,方丞的插手也算是幹淨利落。
不過……她從鏡子裏看著方丞的眼睛:“這樣的算計,不許有下次。”
方丞回望著她,說:“隻要你不再動離開我的心思。”
西門掙開他的手,方丞麵色微變,這樣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西門的眼睛,西門不禁心軟,重逢這些時日,她早發現了,七年前自己的不辭而別讓方丞麵對她時一直患得患失。
誠然,方丞是個貪婪的人,滿腹算計、狂妄自大又狼子野心,還將這些用在了她的身上,可她愛他的時候,也愛他對自己的偏執、以及他這份遠超常人的敏銳和狠勁。情愛當中,哪有對錯可言。
不覺中,她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像從前鬧別扭又和好時那樣……
二人柔情蜜意,到書房寫好結婚聲明書,遣黃春去登報了,明璫惦記和真哥哥分手的事,迫不及待想去找真哥哥,於是搭黃春的車下山去了。
西門音沒走,無需方丞提醒,她知道該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方丞猜想的沒錯,她家的危機不止參與那項軍火科研那麽簡單,而是沾上了人命,他們殺了蘇韌案最關鍵的嫌疑人——羅藥先。
團隊之所以被打成漢奸,便是源於這個人。當初,日本人想籠絡科研團隊,衆人皆果斷拒絕,唯有羅藥先動了歪心,他先是將科研數據洩露給日本人,後又暗中用電報將成員名單發到了北平日僞特務機關,且在名單末添了一句團隊諸位皆願為皇軍效勞。高精尖的軍火科研團隊名單和科研成果在亂世中與黃金無異,名單的存在便已是將團隊衆人置於險地,更何況這名單末還有這樣一句話!可想而知,這份名單如果麵世,必會將團隊衆人釘上叛國的恥辱柱!日軍投降時撤退匆忙,許多文件沒來得及燒毀,包括這份名單。不幸中的萬幸是,國軍接管時勘查疏忽,陰差陽錯讓這份文件遺留在了西角樓。
三個月前,西門太太還在盼望著丈夫和女兒北歸團聚,沒想到等來的是羅藥先的勒索和要挾。羅藥先是在肅奸委盯上蘇韌後潛入北平的,本意想設法偷名單,但屢試屢敗後,索性打算籌錢跑路,他找到西門太太,以名單相要挾,西門太太驚懼之下到處舉債,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貸。
而當西門音經歷蘇韌被疑、團隊人心惶惶分崩離析後回到北平後,才發現家中遭此巨難,一時間悲憤交加,當晚就扣下了來取最後一筆款子的羅藥先,看到西門音,羅藥先也是老臉羞慚,坦白了西角樓名單的事情。猝知此事的西門克製不住情緒與羅藥先爭執起來,爭執聲驚動了三個大一些的弟弟,他們早留意到這個男人多次鬼鬼祟祟前來,如今又與姐姐起了爭執,少年莽撞,為了保護姐姐,動手推搡羅藥先,混亂間羅藥先碰到了桌角暈倒,奈何他正被通緝,西門不敢隨便送醫,隻能去左安門診所叫來舅舅馮經綸,但趕到時羅已經咽氣,舅舅隻好幫著他們將人趁夜擡到西山腳下埋了。
驚魂一夜,連舅舅也被裹挾進了人命案,且這人還是當局破解蘇韌案的關鍵人物,殺了他等於替漢奸組織打掩護,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一家人深夜從西山返回時,西門欲哭無淚。她此番北歸,本是意圖回來變賣家産田地然後帶母親和弟弟們遠走高飛,結果卻走不了了。
“為什麽走不了了?”方丞忽然問。
西門說:“因為我得銷毀西角樓的名單。”
方丞不理解,已經到了如此危急時刻,還管它名單不名單。
而西門則搖頭,走固然可以保命,但卻毀了全家甚至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名譽,那份名單,無論是肅奸委查到,還是被不相幹的人翻到,都將致使他們身敗名裂。
“試想汪精衛的後人要承受幾代罵名?更何況我們分明沒有做漢奸,卻要永遠背著漢奸罵名茍活。”
方丞了然,確實對於多數人來說,失去名譽有時候比失去生命更煎熬,他把她攬在懷裏撫慰,說:“你沒有走,本想著偷物證,結果一個月後又冒出了人證。”
他查得清楚,音音回到北平時,蘇明璫還在太穀,蘇比音音晚到北平兩個月,物證還沒處理清楚,又壓上人證這塊心病,可想而知,音音這三個月過的是如何心驚膽戰。
西門說:“方丞,我不是多麽高尚的人,說實話留下來首先就是為了自己一家的名譽,但我父親不是這樣期望的,他是為了所有團隊成員的名譽,他不希望他們和他們的科研成果再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所以你若真心和我結婚,不要打別的主意。”
方丞說:“不會的,複印那個東西隻是怕你出爾反爾……”
西門打斷他,說:“不止。方丞,你不止這個原因,不信你問問自己的心。”
方丞看她一時,才說:“你放心。我不是過去的方丞了,有些錢可賺,有些錢不可賺,這是我這些年才悟到的天道。”
然而西門音的戒備並沒有完全打消,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將信將疑。
方丞不再延續這個話題了,低聲道:“明天你還來好不好,我等你。”
西門音知他含義,笑嗔,沒有言語。
他說:“白天來仆傭不會起心,再不成還讓蘇明璫一起,好給咱們望風。”
西門音一把打開他的手,說:“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終究這一日開了頭,接下去籌備婚禮的日子裏,倆人動不動就去了六國飯店,顛鸞倒鳳蜜裏調油,狠狠過了幾天神仙日子。
不過這是後話,且說當下,西門音穿好大衣正欲回家,書房的電話響了,方丞叫她稍等,過去接電話,西門獨自走下客廳,吳媽拿著一張紙條進來了,說剛才收走三爺的衣物要洗熨時,發現口袋裏有東西,差點洗掉,怕是要緊單據,就拿過來了。
西門接過,打算等方丞從書房出來交給他,然而掃了一眼那紙條後頓時一驚,連忙低頭細看,是用摩爾斯電碼寫的條子:音音,我不同意分手,五年前就說過!
西門音心跳砰砰,是戈亞民,失聯數日的他,竟通過方丞給她傳遞消息。
今天中午的那個飯局,難道有戈亞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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