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後麵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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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後麵小修)
到底是參與了徐荼成長的長輩。
路上有申叔詢問著她這幾年的生活和學業,氣氛好在不算尷尬。
徐荼話多,清泠甜糯,繪聲繪色。
“赫爾辛基太冷了,冬天幾乎是沒有太陽的,所以憋急了,我就去南部玩一陣子,曬曬太陽再回去。”
“但雪也是美的,沒有課的時候我就窩在公寓裏,能坐在窗臺邊看一整天落雪,比以前咱們在京市的時候看到的雪大的多。”
“申叔,我現在會做很多菜了,改天給你露一手。”
她雖是笑著說的,申叔聽著卻心疼,“那就回來,別說太陽,在海城,你想要什麽有什麽,也不用做飯,家裏阿姨多的是,你想吃什麽都有。”
徐荼吐了吐舌頭,“我回來的有點急,現在啊,就缺衣服。”
她那迷你行李箱裏,隻有兩套內衣褲,剩下的全都是論文需要。
“那就買,衣服還不好買,蔣毅,一會兒前麵轉彎,咱去榮和堂。”
榮和堂是徐又焉名下少有的實體産業之一。
最早他父親扔給他練手的大型商超,沒想到這幾年做的如火如荼,儼然已經成了海城第一大經濟體。
徐荼瞬時樂得眉眼帶笑,甜滋滋的應了聲,“好”。
她笑起來一向分外好看,因了圓潤的眼型,弧度上揚,會有一種透到心底裏的清澈。
唇紅齒白,臉頰處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鼻頭也是小巧的圓滑,不是現在小姑娘喜歡追求的尖鼻子,鈍鈍的,卻高挺,柔和在她臉上,是不由自主就會勾人的漂亮。
徐又焉偏頭就可以看到她那副燦爛的模樣。
穿了件絞花粗針的暗格紋毛衣,人瘦了些,饒是這麽寬大的毛衣套在身上,也顯得有些清麗,一張臉素淨,跟她以前囂張跋扈,隻穿當季成衣的驕縱相比,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模樣。
像是徐又焉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盛夏的密林中,她的一張臉帶著斑駁的傷痕和灰跡,骨瘦如柴,單薄的身板根本不像一個十一歲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雙眼眸卻明亮裏帶了淩厲。
有一種隨時可以拋下一切的決然。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一天半的時間裏將近24個小時都在飛機上的不適感混雜著心頭的異樣,終究是讓他臉上平添了不悅的冷意。
冷聲開口:“榮和堂做的線上項目是擺設嘛。”
話語強硬,跟之前在赫爾辛基時的陰陽怪氣還不太一樣。
徐荼不太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生氣所為何事。
以前的徐又焉脾氣也不算好,但勝在相對穩定,人前人後,總揣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地位上來了,錢賺的多了,這人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當下撇了撇嘴,老老實實接過申叔遞來的平板。
幾大奢侈品牌的vip專區隨意挑選,徐荼瞬時沉迷在了購物中。
刷徐又焉的卡這件事情,如果說早幾年還有些負擔,後來的日子裏便成了跟呼吸一樣簡單的事情。
她本就是仰仗著他才有的今日的生活,更沒必要搞什麽假清高。
徐荼這幾年在芬蘭,幾乎都是羽絨服和沖鋒衣,背著防水書包上山下海,偶爾南下去法國英國遊玩,才會有點都市麗人的模樣。
回了海城,自然是要買跟身份相符的東西。
當下手指頭啪啪啪的一頓點。
從內衣睡衣到當季的秀場成衣,就差沒讓sa把高定套組拿來。
目錄單上沒有價格。
最後的結算頁麵自然也沒有。
掛的是徐又焉的賬。
最後把網頁關上時,有一種被資本主義浸潤後的暢快。
果然花錢是可以促進多巴胺分泌的。
徐又焉餘光瞥見了她成型的采購單,剛剛眼底的不悅微微舒緩了些。
手指不動聲色的敲擊著一側的扶手。
還不算很傻,知道該買些什麽,不該買些什麽。
這才像是被他養大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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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荼一路低頭選衣服,絲毫沒有注意到車的動向,等到擡頭時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融園的地下車庫。
灰白色的冷麵牆磚異常熟悉,那種沖擊心靈深處的感覺迎麵襲來。
徐又焉果然是個變態!
他就是故意的!
融園這套房子徐荼隻來過兩次。
海城寸土寸金的江景房,美則美矣,但位置實在過於擁堵。
徐荼的學校離這裏也遠,所以在十八歲以前,徐荼根本不知道徐又焉在這裏還有一套房子。
還是徐荼成人禮的當晚,她和朋友們在保寧酒莊喝了個爛醉,第一次被徐又焉扔來了這裏。
黑白灰的純現代裝飾風格,客廳裏多放一個杯子都會亂的冷清格調。
徐荼當時就被扔在隻好看卻全無舒適度的皮沙發上睡了一整晚。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是腰疼。
第二次則是她大一的國慶,從京市飛回海城。
和祁安牽著手在榮和堂被徐又焉抓了個正著。
她介紹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徑直拎來了這裏。
那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徐又焉。
帶著克製的怒意,紅著一雙眼眸,手指被攥緊,骨節分明,他冷聲問她知不知道祁安是誰。
徐荼當然知道,不然也斷不會在明知道他那天有重要會務會出現在榮和堂百貨的時候出現在那裏。
可她裝了傻,澆了油,把自己的自尊踩碎在了腳下。
終究是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
被徐又焉直接拎著送出國,狼狽而混亂。
那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的嫌隙。
在此之前的八年時光裏,從徐又焉第一次把她帶回徐家開始,她都是被捧起了,當做珍寶的。
可既然他已經帶著來了,徐荼隻能自我安慰著不過是企餓裙巴八三零其七五散留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廢文落個腳,這裏離醫院近,最是方便。
他徐先生看起來泰然自若,一路回來也沒有任何的異象,怕是早已經把幾年前那點拿不出手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也不是沒有在一起住過,就是更大尺度的事情也有,又有什麽值得戒備的。
所以徐荼自我安慰了半響,還是跟著乖巧的上了樓。
指紋開鎖。
室內還是跟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空蕩蕩的冷清,一點人煙味都沒有。
隻開了落地窗前的一排射燈,映照著窗外璀璨的夜景和江水的淋漓。
徐又焉長臂褪下外套,就掛在了玄關的衣架處,隨手向前邊走邊扯了腕間的手表,動作行雲流水,還帶著剛剛不悅的小性子。
絲毫沒有要跟徐荼說點什麽的樣子。
徐荼舌尖抵住牙齒,踮起腳尖,放緩腳步。
別說融園,徐又焉的每一套房子她都熟門熟路的,眼看著他背對著她,立刻拎著小箱子,一溜煙的就鑽進了對麵的次臥中。
那是她的房間。
如果這些年徐又焉沒有變態到把其他女人帶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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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還是老樣子,對比度鮮明的綠粉牆麵搭配著法式家具。
跟整個房子的風格都截然不同。
在徐又焉所有裝修完畢的房子裏,徐荼的這間都是格格不入的。
她沒有辦法住進他愛的詫寂風房屋裏,那份黑灰相見的冷色調冰冷空洞,會讓她想起小時候住過的,隻有一盞燈泡悠悠晃動的木屋。
衣櫃裏掛著的睡衣是新洗過,有她最喜歡的軟梔子香的味道。
衛生間裏的洗漱用品全都她慣來喜歡用的牌子,就連毛巾都照著原有的模樣做了更新。
熨帖周全。
倒不知道是徐又焉的還是申叔的手筆。
徐荼褪了衣服,直條條的站在了淋浴下。
等到熱水沖撒在身上的時候,她這才覺得自己的腦子連同周身,當真是從寒冷的赫爾辛基回到了她過去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這種感覺奇妙,清醒地混沌。
她真的離開海城太久了,久到她甚至都快忘了她曾經是怎麽來過,又怎麽離開的。
徐又焉說的沒錯,她這幾年過的太順遂,反而把以前寄人籬下的那點聰明勁忘了個七七八八。
這樣的節骨眼上,每一句話都不能行差踏錯。
她明天麵對的不僅僅是病重的爺爺,更是徐家大大小小幾十口人。
每一個人都虎視眈眈,生怕徐荼這麽一個跟徐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是挾仗著對徐又焉有救命之恩,幸得爺爺的喜愛才被多看了兩眼的鄉野丫頭分去一杯羹。
徐家的每一份資源,都是旁人難以肖想的厚重。
徐荼微微閉上眼睛,把自己沉在了溫熱氤氳的水汽裏。
她突然覺得這一幕有趣。
好像那一年也是因為爺爺生病,她被叫去了病床前。
爺爺三言兩語就擾亂了她的心智。
她也是這樣,半夜回來,把自己埋進水汽中,久久沒有探出頭來。
好像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成長了,卻又沒變,還是那個遇事想要跑,無法解決就去躲的丫頭。
就像她從大山裏跑到了海城,又從海城跑去赫爾辛基,誰又能知道,明天見了爺爺後,她又該跑去哪裏。
徐荼在水裏呆的時間有些長,最後還是孫載儀的信息把她拉回到了現實世界裏。
載歌載舞:【回家了?老宅?】
大耳朵圖圖:【融園】
載歌載舞:【????!!!!】
載歌載舞:【臥槽,是我知道的那個融園???】
大耳朵圖圖:【是】
載歌載舞:【臥槽,臥槽,臥槽】
大耳朵圖圖:【你文明點】
載歌載舞:【不是,這種情況下你也可以淡定嗎?那地方你還住得下去???】
大耳朵圖圖:【又不是兇宅,有什麽住不下去的】
載歌載舞:【成,你們兄妹倆真是不一般,一個敢接,一個敢住,牛逼】
載歌載舞:【祝你明天一炮雙向,拿下遺囑和男人】
大耳朵圖圖:【呸呸呸】
徐荼晃了晃頭,眼眸鎖定在“男人”兩個字。
她差點忘了,這屋子裏還有個人。
她親愛的,當年她就是在這間屋子裏在他麵前脫得幹幹淨淨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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