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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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條破麻袋,狄玉川被蝠翼少女的腳爪抓住了肩膀,被帶著飛了出去。剛一出窗戶,蝠翼少女便急速提升到幾十米的空中,隨之向著西北方向飛了過去。瞬間,狄玉川耳邊就響起了呼嘯的風聲,臉龐被迎麵而來的凜冽夜風刮得生疼。
看著腳下的景色,狄玉川欲哭無淚,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狄玉川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知道現在懊悔抱怨也沒什麽用,開始思考了起來,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狄玉川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蝠翼少女經過的地方都十分“清靜”,街道上沒有一個喪屍。確切的說,是沒有一個活動的喪屍-----所有的喪屍都變成了死屍,七零八落的鋪在地上。而起的周圍的建築損毀的也十分嚴重,大多數都倒塌開裂,街道上也是坑坑窪窪的,顯然是經過了很激烈的戰鬥。隻不過這些建築和街道損毀的痕跡很是老舊淡薄,明顯是戰鬥已經過去了許久。
狄玉川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不由得向蝠翼少女問道:“這是你的領地?”
“是的。”蝠翼少女聲音平緩的回答道:“在我沒有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以前,我就一直在這裏生存。在沒感覺到饑餓的時候,我就在這裏活動。”
“果然是這樣.......”狄玉川微微點了點頭,一下明白了蝠翼少女為什麽知道京海市中有幸存者了。他們應該是蝠翼少女進化出現在這樣,將這裏清掃之後逃到了這裏。也隻有這樣,他們才沒有了喪屍的威脅,能存活至今。而蝠翼少女的實力又如此強大,他們的血肉對於蝠翼少女已經完全沒什麽用了,而蝠翼少女也肯定不屑於對他們下手。
隻不過即便如此,狄玉川仍然十分鬱悶和糾結。因為就算是蝠翼少女沒有進化成現在這樣之前,京海市的形勢也是凶險無比。可是他們仍然活了下來,繼而逃到這裏,不得不說他們十分幸運。
隨著蝠翼少女的飛行,狄玉川眼前完好的建築慢慢多了起來,顯然是快要到達蝠翼少女領地範圍的邊緣了。又飛了半分鍾後,蝠翼少女在一棟三層小樓的上方停了下來,帶著狄玉川落在了樓頂。
狄玉川落地後觀察起四周,從這三層小樓前的街道寬窄和周圍的建築來判斷,這裏應該是屬於市中心和外圍的交界地帶,既不算冷清,也不算繁華。而僅僅隻是百米之外,狄玉川就看隱隱看到了有喪屍的身影。
“你看那裏。”蝠翼少女站在狄玉川身邊,伸手指向了小樓斜對麵的一家小飯館:“在那裏,有幾個你所說的普通人類。”
狄玉川聞言向蝠翼少女所指的那家小飯館看去,發現這家小飯館也是一棟樓房,營業的地方隻有第一樓第二樓。而在一樓的門窗上,已經被釘滿了木板,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堵得死死的。狄玉川再仔細一瞧,發現二樓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和被單之類的東西遮住,完全看不到內部的情形,但是憑借進化者的聽力,還是隱隱聽到了裏麵傳出了交談聲。
“他們是我上次經過這裏時發現的,因為難得碰上這種弱小的人類,而且我又需要模仿學習你們人類,他們也無法為我提供力量,所以我就把他們留了下來。”蝠翼少女淡淡道。
“哦,是嗎?”狄玉川隨意的應道,歪著頭看著蝠翼少女:“既然如此,那麽你打算怎麽證明你的看法是對,而我的是錯的?”
蝠翼少女看向了狄玉川,平靜的說道:“根據我以前的觀察,這裏麵一共住著七個人,男人有五個,女人有兩個,每個人手裏都握有武器。他們的領袖叫賈森和李逢雨,因為這兩個人的身體十分健壯。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好,賈森和李逢雨經常欺壓其他五個人,並強迫他們五個人來替去尋找食物。那五個人一開始反抗很激烈,但是在多次被賈森和李逢雨打敗後,他們屈服了。從我發現他們到現在,他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隨之,蝠翼少女的語速放緩了下來,一字一字的慢慢道:“這便是我看到的事實,在他們的身上,我沒有看到你所說的團結、信賴、友情,隻看到了壓迫、反抗和怨恨。所以,我認為你的看法是錯的!”
“果然如此~”狄玉川聞言並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在來的路上,狄玉川就一直在思考自己該怎麽說才能活下去,也就是說該怎麽證明自己是對的。而很快的,狄玉川就醒悟了過來,想清楚了問題的關鍵,那就是:蝠翼少女到底是用什麽事實來證明自己是錯的!
這個問題可謂是相當的簡單,狄玉川一下就想清楚了緣由:那些幸存者有了這蝠翼少女的變相庇護,自然威脅大減,但仍算不上安全,屬於說險不險,說安不安的微妙局麵----這種局麵確實是很微妙,因為它能給予生存者警示,但又不至於壓迫。
這樣一來,生存在這種情況下的幸存者既有時間冷靜思考,心中生存的私欲又會增長,所以就出現了蝠翼少女所說的情況。而蝠翼少女也正是看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才會那麽認定的。
既然如此,狄玉川要想證明自己的看法是對的就很簡單了----他隻需要打破現在的局麵,把他們推進到更危險的地步就可以了!
然而,這些家夥是在危難中是團結一心,還是徹底決裂,到底能不能表現出狄玉川所說的東西,狄玉川隻能聽天由命了。不過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狄玉川不得不這麽做。
狄玉川笑道:“哦?隻憑這點就認為我是錯的?他們之間有壓迫、反抗和怨恨,就因為這些?”
“難道你否定這些?”蝠翼少女反問道。
“不,我不否定這些。”狄玉川搖了搖頭,笑容更加高深莫測起來:“但是,人與人之間有這些東西的存在,也並不影響我說的那些東西存在。”
蝠翼少女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隨之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東西可以容納在一個物體之中?”
“沒錯,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哦~”狄玉川嘿嘿笑道,眼中露出一抹奸詐。
蝠翼少女直直的上下打量了狄玉川好一會,然後眼簾垂了下去:“既然你這麽說,那你就去證明給我看吧。”
“嘿嘿,好嘞~”狄玉川笑著應了一聲,隨之跳到了樓房前的一根電線杆上,然後奮力一跳,直接跳到了那個飯館的門前,一腳向那飯館的大門踹了過去!
“嘩嚓!!!!”
在狄玉川的巨力踹擊之下,大門連同後麵釘上的木板一下碎裂開來,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狄玉川深吸了口氣,緩步走了進去!
“怎麽回事!?”“難道是....”“可惡!”
狄玉川剛一進一樓大廳,樓上就傳來陣陣驚呼和怒罵聲,隨之幾個人跑了下來。狄玉川抬眼一瞧,發現下來的人確實如蝠翼少女所說,一共有七個,五男兩女,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其中兩個長得特別高大健壯,個頭都在兩米左右,一看就是這些人的老大。狄玉川不由得露出一絲獰笑,這兩個青年顯然就是蝠翼少女所說的賈森和李逢雨了。
看到打破大門的狄玉川的膚色和微微起伏的胸口後,賈森等人都不由得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們也是在末世中摸爬滾打活下來的人,自然有一套分辨人類和喪屍的辦法。他們很確定,麵前的狄玉川是人類。而既然對方是人類,那麽就好溝通一些了。
但是,賈森等人也通過發色確定了狄玉川是進化者,所以仍然十分警惕。
因為有的時候,進化者和喪屍是沒區別,這是他們通過以前被玩弄致死的同伴得到的教訓!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情?”一個額角有一塊疤痕的高大青年上前說道,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就是賈森,這些人的領頭之一。
狄玉川歪了歪頭,獰笑著看著賈森:“有東西吃嗎?”
賈森臉上一抽,臉色為難了起來。他最怕的就是狄玉川提這個,因為他們自己的食物也不多了。
看到賈森猶豫,狄玉川臉上頓時湧起了一股怒色,瞬間從原地衝到了賈森麵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賈森頓時感到脖子好似被鐵鉗給夾住了,幾乎透不過氣。狄玉川獰笑道:
“再問你們一邊,有吃的嗎?”
這次賈森不敢再有絲毫的猶豫,連忙擺擺手,示意其他人拿食物過來。剩下的人一看連最強壯的賈森都被如此輕易製服,更是心驚膽顫,連忙跑上二樓,不大會就拿下了一大堆食物擺在了一張桌子上。
一看到這些食物,狄玉川頓時雙眼放光,立刻放開賈森,撲倒桌前大吃特吃了起來。其他人見狀微微鬆了口氣,而看著狄玉川一副餓死鬼投胎的吃相,賈森等人都是悄悄的向飯店外挪動。事實上,狄玉川吃的這麽狼狽,也是真的餓了,之前被蝠翼少女一陣很虐,受傷很重,雖然靠一顆晶核恢複了一些,但是仍需要大量的食物補充。
不過,狄玉川雖然吃的十分專注,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忽視了賈森等人。賈森等人剛挪動一步,狄玉川便猛的扭過頭,冰冷的望著他們。賈森等人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有半分動作。狄玉川見狀森然一笑,又吃了起來。
在賈森等人恐懼又憤恨的目光中,狄玉川一個人就將他們所有人三天的食物給吃的幹幹淨淨。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後,狄玉川又看向了賈森等人,臉上一片戲謔:“就這麽點?”
狄玉川的話頓時讓賈森等人臉色一白,隨之無比恐慌起來。賈森狠狠的看向一個少女,少女身體一顫,然後恐懼的看著狄玉川顫聲道:“抱.....抱歉。真...真的沒有了。”
狄玉川臉上立刻露出了憤怒的神色,怒喝道:“哼!撒謊!”隨之,狄玉川立刻衝到了少女麵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而與此同時,狄玉川悄悄的觀察起了賈森等人的反應。
狄玉川的舉動讓其他人一陣驚恐,尤其是他手中的少女更是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了。然而,狄玉川很是敏銳的注意到,一個看起來很是瘦弱的青年的臉上除了驚恐,還有一絲憤怒的神情。
“有戲.......”狄玉川心中暗暗一喜,隨之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起來,對著少女嘿嘿邪笑道:“好啊,既然你說沒有食物,那麽你就用你的身體來緩解我精神上的饑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