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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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斯轉移話題道:“你對那把劍不心動嗎?那劍可是三階武器。”
    吳明笑道:“心動啊。怎麽不心動。所以我開始的打算是讓你們打,我在後麵和那家夥打著玩。隻是看看到這傻子,一直用聖光和你們打,明明他隻要放棄戒律,可以短時間內爆發巨大的力量!但他一直不放棄死抓住聖光不放,就算要死了,都沒有放棄。我看著不爽,我就出手了。”
    查理斯有點吃驚的看著季恪守,“沒想到季兄弟,還藏了一手。”
    吳明看向季恪守:“你這傻子,你現在聽到了吧,我們全部都背叛了你,你生氣嗎?”
    吳明看著季恪守。
    季恪守沒有說話,他的身上的光芒還是白色。
    查理斯感慨道:“看來他還是沒有生氣!”
    吳明不爽道:“你就是個傻子,都要死了,還守著那戒律做什麽?還不如換成力量。”
    季恪守輕聲道:“我還是很生氣的。隻是這是我活下去的信念,如果我放棄了,就代表著我死了。”
    吳明冷哼道:“哼,舍得說話了?”
    查理斯感慨道:“這真是讓人敬佩的信念啊!吳明我們認真打一架吧,這算是我最後的要求了。”
    查理斯認真的看著吳明。
    “也算是我最後的自我救贖了吧。”
    吳明頭痛的看著查理斯。
    “媽的,一群問題兒童。一個糾結到把自己困住的人,說什麽嫉妒,嫉妒個屁,當我看不出來,要是季恪守真出事,他一定出手。一個從頭到尾就沒用全力,還說著屁話。罪人,罪人是什麽鬼?還有一個明明隻要黑化一下,危機就解除了,硬是不黑化,甚至我都說全部人都背叛他了,還是不黑化。”
    吳明不爽道:“都說了不和你打,你廢什麽話啊。”
    查理斯一口喝完剩下的酒,大笑道:“吳明你要是當我是朋友就和我打一架。這是我的請求,我要你認真打,拿出你的全力,不要想著放水,不然我會殺了你。”
    查理斯認真的看著吳明。
    “艸蛋啊!我這次怎麽遇見這麽一群隊友啊!”
    吳明歎息道:“唉!行吧。真是的,活著不好嗎?非要拚命。”
    查理斯清理著附近的凶獸,讓凶獸屍體圍成一個圈,暫時有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吳明也在幫忙。
    沈睿淵禦劍,看守著四周,防止有人,或者凶獸搗亂。
    查理斯笑道:“你們東方不是有句話,叫做有所為,有所不為嗎。這就是我的有所為,我做錯了,就要有一個結果,這是我應該承受的,不管是好,還是壞。”
    “切,知道了。”
    吳明微微搖頭。
    “他算是實誠了,正視著自己的欲望。為什麽要死啊!活著不好嗎?”
    吳明看著查理斯。
    查理斯有著一頭棕色的短發,一米九的身高,粗眉大眼,麵容方正,健壯的肌肉,手裏拿著一把長劍認真的活動著,不時殺死一隻從天上撲下來的飛鳥。
    “奇怪,他不是精通拳法嗎?我看錯了?”
    吳明也開始認真對待這一場戰鬥,這是對查理斯的尊重。
    活動完查理斯道:“準備好沒?”
    吳明點頭。
    四周的凶獸像是感知到他們要決鬥了,也不再試圖爬過吳明他們圍出來的屍體守護圈,天上的鳥類凶獸也不再接近。
    吳明衝向查理斯一劍刺出,查理斯衝向吳明,躲過吳明這一劍,劍身一轉刺向吳明的喉嚨,吳明移動了下步子,左拳一拳打向查理斯的劍。
    查理斯見狀收起劍生氣道:“吳明認真對待這場戰鬥,不然我會殺了你。”
    吳明歎了下認真道:“唉!好。”
    查理斯一劍刺向吳明的頭,吳明快速移動到查理斯的背後,他不再攻擊查理斯的劍,一劍刺向他的心髒。
    查理斯滿意道:“這才對嘛。”
    查理斯轉身閃開,一劍幻化出十多道劍影刺向吳明,吳明一劍接一劍的把劍打開,他一個八步趕蟬的貼近查理斯胸前,吳明棄劍一拳打向查理斯,查理斯左手擋住了吳明的拳頭,但他也被打退了幾步,查理斯把劍丟向吳明,突然消失了。
    “反應真快。而且他果然和我一樣,練拳的。劍隻是偽裝。有危險。”
    吳明看著四周,突然他靠著蟬境的感知,感知到身後有危險,馬上蹲下,一肘打向身後,查理斯感覺到他這一拳打空了,又見到吳明一肘打向他的腳,這一肘打中了,他的腳肯定廢了,他一腳踩向吳明的肩上,借力後退。
    “有古怪。他不像會藏拙的人,而且說了是生死鬥,怎麽不一開始拿出全力?”
    吳明站起身拍拍肩膀道:“你最強的果然不是劍。”
    “哎!下意識的用出了全力!”
    查理斯笑道:“你不也是一樣嗎!我們就不要試探了,直接出全力吧。”
    查理斯一拳打向吳明,他就像一頭發起衝鋒的蠻熊,這一拳還帶著一股熊霸天下的氣勢,吳明帶著一種鎮殺一切的拳意衝向查理斯,查理斯一拳打向吳明的頭,吳明偏了一下頭,吳明的右邊臉頰被打破了皮,吳明一拳打中查理斯的心髒,查理斯胸口沒有破洞,甚至連拳印都沒有。
    “吳明還是強啊!”
    查理斯吐出口鮮血,“我輸了。謝謝。拿瓶酒給我,我要你的神仙醉。”
    吳明拿出一瓶酒,遞給查理斯。
    查理斯坐在地上打開瓶口,就開始喝起來,“哈,還是這酒夠勁。”
    吳明把臉上的血擦了下,露出隻是破皮的臉頰。
    查理斯看到笑了起來道:“就算你不躲,我那一拳怕是也打不死你吧。”
    吳明坐地上,也拿出一瓶酒,和他碰了下,就開始喝了,“不會死,但會重傷。”
    查理斯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一架打得真爽,隻是可惜這酒是再也喝不到了!”
    查理斯大口大口的喝著酒,漸漸的停下了。
    吳明和查理斯手裏的酒瓶碰了一下,一口把手裏的酒喝完。
    “一會見。”
    沈睿淵歎息道:“查理斯死了嗎!接下來該我了吧!”
    季恪守有點疑惑的看著查理斯,“他沒死對吧,但怎麽昏迷過去了?”
    吳明笑道:“我那一拳有點狠吧。”
    “他留手了。”
    季恪守恍然。
    吳明看向季恪守,“你恢複的怎麽樣?能不能開結界了?”
    季恪守站起身來,“勉強能。”
    吳明招手道:“喂,沈睿淵,把劍和竹簡拿過來,我們休息一下就接著走。”
    沈睿淵把劍和竹簡,還有偉誠的結晶和儲物袋都帶來了,疑惑道:“你不殺我?”
    吳明打量著沈睿淵,“那你怎麽不跑?”
    沈睿淵溫和的笑了起來,“我不想跑。”
    吳明嘲諷道:“嘖嘖,還真是一個君子。”
    季恪守吞下幾顆妖丹調息了一下,釋放了一個結界,保護起他們。
    沈睿淵自嘲的笑了起來,“君子,我算什麽君子!”
    吳明笑道:“你怎麽不算君子。你對待他人態度溫和有禮,就算不爽,也不會過於指責。你有禮貌,品德也不錯,怎麽不算君子?當然你如果想要當的是君王,當我沒說。”
    沈睿淵自嘲道:“我可不想當什麽君王!我隻是認為我的德行不夠罷了。”
    吳明撇撇嘴,懶得多說。
    季恪守認真的看著沈睿淵,“不必謙虛,你當得起君子一詞。”
    “我沒有表現的那麽好!有著很多陰暗的想法啊!”
    沈睿淵一臉苦笑,沒有說話。
    吳明閉目調息起來,實則暗中進入了查理斯的夢境。
    “我倒要看看,你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
    沈睿淵看著昏迷的查理斯,神情低落:“季大哥,你覺得查理斯為什麽攻擊你?因為嫉妒嗎?”
    “查理斯一直用的是劍,而不是最後和吳明戰鬥中暴露出來的拳法。他想要求死,也看出了我想要求死。”
    季恪守淡淡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想死。”
    沈睿淵疑惑的看向季恪守,季恪守什麽都沒說閉目調息著。
    “想死?為什麽這麽說?”
    這裏是一片炮火連天的戰場,聽不到什麽聲音,隻有炮彈炸裂的聲音,還有子彈震耳欲聾的聲音。人命在戰場中顯得十分渺小脆弱,隨時會死,或許是不知道哪裏的子彈,又或者是附近炸裂的炮彈。
    完好無損的查理斯站立在這處戰場上。
    查理斯自語起來,“走馬燈嗎!又回來了啊戰場。”
    吳明躲在戰場一處坑洞裏,悄悄的注視著,戰場上不時浮現的記憶泡。
    “還可以這樣嗎。記憶還真是奇妙!”
    查理斯漫步在戰場上,看著四周,神情悲傷的念叨著,“塔圖姆,還說會回去給父母建房子的,死在了傷口惡化。湯普森,想讓孩子上學,過上好生活。死在了流彈下。卡欽斯基,···”
    查理斯神情悲切的漫步在戰場,子彈不時從他耳邊飛過,炮彈在他身邊炸開,查理斯神情沒有一絲害怕恐懼,隻有悲傷。
    查理斯走到一個少年麵前,少年有著棕色短發,穿著一身墨綠色軍裝,頭戴鋼盔。懷裏沒有一把槍,麵貌看上去傻兮兮的。樣子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查理斯神情複雜道:“查理·波頓。十七歲。在戰場上不想殺人的天真之人。你熱愛生命,不代表敵人也熱愛生命。”
    波頓拉著重傷的查理斯躲過一顆顆子彈,拉著他來到了戰地醫院。波頓再次出去,他一共救了十二人。但幸運沒有一直眷顧他,他被流彈打傷,好在被人救了回來。
    查理斯自責的低聲道:“抱歉,我沒有幫到你。”
    波頓傷好後,查理斯想要讓波頓離開戰場,但更上級的長官沒有同意。波頓繼續留在了戰場之上。但他還是沒有帶槍,還是選擇救人。但這次的敵人,十分陰險狠辣,在波頓救人時被偷襲了。
    查理斯就在附近,但沒能及時救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波頓,被裝死的敵人用刺刀刺穿喉嚨。查理斯憤怒了,他的隊友們也憤怒了。他們百人小隊硬生生剿滅了一個千人大隊。但最後他們一個都沒有活下去。查理斯是戰鬥到最後才死去。
    查理斯自責,又無奈道:“你要是聽我的帶著槍,怎麽會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要是那時我離你近一點,就好了!”
    吳明聽著查理斯的自責和無奈和話,看著天空中漂浮的記憶泡。
    “是因為沒有救下戰友的自責嗎。不過他修煉的是七階劍法嗎。波動劍道。真是一點都不適合他性子的劍道!這劍法要求精通物理學,不是一味追求劍法本身力量,而是追求對波動的理解。”
    吳明靠在坑洞裏微微搖頭。
    “用著半吊子的劍法,甚至可以說一竅不通的劍法和我打,是看不起我嗎。明明暴熊拳法都領悟意境了,卻不一開始就用。是在找死嗎!”
    查理斯呆呆的看著波頓的屍體,低聲自語起來:“我遇見了一個和你一樣天真的人。我背叛了他。我想讓他殺死我,完成救贖。但他好像也想死!我準備幫他完成夢想時,被人阻止了。也幸好有人阻止了!我想讓他殺了我,他真的殺了我。我很感謝。”
    吳明有點疑惑。“季恪守想死?為什麽?”
    吳明沉思起來。
    “自責已經把他淹沒了嗎!如果他當時就死在了戰場上,沒有來到這裏,他也不會那麽自責吧。而且看到季恪守他就想起了波頓和隊友。讓他再次自責起來,偉誠的邀請隻是引子。讓他背叛的引子。不過季恪守也想死嗎。為什麽?煩啊!這次的隊友怎麽三個都想死啊!一個糾結,一個自責,一個不知道原因。”
    吳明滿臉無奈的撓了撓頭,離開了查理斯的記憶。
    “真是的!心理問題就是最大的麻煩啊!查理斯要是心理沒有問題,還是可以和我好好打一場。真正的全力打一場!季恪守這禍害!還以為他被人背叛了會選擇黑化,但他沒有,他竟然沒有,還沒有一絲怨氣,憤恨。人再好,也不至於這樣吧!守著那破騎士傳承做什麽!麻煩的要死,還容易被針對。而且絕境爆發的黑化死也不用!媽的,在待一段時間。還說他黑化了,我就離開的!”
    吳明吐出一口鬱氣,睜開了眼睛。
    沈睿淵看向調息完的吳明,輕聲道:“休息好了。”
    吳明點頭,“嗯。你給查理斯治療了?”
    “嗯。季恪守也幫他療傷了。但他還是沒醒。”
    吳明點頭,走向查理斯,對著查理斯的臉就是幾個大嘴巴子。
    查理斯迷茫的睜開眼睛,看清是吳明,迷茫道:“你也死了?···我沒死。”
    吳明準備在給他幾個嘴巴子,但查理斯馬上清醒了,並了解了前因後果。
    查理斯暗暗歎息一聲,“哎。沒死成。”
    查理斯豪爽的笑了起來,“謝了。你還真是厲害啊!我真的以為我死了。”
    吳明淡然道:“你是死了。我的拳意是鎮壓,在你被我打中後,我鎮壓了你全身的血液。讓你全身血液停止流動。也就是你沒有抵抗,不然沒有那麽容易。說說你為什麽想死?”
    查理斯呆愣了下,大笑道:“哈哈哈,被你發現了。沒什麽,就是不想活了。”
    查理斯一臉平淡。
    “嘖,不想說算了。真他媽遇見鬼了,一個個的不能好好活著嗎?錯了就改,不就行了。非要死。沒辦法想辦法就是了。這裏功法那麽多。穿越時間,跨越因果之類的能力沒有嗎?學不會,就先學其他的,把實力提升上去,在想辦法改變悟性,天賦,在去學不就行了。”
    吳明一臉不爽的念叨著。
    “穿越時間嗎。還真有可能。要是有機會就找找吧。不過我可不能在和他們一起了!”
    查理斯沉思起來。
    “穿越時間,有可能嗎?”
    季恪守迷惑起來。
    沈睿淵恍然,“學不會,就先學其他的嗎。也是。這裏我不需要和他人比較,我要比較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我自己。修煉不一定是最強就是最好,適合我的才是最好的。而且活著就有機會變強。這樣看來,我要向吳明學習。怕死,但不怕事。”
    沈睿淵看向吳明。
    吳明沒好氣道:“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你不看看那把劍嗎?”
    沈睿淵指了指一旁的劍和竹簡。在吳明觀看查理斯記憶時,他沒有動。也沒有對受重傷的季恪守出手。隻是守護在一旁,然後檢查了一下查理斯的身體,確認沒事後,和季恪守一起治療了查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