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若凡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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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煉道!
走過漫無盡頭的昏暗隧道,沐凡迎著炙白色的刺目光亮,停在一處高約百丈的懸崖邊緣,和熙的微風撲麵而來,送來怡人草木芬芳。
映入沐凡眼簾的是一幅離奇景象,褐色岩壁盤繞一圈,拱衛出一塊環形區域,約有百裏方圓,越是往上,越是趨於合攏,至頂全部連為一體。
岩壁上懸掛一盞盞古樸壁燈,跳躍一縷縷青色的火苗,賦予這一方狹小空間以光亮的環境。
九道直徑千丈的洞口,均勻分布九個方向,齊齊正對下方約有百裏方圓的環形區域,洞口與地麵落差大約百丈,且有木質棧道交替鑲嵌在岩壁之上,恰似方便上下之間的來往。
景象之所以離奇,是因為下方百裏方圓的環形區域內,青竹連綿成海,水潭碧波一色,假山怪石林立,花田紅藍爭豔,呈現一副安逸靜美的田園風光。
最吸引注目的當屬人造物事,一間枯黃草廬,隱沒在竹林內,依靠在水潭旁,花田在門前,假山在屋後。
甫一通過隧道內的門戶縫隙,沐凡就察覺法力和神識同時受到限製,現在僅靠目力也不能分辨草廬的全貌,原地停留片刻,敏銳的先天靈覺沒有異常驚醒,他隨之沿著岩壁棧道向下走去。
踏足地麵,沿著一條碎石小徑繼續前行,沐凡神色也漸漸化作凝重,時不時的左顧右盼,嘴裏喃喃道“白瀾花、智心草、鷲囪草、焚煙果…”
半炷香功夫過後,駐足翠綠林海外,他一字一頓道“居然是桑冥竹,栽種的全是劇毒植株。”
一念至此,沐凡瞳孔猛地一縮,心底一個極為不好的猜測得到證實,他回望自己剛才走出的洞口,見到洞口不知何時已經被一層淡金色光幕覆蓋,當即感應冥冥中與本尊的聯係,察覺未曾中斷,遂長舒一口氣,苦笑道“第三重試煉,問凡心!”
境界甄至第二步朝仙階段頂峰,修士想要邁入第三步問道階段,化為壽元逾萬載的長生真仙,心性必要達到返璞歸真的超然狀態。
何為真?凡為真!若凡方可成仙!
混沌問心仙境的第三重試煉,原本是在夢中曆經百世人生,可沐凡現在遭遇的仿製問心仙境,顯然不具備如此神奇的幻化功效,隻能以最直接的方式作為最後一重考驗。
斷去退路,壓製法力和神識,潭水必然會蘊含劇毒,天氣肯定會時冷時熱,體內靈氣也終有耗盡的一天,置身在滿是劇毒植株的環境下,不知如何才算是通過試煉的情況下,讓修士去體驗凡人的喜怒生活,再去感悟凡人的無助和彷徨,以達到返璞歸真煉凡心的效果。
察覺其餘八道直徑千丈的洞口,並沒有覆蓋隔絕內外的光幕,沐凡神色一動,礙於劇毒植株觸碰不得,隻好沿著碎石小徑繼續前行,他沒有想當然的認為可以通過其他八道洞口離開,隻是想著趕在安小涵等四人之前,去到草廬一探究竟。
現在不能動用法力,雖然可以稍微外放一絲赤陽護體真煞,可失去神識作為輔助,他也沒有想當然的認為自己能夠以一敵四。
百裏方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沐凡深入竹林堪堪才走上小半個時辰,就覺周遭的環境逐漸變得更加炙亮,氣溫也越漸升高,隱隱帶有夏日的悶熱之感。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後,滿頭大汗的沐凡來到草廬跟前,周遭的環境已經稍顯黯淡,涼風拂過竹海花田沙沙作響,賦予幾分秋意。
草廬丈許來高,外觀極其簡易,前後三丈,左右五丈,中間門戶和兩側窗戶同時緊閉,一塊由尋常樹木截取的長形匾額,懸在在門戶正上方,上書三個潦草的靈紋字符同心居。
雲姒天闕?同心居?筆跡應該出自一人之手!
果然是他!
驟起一股刺骨寒風,早已經全身濕透的沐凡,思緒瞬間回歸到現實中來,他一邊推門而入,一邊灑然笑道“善於操控四季天象,精通時間空間法則,敢於在下界仿製混沌天宮,又掌控問心仙境和諸天曲河,當世唯有混沌天宮之主才能做到,天帝!”
吱呀…草廬的門向內推開,裏麵的陳設十分簡易,兩幅泛黃畫卷懸掛在正堂的牆壁之上,一座直徑半丈的白玉水缸居於草廬正中央位置。
沐凡認定此地是為前世的仇人天帝所立,心底的猜測已然化作事實的答案,他瞥過牆上兩幅毫不起眼的泛黃畫卷,隨之自然而然的鎖定正中央處的白玉水缸,隻見透明狀的白玉水缸之內,一顆尺許大小的乳白色肉團,上下浮沉不定,散發盈盈光澤。
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翹,沐凡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神色變得貪婪可憎,同時喃喃自語道“先天肉胎,重塑肉身,先天道體,天品靈根…”
可就伸手觸碰白玉水缸的瞬間,他眸光微不可查的一閃,赤陽護體真煞毫無征兆的分離出體外,頃刻之間便裹挾上雙手雙腳。
借由赤陽護體真煞,一步橫跨丈許距離,沐凡同時立起雙掌,赤陽護體真煞隨之凝成兩道血色掌印,直取兩幅不知到底勾勒何物的泛黃畫卷。
可就在血色掌印即將拍上泛黃畫卷的前一個刹那,兩道語氣截然不同的嬌喝回蕩草廬,一為清冷,一為冷厲。
“住手…”
“大膽…”
語未落,兩幅泛黃的畫卷,各自表麵流過一層光華,一色黑紫,一色素白。
赤陽護體真煞凝成的兩道血色掌印,深深陷進兩色光華形成的防禦層之內,力竭之後複又彈起,二者相擊,力道爆散,一股氣浪肆虐開來。
沐凡如遭重擊,仰麵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然,就在他即將飛出草廬的瞬間,他一把抓住草廬的左側門框,搶在草廬的門戶閉合之前,臨空一個倒轉,雙腳一踏草廬外牆,一個前後顛倒的回旋,重新竄入草廬之內。
落地輕盈,早前貪婪可憎的神色消失,他掛著頗為邪氣的笑容,伸手一抹嘴角溢血,淡淡道“兩位道友既然已經請我進門,現在又想將我拒之門外,恐有失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