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世子殿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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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雲慢悠悠站起身,他甚至還有閑情雅致撣去衣服上的塵土,雖然此時他這身行頭和乞丐沒什麽太大區別了吧。
再說此刻的緣奇,迎麵而來的便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但他依舊死死的盯著踩住他長槍的男人。此人身著暗紅色官家衣物,腳蹬將軍戰靴,頭戴束發巾,留有八字胡,雙眼不大但其中卻透露出陣陣精光。
“哼!”
隨著此人一聲冷哼,緣奇被掀翻倒地,口中再次噴湧出一股淤血。
不遠處的秦婉瑩趕緊過來攙扶緣奇。
“你沒事吧?”
“呸!死不了!”
緣奇吐出口中的血跡,在秦婉瑩的攙扶下緣奇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但眼神依舊充滿戾氣。
卻見被趙行雲稱作張叔的男子腳下一點將長槍點起抓在手中。
“鐵骨龍的骨頭製成的?做工似乎是管大師的手筆啊!這般寶貝放在你手裏可真是糟踐了!”
“張叔,這槍可是什麽寶貝?”
趙行雲湊上起來對著這柄剛剛追著他滿庭院亂跑的長槍仔細端詳起來,接過長槍才發現這柄槍比他預想的要重得多,入手的質感也非那些鐵器可比,其上的紋路細膩到仿佛是一間工藝品。
“看這柄槍的成色,至少也是三階鐵骨龍的骨頭製作而成。鐵骨龍的骨頭必須在擊殺之後立刻剝離肉體還得在特定的藥劑中封存才能保持他堅硬如鐵的特性,否則和普通的獸骨沒什麽不同。所以單就鐵骨龍的骨頭就價格不菲更別說是三階這種級別的,再加上多半是出自管大師的手筆,隻怕是上百兩黃金都買不到!”
“乖乖!怪不得能追著我打。”
趙行雲聽著張叔的講解對著手中的長槍嘖嘖稱奇。
“既然你膽敢對我侄子出手,就要做好覺悟,好在你沒有傷到他,這柄長槍就當作賠禮了!你們快滾吧!”
“滾吧滾吧!”
趙行雲此刻完全沒有了對女人的興趣,眼中隻有這柄長槍。
“把槍還我!”
但沒想到緣奇卻如同愣頭青一般,絲毫不識趣。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就此離去吧,槍雖然是好東西,但也得有命拿。”
“把槍還我!”
張叔看著眼前不聽勸的緣奇眉頭皺了一下。
“你難道不知我們什麽身份?”
“把槍還我!”
“你眼前這位是...”
張叔正想告訴緣奇趙行雲的身份卻沒想到被趙行雲打斷。
“叔,我都聽煩了,弄死算球!”
看了一眼背過身研究槍的趙行雲,張叔歎了口氣。看似他剛剛是在奪槍,但其實是在救緣奇的性命。他知道以趙行雲的脾氣,自己出現之後,基本不會給緣奇留下性命,但他又對緣奇這般武道天才十分珍惜,尤其是在這上楓宗的勢力範圍內,殺了一個天才弟子多半會得罪上楓宗。
但他又不可能不聽從這位世子的命令,隻能在心中替緣奇惋惜,畢竟剛剛二人的戰鬥他都有看在眼力,小小年紀武道修為與槍法都達到如此地步十分罕見。但很可惜啊,千不該萬不該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隻希望下輩子別再這麽運氣不好了。
而這位中年男人陡然消失在緣奇和秦婉瑩麵前,再次出現則是在二人身後,他一手伸向緣奇脖子,一手伸向秦婉瑩的脖子。
而此刻秦婉瑩駭然發現自己絲毫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停滯了!
“放鬆,不疼,很快就會過去的。”
中年男人的聲音很輕,但卻如同死神的低語。
啪嗒!
預想中清脆的扭斷脖子聲並沒有響起,反而是一隻手掌搭在肩膀上的聲音傳出。
“張將軍來我上楓宗,實在是蓬蓽生輝呐!怎麽沒去我天魁園坐坐?”
魂無情略帶鼻音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此刻秦婉瑩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剛剛的那一刻真的是她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刻,雖然她時常以隱藏在暗處殺人於無形的刺客自居,但事實上她從未親手殺死過那麽一隻雞,而剛剛那一刻死亡似乎就和她隔了一張紙。
隨著魂無情搭在中年男人肩膀上的手掌微微用力,中年男人陡然消散,出現在趙行雲身前。
“哦,我還以為魂園主還在養傷不敢多去叨擾呀!”
此時秦婉瑩趕緊攙扶著緣奇躲到魂無情身後,而秦香遠也來到了魂無情身旁,不著痕跡的將秦婉瑩和緣奇二人護在身後。
“張將軍何時來的碑境園,小女子作為碑境園的主人竟然沒有盡到待客之道!實在是有愧呐!”
“不勞秦園主費心,張某此行隻為保護世子殿下的安危,算不得什麽客人。”
被稱為張將軍的中年男人向著魂無情和秦香遠拱手抱拳。而此刻那兩位女弟子帶著一眾弟子出現在了這裏,這些弟子有人手持長劍有人手持長矛,絲毫不像是道家子弟。
“魂園主!秦園主!”
魂無情瞥了一眼,微微點頭。
“不是客人?香遠呐!”
“弟子在!”
秦香遠立刻後撤半步朝著魂無情抱拳微微躬身。
“非我門人擅闖山門該當如何?”
“驅逐下山,此生不得入山!”
“如果是江湖人士呢?”
“廢去武功,斷其經脈,丟下山去!”
“好!周遭弟子隨我擒拿擅闖山門的張慶!”
“是!”
隨著眾人齊聲答應,中年男人開始有些心裏發麻,落得個擅闖山門之罪,別說告到恬親王那裏去了就是告到皇帝那,人家都是占理的。
“且慢!”
看著這位昔日的張將軍慌慌張張的樣子,秦香遠嘴角微微翹起。
“張將軍還有什麽話說?”
張慶麵露尷尬的笑容,還未等他說些什麽,趙行雲便已經開口。
“諸位是瞧不起我這位世子?還是覺得以我爹的麵子登個山都不行?”
雖然依舊囂張跋扈,但趙行雲收斂了不少。
“恬親王的麵子自然是要給,但世子殿下闖我山門辱我宗弟子一事難不成也是恬親王應允的?若是如此,恐怕有損恬親王的名聲呐!”
看到趙行雲搬出了恬親王,魂無情依舊不退讓,恬親王聽上去十分唬人但也不過是皇親國戚,而且親兵數量都被限製,再著說上楓宗也不在恬親王的勢力範圍內,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本世子出門前,老爹可是給了句話,懸親王腰牌如親王親臨!現在我就是在代表我老爹,魂道長你覺得我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我老爹應允的呢?而且若是單單我自己出行老爹至於把張叔派來保護?護的可是這塊腰牌!”
趙行雲掀開衣袍露出了掛在腰間的一塊鑲金玉牌,玉牌正中一顆滴溜溜的珠子晶瑩剔透。趙行雲作為恬親王的獨子又是老來得子,如此行徑倒也說的過去。更何況以他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僅僅是調戲兩個女弟子其實已經很收斂了。
見到趙行雲腰間的玉牌,魂無情等人也是麵色凝重,見親王腰牌如見親王。這話可不是說說的,這關乎皇家名譽,這罪行可就大了。
不過魂無情也並非沒有應對的法子:“既然世子殿下代表恬親王,我們自然該當以對親王之禮招待,眾弟子聽令!”
“在!”
“請世子殿下入我天魁園會客廳,我去請白師叔!”
一聽要請薑太白,剛剛還囂張跋扈的趙行雲立刻萎了。
“別別別!我區區一屆世子怎敢驚動白峰主。”
對於趙行雲來說就是張自在親自下場他都不帶怕的,可能還會撒潑打滾無理攪三分,但若是見到薑太白他可是連個屁都得夾碎了再放。原因無他,早在他十幾歲時一向囂張跋扈的他碰到了下山遊離的薑太白,不出意外的招惹到了這尊殺神,在幾位侍從求爺爺告奶奶的求情以及表達以後再也不會之後,才免了他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薑太白將他扒光衣物倒掛於樹上三天三夜,甚至留下一縷劍氣,期間無論是誰試圖將他放下來都被那一縷劍氣劈成碎片。而趙行雲就這般在血水屍骨中被掛了三天三夜,從此以後雖然沒改往日囂張跋扈的行徑,但心中卻對這位殺神徹底留下了陰影。
“那個什麽,張叔啊,咱是不是該回家了?”
“世子殿下,咱們不是剛出來半個多月...”
張慶下意識的回複,但還未等他說完便再次被趙行雲打斷。
“哎呀!我想我娘做的桂花糕了不行嗎!走走走,趕快回家!”
看著趙行雲慌慌張張的拉著張慶就要往外走,魂無情笑而不語,示意讓眾弟子讓開一條道路。
但沒想到趙行雲卻被緣奇攔了下來,趙行雲也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麵色有些蒼白嘴角帶著血跡的緣奇伸出的有些顫抖的手。
“槍!”
趙行雲回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槍又看了剛剛擦肩而過的魂無情最後又看看了眼前一臉倔強的緣奇,將手中的槍遞了過去。而緣奇的手雖然有些顫抖但卻是如同搶奪一般將槍搶回手中擦拭了起來。
趙行雲見到緣奇沒有再阻攔他的意思接著朝外走去,走到庭院門口時他停了下來回頭喊道:
“喂!那個拿槍的家夥!”
看到緣奇回頭看他,他又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緣奇!”
“得嘞!”
再次轉過身的趙行雲再也沒有回頭就此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