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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來生不再相見!
總部。
“目前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我懷疑他們應該是回了自己的總部,或者是某個隱秘得極好的分部。否則組織的係統不可能定位不到。”曾雨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們的總部的安保係統應該做得非常好,居然能直接屏蔽掉外界的所有信號。”汪祁攥緊拳頭。
“陸上已經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目前沒有任何消息發回。”李廖然焦躁地把手裏的平板電腦扔在了桌上。
“他們會不會把基地安排在海底?或者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林皓崧皺緊了眉頭。
易爾塵始終沉默,麵無表情。
已經半個月了,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都快瘋了!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無力過!
自從帶走了蘇揚之後,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一直沒有動向,組織也完全追蹤不到他們的具體位置。
時間每過去一秒鍾,他的焦慮和擔憂就會多一分。
他完全不敢想象他們到底會對蘇揚做些什麽。
雖然爺爺說了這次蘇揚不會有事,但那也隻是預測而已!預測!充滿了不確定性!
一想到這裏,他心裏的擔憂和恐懼就更多一層。
蘇揚…你到底在哪裏…
突然,追蹤器開始發出警報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大屏幕。
銀狼?時代廣場?
還沒等林皓崧開口說話,他就聽到會議室的門的開關聲,再看一眼,易爾塵不見了!
“趕緊跟上易爾塵!這很有可能是他們玩的把戲!”林皓崧一拍桌子,衝著所有人大吼出聲。
下一秒,會議室的所有人直接追著易爾塵跑了出去。
其實,易爾塵看到那個紅點之後,心裏就一直覺得怪怪的。
銀狼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還是在時代廣場那種人流量特別大的地方?
他下意識地覺得這是的一個把戲,但他還是直接衝出來了。
畢竟,就算是個把戲,他還是要看看到底怎麽玩。
隻要他們不拿蘇揚開玩笑,他隨時都可以奉陪到底。
不就是玩嗎?那就一次性玩個夠!
易爾塵冷笑一聲,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直接朝著時代廣場的方向飛馳而去。
“易爾塵你冷靜一點啊…你這是在玩命啊!”李廖然金緊跟著易爾塵的車,一頭的冷汗。
林皓崧開車從另一條路直接前往時代廣場,他必須搶在易爾塵之前到達。
他知道,如果易爾塵先到了的話,很有可能會直接動手,因為此刻的易爾塵,已經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冷靜。
易爾塵在犯忌。
但是,組織裏的所有人都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甚至還會跟他有一樣的情緒。
汪祁開著車,直接開到了離時代廣場周邊最近的那個街區,帶著自己的箱子跳下車,戴好耳機,隨時待命。
曾雨彤直接趕到了時代廣場附近的高樓頂層,在地上支起ak47,戴上耳機,隨時等著那一道命令。
易爾塵把車扔在廣場外圍,直接衝進了人群裏。
李廖然緊隨其後,他必須保證易爾塵不會做出什麽犯傻的事情。
廣場上已經亂成一片,人群往四處散開,紛紛往周圍跑去,留下了中間的一大塊空地。
銀狼拿著自己的長鞭,定定地站在廣場正中間,似乎在等著什麽人的來臨。
易爾塵在銀狼麵前站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狠意,李廖然直接被易爾塵嚇得後退了幾步。
“c,你遲到了。”銀狼開口,語氣中盡是蔑視。
“是你來早了。”易爾塵比銀狼更不屑,麵無表情地戴上手套,揮拳。
“他還算有點理智。”林皓崧看到易爾塵戴手套的動作,微微鬆了一口氣,用耳機對著李廖然下令。
“好好盯著易爾塵,免得他等一下突然沒了理智。”
“知道。”李廖然退開幾步,避開了銀狼揮過來的長鞭,直直地朝易爾塵的方向衝過去。
易爾塵的怒火全部集中在了他的拳頭上,麵無表情地揮出每一拳,但每一下都用盡了足夠的力道。
他眼裏根本就沒有銀狼的存在,眼前浮現的全是蘇揚帶著淚水的臉。
再次跟銀狼零距離接觸,易爾塵直接抓住了銀狼的長鞭,反手用力,直接把長鞭扯出了銀狼的手掌心。
周圍肅穆一片。
易爾塵握著長鞭,眼裏盡是漠然,還有對眼前的人的不屑和輕蔑。
“易爾塵瘋了嗎…”汪祁詫異於易爾塵的動作,下意識地低低開口。
“我突然有一種兩個人互換了的感覺。”曾雨彤也被易爾塵嚇到了。
“李廖然,隨時注意易爾塵的下一步動作,不能讓他亂來!這裏是鬧市區!”林皓崧有些緊張,突然就沒了平時的冷靜。
“我一直都在盯著他,但我也怕易爾塵會突然變成銀狼那樣的人啊…”李廖然似乎猜到了什麽。
果然,下一秒鍾,易爾塵麵無表情地抬起手,長鞭揮出,直直地甩向銀狼。
易爾塵沒有任何表情,旁人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這樣的他,最可怕。
銀狼冷笑著躲避原本應該自己揮出的那條長鞭,直接朝著旁邊的街道跑去。
易爾塵哪想就這麽輕易地放過銀狼,扔下手裏的長鞭,剛想直接追上去,被李廖然一把拉住。
“易爾塵你冷靜一點!”李廖然皺著眉頭,緊緊拽著易爾塵的手臂。
林皓崧下令讓汪祁和曾雨彤趕緊歸隊之後,摘下耳機,匆匆趕到他們兩個人身邊。
易爾塵眼裏有冰冷而發狠的光芒,甩下手套,直直地盯著銀狼逃離的方向。
汪祁匆匆忙忙趕到現場,直接蹲在地上,打開了自己的箱子,小心地將易爾塵扔在地上的那條長鞭收進了一個無菌的袋子中,準備帶回總部進行研究。
曾雨彤也拎著自己的箱子,迅速趕到現場,定定地看著銀狼逃跑的方向。
“先回去吧,塵,你需要放鬆一下自己的情緒,否則容易受自己的主觀情緒操控。”林皓崧拍拍易爾塵的肩膀,聲音刻意壓低。
“塵。”李廖然也走上前來,定定地看著易爾塵,眼裏是滿滿的關切。
也不知道易爾塵究竟有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他隻是默默地轉過身,一言不發地往自己的車的方向走,背影有些蕭然。
“都趕緊回去吧,他現在可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李廖然歎了口氣,邁開步子,跟上前麵的人。
眾人就這麽各懷心事地回了總部。
會議室。
追蹤器的顯示屏上,再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紅點。
易爾塵已經完全聽不清身邊的人究竟在說些什麽了,他腦子裏正一遍遍地響著她的聲音。
“易爾塵,易爾,ear,耳朵嘛!”
“耳朵,我愛你,比全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加愛你。”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怎麽總跟一個小孩子一樣?能不能改改你的小孩子脾氣啊?”
“我撐不到那個時候的,你不是知道的嗎…”
“總歸是放不下的…”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委屈,她的撒嬌,就這麽如同電影畫麵一般,一幕幕地浮現在他眼前。
易爾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
“我問一個問題,麻煩各位務必如實回答,畢竟都是自己人,也沒有隱瞞的沒必要。”易爾塵淡淡地開口,語氣裏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權威。
會議室瞬間一片死寂,隻聽得到呼吸聲。
林皓崧第一次慌神,因為他已經差不多猜到了易爾塵會問什麽。
汪祁直接低下頭,不再迎著易爾塵的視線,不是心虛,是害怕。
曾雨彤麵無表情地盯著追蹤器的顯示屏,表麵上波瀾不驚,內心早已狂風暴雨。
李廖然完全處在狀況之外,莫名其妙地盯著一幫突然舉止怪異的人。“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蘇揚的傷怎麽來的。”易爾塵用的是陳述句的語氣,卻硬生生地表現出了一種質問。
全場寂靜,沒人敢開口說話。
李廖然完全沒聽懂易爾塵的問題,一臉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周圍的人。
“蘇揚額頭上的傷怎麽來的。”易爾塵又問了一遍,加重了語氣的力道。
“因為…”汪祁有些弱弱地開口。
“祁祁!”曾雨彤低吼,製止了汪祁繼續說下去。
“因為飛機出事了。”林皓崧深呼吸一次之後,努力保持著平靜。
易爾塵直接一拍桌子站起來,兩眼通紅地瞪著他們三個,怒意已經明明白白地擺在臉上。“當時怎麽不說!”
李廖然還沒有轉過來,倒是被易爾塵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時起碼一百多個人的命全部掌握在她一個人手裏,事態緊急的程度你應該能想象。”曾雨彤努力保持著鎮定。
“把當時的事故鑒定報告給我。”易爾塵微微收住自己的怒火,盡可能地用平和的語氣說話。
理智尚存,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發火,而且,他這種發火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他隻是希望知道當初她的受傷情況,他需要一個真相。
他生氣完全不是因為她不聽話,而是他們都瞞著他!其中還包括她自己!
飛機出事,那肯定就不是輕傷!
按照時間來算,她起碼已經靜養了兩個月才養成那樣!
“給他看吧。”林皓崧再次深呼吸,緩緩開口。
曾雨彤顫抖著手,直接把事故鑒定報告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李廖然盯著屏幕,一下子愣住。
易爾塵僅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心痛到無以複加。
蘇揚,你到底是不是傻?
再往後麵看,騰起的怒火再次差點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背部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了,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額頭上的那個是隻擦傷,自行愈合就可以好起來。”汪祁滑動鼠標,把事故報告翻到了傷情鑒定那一頁。
李廖然看到傷情鑒定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易爾塵沉默,垂著頭,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塵。”林皓崧低低地開口。“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錯,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著手處理整件事了。”
易爾塵抬起頭,掐了掐眉心,定定地看著林皓崧。“事故報告上麵標注的日期是去年十二月三十一號,也就是我來這裏的那天。居然沒有一個人跟我提起這件事?”
會議室內再次一片寂靜。
“這件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汪祁小聲地開口。
“隻要不滅,這件事情就還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易爾塵淡淡地開口。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件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李廖然突然開口。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飛機上一百多個人,蘇揚受傷,而且她完全不會駕駛飛機,燃料不足,飛機急速下墜。這種種因素,對於他們組織來說都應該是有利條件,但是他們並沒有利用這些因素。為什麽?”李廖然皺著眉頭,提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僅僅是一個下馬威?”易爾塵頓了一下,問出口。
“不見得,還有一種可能性,當時他們內部也出現了分歧,最後僵持不下,隻能暫時放棄。”林皓崧接話。
“而且,他們的目標對象隻是蘇揚一個人,再者,蝰蛇曾經明確提出,要抓活的蘇揚,那就應該不會傷害到她的生命安全。”汪祁淡淡地開口。
“亦或者說,他們就是在等著這架飛機掉進海裏,然後他們直接從海裏撈現成的?”曾雨彤試探性地開口。
易爾塵再次沉默。
現成的…
蝰蛇確實說過要抓活的蘇揚,而且蝰蛇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正好在場。
現在蘇揚已經被抓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組織的人會對她做什麽。
他想象不出來,平時做事就已經這麽絕情的,會對那個他們已經追捕了這麽久的蘇揚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