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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來生不再相見!
“意識好像也在逐漸恢複,其他數據一切正常。”助手也盯著依舊緊閉著雙眼的蘇揚,小聲地開口。
“蘇揚…蘇揚…醒醒…我是汪祁…我回來看你了…蘇揚…”汪祁小聲地在蘇揚耳邊低低地呼喚著,似乎隻想讓她一個人聽見。
蘇揚的手指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汪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以出去了,蘇揚暫時沒什麽事了。”
易爾塵跟後來才來的林皓崧和曾雨彤站在一起,看到蘇揚被推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蘇揚的手術必須在一個月之內進行,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這種心髒驟停的事情還會發生多少次,每發生一次,她的身體機能就會受到嚴重的損傷,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製定手術方案。”汪祁的表情異常嚴肅。
眾人推著蘇揚回到病房裏,把她安頓在病床上之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每個人的眉頭緊緊鎖著。
“把手術安排在總部吧,那裏的醫療條件和醫療設備都更好一些,汪祁用起來的話也更加得心應手,我們必須要避免出現任何差錯。”林皓崧淡淡地開口。
“最近李廖然婚期將近,蘇揚是肯定想去參加的,畢竟是她朋友的婚禮。所以手術也可以安排在李廖然的婚禮之後,至少那個時候李廖然也可以不用一心二用了。”曾雨彤小聲地開口,似乎怕吵醒了病床上的蘇揚。
“不管怎麽樣,這場手術我必須全力以赴,因為風險太高了,蘇揚一旦答應做手術,就無異於把她的整條命就交在我手裏了。我會好好準備的,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證到時候的手術不出現任何差錯。”汪祁頓了頓,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等李廖然的婚禮一結束,我們就可以立即出發去總部。一起出發的話,途中還可以相顧照應一下,也可以保證蘇揚的人身安全。總部的專機需要隨時聽令,應該能調派得過來吧?”易爾塵已然緊張得很,看了一眼林皓崧。
“專機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總部的專機隨時可以調派。現在的主要問題有兩個,一是蘇揚的心理準備工作和身體狀況,二是汪祁的手術準備工作。這兩個問題,如果有任何一個沒有解決的話,這場手術就絕對不能進行。”林皓崧接話。
“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蘇揚既然能跟我提出接受手術的要求,就證明她的心理準備工作也已經很完善了。這段時間裏,易爾塵,你要多多注意一下蘇揚的身體狀況,爭取把她的身體狀況調整到最佳。”汪祁接話。
“知道。”易爾塵淡淡地開口,視線直直地落在依舊昏迷著的蘇揚身上。
蘇揚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周圍的環境陌生無比,右手的手背有點痛,她低頭一看,正在打點滴。
病房外麵有人說話,她爬了起來,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針,往外麵走。
“我猜,她這次心跳突然停止,應該是和這塊芯片的脫落有一定關係。從腦部掃描的結果來看,芯片已經脫落了一半,還有一半被固定在她腦中。”汪祁拿著一張報告,看著周圍的人。
“難道是她自己弄脫的半塊芯片?”易爾塵看著蘇揚的腦部掃描圖,有些心疼地開口。
“應該就是這樣的,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總感覺還有人在遠程幫她。”汪祁皺著眉頭。
“會不會是他在幫蘇揚?”曾雨彤頓了一下,小聲地開口。
“不排除這個可能,而且蘇揚也告訴你了,他是被迫加入那個組織的,應該不會幫那個組織做什麽。”林皓崧淡淡地接話。
“那剩下的一半呢?”易爾塵再次提出問題。
“手術吧,具體的手術計劃我已經差不多做出來了,就等到時候我們一起回總部的醫療科了。我還不知道蘇揚她自己的準備狀況怎麽樣,等一下我會去給她做一個徹底的身體檢查。”汪祁的聲音。
“赤練究竟在想什麽?隻是單純地幫我們擺平那個組織嗎?”林皓崧的眉頭緊皺著。
“從他幫我逃出來以及遠程幫我脫離這半塊芯片來看,他應該是不想為那個組織繼續做什麽,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反抗蝰蛇,而與此同時,蝰蛇卻又充分信任他,他正好就可以利用這點。”蘇揚突然開口。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她。
這是兩天之後,蘇揚第一次清醒地出現在眾人麵前,第一次清醒地開口說話。
她站在病房門口,臉色還是蒼白的,嘴唇泛白,眼裏也沒有任何情緒,整個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怎麽突然自己爬起來了?怎麽還自己把針給拔了?”易爾塵扔下手裏的報告,直接把她打橫抱起,送回了病房裏,給她蓋好被子。
“手背好痛,我不想打針。”蘇揚皺著眉頭,看著垂在地上的針。
“那就不打點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易爾塵摸摸她的腦袋。“頭還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汪祁走上前,微顫著給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你已經沒什麽大事了,現在隻需要好好休息,等身體好起來就可以了。”
蘇揚盤腿坐在病床上,不管易爾塵怎麽好聲好氣地讓她躺下休息,就是不肯乖乖聽他的話,執意聽他們分析情況。
“你真的覺得赤練會有助於我們擺平那個組織嗎?”林皓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揚。
“我沒說讓借此機會利用赤練,我隻是覺得,赤練在用自己的辦法反抗蝰蛇對他的掌控。”蘇揚接過易爾塵給她倒的水,才喝了一口,就皺著眉頭把杯子放下了。
“很燙?”易爾塵明白過來,也喝了一口,果然。
他幹脆重新倒了一杯溫水給她,然而蘇揚根本就懶得接過那個杯子,他隻能無奈地放下。
“既然他是被迫加入那個組織的,那他也就應該也在想辦法逃出來?”曾雨彤提出了一個設想。
“他不可能逃得出來的,蝰蛇盯著他比盯著任何人都緊,而且那個組織的各個分部的內部結構極為複雜,簡直插翅難逃。”蘇揚再次開口。
易爾塵全程都沒有參與這段對話,一直在和蘇揚就“喝不喝水”這個問題而默默地爭執不下。
“既然他能幫你擺脫這一半芯片的控製,那他是不是也能幫你擺脫另一半芯片?”汪祁開口。
“可能性不大,而且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很有可能蝰蛇已經發現他在幫我擺脫芯片的控製了。”蘇揚再次推開了易爾塵遞過來的水杯。
“那就先這樣吧,我們幾個先回去重新商量一下,你好好休息。”林皓崧站起身,準備離開。
“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隨時都在。”汪祁被林皓崧牽著站起身。
“李廖然還等著你去給他老婆當伴娘呢,你可要快點恢複過來。婚禮之後我們就立即飛回總部,然後祁祁會全力準備你的手術。”曾雨彤衝著蘇揚眨眨眼睛。
“好,謝謝。”蘇揚衝著麵前的三個人微笑。
等到他們出去了之後,蘇揚才皺著眉頭,委委屈屈地看著一直坐在旁邊的易爾塵。“我不要喝這麽燙的水…”
易爾塵拿她沒辦法,隻能給她出選擇題。“睡覺和喝水,你必須選一個。”
“耳朵~”蘇揚弱弱地看著他。
“撒嬌也沒用。誰讓你用心髒驟停嚇我的?這是懲罰。”易爾塵一臉嚴肅地把水杯塞進她手裏。
他心疼啊!
蘇揚吸吸鼻子,硬是逼著自己喝了一大口熱水,把杯子放在桌上,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理他。
易爾塵看著那個裹在被子裏的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他認輸了。
連同被子,他直接把她抱起來,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靜靜地陪著她。
“我討厭你。”蘇揚委委屈屈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語氣中還夾雜著濃濃的哭腔。
“傻瓜,我這是為你好。”他徹底拿她沒辦法了,隻能開始示弱。“今天帶你回家吃土豆泥好不好?”
“我不要理你。”蘇揚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裏麵,壓根不想看他。
“你不覺得,如果你不理我的話,你以後就沒人慣著了嗎?小懶貨?”易爾塵一本正經地開口。
小蘇同學突然掀開被子,定定地看著他。
“怎麽了?”易爾塵看到她的表情之後,心裏有些發慌。
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他應該沒說錯什麽話吧?
“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小蘇同學眼睛通紅,委委屈屈地看著他。
要不是顧著她現在身體不好,易爾塵早就一個爆栗賞過去了。“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很懶,還總給你添麻煩。小事做不好,大事辦不了。”小蘇同學垂下頭,低低地開口。
“抬頭,看著我。”易爾塵一臉嚴肅地下令。
小蘇同學抬起頭,眼裏泛著淚。
易爾塵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扣住她的腦袋,唇直接覆了上去。
蘇揚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用她最熟悉的方法回應他的動作。
被子滑落,正好蓋在她腿上。
“你現在身體才剛剛有一點恢複的跡象,我不能碰你。”易爾塵鬆開她之後,與她額頭相抵,低低地開口。
蘇揚闔著眸子,手卻有些不太規矩地往下。
“揚揚…”易爾塵明顯呼吸一滯,下意識地握住了她亂動的手。
“耳朵,我愛你,比全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加愛你。”蘇揚在他耳畔輕輕地開口,聲音極為甜美。
他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用被子蓋住了他們兩個。
回家的時候,蘇揚整個人都累癱在了副駕駛座上,還是易爾塵把她抱下來的。
回到家,易爾塵信守諾言地給她做了土豆泥,小蘇同學乖乖地守在旁邊,看著他熟練地切土豆,默默地學著。
“你不需要學這個。”易爾塵一本正經地開口,視線卻牢牢地鎖定在手裏的土豆上。
“總不能真的讓你一直慣著我吧,我還是要有一點生活能力的。”小蘇同學撐著腦袋,定定地注視著他手裏的土豆。
“怎麽了?頭又痛了?”半天沒聽到她說話,他抬起頭,看到她用手撐著腦袋,緊緊閉著眼睛。
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匆匆洗了個手,把她攬進懷裏,輕輕地揉著她的太陽穴。
等到她緩過來了,他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輕撫著她的長發。“我現在很認真地告訴你,並不是你讓我一直慣著你,是我必須一直慣著你。於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的話,我的生活就失去了所有的意義。你懂嗎?照顧你,慣著你,是我莫大的榮幸,更是我責無旁貸的義務。”
“傻瓜。”蘇揚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抬起手,拍拍他的腦袋,悶悶地開口。“那如果我以後徹底變成生活殘疾人了的話,你必須養我。”
易爾塵笑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