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像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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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無賴,我在披荊斬棘亂殺!
“不是錢不錢,主要一會還要錄製節目,對秦老師會不會有影響。”蔣牧說道。
店老板也不是真關心秦疆如何,主要這次借由往生5給他酒吧打廣告,付出了不菲的代價,通過綜藝的力量把這個地方變成網紅打卡點,然後酒類零食全部漲價才能賺回來。
可不能因為明星喝酒給破壞掉。
“不客氣地說,我酒神,喝不醉。”秦疆斬釘截鐵,這是真,他從記憶得知,原身千杯不醉。笑話,沒點技能,在身上敢當海王?
信你還不如信我是秦始皇,蔣牧內心說這麽一句話,但眼見秦疆態度堅決是攔不住了,因此就給他上一打啤酒。
反正擋不住,還不如買個順水人情,蔣牧道“這點酒給什麽錢,我請秦老師喝。”
“大氣。”秦疆從來不會客氣。
於是乎,這貨就在隨身攝影師的拍攝下,咕咚咕咚喝著。
說實在的,攝影師都佩服眼前的這個男人,來參加節目半夜拉著黃大雷趕海,睡到十二點自然醒,晚上來做任務你喝酒,真的知道自己是在上節目嗎?
要不要稍微注意一下自己明星的身份?!
秦疆是海邊一尺酒吧的首位客人,他找了個角落坐下,不想被後麵的顧客打擾。蔣牧還上了一點下酒的小菜,畢竟幹喝酒也沒意思。
感覺有點假,秦疆判斷這酒兌水了,要知道前世他可是老酒客,酒真不真,喝兩瓶就知道了。
算了,反正也不花錢,兌水也沒事,秦疆這樣想。
時間臨近七點,酒吧客人越來越多,向往的生活鏡頭是對準小舞台的,肯定不拍來這裏的顧客,並且隱藏得也挺好,至少是沒被人看出。
“老板今天沒請駐場歌手嗎?”
“沒歌手的話也放兩首歌,靜悄悄的酒吧總感覺很奇怪。”
有兩個常客這樣對老板蔣牧說,確實,如果要安靜的氛圍也不會來酒吧,哪怕是清吧。
“今天我給你們一個驚喜。”蔣牧神秘地說。
“什麽驚喜啊?”
“不會和上次一樣又全場打折吧。”
打折什麽的,那是節日打折,平時無緣無故打什麽折,蔣牧幹咳兩聲,說道“請了一位歌手,你們看那邊。”
酒吧老主顧隨著蔣牧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老主顧四十來歲沒認出秦疆,但旁邊有人認出來了。
“是無賴秦疆?”她尖叫。
本來酒吧沒放歌就安靜,好嘛這一聲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什麽無賴?”
“秦疆?唱無賴的那個嗎?”
“臥槽還真是,現實裏顏值也真的高。”
“六啊老板。”
不少顧客都想去要兩個簽名,但看著秦疆旁若無人地喝著酒,給人不好打擾的感覺。
老主顧雖然沒認出來,但從其他人反應中能判斷出,角落坐著比他要稍微帥一分的男人,是個還挺出名的歌手。
也沒人質疑秦疆唱得好不好,因為你來酒吧喝酒,突然可以免費聽到歌手的演唱,還要什麽自行車?隻會覺得老板牛逼。
七點半,蔣牧走到秦疆跟前,他小聲道“秦老師差不多了。”
“這個酒……”秦疆遲疑。
“唱完再喝,秦老師放心,今晚你的酒我包了。”前提是你一會真的唱好了,蔣牧在內心補充後半句。
秦疆帶著酒氣上了小舞台,本來原身酒量就一等一,喝兌水啤酒,除了身上的酒味,真沒丁點醉意。
海邊一尺酒吧的舞台圓形,就能裝下一把酒吧椅一個吉他一個人。
說它是唱歌的台,不如說是脫口秀的台子。
“太小了。”秦疆瞥見舞台,然後拿著吉他,走到露台,迎著夜晚的鹹鹹的海風唱歌,才有意思。
所以他道“蔣老板把音響往這邊挪挪,麥克風的線不夠長。”
遇到問題就找能夠解決問題的人。
這貨事情好多,蔣牧深吸一口氣,讓服務員搬過去了,找插頭都花費了不少時間。
“喂喂,能聽見嗎。”秦疆試麥克風,調節吉他的音準。
調節好一切之後,秦疆問“你們想聽什麽?”
“《多自由》來一首多自由。”
“酒吧當然是要聽《白日夜》。”
“還可以點歌?如果能有《忘情歌》就太好了。”
……
酒吧氣氛很好,不過這些歌全部都是平行世界的歌,秦疆沒聽過,隻從原身記憶力找下一點聽後感。
“《多自由》我高音上不去,《白日夜》我不喜歡,至於《忘情歌》倒可以,但感覺唱不好。”秦疆說道。
內行,直呼內行,把觀眾選的歌曲全部都找理由扳掉了。
蔣牧都一陣無語,這人性格挺別具一格,不過他真的靠譜嗎?
往生的攝影師時刻注意著,要好好拍攝。
秦疆說道“那我來一首我的原創吧,歌名《像我這樣的人》。
現場觀眾們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支持的,能聽明星唱歌賺了,能聽明星唱原創賺得更多。
而另一部分是不爽,原創是都沒聽過,不熟悉的歌曲,聽個毛線,這部分人都是剛剛好大聲喊唱什麽歌的。
那麽接下來是秦疆表演的舞台,也幸好這首歌編曲簡單,更貼近民謠,用一把吉他就夠了。
那麽開三分之一的[來自深海潛望者],秦疆開始演唱“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麽三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裏浮沉。”
“像我這樣聰明的人,早就告別了單純,怎麽還是用了一段情,去換一身傷痕。”
這歌詞有點一開頭有點自負,像我這麽優秀的人,不過越到後麵情緒越喪。
酒吧現場聽眾們覺得,這原創似乎有點意思。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你還見過多少人。”
秦疆吹著口哨,這個吉他聲讓酒吧兩百多人都愣住,感覺像是愛爾蘭錫笛,透露著清新的憂愁。
不是很徹底的悲傷,但卻是那種揮之不去的哀愁。
廢話,當然揮之不去,秦疆加了buff。
“像我這樣庸俗的人,從不喜歡裝深沉,怎麽偶爾聽到老歌時,忽然也晃了神。”
“像我這樣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幾分,怎麽曾經也會為了誰,想過奮不顧身?”
連前麵心中不爽的顧客,此刻也在靜心聽音樂,他們不得不承認,說實在是真不錯。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
“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你還見過多少人。”
“像我這樣孤單的人,像我這樣傻的人,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世界上有多少人?”
唱出了普通人在平凡世界的心中所想。
如同書中所寫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卻又半信自己是塊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與瓦礫為伍。於是我漸漸地脫離凡塵,疏遠世人,結果便是一任憤懣與羞恨日益助長內心那怯弱的自尊心。
聲音buff加持,在座的顧客不少都想起了自己曾經認為自己是天才,那幼稚的理想。
沒有任何人的理想最開始僅僅是為了活著……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你還見過多少人。”
之前互聯網說秦疆的歌曲費煙,但現在也費酒,好多人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特別是“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秦疆雖然是在唱自己,但戳疼了許多人。
太疼了,所以要喝兩口。
“像我這樣孤單的人,
“像我這樣傻的人,
“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
“會不會有人心疼。”
秦疆最後一句加高buff濃度,唱完有點口感咕咚咕咚把剩下是半瓶喝完,今天的任務完成了,瞥一眼餘額,情緒硬幣從0變成了1枚,兩百個人判定還是一枚嗎?所以至少三百人往上的情緒硬幣才有兩個。
“原來喝酒是為了掩飾心中的壓抑嗎?這和古代詩人差不多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蔣牧腦補了秦疆喝酒的理由,之所以腦補,也是他覺得自己聽懂了《像我這樣的人》。
歌曲引起的效果也非常喜人,歌聲剛落,酒吧的一名女顧客就高喊“我心疼!”
然後知道自己的話太惹人注意,女顧客又補充“我們都心疼你,我是你的粉絲,你還有很多薑絲會心疼你。”
女顧客騙人的,她其實之前不是薑絲,她混飯圈知道有秦疆的粉絲,今晚之前都認為那群人太腦癱,追星也不知道追個好的,劈腿男有什麽好追?
但剛才的歌曲,主角讓女顧客成為粉絲。
酒吧是顧客們也紛紛鼓掌,秦疆麵對掌聲臉色沒絲毫變化,歌是地球的,技能是抽來的,和他關係不大,當然很淡定,很冷靜的聽著觀眾們誇獎。
“我也是個要強的人,這首歌差點把我聽哭了,唱得好!”
“生活好難啊,下輩子不來了。”
“聽著聽著,我一瓶酒就喝完了,蔣老板給我再來一瓶。”
“好,好聽再來一首。”
……
“像我這樣庸俗、碌碌無為,還懦弱的人,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了,世界要把我逼死了。”一個幹瘦的男子,突然打碎玻璃酒吧的瓶子,撿起尖銳的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臥槽?!玩這麽大嗎?攝影師心中大驚,他猶豫著,要不要把鏡頭對準觀眾,把這一幕拍下。
現場的其他顧客也尖叫著後退,血不要濺在自己身上。
自殺者醉眼惺忪,很明顯酒助情緒,再加上[來自深海的潛望者]。
“別激動,先生別激動,我們好好說。”老板蔣牧當即嚇了一個激靈,隻要是出事了,酒吧得封閉好幾天。
“世界要逼死你?”秦疆說道,“我以前的想法也和你一樣,但後來發現世界壓根就不搭理我,自殺了連聽歌和喝酒都辦不到了。”
歌手開口了,自殺者情緒稍微安靜了一點。
“喝酒以後別做任何大事的決定,無論你遭遇了什麽,給你自己留點尊嚴,清醒之後再決定是否要活下去。”秦疆說道。
給自己留點尊嚴,這句話戳中了自殺者,對啊夠窩囊了,為什麽連自己都看不上自己,結束生命這種事都要喝醉酒來思考?
碎片落地,自殺者雙眼無神地坐在了凳子上,蔣牧馬上讓服務員過去幫忙。
“謝謝了哥們。”蔣牧看見自殺者平靜的接受服務員把破皮的脖子塗藥,也放心了很多。
剛才叫秦老師,現在是哥們,證明蔣牧是很佩服了。
“差點就成事故了,但一番話就讓那個人冷靜下來,秦疆這個人真的挺有人格魅力,難怪李容雅喜歡。”攝影師心裏說,對於秦疆救人舉動點讚。
秦疆想救人嗎?他是個冷血的貨色,開口前思考的問題——一個人因為聽我的歌然後死了,是不是爆點?能不能出名?!
末了,為什麽秦疆還是出言規勸了?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不確定平行世界官方對明星管理的尺度,玩意以容易引起“精神抑鬱”的理由把他封殺了怎麽辦?
二十多分鍾之後現場恢複正常,蔣牧給在場所有人打八折,受到了驚嚇的賠禮。
“像我這樣的人,這首歌網上為什麽搜不到?新歌的話什麽時候發?”女顧客見秦疆要離開了,不由跑上來詢問。
“有時間發。”秦疆回答非常廢話,他也不想和這位薑絲深度了解,因為長相不是他的菜,說完就和攝影師一起離開了酒吧。
不過離開前,秦疆做了兩件事,第一給薑絲女顧客簽了個名。
穿越第一次簽名,值得紀念,所以秦疆主動要求合影留念。
第二件事,蔣牧不僅按照約定給了一大堆食材,還給了秦疆好幾瓶好酒,為什麽是好酒呢,因為沒兌水。
回蘑菇屋!
半小時之後,保姆車抵達蘑菇屋。
都八點多鍾了,所以隻有何其炯和王星然過來歡迎。
“辛苦了。”何其炯道,“為我們蘑菇屋換了這麽多食物。”
真可憐,被叫去酒吧賣唱,笑死。
王星然甚至都能想象那個窘迫勁兒,“我來提著,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