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一看你就是做大事的人，”秦疆還對著鏡頭說，“水友們如果來這邊旅遊，一定要在這裏買東西，這老板沒毛病。”
    秦疆一點也不擔心，節目播出有什麽問題。因為嚴格來說，董老板是賺了，畢竟秦狗的粉絲量，遠不是什麽網紅可以碰瓷的。
    黑雞看著藝人，發現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怎麽的，你還打算逮著一個人薅羊毛？
    況且這董老板，看上去也是會做生意的人，豈能在同一個坑跌倒兩次？
    “算了，本來想……我們這裏有一個福利，看老板你這麽耿直，就給你了。”秦疆說。
    董老板摸著腦袋的手僵住，放下來後雙手放在身前，這套說辭董老板聽過太多次。但他從不會上當，故此，董老板用著審視的眼神盯著對方，大有一副我看你怎麽扯的態度。
    “我再花費一百，剛才的東西給我再來一份。”秦疆說，“意思意思就行了，然後我讓你上荔枝台。”
    “荔枝台？”
    饒是有心理準備的董老板，依舊是被對方的話震住了。他瞪眼看著秦疆，似乎在判斷對方話語的真假。
    “對，就之前《非誠勿擾》的那個節目。”秦疆點頭。
    牛逼的綜藝，自立項開始就已經不缺錢了。比如山飛，有秦疆和李容雅加盟，讚助商和平台早就出手了。互聯網是給的騰訊視頻，而上星是荔枝台。
    畢竟芒果衛視有往生，再弄一檔綜藝來，也可以……但沒有那麽大的需求，體現在明麵上就是出價不如荔枝台高。換句話說，即便這董老板什麽都不做，等節目後期結束，也會上荔枝台。
    秦狗吧，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這樣就能上電視？”董老板看著對方，“你不會是騙子吧？”
    經常看短視頻的董老板覺得上短視頻很正常，但對上電視依舊還未祛魅。考慮到董老板四五十歲，出生在七十年代，這種心情也正常。
    “那我騙你什麽？”秦疆反問，並且指著身後的一大幫子人。
    別以為跟拍跟拍，就是一兩人拿著攝影機，那可是一個小型劇組啊。扛主機的，扛遊機，還有拿雲台飛無人機的。另外還有攝影助理，換電池換卡跟焦等等。
    當下，董老板外麵已經拉好了線，這都是燈光助理做的，搬燈、拉線以及定旗。
    黑雞是現場，負責盯流程，時刻向總導演猴子匯報。
    得嘞，黑雞沒想到他們也會成為“道具”。
    董老板看著眾多人的團隊，也是啊，這尼瑪快二十人跑來騙他一兩百塊錢，吃飽了撐的？
    “我也是看董老板你直率，才給你這樣福利的。否則別人……”
    “老弟，是我的問題。”董老板馬上遞煙，遞的不是兜裏揣的煙，而是抽屜裏的華子。
    “具體怎麽個事？”董老板給把煙點上。
    黑雞給攝影師一個眼神，後者也懂了。綜藝鏡頭不能出現抽煙，所以鏡頭先拍董老板。
    “我們與荔枝台有合作，所以拍攝的一些東西可以上星。”秦疆看黑雞。
    “加上後期製作的，在一個月之後就會在荔枝台播出。”黑雞說，“簽的合約框架是這樣。”
    “OK，覺得怎麽樣？”秦疆一副你不答應拉倒。
    “沒問題沒問題，我可是看過兄弟你的短視頻，還給你點過小紅心的。不就是這些東西嗎？我給你拿。”
    董老板非常積極，又給拿了一套，並且還表示不要秦疆的錢。
    一兩百塊錢也不多，要能上電視算什麽？董老板唯一要求是，把他拍得帥一點。
    “沒問題老哥，”秦疆示意工作人員可以開始搬了。
    這老板看上去很精明，怎麽實際傻乎乎的？黑雞無奈，他倒不是和秦疆有仇，希望看其出醜，而是為了節目收視率啊。你身為常駐明星，怎麽能不吃點苦？
    三百塊花費一百，就購買到了足夠的洗漱用品和消耗品。剩下兩百，秦疆又找到鄉鎮車站。
    鄉鎮肯定是有菜市場的，但菜市場肯定有攤位費，那麽價格就要貴一點。而車站旁肯定有老人家從村裏走來賣自己種的菜。
    毫無疑問，秦疆對這情況是很清楚的，所以花費一百五十塊左右，就買到了超出預算的菜品。
    是真便宜啊。
    秦狗做了一件人事兒，他詢問某個手有點殘疾的老人家。
    “大爺，多大歲數了？”
    “八十多了。”
    “這年紀了還出來賣菜？”
    “掙點錢，孩子們辛苦。”
    “從哪裏啊？”
    “新衛。”
    “到這邊有多久？”
    “四十多分鍾。”
    最後，秦疆花費十一塊，買下了大爺自己種的蔥，以及蔬菜、黃瓜。結束了大爺他大半天的等待。沒錯的，十幾塊錢的東西，走四十多分鍾從新衛村到鄉裏車站，從早上八點多到下午五點多，都沒賣出去幾塊錢。
    這種自己種東西來售賣的老人家都有著同一個特點，簍子裏的菜很雜，絲瓜、黃瓜、雞蛋、綠葉子菜等等。基本上是田裏熟什麽就賣什麽，總是應季的。
    老人家的這種狀況，讓跟拍組的不少人都沉默了，也不知道是想起來自己爺爺，還是可憐那個老人家。
    身為資本家的秦狗沒這感覺，因為憐憫不能給對方帶來任何實質性幫助，說破大天也隻是自我感動。
    況且，這是一個老人的問題嗎？這是整個木絨鄉經濟不好的問題。
    秦疆感覺自己是救世主。因為綜藝在這邊拍攝，會帶來許多遊客，遊客多了，消費也會變多，餐館這些也會火起來，對菜品的需求也會變大。同時，鄉裏的鄉民有錢了，就更會願意花錢買菜。這些老人家就不會枯坐一上午，甚至還賣不出去。
    覺得秦疆是在說胡話？沒有的，因為他所做的就是國家脫掉貧民帽子所做的事。隻不過國家一般是搞個實體產業，如養殖、種植、工廠這些。而秦疆拉的是旅遊業。
    東西買齊，這可苦了跟拍人員了，因為隻拿了百分之六十資金的秦疆，購買的東西，是可以讓他們幫忙的……
    這一堆東西。
    “秦老師，你不買肉食嗎？”黑雞看著這一堆蔬菜，唯一的葷，可能是雞蛋了。
    對於這個疑問，秦疆沒回應，因為他自有辦法。
    他悠閑地踏上回村的路，沒忘記表示辛苦黑雞他們了。
    路途上，秦疆接了一個電話。
    糟糕了，這貨忘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