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榮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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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預報說今晚臨時降溫11攝氏度, 和在英國的天氣差不多。
    許如願仗著剛下車,距離宴會廳不到五十米,就拒絕穿外套。
    她穿的旗袍, 兩條赤條條的胳膊裸在外頭,旗袍高開叉, 兩條腿上0d絲襪。
    好比冬日裸泳。
    初冬晚風冷意粗魯,一條胳膊凍出一層雞皮疙瘩。
    另一邊稍微好一些, 緊緊靠著便宜老公,汲取他的熱度。
    “咯咯咯咯”
    裴亦霖“什麽聲音”
    許如願緊緊抿唇, 裝不知道, “嗯, 什麽聲音啊”
    “咯咯咯咯。”
    是她牙齒打顫。
    裴亦霖抓住她冰冷的手, 籠在手心, 側過臉,叫秘書回去拿她的環保皮草外套。
    許如願更肆無忌憚靠上他,但他往一邊躲。
    別跑呀,她又挨上去。
    裴亦霖自知躲不過, 便不動了。
    隻是旗袍太薄,她太柔軟,最近她每天胡吃海塞, 一天五頓, 胖了一圈, 朝他擠來。
    像綿密的沙冰剛化的水, 他有些不自在,知道躲不過就不躲了。
    秘書手裏拿著太太的環保皮草,他太會審時度勢了,一時進退兩難, 上前去給太太披不是,不披也不是。
    好在裴亦霖的父親裴奉到了,隻是看起來像來興師問罪的。
    裴奉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也就是裴亦霖名義上的小後媽,沒結婚那種。
    裴奉視線在許如願頸前的天價項鏈上一掃而過,那張和裴亦霖六分相似的臉上,原本不愉的麵色,更加冷若冰霜。
    一開口便夾槍帶棒“帶她來做什麽”
    許如願認得對方,最近幾天她七七八八過完偶像的記憶。
    公公裴奉向來瞧不上她。
    應該說整個裴家都瞧不上她。
    除了知道真相的裴家老爺子對她有所愧疚,逢年過節會讓秘書送些禮品和問候。
    其餘人一年中和她沒有任何往來。
    裴亦霖開口,“我明媒正娶的太太,不帶她來帶誰來”
    這話說的,裴奉身後的小後媽臉一僵,這十五年,裴奉都沒和她結婚。
    許如願不管他們父子倆如何吵吵,安心吃瓜。
    玉兔搗藥天生瓜娃子姐姐,這誰啊裴亦霖後媽,沒結婚啊
    小後媽手腕裏的藍田玉鐲沒呐,裴亦霖當年放話,他爹要是和這女人結婚,他們斷絕父子關係,他從族譜除名改姓。
    玉兔搗藥哦吼為毛這麽恨她啊
    藍田玉鐲嘖,小後媽是裴亦霖生母的研究生,才比裴亦霖大7歲。裴亦霖生母是研究院的教授,當年裴亦霖生母撞上他們在教室偷情,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裴亦霖母親飆車回家就出車禍了。
    許如願臥槽。
    婆婆竟然是這樣去世的。
    難怪父子倆關係極差。
    藍田玉鐲這些是我聽他們吵架聽來的,當年沒有親眼見證。
    玉兔搗藥為啥這麽說
    藍天玉鐲其實,小後媽騷著呐,不止裴奉一個男人,還和裴家的
    裴奉手上還拎著雞毛撣子。
    父子倆已經吵起來了,“您覺得您能打得過我”
    “你為了個女人,反了天了。”
    許如願穿上環保皮草,嗬出一口白氣,“別吵了,叔叔擔心我進去被爺爺罵,裴亦霖你受到牽連。”
    隻是裴奉說話的方式不對,裴亦霖也是個冷硬性子。
    許如願話音剛落,父子倆暫時休戰,裴奉嘟囔“當我樂意管你。”說他兒子。
    許如願手往後伸,似乎要解開項鏈。
    裴亦霖對上父親,就特別軸和幼稚,“你戴著,不拿下來。”
    “我沒有要解開呀,爺爺都知道了,還嫌你買的便宜叫你多花一億,這麽漂亮的項鏈,我解開作什麽”
    隻是有點重,她提一提,鬆快一下而已。
    能生出裴亦霖這種高智商兒子的裴奉,也不是傻子,從許如願三言兩語之中聽出關鍵。
    其一,老爺子早知曉了,甚至表示支持。
    其二,他們這次買的文物恐非不是普通物件,才讓老爺子如此開懷,甚至接受了許如願。
    “裴亦霖你幫我提一下,重死了。”她脖子都要勒斷掉。
    裴亦霖消了一身銳刺,當真幫太太提項鏈。
    小後媽攥了攥手心,想不通怎麽回事。
    許如願嬌聲嬌氣,幾句話就把爺倆拿捏住,甚至破天荒的,沒繼續吵下去。
    這對父子,一個不長嘴、懶得和父親交流,一個脾氣差、掌控欲強。
    以往裴奉經常忍不住動手,把裴亦霖氣走。
    許如願搓搓手,“好冷,我們進去吧。”
    裴奉抬腳跟上去,欲言又止。
    許如願回頭“裴叔叔有什麽話要說嗎”
    有了台階下,裴奉便接下去,“一會你們三姑,連帶那群豪門太太,可能對你沒個好話。”
    “沒關係的,謝謝裴叔叔。”許如願彎了彎眼睛。
    既然來了,她提前做好了準備。
    無非說她娛樂圈的戲子,上不得台麵,不配與貴婦為伍,配不上裴亦霖吧啦。
    說實話,還沒網上黑粉罵的難聽。大人,時代變了啊。
    這時候就看裴亦霖的了,和婆媳關係一樣,他要是不行,她說破嘴也不頂事。
    他們剛到玄關,裴老爺子就迎了出來,“回家啦”
    裴亦霖頷首,“嗯。”
    老爺子笑嗬嗬,“快進來。”
    裴家大伯懵逼了,老爺子怎麽回事,沒罵人了,還專程出來迎接
    裴家好歹四大豪門之一,讓89歲的老爺子出門迎的,裴亦霖和許如願還是頭一個。
    老爺子迎的哪裏是孫子,是兩尊獸首和孫媳婦。
    馬上了,馬上就到他此生最榮耀的一天了。
    老葛你就看著吧,我雖然死的可能比你早,但我死得其所。
    眾位賓客剛看到老爺子健步如飛出去迎人,好奇是誰。
    一行人拐過玄關,才看清是老爺子的孫子,以及女伴。
    兩人一進入宴會廳現場,在場的賓客們紛紛停下手上的事情,止了交談。
    目光集中在他們兩身上。
    裴亦霖不必說,見過很多次,隻是以往總穿一身黑西服,今天換成了奶白泛金的色係,衣著和他女伴十分般配。
    相較於以往,柔和許多,像是落在樹梢的那堆新雪。
    而他挽著的女人,許如願今天穿的改良版高定旗袍,旗袍材質為真絲,顏色奶白泛金,貴氣雍容,通體花枝鳥圖刺繡,裙擺處繡有一隻灰藍色尾羽的鳳凰,剪裁恰到好處。
    旗袍將她的身段襯得婀娜有致。
    為了配合國風旗袍,她長發挽到後腦,盤成一個側丸子頭,別了一根銀鎏金點翠蝴蝶瑞果發釵。
    清朝古董,由數顆打磨圓潤的寶石組成的瑞果,很是吸睛。
    當然,最吸睛的當屬她那張臉,被外媒評為電影節最美的東方臉。
    林孺嬿已經提前到了,在人群裏和閨蜜揮手。
    站在林孺嬿旁邊的,是假千金柳月煙。
    柳月煙臉上難看極了,“許如願真的來了,還是裴亦霖的女伴。”
    幾個豪門小姐銀牙咬碎。
    裴亦霖是這一代梨最優質的潛力股,剛回國,大家鉚足勁往上衝,結果被娛樂圈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截胡。
    “靠,氣人”
    林孺嬿心笑,我們圓圓可不隻是女伴呢,再說了,裴總能不能追上我們圓圓那可不一定哦。
    老爺子滿臉意氣風發,仿若回到了最年輕的時候。
    他向眾位賓客介紹“這位是我孫子裴亦霖,這位是我孫媳”
    他後悔啊,當年非要定下不許暴露孫子成婚的規矩,“是我孫子的女伴,如願。”
    眾位賓客麵上恭喜,“老爺子後繼有人。”
    誇的都是裴亦霖,打心眼裏瞧不上娛樂圈的女伴。
    裴家三姑姑知會傭人“愣著做什麽,幫忙接東西。”
    有傭人過來接裴亦霖和許如願二人手上的保險箱。
    許如願側過身,把箱子寶貝似的往懷裏帶,“不用了。”
    裴家大伯在人群後,和其他人一起嘲諷“娛樂圈出身的,小家子氣。”
    有的豪門太太摸摸手腕裏的狐狸皮披肩,“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值錢玩意兒,她寶貝成這樣兒。”
    “大伯,你在說什麽”裴亦霖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裴大伯從女人堆裏鑽出來,打哈哈,“哦,我剛去拿點小蛋糕吃。”
    這時,裴老爺子橫了三女兒一眼,“東西貴重,傭人沒個輕重。你也沒輕重”
    三姑姑年過五十,過度美容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也做不出太大的表情。
    被老頭子不留情麵教訓了,有點下不來台。
    “爸,您這麽說我,我這不是擔心如願累著嘛。”
    平常最疼女兒的老爺子,也隻是哼一聲,表達不滿。
    老爺子袒護許如願的態度做足了,眾人不敢再去觸老爺子黴頭。
    老爺子今晚還是開心的,朗聲笑道“什麽值錢的玩意兒,是文物。一會給大家開開眼。”
    三姑姑扯了扯嘴角。
    方才嘲諷許如願小家子氣的太太臉色一僵,她得罪裴家不起,連忙陪笑道“哎呦,怪不得呢,什麽文物呢,快給咱開開眼吧。”
    宴會剛開場不久,大家欣賞了一會裴亦敏送給老爺子的文物金明池爭標圖。
    壯觀是壯觀,但多數人看不太懂,也對古玩字畫不太感興趣。
    狗屁不通地讚了幾句畫家真牛逼,裴亦敏孝順雲雲。
    畢竟拍出了五六千萬。
    這會兒裴亦霖能拿出什麽來能有比他堂姐更震撼的文物
    大家很是好奇,別又是字畫吧,在場的年輕一代們希望別再是字畫,除非是王羲之親筆。
    老爺子爽朗大笑,很是期待。
    許如願彎了彎眉眼,“我等不及想給您看看禮物啦。”
    “好,隨我來,大家也想看看,桌子準備好了。”裴老爺子說。
    年輕一代的豪門公子小姐們,一點都不想去看那些文物,他們家裏也有,家裏沒有,博物館裏也有。
    能有什麽好文物看啊,沒啥意思。
    隻是跟大部隊,沒滋沒味走著。
    小聲逼逼叨叨“裴老四眼光真不錯,叫什麽,許如願她有沒有姐妹給我介紹一下啊哇靠,她一笑,我心都軟了”
    “是啊是啊,難怪裴亦霖能給她買一億多的珠寶,換我,她能把我榨得一滴不剩。”
    姒卡儂和他們走在一道,聞言蹙眉,“不太好吧。她哪兒漂亮了,她這種顏值的,娛樂圈多得是。”
    “不止是顏值啊,還有身材,你們娛樂圈的太瘦了太幹了。要是真有她這樣兒的,卡儂哥,給我介紹介紹唄。”
    姒卡儂點頭,“行,反正許如願在我們娛樂圈,也就一般的,她這種的,一抓一大把。”
    五六十個人的隊伍,眾人不知道要把他們引到哪兒去。
    也幸虧裴家大,一般豪宅走十幾分鍾就能走到頭。
    少數幾個敏銳的掌權人察覺出不對勁。
    周圍的安保換了人,換成了老外,腰上似乎還有武器。
    所有的證據表明,裴亦霖和許如願手裏的文物並非尋常之物。
    裴老爺子走在前麵,葛老爺子亦步亦趨跟在旁邊,“她戴了一億多的項鏈,你咋不罵她呢”
    “我疼我孫媳婦都來不及。”裴老爺子說。
    葛老爺子“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一直笑一直笑,我心裏發毛。”
    眾人來到一座副樓,房子裏外站了一圈安保。
    這裏是裴家的祠堂,好幾層牌位,眾人心裏發毛,把我們帶祠堂裏幹嘛呀
    裴老爺子一身正裝,先給左邊的釋迦摩尼佛像敬香。
    中間擺放有一張四方桌,上鋪紅色絨布。
    裴亦敏在後邊,心知能讓老爺子這麽鄭重,堂弟帶回來的文物並非等閑之物。
    等老爺子敬香之後。
    裴亦霖解開指紋保險鎖,從中端出一個防彈玻璃盒,上麵蓋著一塊黑色絨布。
    明眼人的好奇心提到嗓子眼,到底是什麽東西,搞出這麽大陣仗,還要在祠堂上香,敬告先祖。
    隻有一群富二代,不想進來,在外麵抽煙。
    說裏麵在裝神弄鬼。
    喝了幾年洋墨水,瞧不上芸芸眾生。
    一個富二代嘿嘿笑,站在石墩上,往裏麵瞅了眼。
    這一瞅不打緊,隻見許如願白皙纖細的手指揭開黑色絨布,露出銅黃色的獸首。
    “臥槽”他大叫一聲,往石階上結結實實摔了一跟頭,緊接著,直起胳膊爬起身,丟掉煙頭往祠堂裏擠。
    兄弟們拉住他,“什麽呀”
    這男生回頭,“是獸首圓明園獸首臥槽臥槽臥槽”
    他一把甩開同伴的手,往人群裏擠,“臥槽,別踩我,臥槽,給我看看。”
    臥槽,牛逼
    裴亦霖牛逼
    臥槽
    他滿心裏隻有臥槽,當他終於擠到第一排,不知是誰不小心推了他一把,他往前一衝,“噗通”跪倒。
    身後眾人連忙去拉,生怕他沒個輕重,衝撞到了獸首。
    還好他隻是跪了,和羊首麵對麵。
    羊首兩隻尖尖羊角蜿蜒朝前,嘴巴微微咧開,像是溫和地望著調皮的孩子。
    他嘩啦一下,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不知道是摔痛的,還是感動的。
    他媽媽連忙把他拽起來,“疼嗎”
    “不疼,心裏疼。”就是感動的,嗚嗚。
    他咬著唇,不好意思哭出聲。
    回頭一看,才發現所有賓客麵上動容,一些感性的人也流淚了。
    他曆史不好,火燒圓明園是哪一年來著
    1860年10月18日至 1860年10月21日,持續三日的大火,將最後一個王朝燒成一片廢墟。
    裴老爺子眼淚嘩嘩,葛老爺子直接嚎啕出聲,“回家嘍,我們國寶,回家嘍”
    這句哭訴,道盡一百八十餘年蒼蒼與悲憫,在場的一些初高中生小朋友“嗚哇嗚哇”哭了。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賓客不分家族,全是中華兒女。
    長達百年屈辱的,再一次被眾人回憶起來。
    在黑暗的歲月裏,人民遭受到巨大的苦難,但是我們民族沒有放棄,沒有屈服,我們的好兒女拚盡全力捍衛最後的尊嚴,才有了如今的盛世。
    好在它們回家了,傷疤和苦痛永遠在,才能提醒盛世之下的人們銘記曆史,砥礪前行。
    裴家大伯哭得最狠,躲進祠堂偏門裏,不小心撞見外甥姒卡儂,這小子,眼鏡都哭掉了。
    不好意思地擋住眼睛,“誒,我眼鏡呢”
    到處找眼鏡。
    直至人群傳來一聲驚呼,“還有一個也是國寶嗎”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