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消失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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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小後媽和你三姑爺”
    有一腿這個字, 她說得出口,但周圍傭人和賓客太多,人來人往。
    人抵達小餐廳, 傭人上好餐點, 魚貫而出,並且體貼地帶上了門。
    餐廳隻剩個人, 今夜裴氏老宅花團錦簇, 花香馥鬱, 就連小餐廳也擺滿老爺子喜歡的明貴花卉。
    圓桌上的插花暫時被拿走,桌上有十幾個菜, 香氣四溢,新鮮出鍋的菜, 熱氣騰騰。
    許如願將心裏的話憋到小餐廳,坐下來, 拿起筷子。
    畢竟是在裴亦霖麵前議論他的長輩, 許如願征詢他的意見“我能說麽你小後媽、姑爺,還有你爸爸。”
    “無所謂, 你說吧。”裴亦霖的語氣,分明把他們當陌生人。
    許如願迫不及待了,克製住激動的,快變了音調的嗓子, 說道“小後媽和姑爺有一腿”
    林孺嬿輕地“啊”了聲,我敲我敲我敲
    就那個美豔小後媽麽看起來也才十出頭,居然和姑爺有首尾
    許如願也激動地攥緊筷子。
    下麵的句話不方便給裴亦霖聽, 她就和林孺嬿咬耳朵,小小聲“我和你說,他們, 他們還用,e,還用緬鈴了呢”
    林孺嬿“啊”這是我能聽的麽。
    “我看小說才了解緬鈴這種東西,古代跳蛋嘛,古代人會玩的。”
    林孺嬿激動得不知道怎麽好了,壓抑尖叫,哪有比吃人家瓜更快樂的事情呢
    “還有呢還有呢”
    許如願分享的瓜瓜,順利激起閨蜜的興趣。
    但她偷偷拿餘光瞧裴亦霖,隻見他麵色冷凝,似乎不太關心小後媽的私事,玉白的手指舀著湯水。
    蟲草花鮮烏雞湯白霧騰騰,模糊了他俊礪的眉眼。
    許如願心道,這都激不起裴總你的八卦心等著,我還有瓜瓜。
    “裴總他爹裴叔叔和小後媽咳咳,柏拉圖式戀愛嘛,你們懂的。所以呢,小後媽身邊的男人,除了有姑爺,還有男模,還有奢侈品櫃哥。”
    柏拉圖戀愛無性戀愛。
    小後媽才十多歲,怎麽按捺得住小後媽有姑爺一個人還不止,還有男模,還有高奢櫃哥。
    “啊裴總他爹是不行麽”林孺嬿感興趣死了,後知後覺裴亦霖也在,捂了捂嘴。
    這個,應該是行的,但是戒斷了。
    許如願接過裴亦霖遞給她的湯水,白瓷碗襯的他的手格外骨節分明。
    她啜了口鮮香的烏雞湯,語氣也裹上一層暖意,“我猜裴叔叔是為了離世的妻子吧。”
    畢竟小後媽是害死妻子的罪魁禍首之一。
    隻是她不清楚的是,裴叔叔既然不和小後媽做,說明沒有那麽愛小後媽。
    但是為什麽他會把小後媽帶回家,膈應兒子嗎
    這就是小後媽的本事了。
    說到這裏,裴亦霖舀湯水的動作一頓,將第二碗湯交予林孺嬿。
    他視線往門外看了眼,接著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添飯夾菜。
    兩個女孩都沒注意到,剛剛門外有人。
    氣氛有些凝滯,林孺嬿有點杵他,哪兒敢喝裴總親手舀的湯啊。
    她接過來,將溫熱的湯碗放到閨蜜麵前。
    許如願一點也不覺得害怕,“裴亦霖,你知道的,我是女巫嘛,你媽媽有遺物在嗎,她可能有什麽話要對你說的。”
    她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覺得冒犯就算啦。”
    如果有文物,或許可以了解到當年事故的真相。
    裴亦霖也抿了一口熱湯,女巫,騙歲小孩兒呢
    但她確實有不為人知的能力,和古董有關。
    林孺嬿也覺得閨蜜這話問的有點冒犯了,但裴亦霖居然說“可以。”
    “嗯嗯。”許如願立馬點頭,
    喝掉半碗蟲草花鮮烏雞湯,有點好喝,沒忍住,再喝了幾口,才用手帕擦擦唇角。
    裴亦霖給她的帕子,已經被她用的亂七八糟了。
    正吃著可口的飯菜,小後媽過來了。
    她推開門,扶著門框,溫溫柔柔地說,“宴會差不多散場了,老爺子讓阿霖你去送送貴客,阿瑞呢剛才他不是來叫你了嗎”
    許如願有點心虛,
    裴亦霖擦擦唇角,斂眉起身。
    對許如願說“我先出去一下。”
    從始至終沒給小後媽一個眼神。
    小後媽似乎習以為常。
    許如願點頭,“嗯嗯,你快點回來吃晚飯。”
    小後媽留在餐廳,問她們飯菜合不合胃口這些話,態度親昵,溫柔可人,言行舉止挑不出一絲毛病。
    忽地撐住桌子,一雙漂亮的眼眸沁了水一般。
    許如願和林孺嬿迷茫,許如願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小阿姨,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小後媽咬住牙齒,臉頰浮現紅暈,搖頭說“今晚賓客太多,有點頭暈。”
    “哦哦,那您好好休息。”林孺嬿客套道。
    藍天玉鐲又開始爆料嘖,昨晚試了那個,今晚試試現代的。
    玉兔搗藥發出呱唧聲怎麽啦,怎麽啦,什麽叫試試現代的
    藍天玉鐲切瓜分享給眾位姐妹唔,剛才姑爺給了小後媽新玩具,剛按了下按鈕吧。
    玉兔搗藥我是古代人,不明白的,什麽叫按了下按鈕
    許如願明白了,嗚嗚嗚,為什麽她要聽懂
    藍天玉鐲嘿嘿,就是遠程操控,你主人也太清純了吧,不是婦人嗎,這都沒見過
    玉兔搗藥沒玩你們這麽多花樣。
    小後媽顫抖著小腿,步伐怪異地扶著門走出餐廳。
    許如願吃不下了,嚶。
    幸好閨蜜在身邊。
    等完全看不見小後媽的身影,許如願便拉著閨蜜的手分享第一手瓜,“哇靠,嚶,嬿嬿。我又吃到瓜了。”
    林孺嬿這次聰明的選擇不吃,雖然非常非常想吃。
    “圓圓,你該老實跟我交代了,你上哪兒吃這麽多瓜”
    能聽到文物心聲的金手指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她找到獸首,還從格裏森手裏低價買到獸首,許如願已經準備好告訴閨蜜她的金手指了。
    於是附耳在閨蜜耳邊說“其實我能聽到文物的心聲,剛剛那些瓜都是小後媽手上的藍天玉鐲告訴我噠。”
    林孺嬿就知道你的奇怪能力肯定和文物有關
    這下隻是確認了。
    “什麽什麽瓜,快告訴我”
    許如願咬唇,嘶了一口氣,“她剛剛嚶嚀一聲,實際上,和姑爺在玩呐,腿裏有那個”
    “我敲會玩兒”林孺嬿歎為觀止,泥馬,這可是在宴會上
    來來往往這麽多人,海棠文學照進現實。
    不過這樣才刺激嘛,我敲
    兩個女孩相互對方的腰,化身尖叫雞,壓著聲音,“啊啊啊啊啊啊,裴家,刺激”
    互相吃瓜真的好不快樂
    兩個女孩絲毫不知,小後媽的軼事,已經長了腿,飛到裴氏整座別墅。
    接下來不出一個小時,整個裴家的人都知道了。
    許如願埋頭在閨蜜肩上滾來滾去,發型都滾亂掉。
    “圓圓,圓圓,裴亦霖回來了。”林孺嬿拍拍閨蜜後背。
    “昂”
    許如願抬頭,捋了捋頭發,“怎麽了”
    裴亦霖言簡意賅,“爺爺希望我和你一起送賓客。”
    “哦哦,馬上。”
    許如願沒意識到這意味這什麽,眾所周知,送客一般是本家的主人。
    她大致理了理頭發,重新補了一下唇釉,才起身和裴亦霖一起去送客人。
    宴會廳有些熙攘,人群兩兩散去,還有一些人沒走。
    隔著一段距離,就聽見有人在演奏鋼琴。
    大家抱著衣服,還沒離場,在看葛家十幾歲的小孫子表演鋼琴,據說是鋼琴小天才,葛老爺子誇出來的。
    葛老爺子讓孫子彈一曲給老哥哥祝壽。
    葛家小孩被迫上台表演,青澀的臉蛋不情不願,但一坐在鋼琴前邊,就升起本能,化身鋼琴小王子。
    許如願聽不懂,但能聽出彈得確實不錯。
    眾人鼓掌,誇讚數句。
    葛老爺子麵上有光,“不錯吧老哥哥。”
    裴老爺子點頭,“演奏的不錯不錯。”
    柳月煙見許如願過來,揚聲道,“說到表演,這裏沒有人能比如願更擅長吧。”
    許如願挑眉,不就是說她是娛樂圈的,天生就是戲子,該給他們表演唄。
    柳月煙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如願,不如你也彈個,給裴爺爺祝壽唄。”
    柳月煙吃準了許如願五音不全,不會樂器,唱歌也五音不全。
    裴爺爺溫和笑著給孫媳婦解圍“如願給我的禮物不就是兩尊獸首,我已經非常高興了,不用再”
    姑姑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眼有些自傲的許如願,“我看如願很想表演呐,不如滿足她的願望,讓她給老爺子祝祝壽嘛。”
    許如願心裏哼了聲,姑,今晚有你哭的時候。
    “好呀。”
    她這麽說,本來要走的賓客就都沒走了。
    裴亦霖問她“你要唱歌我和你一起”
    他們這些豪門的孩子,至少會一樣樂器,裴亦霖早年學過鋼琴。
    “不用啦,借你一個古琴。”許如願說,“七弦的那種。”
    裴老爺子訝然,連忙叫人去多寶閣裏取。
    許如願小學和大學時學過古琴,福利院有個老師教,又在大學學校社團免費學了一年,之後參加活動表演混學分,技術馬馬虎虎,說不上精湛,但應付一下綽綽有餘。
    老爺子取出來的古琴,是明代寧獻王製 “飛瀑連珠”連珠式琴。
    老爺子對她夠信任,價值連城的古董都給她彈。
    許如願雙手放上琴弦,試了一兩個音,真不愧是古琴。
    老爺子這把古琴保養得很好,琴音純淨細膩,飽滿有力,內蘊精氣。
    現場有個酷愛古琴的老先生,聽出琴音的與眾不同,有些醋味了“老爺子疼愛如願,我都找你要過好幾次了,你不給我摸,隻給如願彈奏。”
    裴老爺子捋捋胡須,“你和我們如願能一樣哈哈,下次給你彈。”
    袒護之心明顯。
    連珠式琴終於有人彈我了,可惜是個門外漢,扒拉我這麽重
    許如願
    那你要我怎麽彈
    連珠式琴唔你能和我說話
    眾人等著,見許如願一動不動,呆坐成一尊漂亮的雕像一般。
    柳月煙輕嗤出鼻音,陣仗這麽大,結果屁也不會彈。
    那位酷愛古琴的老先生恨不得上去給許如願解圍,讓他摸一把這好琴。
    柳月煙“如願,大家等著回家呢,你要彈什麽呀”
    許如願深吸一口氣說“聶政刺韓傀曲。”
    在場的人沒聽過,老先生解釋“也就是廣陵散,目前十大古曲之一,不好彈啊。”
    許如願搖頭,“不是廣陵散。”
    是已經消失在曆史上的聶政刺韓傀曲,魏晉琴家嵇康以善彈此曲著稱,刑前仍從容不迫,索琴彈奏此曲,並慨然長歎“廣陵散於今絕矣”1
    世間複刻的廣陵散,經過各位人士的體悟和修改,都不是原版。
    眾人不知她要彈什麽。
    實際上,在許如願麵前的古琴,七根琴弦顯示出不同的顏色,還用中文提示手法技巧,就像有人告訴她彈拉1234那樣簡單。
    許如願中指在商按著,慢慢從羽到徽,無名指打商,食指挑徵彈,琴音如瀑傾瀉而出。
    古琴還會在她的力道上自我修正。
    樂聲慷慨激昂,攝人心魄。
    眾人仿佛看到了行刑之前,那一刻,文人脊梁不彎,從容赴死。
    刑場之前,千太學生集體下跪求救。嵇康隻是彈奏一曲廣陵散,從容赴死。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歸邙山,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後,君複傷。2
    嵇康去世那年僅十九歲,倒在千太學生麵前。
    琴聲激湍,消失的曲調鋪天蓋地飄進在場每一位賓客心中。
    老爺子懂琴,兒媳婦彈的琴譜,是世間沒有的。
    對樂感有共鳴的鋼琴小王子,再一次眼淚嘩嘩地流。
    他都不記得今晚哭了多少次了。
    一曲畢,眾人久久無法回神。
    那位擅長彈古琴的老先生,煥發第二春般,“如願,還有嗎”
    許如願點頭,“有,但我手痛了,今晚就彈這麽多了。”
    彈得真好啊,現場就算不懂古琴的人,也仿若被帶到那個朝代,那個破碎的山河。
    然而琴音蘊含的意思是,隻要文人的風骨不絕,武人脊梁不彎,我們華夏將屹立不倒。
    現場沒有人敢鼓掌,而是捂住胸口,琴聲太激昂了,聽見了那個時代的刀光劍影,劍光在眼前閃爍,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老先生捂住胸口,心跳得想吐,上前拉住許如願的手,“好孩子,你跟我學琴罷”
    “啊不,我跟你學琴罷,”老先生說完後又覺得甚是怪異,“我跟你學這首曲子罷你彈的曲子就是失傳的嵇康手法啊。”
    裴老爺子立馬走過來,正義地敲敲老友的胳膊,“幹嘛呐,我孫媳婦今天累了,快回去”
    人群後的裴奉,眼角含淚,這個古琴,之前是他太太的,太太去世後,老爺子又重新將琴拿了回去。
    她太太也彈過廣陵散,曲調有些不同。
    餘量繞梁,久久不絕,在場一些樂感好的,已經扶著沙發休息了。
    眾人剛知道許如願彈的曲子世間絕版,今晚聽了一個絕版演奏會。
    又看了兩尊獸首,值回票價太值了。
    裴家這孫媳婦,牛逼
    不知誰忽然想起來,“剛有沒有人錄像”
    “我有”
    “分享一個。”
    於是大家在獸首交流群裏,又發了許如願彈奏古琴的視頻。
    柳月煙臉蛋扭曲,草,又給許如願出了一次風頭。
    媽的,還是她自己起的頭。
    鋼琴小王子蹭到許如願身邊,“姐姐,我不學鋼琴了,和你學古琴行嗎”
    “啊”許如願撓撓頭,“我就不誤人子弟啦。”
    她剛才按照古琴的指示彈的,換一把琴就不行了。
    “你鋼琴彈的很好呀,別放棄。”許如願勸道。
    葛老爺子也蹭過來,“還是咱華國樂器好,小許,收我孫兒一個編外徒弟吧。”
    許如願連忙擺手,滿臉謙虛,“哎呀,我今晚發揮得好,實際上水平一般般啦。”
    我真的很菜的
    然而沒人肯信她的話,越是有才能的人才越謙虛一定是
    裴老爺子挑眉,嗬,兩個小時前,葛老弟你還說我們孫媳婦娛樂圈的,隻會花錢呐。
    現在又要拜師了
    能給你拜師才有鬼。
    葛老爺子連番被拒,說出了一句誅心的話“老哥哥,我覺得,你孫兒,是不是也配不上小許”
    “你說什麽”裴老爺子一下怒了,“他們早就結婚了我和你說”
    眾人哦吼
    結婚了
    原來傳言是真的,一年前裴亦霖真的結婚了的,而且隱婚,也難怪,娛樂圈的女明星一般隱婚吧。
    之前他們肯定會想,是裴家不想暴露找了個娛樂圈兒媳,畢竟身份不高。
    現在看來,是許如願不願意暴露。
    裴家就由著她了,畢竟話語權最高的裴老爺子都如此喜歡她這孫媳婦,百依百順,滿口誇讚。
    裴家智商不怎麽高的裴大伯,嘿嘿笑,“爸,你說了你說了,誰說這個誰喪失繼承權。”
    裴老爺子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我用繼承麽,都是我說了算。”
    葛老爺子心涼成好幾瓣兒,還想叫大孫子挖個牆角的,結婚了還能挖麽
    事後,他大孫子表示,嗯,結婚了還能挖,隻要爺爺你不嫌棄孫媳婦二婚。
    葛老爺子婚都行,你有本事就去挖,給我長長臉
    還好今晚賓客走的隻剩幾個,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不過明日,整個豪門圈應該都會知道了。
    方才的古琴演奏家老先生,賴著不肯走,對著電腦視頻,研究許如願的指法和琴譜,在紙上複刻出琴譜。
    除了他,最後一波人離開後,姑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許如願身邊。
    “如願,剛剛沒生姑姑的氣吧”
    姑姑態度突然轉變,是覺得許如願彈琴的樣子,很像她閨蜜,也就是已故的裴亦霖母親。
    姑姑也是一根筋的人,固執地認為會古琴的人,心思幹淨單純。
    方才她和柳月煙一個外人,一唱一和,故意讓自家孩子下不來台,姑姑此刻老臉有些掛不住。
    “沒生氣。”就是有點同情你,許如願剔透的眸子望著她。
    姑姑沒看懂她的眼神,“沒生氣就好。”
    肯定是生氣的,“明天姑姑帶你逛街買東西啊。”
    “哦,謝謝姑姑啦,明天再看吧。”
    “也行。”姑姑是個心寬體胖的人,一輩子無憂無慮。
    姑姑摸了摸老爺子的古琴,摳了一下琴弦。
    連珠式琴立馬哀嚎莫挨老子莫挨老子莫挨老子
    裴老爺子回來,立刻瞪了眼女兒,“別碰”
    “哼。”姑姑收回了手。
    去長桌邊找點餐點吃。
    隻是,她發覺,裴亦敏、裴亦瑞看著她的眼神有點不對,似乎有點同情。
    她大哥,見著她,還重重地歎口氣,“唉”
    姑姑
    許如願回到小餐廳,也沒心思吃飯了。
    回到這裏,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小後媽的遠程控製事件。
    便宜老公後腳過來,菜已經熱過一遍,又添了兩個新菜。
    他剛拿起筷子,坐在不久之前,小後媽撐著桌麵的位置。
    許如願覺得菜都不幹淨了,好像連這裏也成了小後媽做的場地。
    裴亦霖覺察細微,總愛吃東西的她不動筷子,定然有事,“怎麽了”
    許如願別開臉,“就是,我們不吃這個了,去別的地方吃夜宵吧。”
    “為什麽”
    許如願吸吸鼻子,就,不好說啊,他是男人,要是女人,她就告訴他了。
    裴亦霖剛要吃,許如願立馬出聲製止“不要”
    裴亦霖放下筷子,這回有些無奈,“怎麽了”
    一旁的林孺嬿,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知道的,我是女巫嘛,”許如願垂下眸子,“這裏髒了,我們走吧。”
    裴亦霖一瞬間想到很多,從西服領口拿出帕子擦擦手,“那走吧。”
    許如願不清楚他有沒有聽懂,聽到他說有夜宵吃,又高興起來。
    不過今晚住哪裏
    林孺嬿問他“我是不是要走了”
    裴亦霖“今晚有幾位遠道而來的賓客沒走,林小姐可以住這邊。”
    許如願今晚一定要住這裏的,不然老爺子會有意見。
    不過她可以睡在閨蜜的客房,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
    正說著,大家聽到了姑姑的哭腔。
    “大哥,你說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裴家大伯滿麵憂愁,雖然討厭,但更可憐這個妹妹。
    “妹你小點聲,爸剛上去睡覺,一會吵醒他了。”
    “阿瑞,你說。你剛笑我什麽”姑姑將矛頭指向裴亦瑞。
    裴亦瑞之前去餐廳叫裴亦霖出來,不小心聽到了許如願的話,立馬跑去和她姐說了。
    他爸裴家大伯也知道了,他媽還不知道。
    大伯母迷茫,但想吃瓜,肯定是小姑子的好事,“兒子,你說啊”
    裴亦瑞哭喪著臉,“管我什麽事,你們大人的事。”
    他偶然瞧見姑爺手裏的小玩具按鈕,聯想之前種種,就什麽都明白了。
    大家都是成人不是。
    隻是他說出來,太踏馬的難堪了。
    姑爺也在場,有種汗如雨下之感,他們不會知道了吧。
    不應該啊,他們保密措施做的好,十幾年都沒暴露。
    姑姑瞅見許如願和裴亦霖過來,挑軟柿子,“如願,你說。”
    許如願“啊”了聲,躲在裴亦霖寬闊的肩膀後,“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裴亦霖歎息,“姑,你老公和文新雪有染,時間不短。”
    文新雪就是他小後媽。
    姑姑雙眸睜大,“不可能。”
    就算她不願意生孩子,她老公也不會多說什麽。怎麽會,他們
    姑爺立馬想逃。
    姑姑一把抓住他後領,“你回來”
    姑爺一個文靜書生模樣,鎮定一番,“阿霖,無憑無據,你想爭你姑那份遺產就直說,何必搞我和你姑之間的關係。”
    “我還不需要那幾十個億。”裴亦霖冷冷道,安排兩個雇傭兵跟著姑姑,“叫姑姑別打死人。”
    姑姑拎起姑爺後頸皮回房間。
    許如願踮起腳,低聲道,“我還有話,我還有話。”
    “什麽”裴亦霖垂下眼皮。
    “我是女巫嘛,”剛剛她和古琴交流了一會,“你爸爸是被冤枉的,背了好大一口鍋啊”
    恰此時,裴奉和小後媽過來,裴奉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聽到動靜就過來了。
    裴奉距離和兒子有些近,自然聽到了許如願的話。
    冤枉背鍋
    好大一口鍋哪當年和小後媽在研究所教室,搞的人不是裴奉,是和裴奉穿一模一樣衣服的姑爺。
    彼時姑爺剛和姑姑結婚,感情正甜蜜,小後媽是他的學生
    兩人搞上,被裴亦霖母親撞著正著。
    裴亦霖母親說“你對得起阿鈺嗎”
    阿鈺就是裴鈺,姑姑的名字。
    兩人自是千求萬求,求她不要告訴姑姑。
    裴亦霖母親沒理他們,接了個電話,去省外找消失的蘭亭序集,王羲之真跡。
    她先回家收拾行李,不料路上出了車禍。
    她不知道的是,當天裴亦霖父親來所裏找她,喝醉了點酒,在她辦公室休息,和裴亦霖一樣,不勝酒力。
    於是裴奉就這麽被姑爺設計了,喂了點藥,被所裏人撞見,偷情的人變成與妻子琴瑟和鳴的裴奉
    裴奉就這麽背了好大一口鍋
    裴奉迷茫“如願說我背什麽鍋”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