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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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這個跨度太久了, 一屋子人好久都沒有再說話。
    誰還記得十年前發生過的小事啊,甚至十年前他們有沒有去過大楓山都完全不記得了。
    胡元緋相當好奇地問“既然是十年前發生事,為什麽現在才來尋仇這十年間你在幹什麽”
    蝮蛇的動作似乎僵硬了片刻, 它的眼睛緩緩轉動“在修煉。”
    這下子連貓狗都跟著無語了。
    胡元緋打擊道“那你這十年白幹了,力量積蓄的不怎麽樣, 一個人都沒有殺掉。”
    聽聞此言的一屋子人類頓時都瞪向他, 這大師說的什麽話什麽叫一個人都沒有殺掉, 他很希望他們被殺是麽怎麽能向著蛇說話呢
    蝮蛇嘶嘶出聲“這裏有那個人類留下的味道,但他不在這裏。冤有頭債有主, 我不濫殺無辜。”
    “喲,還是條有原則的蛇,既然不濫殺無辜你咬人家小孩那一口算什麽”
    “他身上那個人類的味道最濃。”
    胡元緋恍然“所以是挑一個最弱的咬一口先泄泄憤好沒品的蛇。”
    蝮蛇有些生氣了,身體豎的高高的,然而幾秒後它又泄氣了,這幾隻大妖好強, 它打不過。
    看來他還要再回去修煉個十年再來報仇。
    那邊鍾逸藍還在苦苦思索十年前和仇人不在這裏的事,她猛然想起來一件事。
    “你說的人是不是大哥十年前大哥還沒有離婚, 那會孩子還小, 每個周末他們都愛帶著孩子出去玩, 大楓山也去過很多次, 還喜歡在那裏露營過夜,除了他家裏就沒人愛去大楓山了。”
    老太太昏迷好一陣, 也被掐人中掐醒了, 她顫顫巍巍地坐起來, 聽到這話也接了一句。
    “老大老大是愛往大楓山跑,他有個朋友在那開了農家樂,做飯特別好吃, 還來家裏露過一手。”
    胡元緋吸溜著嘴問“真這麽好吃他會做什麽菜”
    老太太想了半天隻想起來個地鍋雞“是自家養的跑山雞,肉特別香,鍋邊貼的玉米餅子沾上湯,能一口吃掉一個。”
    胡元緋口水流到了下巴,狼霄非常嫌棄地抬手給他擦掉了,擦得胡元緋下巴生疼。
    他捂著下巴繼續問“還有別的麽”
    老太太想不起來了,倒是鍾逸藍的丈夫說了幾個“雜魚鍋也特別好吃,很鮮,鍋裏放的榨菜比外麵買的更脆味更好。還有紅燒肉,是黑山豬的肉,吃起來肥而不膩。”
    幾人報菜名似的說起了吃食,剛剛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胡元緋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這家農家樂裏大吃上一頓。
    鍾逸藍丈夫道“但那家店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關掉了。”
    “什麽”胡元緋發出不甘心的吼聲怎麽就關了,他還一口沒吃到呢。
    蝮蛇嘶嘶冷笑“人都死了當然隻能關了。”
    “死了”
    蝮蛇身上並沒有沾染血腥氣,應該沒有殺人。
    “我隻嚇唬嚇唬他一下,並沒有殺他,他自己嚇死了。”
    鍾逸藍丈夫恍然“新聞說農家樂老板是猝死的,還以為他是勞累過度了,原來是被嚇死的。”
    蝮蛇冷冷望著這些人類“那個人類殺了我二十三個同族,隻有我逃了出來,他還把扒下來的蛇皮掛在樹上折辱我們,隻是嚇死已經很便宜他了。”
    看來這條蛇很聰明,知道殺人就不可能修成正道,這一點來看還挺不錯。
    狼霄問“你之前在大楓山修行”
    “是。”
    “你怎麽開智的”
    “是帝流漿。”
    它得的帝流漿並不多,後來也再沒有遇見過,所以修為很差,加上隻修煉了十來年,和貓狗都不能比。但它天賦不錯,已經煉化喉間橫骨可以說話了。
    許多妖成精都是因為帝流漿,這很常見,狼霄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換了個別的問題。
    “你要找的仇人就是這家的老大”
    “是。兩年前我見過他一次,可惜那次被他給跑了。”
    人類的車輛速度太快了,它根本追不上,那人連味道都沒有殘留多少,想找也麻煩,何況,蝮蛇是條路癡蛇,找了一年多也才找到這個殘留他味道最多的地方,可惜它守了很久都不見人出現,就隻能偶爾泄憤地弄些蟲子進去小打小鬧。
    這也是家裏這一年來一直出現蟲子的原因。
    可能是害怕了,那個人過年也沒有回來,眼看著一年又白等了,蝮蛇就在那個孩子身上聞到了那個人類的味道,衝動之下咬了他一口。
    它很克製沒有將過多毒液注入,那孩子會受點苦頭卻不會死。
    至於今晚的集體幻覺驚嚇,依舊是找不到正主的憤怒報複。
    得知自己純粹是受了無妄之債,明靜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哥這辦的都是什麽事,大姨都嚇暈了,連自己親媽也坑”
    “難怪兩年前那會他那麽急匆匆地要走,當時神色看著很慌張,我還以為他是病了,原來是心虛害怕啊。”
    鍾逸藍也憤怒到不行,她女兒連暈了兩次,現在臉白的和紙一樣,回去肯定得看心理醫生了。
    也是二哥不在這裏,如果知道自家孩子這一遭也是因為大哥被牽扯,二嫂撕了大哥的心都有了。
    “難怪逸輝這兩年一直不肯回來,說什麽工作忙,我看他就是嚇得不敢回了吧。不回就不回來,還一點口風都不透露,起碼也找人來解決這件事,好了,現在讓我們受這罪。”
    老太太也沒想到這事還跟大兒子有關,捂著心口哎喲哎喲地歎起氣來。
    狼霄看著他們一個兩個叫嚷指責,卻沒有一個人說把人叫回來,忍不住挑了下眉頭。
    “這事一直不解決也不行,既然敢做就要敢當,現在人不在這說也沒用,先把他給叫回來當麵談談吧。小蛇,你覺得呢”狼霄問蝮蛇。
    蝮蛇點了下頭。“我同意。”
    胡元緋一拍巴掌“好,那現在誰打個電話”
    幾人麵麵相覷一陣,雖然生氣,可人回來是有可能會死的,若是因為自己打電話回來把人害死了,將來可能要背上罵名和負罪,因此誰也不願意打這個電話。
    最後還是老太太有決斷,說了一句我打,就顫巍巍地摸出了自己的老年機給鍾逸輝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許久才接通,老太太的老年機聲音超大,沒有外放也能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嘈雜的聲音,鍾逸輝這會似乎是在和人聚餐,還喝了酒,聲音裏都是醉意,喝上頭了嗓門也大了起來。
    “媽,你有什麽事找我我這邊正忙著。王哥,我接電話呢,待會再敬你。”
    老太太重重哼了一聲“兩年都沒回來看我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關心一下。”
    鍾逸輝趕緊認錯哄勸起來“媽,你在說什麽呢,你身體健健康康的,大過年不興說這不吉利的。我這不是工作忙,等我忙完了就回去看你,到時候把你接過來咱們一起團聚,我帶你來這邊玩玩,你老在家裏待著也悶。”
    “你是忙才不回來還是因為害怕才不回來”
    這一句話瞬間讓鍾逸輝聲音低了下去,他虛虛地問“媽你在說什麽,我害怕什麽”
    “怕蛇。”
    咚一聲手機裏傳來一聲響,似乎是那邊的手機掉在了地上,還有人大聲詢問怎麽了。
    鍾逸輝的聲音遠遠傳來“沒事,手滑了。”
    好一會他重新接起電話“媽,你你怎麽會說這個,我從小就不怕蛇的,真是因為忙。”
    老太太還想再說什麽,電話就被胡元緋拿了過去,他對那邊道“鍾先生,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繼續逃避隻會害人害己,蛇找到家裏來了,如果你現在不趕緊回來,你這一家子恐怕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鍾逸輝酒徹底醒了,手腳冰涼地問“你是誰”
    “我是你家請來的大師,哦,我身邊就是一直在找你的那條蛇,你要見見它麽它等你很久了。”
    鍾逸輝啪一下把電話掛了。
    胡元緋沒在意地打開了老太太的相機,對著蝮蛇和這一群蛇拍了兩張照片,隨後翻開微信將照片發了出去。
    老太太這微信分類一目了然,都不用人指點他就迅速找到人了。
    鍾逸輝看到那條熟悉的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可凳子沒坐穩,他直接摔了個屁股蹲。
    旁邊的人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老鍾,你這是怎麽了”
    鍾逸輝扶著桌子站起身“家裏出事了,我現在得回家。”
    “你家裏不是沒人麽,能出什麽事”
    “是老家出事了。”
    這時候出事肯定是大事,也沒人挽留他了,紛紛讓他快點回去。
    鍾逸輝迅速買了最快一列高鐵的一等座,這時候也隻有一等座還能搶到票了,兩個城市間其實不算很遠,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小時而已。
    得知他在來的路上了,蝮蛇也安靜了下來,盤在蛇群身邊靜靜等待。
    狼霄不想坐這幹等,抱著青瑤要了間客房打算休息一下,但一樓的客房裏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血跡和妖氣,她皺著眉退了出來。
    “樓上也有客房,你睡樓上,我帶你去”鍾逸藍趕忙上前帶路。
    把人安頓好後,一屋子人不敢和蛇單獨待在一起,也想上去挨著大師,可他們一動,蝮蛇就又豎起了身體直直盯了過去,無奈一群人隻好瑟縮地蹲在客廳繼續等。
    後半夜天將將亮時,鍾逸輝終於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看似沉睡的蝮蛇在他進門的那瞬間揚了起來腦袋,眼神裏射出冰冷仇恨的光。
    就是這個人類
    鍾逸輝一看到蝮蛇就下意識拔腿想跑,可蝮蛇的速度比他快多了,眨眼間就到了麵前來,蛇尾一甩,才剛轉了個身的鍾逸輝就被絆倒在了地上。
    嘶嘶。
    還在休憩的蛇群們圍上來,纏住他的雙腿手臂,乃至脖子。
    鍾逸輝很快被蛇群包圍瞬間嚇到失禁,渾身僵硬使不出一絲力氣。
    “不要,不要殺我。”
    微弱的呼喊從他口中發出,蝮蛇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用你的命為我的孩子陪葬,嘶嘶,這是你該還的。”
    “我錯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不要殺我”
    鍾逸輝感覺到窒息,蝮蛇豎起的腦袋直直立在他眼前,近距離和這雙可怖的臉對上,鍾逸輝心髒都要停止了,他死死閉上眼睛不敢睜開。
    蝮蛇距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鍾逸輝以為自己要被咬死之時,纏在脖子上的力度突然鬆開了,捆縛住他身體的蛇也全都放開了。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好了,嚇夠了就鬆開吧,別真把人給嚇死了。”
    鍾逸輝困惑地睜開眼,就見到一個陌生男人將蝮蛇拎了起來甩在地上。
    蝮蛇晃了一圈才重新起身,卻沒有對那個人發起攻擊。
    鍾逸輝愣愣地問“你是誰”
    門口的叫聲終於將睡在客廳角落的一群人給吵醒了,鍾逸藍揉揉眼睛看到鍾逸輝,趕緊推了推老太太。
    “媽,大哥回來了。”
    好容易才睡著的老太太一個激靈起身,鞋都顧不得穿,朝著大兒子飛撲過去。
    “逸輝,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鍾逸輝借著她的力道站起身來,沒顧得上自己身上的狼狽,臉就被老太太重重甩了好幾個巴掌,他的臉頰瞬間就火辣辣地腫了起來。
    “你這不孝子,你差點害死嘉禾和這一大家子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自私,我真恨不得沒生過你這個小子。”老太太不解氣地照著他的腦袋打了好一會。
    鍾逸輝抱頭不敢躲,硬生生挨著揍。
    “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我們請來了大師,今天我們全都要交代在這了。”
    狼霄語氣淡淡地製止了他們吵鬧“閉嘴,說說你到底幹了些什麽”
    這件事情實在很久遠,十年前鍾逸輝有妻有子又加上家境不錯,平日生活過得是快活無比。一次帶孩子去大楓山玩,正好住在一個田姓老板的農家樂裏,這家做飯一絕,特別和鍾逸輝口味,田老板是個會做人的,講話幽默風趣有見地,鍾逸輝和他一見如故。田老板承包了一小片山林,在山上養雞養豬,店裏的食材都因此而來。
    有一次田老板的雞群裏出現了幾條蛇,嚇得雞幾天不生蛋,還死了一條,田老板就帶著家夥將蛇都給打死了,正好鍾逸輝也在,田老板就用蛇做了頓蛇羹。
    也不知是田老板手藝太好還是蛇肉質好,那頓飯吃得鍾逸輝念念不忘,知道他想吃,田老板又特地上山找到了蛇窩,一連抓了很多條,他還抓了一些小蛇來泡酒。
    吃了幾頓後鍾逸輝來了興趣,表示要和田老板一起上山抓蛇,倆人在山上轉了一天還真又找到了幾條。
    那一次鍾逸輝吃得心滿意足,可惜後來天氣轉涼,蛇也不見了蹤影。隔年兩人再上山,這次一條蛇都沒再見到,後來鍾逸輝嘴饞,從別處尋了幾條同品種的蛇讓田老板做,也不是那個味,還得是生養在這山上的品種才好吃。
    鍾逸輝不甘心,拉著田老板又去了山上,倆人還在外露營了一夜,最後終於在一處山穀洞穴找到了一條大蛇,這條蛇比從前抓的都要大許多,倆人欣喜若狂,然而這條蛇卻很凶,差點就咬到他們,還是田老板有經驗,提前帶了武器,直接敲了蛇尾巴一下,差點把尾巴敲斷,蛇似乎是害怕了,轉身就逃沒影了,倆人追了一陣也沒追上。
    可惜除了這條蛇外就再沒找到別的蛇了,其他品種的又不對味,倆人便死了這條心。那之後許多年山上也沒出現這種蛇的影子,他們也沒再吃過蛇。
    事情一直到兩年前,田老板突然在家遇見了一條尾巴上有傷痕的蛇,他開始還沒認出這就是被他打傷的蛇,隻以為是尋常小蛇進家了,直到那條蛇開口說話。
    田老板被嚇死了,死的時候兩條腿傷滿是傷痕,像是摔出來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砸的。
    鍾逸輝沒想到多年老友就這麽去了,參加葬禮的時候心裏很是難過,但就在他上廁所的時候,他在廁所的梁上同樣看到了一條蛇。
    看到蛇的那一刹那他還眼前一亮,覺得這很像很多年前他們吃過的那個品種,他心裏惋惜,如果田老板沒死就好了,自己還能再品嚐到他的手藝。然後蛇凶狠地朝他撲了過來。
    蛇嘴裏發出人聲,喊著殺了他燉湯,給自己的蛇子蛇孫報仇。
    鍾逸輝嚇得屁滾尿流,也差點心髒驟停了,是那條蛇,那條蛇修成精回來報仇了。
    他非常幸運地從廁所跑了出去,外麵參加葬禮的人多,蛇沒有第一時間追上來,給了他逃跑的機會,他一刻沒停地開車離開了大楓山,甚至也沒怎麽和家人打招呼地離開了興環市,那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做噩夢,夢到蛇來索命。
    好在夢隻是夢,蛇並沒有真的出現。但隻要一踏上興環市地界他就忍不住想起那條蛇,這也導致他兩年都不敢回家。
    也許是報應,這幾年他妻離子散公司也遭遇重大危機,錢財損失大半,就連身體也一日比一日差,如果不是還有些家底,他恐怕就要一無所有了。
    鍾逸輝邊說邊痛哭流涕地悔過。
    一屋子人聽的無語加鄙夷,老太太氣到不行,揪住他的耳朵把他壓到蝮蛇麵前按倒跪下“事情都做了,懺悔有什麽用,你自己去求蛇仙原諒吧,什麽時候蛇仙滿意了你什麽時候再起來。”
    鍾逸輝梆梆磕頭“蛇仙,都是我貪吃做錯了事,求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一次吧,你想要什麽補償都可以。以後我日日雞鴨魚肉磕頭供奉,隻求你的原諒。”
    蝮蛇陰冷地盯著他。
    這些貪婪狡詐的人類,做了這種惡事竟然還想用東西賄賂它原諒,它是那種大度的蛇麽,絕對不可能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