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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行到帝都郊外,最後停在一家私人餐廳。
明亮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伴隨著典雅的小提琴樂聲,沈杏被侍者領進包廂。
許淮朝穿一件米色針織衫,聽聞響聲抬眼,一雙眼溫柔地浸潤出笑意“你來了。”
“等很久了嗎。”
沈杏將身上搭著禦寒的黑色小西裝脫下。
“沒呢。”
許淮朝貼心地為她拉開座椅,吩咐侍應生可以上菜了,扭過頭來看她時語氣裏帶著點兒心疼“餓壞了吧”
“其實還好。”
作為一個極其自律的女藝人,她每天吃的東西都少得可憐,還都是少油少鹽的低脂菜。
不過今晚她心情好好,想獎勵自己一塊紅絲絨小蛋糕。
她吃蛋糕的時候,許淮朝也沒動筷,就一手托腮安安靜靜地望著她。
職業使然,沈杏早就習慣被注視,但無端被他這樣看著還是有點兒不自在“幹嘛,我吃到臉上了嗎”
許淮朝忙示意她繼續。
“沒有。”
“那你總盯著我看幹什麽”
右眼皮莫名一直跳,她心下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右手不自覺又將那個勺子攥緊,果不其然看見許淮朝拿出一個大紅色盒子。
戒指
像是為了印證她心裏的猜測,許淮朝走至她麵前,單膝跪下,“啪嗒”一聲,盒蓋打開,露出裏麵璀璨奪目的戒指。
“杏兒,嫁給我吧”
她毫無防備被這一幕嚇到,手裏的勺子撞到碗壁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淮朝你在開什麽玩笑”
但顯然許淮朝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三十了。”
他溫柔地望著她,漆黑的眼瞳裏帶著一點兒晶亮。
“我想有個家。”
“婚房已經裝修好了,做我新家的女主人好不好婚後你可以不用工作,安心做我的許太太,像這樣的小蛋糕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不用在乎大眾說你胖了還是瘦了”
沈杏望著他上下開合說話的嘴,有點兒出神。
她和許淮朝是在劇組認識的,他對她一見鍾情,便開始追求,她起先以為他不過見色起意,沒想到他追了她整整一年,甚至還在她父親離世時了幫助。
或許是因為感動,她對他的拒絕態度確實有了鬆動,表示戀愛可以,但自己有非常無恥的戀愛條件
男朋友必須得做到以她為中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本以為會因此將他勸退,沒想到許淮朝竟也一口答應。
大抵成熟男人的魅力就在這裏,她不用解釋,他便什麽都懂,體貼入微戀愛半年,她和許淮朝從來沒吵過架,甚至沒有過爭執,是沈杏遇到過最完美的戀人。
可是這樣的戀愛關係也意味著缺少幾分激情。
“許淮朝,我”
沈杏艱難琢磨著怎麽措辭,跪在眼前的男人又將那戒指往前遞了遞,將剛才的問話再度重複了一遍
“杏兒,嫁給我好不好”
沈杏從餐廳裏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二十。
一上車,趙趙便一眼瞧見了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忙擠眉弄眼地朝她拱了拱手“姐,恭喜噢”
愛情事業雙豐收,簡直是人生贏家喔
沈杏尷尬彎了下唇。
“謝謝。”
趙趙隻當她是害羞,在旁喋喋不休地誇讚起許淮朝。
保姆車平靜地駛入夜色中,沈杏望著窗外同樣坐進私家車內的許淮朝,一時陷入怔忪。
趙趙誇了一會兒,瞧出她興致並不高,便知趣地閉上嘴,誰知沈杏忽又問“真有這麽好”
這沒頭沒尾的問話讓趙趙懵了下,“什麽”
沈杏“許淮朝。”
“是呀。”
趙趙立馬掰起手指頭,“他可是昶和集團的太子爺,要是嫁給了他,你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要是嫁給了他前陣子你那個女主角,肯定就不會被人搶了吧”
這事兒簡直是沈杏近期最難過的事兒,當場勾起自己為那女主角寫了整整十頁人物小傳也沒能打動導演,最終慘敗資源咖的悲慘回憶。
而此時嫁給許淮朝這一選項仿若一條康莊大道,平坦而順暢地在她眼前熱烈地鋪開。
細數起來,嫁給他的好處太多,甚至還能狠狠打一波今天在“杏梨”超話裏蹦躂的,說她蹭池禮熱度的黑子們的臉。
沈杏迷迷糊糊想了一路,直到保姆車緩緩駛入小區。
她婉拒了趙趙陪同的提議,迎著月色走進明亮樓道裏,摁下上樓的電梯按鈕。
電梯門在她眼前緩緩打開,早她一步先進入的男人猝不及防出現在她視野裏。
白襯衫,黑西褲,兩腿修長筆挺,皮鞋鋥亮。
明亮的頂燈落在他的臉上,男人一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一手自然垂在身側。
臉稍垂,眼睛望下,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更襯得鼻骨高挺,五官精致深邃。
過於優越的長相和身高,以至於襯得身後樣貌周正的經紀人渺小而寡淡。
沈杏在心裏輕佻地“喲”一聲。
真是冤家路窄。
晚上典禮結束後,剛被她甩了一車汽車尾氣的那位,此時正安然站在電梯裏。
像是感應到她的目光,男人抬起眼,一雙漆黑瞳眸如天上冷月,清冷冷地看向她。
沈杏沒什麽表情地走進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映出她和池禮麵無表情的臉。
他站得筆挺,足足高了身邊經紀人半個頭。
池禮的經紀人沈杏雖不認識,但也知曉對方姓名。
四目相對,對方衝她露出一個尷尬局促的笑臉。
沈杏覺得有點好笑。
這麽緊張幹什麽
她和池禮再不對付,難不成還能在電梯裏打一架不成。
怎麽說都是圈內有頭有臉的人,還不至於為了互相搞死對方這種小事上頭條新聞。
她收回視線,正準備摁下樓層號,卻驚訝發現屬於28樓的按鈕已被摁亮,驚道“你也去28樓”
這裏的結構是一梯兩戶的設計,沈杏當時買下這所小公寓的時候為此還猶豫過,但架不住這兒風景獨好,全帝都找不出來第二個更合她眼緣的住所,好在後來發現對門的鄰居也基本不在家,住進來三個月有餘,她還一次都沒有碰到過對方。
沒想到竟然是他。
池禮的經紀人站出來打哈哈“是啊,沈小姐你也去28樓呢真是好巧啊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悅耳女聲和低沉男聲幾乎是同時出聲
“不巧。”
“不巧。”
經紀人“”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默默往後退一步。
沈杏皺眉看向池禮“喂,你學我說話幹嘛”
池禮偏過頭,居高臨下看她。
他的身上有種很冷很沉的氣質,清冽的嗓音在這樣的寒夜裏更顯幾分冰冷,目光在她左手中指上的那一點兒閃耀上停頓了兩秒,語氣裏帶著點兒嘲諷“哪個男人瞎了眼向你求婚”
沈杏愣了下,下意識想把手藏起來。
她其實還沒有答應許淮朝的求婚,隻是架不住許淮朝的溫柔遊說,一個沒注意被他戴上戒指,再要摘下來便顯得駁他麵子了。
許淮朝以退為進,並不逼她,表示願意給她時間考慮。
她一動作,價值不菲的鑽戒在燈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
當真是好看極了。
她原想藏,但又不願弱了池禮下風,想了想,又伸到池禮眼前晃了晃,挑釁道
“怎麽,羨慕啊”
池禮無情地“嗤”一聲。
電梯內隻有他們三人,過分安靜的密閉空間裏,那一聲冷淡的嗤聲格外的強烈。
沈杏內心裏戰鬥的小火苗旺盛“嗤什麽嗤,嘴巴裂了就去醫院看醫生,擱這兒漏什麽風呢。”
池禮微微彎唇,他笑起來的時候周身的氣質仍舊帶著幾分冷,“上升期談婚論嫁,也不知道該去醫院的到底是誰。”
“你”
這冷冰冰的話一下戳中沈杏軟肋,懟得她啞口無言,耳根紅透。
池禮的經紀人在旁看得一陣心驚肉跳的。
說來也是奇怪,沈杏和池禮合作的第一部劇時,兩人戲裏戲外關係好的不得了,“杏梨”c大勢,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什麽了什麽,後麵關係破裂得一塌糊塗。
好在那救命般“叮”一聲的提示音終於響起電梯已然抵達28樓。
經紀人正準備說點什麽緩和下氣氛,池禮向後退一步,語氣禮貌而疏離,“沈小姐,女士優先。”
電梯門緩緩打開,沈杏耳根滾燙,嘴硬丟下一句“要你管”後,一攏長發,趾高氣昂走出去。
家裏浴室內,趙趙已經提前為她準備好了泡澡水,玫瑰精油在浴室內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沈杏卸完妝,脫去繁複的禮裙,躺進浴缸裏。
今晚的熱搜效果反響很好,她的手機上全是奉承誇讚和合作的消息。
忽略掉那些有的沒的,她點開好友伊思琪的對話框,來自晚上九點半,那時候她還在回來的車上。
伊思琪聽說淮朝哥向你求婚了
懶得打字,沈杏幹脆一個電話回撥回去。
“你消息也太靈了吧”
電話那頭伊思琪誇張的尖叫了起來“真的假的求婚了”
沈杏在這頭無奈地點了頭“嗯,求了。”
沈杏將整個人都浸入溫熱的水裏,氤氳的熱氣在她眼前蒙上一道白蒙蒙的霧,她閉上眼,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電話那頭傳來伊思琪猶猶豫豫的問話
“那你是怎麽想的”
沈杏坦言道“沒什麽想法。”
伊思琪驚了“你不想嫁給他”
沉默了幾秒,沈杏很輕地“嗯”了一聲。
伊思琪在電話那頭繼續尖叫“喂你清醒一點,那可是許淮朝欸”
這興奮程度和趙趙不相上下,可作為當事人的沈杏卻仍舊情緒平平。
她望著被水汽氤氳得有些模糊的天花板,輕應道
“是啊。”
“那可是許淮朝。”
許淮朝是昶和影視的太子爺,也是圈內炙手可熱的一線小生如果和他在一起,官宣消息,勢必能助她的事業和知名度再上一個台階。
沈杏閉著眼,迷迷糊糊地想
嫁給他,她大概能少奮鬥好幾年。
水霧氤氳,她在一片蒙蒙地熱氣裏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再睜開眼睛時,鼻息之間縈繞著一股清淡的雪鬆香。
她的臥室裏一直用的是薰衣草香,趙趙什麽時候換了
窗戶是微敞開著的,有風吹動輕薄的紗窗。
奇怪,她不是在浴室嗎
眼前像是蒙了一層淺淺的,薄薄的霧。
朦朧間,她看見眼前似乎有一塊若隱若現的八塊腹肌。
順著腹肌一露往上,是結實有力的胸肌,以及男人幹淨利落的下頜線。
雖然沒看到正臉,但單從她現在看到的一切來說,這個男人帥得有點過分,必是人間極品。
遲鈍地得出這個結論的兩秒後,她的嗓子後知後覺地冒出一聲尖叫,幸好反應極快得用手捂住,即便如此,身邊的男人像是被她吵醒,身子輕微地動了下,暫時還沒有要轉醒的跡象。
沈杏那點兒朦朧的睡意卻已經完全被這陌生的一切趕跑。
她謹慎小心地從床上坐起,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思考昨夜發生的一切
她參加完盛典之夜,去餐廳和許淮朝吃了晚飯,回來累的不行泡了個澡,澡泡完後的記憶斷片了,但她明確記得,自己沒有任何一個能和陌生男人獨處一屋的契機。
更遑論和男人躺在一張床上。
她惶恐地看向周圍,房間很大,左側有個露台,薄紗清透,暖陽穿過透明玻璃落在地板上這裏並不是她的房間。
所以她現在是被綁架了
不,可能處境更糟糕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垂下眼,藕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衣映入眼簾。
皮膚完好,並沒有被折磨過的痕跡,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痛感。
還好。
比她想象中的好一點。
現在不是能讓她呆愣的時候,她揪緊睡衣寬敞的領口,正準備悄無聲息地下床,誰知一隻腳剛搭到床邊,便猝不及防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眼。
無波無瀾,冷冷淡淡。
一如昨晚他在電梯裏冷冷瞧她的模樣。
心跳驀地空掉一拍,她怔怔與他相望,這下驚懼得連喊叫都忘了出聲。
怎麽回事
她怎麽會和池禮睡到一張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