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劉備三顧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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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化三國演義!
在劉備躍上馬背後,他策馬行進了幾裏地,便勒住韁繩,回首欣賞起隆中的風光。
果不其然,這裏的山巒雖不算雄偉,卻透著一股秀氣;
溪流雖不深不見底,卻清澈見底;地勢雖不寬闊,卻平坦如鏡;
林木雖不浩瀚,卻鬱鬱蔥蔥;猿猴與仙鶴和諧共處,鬆樹與竹篁交織成一片翠綠的海洋,讓人目不暇接。
正當他沉醉於這美景之時,忽然瞥見一位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男子,頭戴逍遙巾,身著皂色布袍,手持藜杖,從一條幽靜的小徑踏步而來。
玄德(劉備)心想
“這定是臥龍先生無疑。”
於是急忙下馬,上前施禮,問道
“閣下莫非就是臥龍先生?”
那人回道“將軍尊姓大名?”
玄德答曰“在下劉備。”
那人又說
“我並非孔明,而是他的好友,博陵的崔州平。”
玄德忙道“久仰大名,幸會幸會。不如就地找個地方坐下,咱們好好聊聊。”
於是,兩人便在林間的一塊石頭上對坐下來,
關羽和張飛則在一旁侍立。
崔州平問道
“將軍為何如此渴望見到孔明?”
玄德答道“如今天下大亂,四方風雲變幻,我欲見孔明,便是為了求得一套能夠安邦定國的策略。”
就這樣,兩位英雄在林間石上,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風景,一邊暢談著天下大事,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流逝。
州平輕笑道
“大人您以平定亂世為己任,誠然是出自仁慈之心。
然而,從古到今,治與亂就像是蹺蹺板,總是搖擺不定
自打高祖揮劍斬蛇,起義推翻了暴政秦朝,那是從混亂走向了秩序;
到了哀帝、平帝年間,兩百年的太平日子讓安逸成了習慣,結果王莽篡位,秩序又退回到了混亂;
光武帝中興漢室,又是從混沌中帶來了秩序;
如今又過了兩百年,人們早已忘卻了戰亂,所以戰事又開始四處爆發,
我們正處於由秩序滑向混亂的邊緣,這局麵可不是說穩就穩的。
將軍想讓孔明像操縱宇宙星辰那樣,去縫補天地的裂縫,恐怕是難上加難,白費心機啊。
難道沒聽說過‘順應天意者輕鬆自在,逆天而行則勞累不堪’,
還有‘天命有數,理智難以抗拒;命運所定,人力難以強求’嗎?”
玄德回應道
“先生這番話,真是高深莫測。但我身為漢朝後裔,理應扶持漢室,怎能坐視不理,任由天數命運擺布呢?”
州平擺手道
“我這山野之人,哪裏懂得什麽天下大事,不過是承蒙您的提問,才敢胡說八道一番。”
玄德謙虛地說
“得到先生的指點,我深感榮幸。但不知孔明現在何處?”
州平聳肩道
“我也正想去找找他,誰知道他溜達到哪兒去了。”
玄德提議道
“那先生不如和我一起回我的縣城如何?”
州平搖頭道
“我這人向來懶散慣了,對功名利祿沒什麽興趣,咱們改日再聊。”
說完,他深深一鞠躬,便告辭而去。
玄德和關羽、張飛騎馬繼續前行。
張飛不滿地嘟囔道
“又沒找到孔明,卻遇到這麽個囉嗦的書生,浪費了我們半天時間!”
玄德微笑著說
“他也是個隱士,自有他的一番見解。”
三人回到新野,日子如織,幾日後,
玄德派出密探去打探孔明的消息。
得到的回複是
“臥龍先生已經歸來。”
玄德立刻命令備馬。
張飛一臉不屑地說
“一個鄉村草民罷了,何必哥哥親自前往,派人把他叫來不就得了。”
玄德瞪了他一眼,反駁道
“你難道沒聽過孟子說過‘想見賢人卻不走正道,就像想讓人進屋卻關著門一樣。’孔明是當代的聖賢,我們怎能隨意召喚?”
說罷,他騎上馬再次啟程去找孔明。
關羽和張飛也騎馬緊隨其後。
正值嚴冬臘月,天氣冷得刺骨,烏雲壓頂。
他們跋涉了許多裏程,忽然一陣刺骨的北風迎麵吹來,雪花紛紛揚揚,山川宛如玉石雕琢,林木披上了銀裝。
張飛抱怨道
“天寒地凍,連仗都不打,何必遠行去見一個無用之人?不如我們掉頭回新野避避風雪。”
玄德回答
“我正是要讓孔明感受到我的誠意。如果你們幾個覺得冷,可以先回去。”
張飛挺胸說
“死都不怕,還怕冷嗎!我隻是擔心哥哥白費心機。”
玄德斬釘截鐵地說
“別廢話,跟我一起走就是。”
他們接近茅廬時,突然聽見路邊的小酒館裏有人引吭高歌。
玄德勒馬駐足聆聽。
那歌聲唱道
壯士功名尚未成,嗚呼久不遇春陽。
君不見東海老翁辭林叢,後車遂與文王同行。
八百諸侯不期會,白魚入舟涉孟津。
牧野一戰血流杵,鷹揚偉烈冠武臣。
又不見高陽酒俠起草莽,長揖芒碭“隆準公”。
高談王霸驚人耳,輟洗延坐欽英風。
東下齊城七十二,天下無人能繼蹤。
二人功跡尚如此,至今誰複論英雄?
玄德聽罷,心中暗自點頭,
這歌聲中蘊含的英雄氣概與誌向,似乎與他的心境不謀而合。
在一曲終了之後,又有一位仁兄拍案而起,放聲高歌,
歌詞如下
咱的皇帝揮劍平定四海,打下的江山流傳四百年。
到了桓靈末年,火德漸衰,奸佞小人開始攪動風雲。
青蛇從天而降,盤旋在龍椅旁邊,又見怪異彩虹落入殿堂。
四方的盜賊如螞蟻般聚集,奸雄們個個趾高氣揚。
我們這些小人物隻能長歎一聲,空拍雙手,鬱悶時到村頭小店喝兩杯解愁。
隻要自己過得舒坦,何必追求那千年萬代的不朽名聲呢!
…………………………………
曲終了後,兩位歌者相視而笑,掌聲如雷。
劉備問道
“莫非臥龍先生就藏匿於此?”
隨即他輕巧地下馬,踏入了酒館。
隻見兩位雅士正倚桌對酌,上首的雅士麵如冠玉,胡須飄逸;
下首的雅士則神態清奇,古意盎然。
劉備上前一揖,笑問
“兩位仙風道骨,不知哪位是臥龍先生?”
長須雅士回以詫異
“閣下何人?尋臥龍有何貴幹?”
劉備自我介紹
“在下劉備,特來拜訪先生,願學治國安民的智慧。”
長須雅士搖頭笑道
“我們可不是什麽臥龍,不過都是臥龍的好友。我是潁川的石廣元,這位則是汝南的孟公威。”
劉備聽後,喜形於色
“久仰二位大名,今日有幸相遇,真是三生有幸。我有馬匹在外,願意載二位同往臥龍先生的莊上,共商國是。”
廣元卻擺手,一副懶散的模樣
“我們這些山野閑人,哪懂得什麽治國安民的大道理,您還是別費心了。劉皇叔還是騎馬繼續尋找您的臥龍吧。”
玄德,向兩位夥伴揮了揮手告別,一臉嚴肅地跳上馬背,直奔臥龍岡而去。
他一路疾馳,到達目的地後,輕巧地下馬,伸手敲響了莊門,對著開門的
劉備問道
“臥龍先生今日是否在家呢?”
小童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回答道
“哦,他就在屋裏頭啃書本呢。”
玄德一聽,樂得差點兒沒蹦起來,連忙跟著小童進了莊園。
他們穿過一道道風景如畫的回廊,來到一扇門前,隻見門上掛著一幅對聯,字跡飄逸,意境深遠
“淡泊以明誌,寧靜而致遠。”
玄德站在那裏,陶醉於這深刻的哲理,正當他陷入沉思時,忽然耳邊飄來一陣吟唱聲,他便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站在門邊偷看起來。
隻見草堂之上,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正圍著火爐,抱著膝蓋,搖頭晃腦地唱著
鳳翰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
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
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
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玄德聽得心頭一震,不禁暗自思忖這位,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臥龍先生?
他的歌聲中透露出的豁達與智慧,真是讓人忍俊不禁,又不禁肅然起敬啊。
在一曲終了之後,玄德踱步上前,登上草堂,施了一禮,說道
“我對先生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卻苦無機會一見。前日徐元直盛讚不已,特來造訪仙莊,不料撲了個空。今日冒著風雪再度前來,能一睹尊容,實乃三生有幸!”
那少年急忙回禮,不迭聲地問道
“將軍難道是劉豫州,想要會見我家兄長嗎?”
玄德一愣,驚訝地反問
“難道先生不是臥龍先生?”
少年笑著搖頭說
“在下乃是臥龍的弟弟,諸葛均。我們三兄弟大哥諸葛瑾,如今在江東的孫仲謀那兒當幕賓;至於二兄孔明”
玄德迫不及待地問
“臥龍先生現在在家嗎?”
諸葛均搖了搖頭
“昨日他與崔州平有約,外出遊玩去了。”
玄德好奇地追問
“他們去哪兒遊玩了?”
諸葛均攤開雙手,笑道
“或是泛舟江湖,或是山中訪僧道,或是在村落間尋友,又或是在洞府裏琴棋自娛行蹤飄忽不定,實在難以捉摸。”
玄德歎了口氣,半開玩笑地說
“劉備我真是命運多舛,居然兩度錯失與大賢相見的機會!”
諸葛均安慰道
“且慢,請先坐下品茶。”
張飛不耐煩地插嘴
“既然那先生不在,哥哥咱們還是騎馬走吧。”
玄德擺了擺手
“既然來了,怎能不說句話就走呢?”
他轉向諸葛均,
“聽說令兄臥龍先生精通兵法,日夜研習兵書,不知能否賜教一二?”
諸葛均聳了聳肩
“這個我可不清楚。”
張飛急躁地說
“還問什麽呢!風雪越來越大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玄德連忙製止了他的話。
諸葛均客氣地說
“家兄不在,不敢久留二位,待改日再來回訪。”
玄德忙道
“哪裏敢勞煩先生親自跑一趟。幾日後,備必定再次拜訪。不知可否借文房四寶,讓我留下書信一封,以表達劉備的誠意。”
諸葛均便欣然取出文房四寶,遞給了玄德。
玄德輕輕嗬氣,使凍僵的筆尖恢複流暢,然後展開雲紋紙,緩緩書寫道
我長久以來仰慕您的大名,曾兩次拜訪,卻未能相遇,空手而歸,心中的失落無以言表。
自認是漢朝後裔,雖有幸獲得名位,但眼見朝廷衰微,綱紀崩潰,群雄割據,奸佞蒙蔽君王,我心中無比痛苦。
雖然懷有挽救國家的誠意,卻缺乏治理國家的良策。
仰望先生您仁慈忠義的風範,懇請您展現如呂望般的卓越才能,施展如張良般的宏偉策略,天下將因此得福,國家將因此得救!
在此先行告知,我將再次齋戒沐浴,特來拜見您,當麵傾訴我的誠摯之情。希望您能夠理解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