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最了解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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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袍美人末法封神!
    開工儀式完成,喜慶的氛圍到達頂峰。
    鶴衝天走到台下,已不見沈香引的身影。
    周承望不合時宜的過來敬酒,他將鶴衝天和沈香引的拉扯看在眼裏,也看清沈香引是如何離開。
    沈香引攥緊雙手,頭也不回走得幹脆,看起來很不開心呢。
    “小鶴,瞞天過海玩得好啊,怎麽,生意場上得意,情場失意?”
    鶴衝天收回四處尋覓的視線,臉色越發深沉。
    周承望哈哈大笑兩聲“既然你都在我的地盤開澡堂子了,我去你的地盤開個歌舞廳,公平吧?”
    他意有所指,鶴衝天在青山北峰的度假山莊,並非占全股,還有其他的勢力,所以項目外包才會搞招投標。
    周承望如果真想插一腳,也不是沒可能。
    他要這麽想,倒是正中鶴衝天下懷。
    周承望對內部不了解,不知其餘股東已算是傀儡。
    他要想摻一腳,隻會加速勢力衰亡。
    周承望看鶴衝天表情不鹹不淡,不見波瀾,沒能令他吃癟,他感到挫敗。
    “小鶴,要我說,姓沈的那個女人你也別太當回事,嘖嘖嘖,人家可是傍上皇長孫了的,你看開點。”
    熱鬧喜慶的日子,鶴衝天不想見血,隱忍不發,端起路過侍者捧的酒杯,抬腳離開。
    “在我場子裏,坐大腿唷!”周承望大聲笑說。
    鶴衝天微眯的雙眼閃過暴虐,猛地和周承望碰杯。
    砰的一聲!
    高腳杯杯瞬間粉碎,玻璃渣和酒水濺周承望一身一臉。
    林俏珠發給他的照片,龐顯順的手搭在沈香引肩膀,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林俏珠“貼心”的發了好多消息
    “我實在看不下去才發給你的。”
    “你不要生氣,沈香引是個聰明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達成目的的行動力很強。”
    “她對你會不會也是逢場作戲?”
    鶴衝天知道沈香引不會把龐顯順當回事,也猜到照片是斷章取義。
    但…送她溫泉院子,她跑什麽?
    是因為還沒建成,她覺得不實際?
    還是因為人太多,她嫌亂?
    或者…他其實和其他人一樣,隻是她逢場作戲中擺弄的棋子,見不得他動真格。
    隻是他的利用價值高一些,分得的戲份便多一些。
    昨晚同床共枕的溫存感還幻覺在胸口,他在她心裏到底是什麽?
    鶴衝天轉身走,不理會身後的混亂。
    剛往出走了兩步,剛好撞上胸口別著一朵襟花的楚經綸。
    “鶴先生,恭喜。”
    看到楚經綸,鶴衝天腦袋嗡嗡響,笑不達眼底的問候完徑直離開。
    男人懂男人,楚經綸看沈香引的眼神不單純。
    還有幾次撞見的曖昧互動,很難讓人不在意。
    沈香引是沒發覺還是發覺了但不在乎?
    鶴衝天心底起伏劇烈,翻江倒海的苦澀,像走迷宮的人失去方向。
    要說沈香引身邊出現的這麽多男人,古雲實跟沈香引相處最多,但最清白。
    鶴衝天給古雲實打去電話,語氣壓著不悅,“古雲實,沈香引最信任的人是誰?”
    “啊?”古雲實一時間有點懵,心裏還想是我嗎?
    鶴衝天又補了一句“你每天和她在一塊,你覺得,最了解她的人是誰?”
    古雲實不假思索“杜鴻秋爺爺。”
    ……
    陳記包子鋪,杜鴻秋喝著熱茶,準備午睡,忽然停下鋪床的動作,回頭看門外。
    長到他這個歲數,味覺、聽覺、視力都變得遲鈍,但某種第六感反而會變得敏銳。
    養女在門口曬太陽嗑瓜子,聲音隔著門傳進屋“找誰?”
    這麽衝的氣場,杜鴻秋坐好了斟茶,茶倒一半門開了。
    鶴衝天看到杜鴻秋,收斂周身躁動的灼熱,“打擾了。”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相顧無言。
    半晌,鶴衝天忽然開口說“您,不是沈香引的親戚吧。”
    杜鴻秋明亮的眸子一瞪,“啊。”又慢慢點頭“我就說瞞不住你這樣的人物。”
    又是沉默,鶴衝天不知道怎麽開口,組織了半天語言,手捏著茶杯在桌子上轉了又轉。
    還是杜鴻秋先開口“你有什麽問題想問我?關於沈…香引的?”
    鶴衝天不置可否,“她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杜鴻秋目光看向落在窗外的鳥兒,“一個人在不同人眼裏的樣子千變萬化,她在我這裏,是這世間最好也最絕望的人。”
    絕望,鶴衝天被擊中,他好多次在沈香引身上、眸子裏看到的絕望,無比震懾又縹緲。
    “她為什麽絕望?”鶴衝天追問。
    杜鴻秋收斂目光,抻展衣服前襟“我沒法告訴你。”說完,轉眼看鶴衝天,有幾分鄭重“但是你有心,有一天會知道。”
    鶴衝天唇抿成一條線,手指敲擊在桌麵上,緩緩問出口“她有沒有向你提過我?”
    不待杜鴻秋回答,又低沉著嗓子補了一句,“和她身邊的其他男人比,有何不同?”
    問出口,心跳驟然沉重憋脹,鶴衝天盯著杜鴻秋的眼睛,死死盯著,不想錯過對方任意一個微表情。
    杜鴻秋確是哈哈大笑了出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鶴衝天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苦澀刺痛喉嚨。
    杜鴻秋看鶴衝天一眼,坦誠又認真回說“沈姐姐,她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勾勾手,身邊人甘心不求回報的為她做事,更有甚者,不必勾手,甘願一生相隨。”
    看到鶴衝天臉黑到極致,杜鴻秋話鋒一轉“她很聰明,也有能力自保,吃虧的事不會做,你是讓她變糊塗的那一個。”
    杜鴻秋察覺到鶴衝天恐怕是沒聽太明白,不自覺白了一眼,斟茶給他。
    “想了解她是什麽樣的人,我隻知輪廓,看不見細微末節,你是唯一有入場券的,就看你有幾多用心。”
    鶴衝天大腦高速運轉,分辨杜鴻秋的表情語氣,確認他沒有撒謊,又不願意全然相信。
    唯一有入場券的,真的……?
    一瞬間胸口的苦澀化開出異樣的酸脹,喜悅也慌張。
    杜鴻秋的話一字一句鑽進耳朵“你們還年輕,時間還多,她在做的事,你我都知道是錯的,阻止不得,陪她錯,或替她錯,你且自行斟酌。”
    鶴衝天意味深長看一眼杜鴻秋,他果然是最了解沈香引的人。
    沈香引報複林俏珠這件事,是玉石俱焚般的凶狠。
    陪她錯或者替她錯,他確實需要好好斟酌斟酌,賠也好,替也罷,總之不會置身事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