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狐仙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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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袍美人末法封神!
    沈香引雙手穿入腦袋兩邊的發縫裏,抓起。
    純棉香軟的碎花窄床,被身高一米九五的健碩男人霸占著。
    她拿鶴衝天沒辦法,總不能狠心給他扔出去?
    “啊!”沈香引驚叫一聲。
    鶴衝天突然攔腰攬過她,失重感太過猛烈。
    危險預警和怦然熱烈的心動同時大作,鶴衝天長臂越過她的頸線繞到身後,固住肩膀。
    沈香引推著他,問“怎麽一來就醉成這樣?周承望怎麽樣了?”
    賭場收網後,外麵亂成一鍋粥,但是周承望和林俏珠的結果一直沒有塵埃落定。
    “老龍頭叫我明天去把周承望保出來。”
    沈香引愕然停止推推打打,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一股夾雜酒氣和薄荷清香的男性氣息,炙熱噴灑在脖頸,是鶴衝天繾綣綿長的笑。
    時不時貼著耳廓的低沉耳語,說得極慢,隻有她一個人聽得到。
    “這兩天有沒有想我?”
    沈香引腦袋轟的一聲,又莫名其妙。
    周承望都要被撈出來了,鶴衝天怎麽還笑得出來?
    就算天性樂觀,笑得出來,為什麽要問她這麽智障的問題?
    沈香引提高聲音,正色問“林俏珠呢?也保出來?”
    “嗯。”鶴衝天調整睡姿,“林俏珠情節輕一些,車房賣了交了罰款就差不多了。”
    耳邊清晰的一聲吞咽後,沈香引唇角覆上鶴衝天的拇指指腹。
    他接著說“周承望的事大,老龍頭念舊情,不想他老死在裏麵,最後拉一把,卸任走人。”
    沈香引懸著的心放下,周承望畢竟根基深厚,這樣已然是很好的結果。
    想到這裏,沈香引又問“周承望卸任,禮堂堂主位置不就空了?有人能接上?”
    鶴衝天懶懶捏揉著沈香引的耳垂,語調拉長玩味,“沈香引,我這七天睡了六小時,今天三場酒,第三場二對十,結束後隻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你怎麽……”
    言語停頓,鶴衝天捏著耳垂的手微微用力。
    沈香引不住嘶了一聲。
    鶴衝天接著低聲說“就聊這些?”
    沈香引舒氣,反問他,“這麽拚,不怕猝死?”
    鶴衝天低笑說“命硬,不會死這麽早。”
    沈香引“行行行,別說話了,趕緊睡,七天六小時,我要是你,走不到這兒就睡昏在馬路上。”
    鶴衝天又笑。
    沈香引看他“你笑什麽?”
    鶴衝天搖搖頭,喃喃輕語,“說話真不客氣。”
    沈香引從散發著焚燒後木質香氣的懷抱裏掙了一下,“不愛聽?”
    “愛聽……”語氣聽起來是要睡著了,手臂卻固得緊。
    沈香引不是很困,看著鶴衝天如墨描的眉,不見往日鋒利的乖張,似是化開了些溫情。
    同樣一張臉,怎麽會有兩幅模樣?
    那張薄唇,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很絕情。
    泛著潤澤,暗紅如血,挺誘人的。
    他應該是累極,很快響起細微的鼻鼾,緩慢而有節奏。
    沈香引向前伸了伸腦袋,貼到那兩瓣薄唇上,淺嚐一口。
    熱的,隱隱有酒香,還有醒酒湯老薑的辛辣觸感。
    輕輕觸碰,他柔軟削薄的唇,紋理一寸寸真實。
    突然心悸,窄到不能翻身的床,昏暗搖曳的鎢絲燈,灼人滾燙的他。
    沒有有感而發,沒有定論抉擇,隻有此刻當下的心動。
    她覺得自己活著。
    ……
    某高檔小區,沈香引在一棟樓的頂樓天台。
    大風呼嘯冰冷,她裹緊外套,塞了耳塞,盤坐入定。
    鶴衝天清早離開,去保周承望和林俏珠。
    沈香引後腳到林俏珠常住住所蹲點。
    心識出竅,墜落下降三十二層樓,在單元門外停留。
    不多時,林俏珠瑟縮抱臂鑽進了單元門。
    她果然回家了。
    心識一路跟著,林俏珠的黑色絲襪破了幾條道,精神萎靡,看來這幾天沒少吃苦。
    林俏珠進了門,踢掉沾滿泥土的高跟鞋,拖著疲憊直奔浴室。
    沈香引無意看女人洗澡,心識繞到別的房間,四處搜尋。
    無光的雜貨間上了鎖,裏麵一片黑,沈香引五髒六腑突然劇動絞痛。
    她找到了。
    林俏珠洗完澡,癱在沙發上打電話,沒有猜錯的話,對麵的人應該是高天師。
    沈香引不能靠得太近,擔心和狐仙相融的林俏珠有所察覺。
    林俏珠已經克製到極限,語氣依舊難掩陰冷暴戾。
    “真他媽倒黴,這老頭怎麽會廢到這種程度!”
    “全沒了,全完了!”
    “你必須幫我,當初是我幫你牽線,你才……”
    “好我不提這個……”
    “你說的對,我還有狐仙,隻要人沒事,總有翻身的機會。”
    “沈香引算計我,她不知道吃錯什麽藥,和我有仇似的!”
    “她必須死。”
    “真的?”
    “我現在去找你。”
    林俏珠掛斷電話,恢複麵無表情,冷冷看一眼雜貨間。
    自言自語說“都說家仙旺主,怎麽我事事不順……”
    說完,又用手機屏幕照了照憔悴的臉,左看看右看看自我欣賞。
    看了會兒,林俏珠漸漸勾起唇角,起身換衣服出門。
    看著她走遠,沈香引收回心識,乘電梯到林俏珠的家所在樓層。
    根據剛才看到的密碼鎖密碼,沈香引隔著手帕按了幾下。
    門開了。
    一股奇異複雜的濃烈香氣刺鼻,沈香引打了個噴嚏,徑直走向雜物間。
    常見的小鎖,沈香引從手包裏拿出兩根黑色發卡,穿了進去。
    哢嚓一聲。
    鎖開了。
    “又是你。”魅惑的聲音突然從門裏傳出,語調高高在上。
    沈香引嗯了一聲,利落摘下刷著朱砂的鎖。
    不大的雜貨間,進了光,沈香引看清裏麵的擺設。
    一尊雙手合十的女人泥塑供奉在案台上,紅衣白裙,身前伏一隻白狐。
    後麵豎朱紅色牌位,兩邊點紅燭,前頭倒扣一個香爐。
    鮮花腐敗發出陣陣酸味,貢品發黴長毛。
    整個供台透著陰森森的詭異,再次印證她的猜想。
    “你來此何事?!”狐仙厲聲,聲音似來自深淵。
    沈香引開門見山“狐仙聰慧,你會猜不到我來做什麽?”
    狐仙冷哼一聲“你真當是膽大至極!”
    沈香引抬手將枯萎的花瓣撚碎成泥,暗紅色揉了滿指,一字一頓回道“怎麽,淪為階下囚還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