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存在的第二十九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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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袍美人末法封神!
    從鬼樓出來到保安亭的這幾十米,沈香引走得心驚肉跳,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她生怕樓上突然掉下來什麽東西,把二人砸扁或者刺穿。
    這鬼樓的磁場太亂!
    太陽一下山,數不清的冤魂惡鬼便全部現身。
    回到保安室,溫吉華正襟危坐在床板上,豎著耳朵麵色嚴峻。
    聽到兩人回來的動靜,立刻擔憂的站起來。
    “是你們嗎?怎麽樣?”
    沈香引回頭看一眼隱沒在黑暗中陰森森的鬼樓。
    “還好,沒有找到邪物,找到一張照片和…一張燒掉半張的符紙。”
    溫吉華“照片?符紙?”
    他眼睛已經失明,看不到照片也看不到符紙,沈香引口述。
    “是剪彩前,員工的合影。”
    溫吉華記得,立刻回說“當時加上我有二十八個人,他們都是我精挑細選的骨幹成員。”
    鶴衝天從兜裏掏出照片,數著數,“一,二……二十九。”
    多出一個人。
    沈香引隻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左下角有一個臉部模糊失焦的男人。”
    溫吉華眉頭緊鎖,“不可能,這張照片,就洗了一張底片,我也有,絕對是二十八個人。”
    沈香引轉臉看鶴衝天,麵色凝重,“還有,我們臨出來之前,應該是您之前的員工…的冤魂,給了我們一點提示。”
    溫吉華顯得很激動,前傾著身體,“他們還在裏麵嗎?還記得我?是誰?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連聲音都已經分辨不出男女。”沈香引遺憾,拿出符紙,“他說,您被借了運。”
    溫吉華陡然張大嘴,踉蹌兩步跌坐在床板上,咚的一聲。
    半晌,他恍然大悟,“我溫吉華一輩子順風順水,做生意有如財神相助,怎麽偏偏在這裏栽跟頭,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誰?”沈香引立刻追問。
    溫吉華布滿皺紋的嘴緊緊抿著,半晌,懊惱著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香引意外,溫吉華知道是誰借了他的運,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溫吉華追悔萬分,“回鄉創業的那陣子,鎮上來了一個做生意的前輩,我與他投緣交好,細想起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的名字。”
    鶴衝天“那你怎麽稱呼他?”
    溫吉華“他讓我叫他三爺。他說他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師父,讓我把八字給他,他替我拿去給師父算算。這棟樓的動土時間、封頂時間、剪彩時間,都是他幫我算好的!”
    沈香引聽明白了,溫吉華當年回鄉創業,結識一個叫三爺的人,三爺以幫他算吉時為由,要走了溫吉華的八字,借走了他的運!
    那麽,這場大火,和三爺有關係嗎?
    沈香引盯著符紙看出神,根據上麵的八字掐算,“這個人……年紀不小了,當時你遇到他的時候,他應該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是啊。”溫吉華滿臉苦澀,不住地搖頭,“借了運,那我還有個兒子…會跟著我一起倒黴嗎,小民……他……”
    鶴衝天突然問“你兒子叫什麽?”
    溫吉華“溫學民。”
    鶴衝天臉色微變,嘴唇也抿成清肅的線條,看不出在想什麽。
    “時候不早了,我們不多打擾,改天再來。”鶴衝天突兀說。
    溫吉華點點頭,沉浸在自己半生苦難的悲傷情緒中。
    沈香引從保安亭出來的時候,掃了一圈周圍,沒有看到黑貓。
    這小貓咪,挺大方,山鬼錢是不要了?
    鶴衝天開車帶沈香引回到旅店附近一間飯店。
    點了一桌美食。
    沈香引雖食指大動,但是從鬼樓出來以後的陰森感覺還沒有完全消散,看起來懨懨的。
    “你剛才想到了什麽這麽急著走?好多問題都還沒來得及問溫吉華。”沈香引夾一塊鹵包漿豆腐,挑開沾一點鹵汁。
    飯店人很多,有人氣,熱鬧鬧的。
    鶴衝天往她碗裏夾了一塊烤魚肉,“我怕你接受不了。”
    “有話就說。”沈香引白他一眼。
    鶴衝天盯得她渾身發毛,半晌才開口,“溫吉華的兒子,在青山,叫溫學民,你沒印象?”
    大腦突然被雷擊中一般,沈香引眼前一黑,周圍的聲音瞬間都消失不見。
    溫學民。
    在她第一次劃傷林俏珠臉的時候,洗浴中心的受害者之一,溫學民。
    筷子掉在桌上的聲音響起,沈香引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
    “你這是什麽表情?當初做的時候不知道別人也是有家人的?”鶴衝天的話裏有嘲諷的冷酷。
    沈香引空洞的杏眼眨眼間,大滴清澈的淚珠滾落。
    她是真沒想到,那個素未謀麵的,被她當做複仇炮灰路人甲的名字,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
    “對不起”三個字瘋狂在心中腦中震耳欲聾。
    溫吉華已經夠慘了,他就這一個親人!還因為她的有心之過,死於非命!
    “喂!”一聲清亮傲嬌的少年音在身後響起。
    沈香引四肢發麻,木木的轉過頭,身邊的空位置已經坐上人。
    是昨晚敲詐的少年。
    “聽說你們在找莊師?”少年開門見山。
    沈香引吞了下喉嚨,咽下苦澀,蔓延全身。
    她點點頭,忘了擦眼淚。
    鶴衝天見狀,從桌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紙巾,“逝者已矣,哭也沒用。”
    他捏著紙巾擦拭過沈香引的臉頰、下頜、眼角,才轉臉對少年說“接著說。”
    少年抬高了下巴,“你們幫我做件事,成了,我帶你們去找莊師。”
    “你?”沈香引聲音有些嘶啞,麵無表情反問少年“我們憑什麽相信一個慣會敲詐勒索的不良少年?”
    “你!”少年微微慍怒後挑起眉毛,“你們在鬼樓找東西找不到是不是?”
    見二人不說話,少年得意,“我說對沒錯吧?其實,說是幫我做件事,也是幫你們自己。”
    “你到底是什麽人?”鶴衝天話音落,已經繞到少年身旁,反手捏起他的手臂。
    卷起的袖口內側,黑衣沾濕,鶴衝天手指碾過,滿指殷紅。
    是血。
    少年挺了挺胸,輕蔑地看著鶴衝天,聲音稚嫩“小爺我是莊師的入門弟子,玄果。”
    沈香引和鶴衝天都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驚訝。
    沈香引“你?!莊師得道大家,怎麽會教出來你這麽個偷雞摸狗的小賊?”
    鶴衝天“不可能,莊師入門弟子隻有啞姨一個。”
    玄果遺憾歎口氣“師姐她命薄,師父恐無人送終,又收了我。”
    他竟然知道啞姨的事……
    沈香引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又無法證偽,試探問“你需要我們幫什麽忙?”
    玄果瞥她一眼“你們在那棟鬼樓裏什麽都沒找到,是因為,沒去地下室,我啊…內什麽…有個東西…落地下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