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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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袍美人末法封神!
    鶴衝天接通電話,打開免提咣當一下擲在桌麵上。
    沈香引舀起一勺黏糊瑩白的米粥送進嘴裏,聽對麵說什麽。
    “鶴爺!幾天前出門采買的兄弟出了車禍,當場沒了,本來以為是意外,我正尋思要不要為這事兒打擾您呢……昨天…昨天出門采買的兄弟,好端端走在街上,被高空墜物砸了,也是當場就去了……”
    沈香引不自覺擰緊了眉心,看鶴衝天,沉著臉,神色緊繃。
    鶴衝天從兜裏摸出煙,一邊點燃一邊說“叫其他弟兄把後事處理妥,家人都照顧好。”
    電話那邊突然又說“可是…鶴爺……這倆兄弟剛才一起回來了!”
    沈香引心提了一下,鶴衝天也是瞳孔微縮。
    “回來了?”鶴衝天又確認了一遍。
    “沒錯!活見鬼啊!就在剛才,我說到院兒裏活動活動筋骨,見著他倆並肩站著!”
    鶴衝天有些亂,問“進家了?倆人身上有什麽異常?不是……屍體沒處理?”
    對麵更著急,“沒進家…屍體明明入殮了的……鶴爺,這大早晨的天還沒亮全呢,倆人和沒事人一樣,喊我名字,我沒敢答應,撒丫子就跑回來關了大門。然後…然後……他們現在……在落地窗外的院牆內衝我笑呢,臥槽臥槽!”
    對麵好像都快嚇哭了,鶴衝天捏了捏眉心,“大黑天守著,他們靠近不了房屋主體。”
    鶴衝天起身拿起電話,另一隻手指了指外麵,示意沈香引“我去找莊師,你吃完過來。”
    沈香引於是快速呼嚕呼嚕完白粥,跟出去。
    在院子裏,剛好看到抱著木柴的莊師偏身對電話裏說話。
    “如果是這樣,不用擔心,所有人,這幾天先不要出門,我……”莊師看向在藥架邊翻藥材的玄果。
    “我寄點辟邪靈符過去,寄順風吧,後天能到。”
    她原本是想讓玄果走一趟,又想到啞姨被她牽扯到這件事後丟了命,不舍了。
    交代完,正要掛電話,電話那邊由遠及近傳來杜鴻秋的聲音。
    “是鶴衝天嗎?”
    沈香引當即眼神亮了亮,搶過手機,“是我!”
    杜鴻秋聲調提高,“沈…你還好吧?打你電話沒有人接。”
    “我手機落車裏了,這邊有點事絆住,你在那住的還習慣嗎?”
    鶴衝天微眯雙眼,看著沈香引激動的樣子,目光越發冷冽。
    “習慣…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包子鋪好幾天沒開門了。”
    沈香引“不用太久,我會趕在三月底回去,你照顧好自己的安危,等我回去。”
    電話那邊,杜鴻秋安靜了幾秒,“趕不回來也沒事,正事要緊…不用操心我,戲曲節去不去都行,來日方長,以後有機會再說。”
    他話是這麽說,語氣裏的失落卻掩蓋不住。
    沈香引心頭一熱,他都九十七歲了,哪還有那麽多的來日方長?
    沈香引還想說什麽,鶴衝天奪過手機,“電量不多,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掛了電話,莊師看向鶴衝天,“對方耐不住了,可能還會有別的動作,大黑天防得住邪祟,但防不住人,你留的人雖說不少,保不齊對方出其不意派更多的人強攻。”
    話說一半,莊師繼續忙手裏的活。
    鶴衝天心領神會的思忖片刻,又在手機上撥了通電話。
    打通後立刻掛斷,鶴衝天大手捏著沈香引的後脖頸,推她朝前走,“先回屋。”
    幾分鍾後,鶴衝天的電話再次響起,齊宴打來的。
    鶴衝天開門見山“你那邊什麽情況。”
    齊宴也不寒暄,直接說正事“剛準備打給你,老龍頭昨天晚上進醫院了。”
    鶴衝天差點沒拿穩手裏的茶杯,登時站起身,“怎麽回事?”
    “不知道,在重症病房,聽龐顯順說是年齡到那兒了,器官老化。”
    鶴衝天要緊後牙,繃緊了下頜,“不能讓他這個時候死。”
    “你當我是你呢?我可沒這麽大能耐,話說,你什麽時候回來?龐顯順這兩天和高天師走得很近,不過是高天師主動接近他的,還有,你好幾個地盤都出了點事,不少人辭職,新換進來的,都是老龍頭的親信。”
    “還得個把月,地盤的事先不用管,他們動不了根基,我給你打電話是有別的事交代……”
    鶴衝天叮囑齊宴暗中盯著老龍頭手底下人的動靜,以防被突襲。
    齊宴現在明麵上跟著龐顯順做事。
    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以為齊宴和鶴衝天兩個還是水火不容的。
    鶴衝天在半山的別墅,除了原本守在家裏的那撥人,又另外安排了一撥人在外麵暗伏,再有齊宴裏應外合的通氣。
    安排完三重保險,鶴衝天又打了一通電話,給老中醫應唯澤。
    鶴衝天之前不計後果幫助應唯澤,也是帶著目的。
    想著老龍頭哪天不行了,請他給老龍頭吊著命多活一陣,好問出當年真相。
    老龍頭也許道行深,也許城府廣,但也是凡人,逃不過生老病死。
    鶴衝天真怕他住了重症病房,萬一就這麽沒了。
    請應唯澤鼎力相助,去照顧老龍頭的情況,這麽做,又虧了一個人。
    在青山市正幫他管理著溫泉酒店項目的楚經綸……
    應唯澤同一時間隻能幫一個人。
    原本想著楚經綸至少能留下半年,卻不想隻有短短三四個月。
    勞心費神處理好所有事,鶴衝天有些疲憊的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覆蓋在臉上。
    剛掛斷的那通電話,楚經綸破音的哭聲很難不讓人在意。
    他說鶴衝天卸磨殺驢,鶴衝天沒有解釋。
    他好像能理解一點楚經綸的崩潰,嘔心瀝血幫人做事,祈盼對方能念著點自己的好,能為他的親人多求來些福澤。
    然而最難的部分剛做完,對方就收回所有施恩。
    鶴衝天感覺自己變心軟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正自我排解,兩邊額角有柔軟冰冷的觸感,令他一瞬間放鬆。
    沈香引站在他身後,揉著他的太陽穴。
    “已經做了決定的事,就別想了,朝前看。”沈香引對別人說道理一套一套的,對自己是油鹽不進。
    鶴衝天緩緩呼出一口氣,任由溫柔纏繞,放鬆他突突跳的太陽穴。
    忽然,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臉上。
    睜開眼睛,殷紅的血從沈香引的嘴角鼻腔溢出,滴答在他眉尾、鼻梁、眼角、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