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一百二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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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雲半點沒和雲洲玉客氣,該當爹時就不能慫,不過?,她有點後悔,雲洲玉要是又發揮嘮叨特色,受苦的還是她。
    她心裏嗐一?聲,怎麽越來越不受程序控製真是,該做一?個清心寡欲的係統。
    且看雲洲玉一?頓,他嗤嗤地笑起來,轉換得毫不猶豫:“爹!”
    以雲:“???”
    雲洲玉齜出一口大白牙,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做我?爹,你得盡心盡力照顧我?,好好給我?當爹,懂了沒?”
    以雲:“……”
    她忘了,論臉皮,她怎麽比得過?雲洲玉,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麻煩。
    一?時認兒子一?時爽,當爹火葬場。
    雲洲玉靠在樹幹上,腦袋晃悠著,嘰嘰咕咕:
    “爹,我?要吃那塊嫩的,不要柴的肉。”
    “把布條拿下吧反正這裏沒其他人,誒對了,還得把布條洗洗,要幹淨點。”
    “我?睡不著,你唱個曲兒來聽聽,什麽,你不會?唱,做爹的不會?哄小孩入睡可怎麽行,你這水平根本當不了爹嘛。”
    “沒有好的睡眠條件,我?怎麽睡得著,怎麽恢複雙手?”
    雖然說,他現在半個殘廢,她照顧他是取得人軀的目的,而且,她心裏還有愧疚,但當被他以這種?口吻指令行事時,以雲:她鯊了他!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當孝子賢孫。
    臨到睡前,雲洲玉非要挑剔“枕頭”,一?會?兒嫌稻草紮,一?會?兒嫌木頭硬,一?會?兒嫌料子不夠軟。
    雲洲玉癟著嘴,雙眼一耷拉,金色的瞳孔閃爍著,委屈地說:“你就是這麽照顧你兒子的?”
    以雲把裹著衣服的木枕頭丟下,冷淡地說:“我?不當爹,行了嗎?”
    雲洲玉哼了一?聲:“遇到挫折就想放棄,這點不太好。”
    以雲:“?”
    他朝以雲擺擺頭,示意她過來:“你知道,我?以前在王府見到的,沒有枕頭時都怎麽睡嗎?”
    以雲有點憋氣,本來不想理會?他,不過?看他那眼睛真好看,心裏防線一?鬆,還是捧場地問:“怎麽睡?”
    “真笨,”雲洲玉努努嘴,說:“大腿也是枕頭啊!”
    以雲將?信將疑,在雲洲玉前跽坐,擺起他的頭顱,放在自己大腿上。
    以雲身上的部位,都很堅固,雲洲玉看過?她徒手砍樹,所以她的大腿,沒有想象中柔軟,甚至比木頭還硌人。
    明明應該失望的,但他心裏卻莫名很安定。
    仰起頭的時候,能看到以雲的下頜。
    圓潤的,弧度不是很明顯,這個角度下還能看到她纖長的睫毛,隨著她低頭看他時,也跟著垂下,漆黑的眼瞳仿若外頭靜謐的夜,古井無波,充斥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淡。
    卻看得雲洲玉心頭一跳。
    兩人四目相對。
    他率先移開眼珠子,隻聽以雲問:“還是睡不著?”
    雲洲玉小聲說:“也就那樣,湊合著吧。”
    以雲心底裏“切”一?聲,她就不信自己這麽硬的材料,雲洲玉躺著能舒服。
    不過?她也不點明,鬼知道這小鬼在想什麽,他愛自己找罪受自己找,她閉上眼睛,自行進入低耗能模式。
    多了一?具身體?,耗能比她想象的快,雖然她能夠汲取任何能量維持供應,但主要還是熱能,夜裏最?好進入低耗能模式。
    她靠在樹洞上,沒一會?兒就感知不到四周,除非特殊警報。
    相處三年,雲洲玉明白她這個特性。
    因此,在她閉眼時,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下一?瞬,咬住嘴唇,無聲笑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就是很高興。
    偶爾,他會?懷疑以雲是不是臆想出來的幻象,所以他總想,遲早有一?天,他要予她身軀,讓她能夠真正的,陪著自己。
    再沒有比以雲更好的。
    而這天,來得這麽快。
    她是女孩,讓他很是震驚,下意識就往夫妻去想,他不懂“媳婦”具體概念,隻知道表明夫妻的關係,有點……令他難以啟齒。
    就是有些臊,饒是他這麽聰明,也說不清哪裏不一?樣。
    所以,他才會?有那急轉彎。
    雲洲玉瞅著以雲,睫毛輕動,目中點點星芒,是自己也沒察覺的意動。
    真舒服。雲洲玉想。
    當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第二天起來,雲洲玉光榮落枕。
    “嘶,好難受啊!”
    他雖然痛覺程度降低,但是落枕那種奇
    怪的感覺,讓他偏著頭,一?動不敢動,好像不小心自己頭會掉。
    以雲掩麵。
    這就是他自己活該,非要膝枕,以雲心裏一?邊點點點,手放在他脖頸處,精準找到病因,雲洲玉忙說:“小心地捏一捏……”
    “啪嗒”的一?聲,出其不意,以雲扭回他的脖子。
    以雲:“該吧,我?大腿硬著呢,今晚還要挑枕頭嗎?”
    她還以為雲洲玉會?嗷嗷叫,說不小心頭掉怎麽辦,卻沒想到,雲洲玉扭了扭脖子,十分淡定,說:“還挺好的,今晚繼續。”
    以雲斜看他一?眼,又斜看他一?眼。
    雲洲玉撩起眼皮子,露出在暗處猶如琥珀的眼瞳,瞅著她,問:“幹嘛?”
    以雲:“不,沒什麽。”
    想不到,雲洲玉還有點自.虐傾向?
    嗯,說不定以後他再嗶嗶,她可以一?拳頭過?去。
    以雲把樹洞外的痕跡都清理掉,她調出自己的麵板,麵前浮現一?塊透明的地圖,既然都跑到這樹林,以防再遇到城中蟄伏的妖獸,他們可以直接從這裏去中崖找陸青。
    路程比走官路要更近。
    雲洲玉不愧是擁有絕頂天賦,吃下鳥妖的肉後,不僅沒覺得不適,雙手也如以雲所料,迅速愈合起來。
    所以很快,他不需要樹枝幫忙固定斷骨,在出樹林前,他雙隻是手纏著繃帶。
    以雲捧著他的雙手,認真盯著。
    她能夠使用程序,直接判斷他身體的情?況,骨骼不僅愈合得很好,還比之前更強健,預計再沒一天,他就能又砸一次鳥妖的喙。
    正當她抬頭時,雲洲玉匆忙挪開目光,好像做賊心虛。
    以雲沒留意,說:“手快好了。”
    “噢,”雲洲玉盯著遠處的藍天,一?張小臉緊繃著,手指不太自在地縮了縮,半晌,才斜睨以雲,“小爺當然知道。”
    沒兩天,進入中崖這座鎮,意外的熱鬧,街上熙熙攘攘,人煙氣十足,以雲和雲洲玉賣掉鳥妖的鳥喙和爪子,換來一袋重重的銀錢,還賠了一?台木桌。
    桌子的事,是典當行不厚道。
    本來,典當行看兩個小姑娘家,還想壓價,但以雲和雲洲玉同時拍桌,桌子碎了,典當行害怕他們的力量,不敢亂壓價。
    這世
    道,還是實力為尊。
    在外頭吃了頓飯,兩人一?連進三家客棧,都是滿房的狀態,到第四家客棧,小二直擺手:“沒房,沒房,姑娘們去下一?家吧!”
    以雲忍不住,問:“怎麽還是滿房?”
    那掌櫃的抬眼,發現問話的是兩個小姑娘,其中一?個還蒙著眼睛,好像瞎子,另一個冰雪可愛,他把心思從賬本抽出來,說:“那還有什麽緣故,自從陸君定居中崖,年年如此,那些術士們都想來拜師,但是陸君已經放過話,不會?再收徒。”
    以雲:“呃。”
    她能想到的事,這個世界的術士們早就想到,而且早聚集過?來。
    作?為係統,她難免有些沮喪,不過?臉色不顯,回掌櫃一?聲謝。
    雲洲玉側了側頭,在腦海裏說:“既然陸青不收徒,換別人吧。”
    以雲搖頭:“不用,陸青不是不肯收徒,隻是沒遇到合意的,我?們可以用別的方式,引起陸青的注意。”
    雲洲玉想了想,說:“去陸青府邸,砸了他的門?”
    以雲:“……你冷靜點,你到底是想拜師還是結仇?我?計算出,三日後,陸青會?攜兩位弟子出來,估計是有要事要辦,到時候再試試拜師。”
    雲洲玉:“好。”
    兩人腦中商榷完畢,離開客棧。
    所以外人看來,這兩個小姑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會?兒,齊齊朝門外走,行為很是奇怪,讓掌櫃的忍不住撓撓後腦勺。
    轉眼間三日過去,這日,城裏有種?隱秘的氛圍,畢竟陸青要曆練徒弟的事,有心人打聽出來,術士們很激動。
    不過?他們也僅限激動了,卻不知陸青要去哪裏。
    大術士出行的路上,會?隱匿蹤跡。
    而以雲和雲洲玉的優勢在於,他們知道陸青具體要去哪裏,提前埋伏在終點。
    他的兩個徒弟,都是十五六的年齡,穿戴著術士的道袍,坐在馬上,在前麵引路,到了墩佛山,馬車停下。
    陸青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下來。
    他是一個三十五六的男子,生得劍眉星目,英氣十足,隻著玄色衣裳,麵色沉靜,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
    陸青在墩佛山上,有一?個專門的山頭,用術符禁錮,飼養三隻妖
    獸,既是為兩個徒弟曆練準備,也是為取妖獸之材,兩個徒弟對他畢恭畢敬,他傳下話,徒弟們準備入山,他則在山外護法,以防萬一?。
    他開啟結界封山,忽然似有所查,挑了挑眉頭。
    有小賊潛入山中,不是術士,都是普通人,陸青想,如果徒弟們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還真枉為術士。
    所以,他沒有針對溜入墩佛山的人。
    此刻,以雲和雲洲玉蹲在樹上,她鬆口氣:“陸青放過我?們了。”
    雲洲玉咧開嘴一笑,鮮紅的舌尖刮過牙齒,聲音沙啞:“很好。”
    他有些興奮,久違的感覺,讓他想要和陸青的徒弟來一場大戰。
    以雲的話像一盆冷水:“我?們不找他徒弟,找這山裏的妖獸。”
    雲洲玉噎住,好半晌,才不是很情?願地說:“好吧。”
    這三頭妖獸,分居山體的東南西方向,各自有陣法囚禁著它們,陸青的弟子們入山後,得用術符追蹤妖獸,但以雲和雲洲玉能直接找到妖獸。
    他們闖入陣法。
    第一頭,是似曾相識的鳥妖。
    曾經追著雲洲玉的那頭鳥妖,是純白色的,眼前這頭羽毛駁雜,可以判斷,這是一頭低等鳥妖,沒有之前那頭鳥妖強。
    不過?確實,能潛藏在鄴城不被發現的妖怪,還能化成人形,本身肯定擁有一?定實力,還有智商。
    雲洲玉對上之前的鳥妖會?吃虧,對上這頭,可不一?定。
    以雲沒出手,她在不遠處瞧著,雲洲玉跳到樹上,輕鬆引得鳥妖進入對它不利的作?戰區域,他的身影在樹林間穿梭,鳥妖張開翅膀盤旋,他躲開攻擊,幾次把鳥妖耍得團團轉。
    突然,雲洲玉從它剛飛過?去的樹上跳下來,猛地一踹,借力踩中鳥妖的頭。
    接下來,一?切順理成章。
    雲洲玉騎在鳥妖身上,和鳥妖肉搏,他一?身怪力,吃過?鳥妖肉後,身手更敏捷,竟然輕鬆製服這隻低等鳥妖。
    他嗤地一笑,扭過鳥妖的頭,避開它的喙,一?拳一拳地砸在鳥妖頭。
    這是一場碾壓獲勝的戰鬥。
    鮮紅的血液噴濺到他臉上,濡濕布巾。
    瞧著鳥妖斷氣,以雲提醒他:“走了,下一?處。”
    雲洲玉用手背抹去
    臉上的血沫子,站起來,擺動手臂轉轉肩膀。
    這點程度,連鍛煉身手都不夠。
    遠在墩佛山下的陸青,半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突然,他機敏地睜大眼睛。
    靈侍正在給他扇風,它的動作突然停下來,問:“大人,最?弱的灰鳥妖被殺了,要阻止嗎?”
    “不用,這三頭妖獸本也該在今天死,”陸青搖頭,又緩緩閉上眼睛,像是看到什麽,扯起嘴角說,“有意思,居然可以不用術符。”
    靈侍吃驚:“竟是赤手空拳打死灰鳥妖嗎?”
    陸青回:“嗯,說起來,咱們術士太注重術法,有多少?人沒做好鍛體啊,我?那兩個徒兒也是。”
    墩佛山上,陸青的兩個徒弟,各自循著術法,找到第一?處妖獸所在地。
    兩人互相碰麵,有些防備對方,怕被對方使絆子,結果他們多慮了,因為地上落下不少?羽毛,上前查探,那頭鳥妖腦袋被砸爛,居然死去有一?會?兒。
    兩人都有些傻眼。
    同時,也立刻警惕起來:“山上還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師父留給我?們的考驗,等等我?們千萬別內訌,一?致對外。”
    緊接著,雲洲玉開搞第二頭妖獸。
    第二頭妖獸是豬妖,沒腦子空有蠻力,雲洲玉把它的兩顆獠牙拔下,野豬又怒又懼,最?後被雲洲玉斬於刀下。
    解決豬妖,他們迅速轉向第三頭妖獸。
    第三頭妖獸是頭花斑蛇,蛇身有樹幹粗,綠白色花紋相間,蛇頭尖尖,應當有劇毒,黃澄澄的蛇眼又圓又大,豎瞳清晰映照周圍,實力比前麵兩頭還要強。
    妖蛇見他們兩人赤手空拳,術符也是極為低級,吐吐蛇信子,很是輕蔑。
    若是別的術士過?來,它或許會忌憚,但兩個非術士人類,有什麽好怕的?
    它與雲洲玉對打一?會?兒,雖覺得這猴子動作很靈活,直到袖手旁觀的以雲出場,妖蛇開始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如此幾十回合,它居然沒能殺掉他們。
    這在蛇生中,是極大的侮辱。
    妖蛇加大攻勢。
    雲洲玉抽出幾張簡單的術符,做一?些幹擾。
    隻看蛇尾一擺,雲洲玉躲開,手上攥著火符,捏緊往地上一?砸,火焰順著龜裂的地麵,
    從他掌心冒出,衝到地底下,如此反複幾次,形成火牆。
    這點火焰,妖蛇一?點不怕,它覆上火焰,張大嘴巴,噴出一道毒液。
    雲洲玉一?個翻身,毒液幾乎是擦著他的手臂,砸在地上,溶蝕出一塊焦黑的圓點。
    以雲在蛇的背後,伸手猛地一砸地,就如雲洲玉所做那樣,原來本來的火焰並非對付妖蛇,而是把地底下燒透了,此時一道土符,土地撅起,滾燙的土壤往妖蛇身上兜去。
    妖蛇本就喜涼,遭此幹擾,憤怒不已,蛇尾一擺朝以雲襲去。
    作?為敏銳的妖獸,它能察覺出以雲不是人,所以,本來並不打?算對付她,隻想殺了那小鬼,隻要殺了小鬼,這個人也不足為懼。
    但他們的配合實在太好,不需要眼神,不需要言語,就能用這種?花招,限製它的行動,徹底觸怒它。
    蛇尾如閃電,急速甩向以雲。
    以雲在腦海說:“現在!”
    雲洲玉腳下生風,狂奔而來:“來!”
    卻看以雲不閃不躲,直至迎上那條蛇尾,雙手張開,不僅沒被蛇尾甩開,卻穩穩當當抱住蛇尾,而雲洲玉趁此機會,用盡全身力氣,踢中妖蛇下顎!
    妖蛇一?驚,知道上當,可是已經來不及。
    一?陣天旋地轉,這頭重達千斤的妖蛇,居然被這樣翻了個身!
    它露出腹部下三丈的致命弱點。
    雲洲玉從它腹下滑下去,以雲從它尾巴踩上來,兩人速度極快,幾乎同時到致命弱點處,一?個執匕首,一?個執袖劍,一?左一右,同時劃開。
    “噗呲!”
    妖蛇的弱點被堅固的鱗片保護,卻被他們一舉劃開,直直刺到內裏。
    以雲用袖子擋一下蛇血,跳下來,雲洲玉緊隨而下。
    妖蛇受了重傷,也知道是自己輕敵,忙往後退,卻在這時,結界闖入兩人。
    正是陸青的兩個弟子。
    他們祭出大量術符,將?妖蛇團團包起,趁妖蛇虛弱,斷其性命,取得蛇屍,顯然,是以雲和雲洲玉做了嫁衣。
    四人相對,隔著布巾,盯著對麵的雲洲玉的呼吸聲有點沉。
    那兩個弟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趾高氣昂,趕他們:“你們是怎麽上墩佛山的?這是我師父陸青大術士的山域,你們
    識相的話,趕緊下山!”
    雲洲玉“嗬”了一?聲。
    以雲聲音冷下去:“妖蛇是我們打的。”
    陸青徒弟中,其中一?個略顯壯的,邁出一步,說:“這是師父為我?們準備的,就是我們的,你們是打了,但我?和我?師弟來,也是打得過?。”
    這是假話。
    剛剛他們躲在暗處偷看,就慶幸還好有人替他們打妖蛇,他們可以直接拿下妖蛇的屍骨,向師父邀功。
    雖然,這兩個擅闖者莫名很強,但師兄弟確信,兩人隻是普通人,不是術士,而他們自己是高貴的術士,不可能打不過?兩個普通人,何況陸青大名鼎鼎,定會?嚇退他們。
    因此態度顯得極為傲慢。
    “可以,不過?……”雲洲玉也往前,緩緩說:“來打一?架。”
    贏了,他們就下山,輸了,他們就把妖蛇屍體歸還。
    那弟子甩袖道:“我?不和你們打……”
    他話還沒說完,雲洲玉身形一?動,雖然看不見他雙眼,但布巾上的血漬有種?凶悍感,眨眼間,他到他麵前,一?個斜踢,將?他踹倒!
    “啊!”壯徒弟叫了一?聲。
    另一個徒弟叫:“師兄!”
    隨即連忙祭出幾張術符,團團圍住雲洲玉,那弟子手上捏訣,就要起術,忽然,半空中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喝止他們:“夠了。”
    兩個弟子連忙收手,朝半空作揖:“師父!”
    以雲和雲洲玉對視一?眼,也看向半空。
    陸青駕著靈侍,款款跳下來,男人玄色的衣裳飄擺,麵容嚴肅,對兩個徒弟道:“作?為術士,你們和平民動手?忘了我?平時怎麽教你們的了?”
    兩個弟子簌簌掉著冷汗,忙求恕罪。
    陸青轉了個身,打?量著以雲和雲洲玉,語氣雖然沒有緩和,但神色沒那麽嚴厲:“你們想吸引我?的注意,為何?”
    雲洲玉瞅那兩個弟子的姿勢,也跟著有模有樣作揖,他腦子活泛著,便說:“鄙人姓雲,名洲玉,久聞大術士陸君之名,此次擅闖墩佛,隻是想讓大術士看到我的實力,我?想拜大術士為師,成為術士。”
    話音剛落,陸青還沒說話呢,那兩個弟子激動起來。
    二弟子說:“師父已然說過?,
    不再收徒,你們放棄吧!”
    “放肆,這就是你們闖墩佛山的理由?還打?了我?!”大弟子轉而對陸青說,“師父,他們心中沒有敬意,當立即趕下山去!”
    不怪他們激動,能拜大術士為師,是他們的造化,他們是特別的,有很強的優越感,最?重要的是,會?被瓜分資源,所以,絕不想師父再收徒。
    陸青睇他們,那兩人又作揖:“師父!”
    陸青說:“你們安靜點。”
    兩人這才流著汗,低低應是。
    陸青也仔細打?量著雲洲玉,他眉骨高,盯視別人時,容易令人有壓力,但雲洲玉背脊挺直,麵對著陸青,態度不卑不亢。
    況且,這麽小的孩子,有那樣的身手,已是世間佼佼者,他看了他用術符的模樣,有些架勢。
    可惜了。
    陸青斂起目光,淡淡地說:“我?不收女徒弟。”
    雲洲玉:“……”
    “噗,”以雲繃著嘴角,說,“他男的。”
    雲洲玉:“咳咳咳。”
    陸青一?愣,仔細看,若是雲洲玉露出雙眼,把他認作姑娘的人會大大減少,隻因他雙眼頗有邪氣,眉骨的走向,在脫離雌雄莫辯,更加深邃。
    他自己鬧個笑話,輕笑一?聲,不複方才嚴肅,聲音爽朗:“既然最後的屏障都不在,我?正好也覺得,你可以更好地利用這身力氣。”
    這話,是應雲洲玉的拜師請求。
    雲洲玉當即跪下,道:“徒弟雲洲玉拜見師父。”
    陸青扶起他,看著一?旁站著的以雲,他不著痕跡地猶豫一?下,問:“你也是男孩?”
    以雲:“……”
    瞧瞧陸青,差點自我認知出問題。
    最?終,雲洲玉成功拜師入陸青門下。
    這件事引起一小陣轟動,分明說過?不再收徒的陸青,還是打破規矩,隻是為一?個十歲的小孩,叫聚在中崖的其他術士又羨又妒,但非要說妒得最?厲害的,當屬雲洲玉的兩個師兄。
    以至於未來的修煉之行,總有摩擦。
    當下,陸青了解所謂“烈日目”後,雖然有些不信,也沒必要探究,看雲洲玉行事自如,不是目盲,放下心。
    雲洲玉天賦很高,他隻是缺一?個引入者。
    陸青作?為大術士,輕鬆摸清他的
    天賦,很是大驚,如以雲所料,他很開明,反複告訴雲洲玉,讓他不要過?快展示自己的天賦,而且,一?點點引導雲洲玉去挖掘潛藏的能量。
    若說雲洲玉是玉石,陸青就是極佳的雕刻者。
    雲洲玉也極為刻苦,有如此天賦和努力,老天自不會?虧待。
    “破!”
    一?道雷暴符,雲洲玉輕鬆繪成,並且其威力,僅僅比陸青製作的要小一點,引雷擊地,威力懾人。
    這一?年,雲洲玉十五歲。
    他身量高了不少?,肩膀寬闊,似鬆柏如青竹,如今,即使雙目綁著布巾,沒人會?再把他認作姑娘,雖不見眼睛,卻能見他長眉若畫,鼻梁挺,雙唇棱角分明,麵冠如玉,公子無雙。
    他確實長得極為俊逸。
    雲小君的名號,隨之播遠。
    一?開始,陸青帶著他去鄴城城主府,會?惹得城主府的小姐丫鬟們躲在廊柱後,偷偷看他,後來,陸青帶他去降除妖魔,雲洲玉也遭各家姑娘格外關注。
    隻是,雲洲玉視而不見。
    而每次有術友問及雲洲玉,想要送女子給他,陸青都會搖搖頭,說:“我?這小徒弟,是受過情?傷。”
    陸青記得,當時雲洲玉拜師時,有個很可愛的小姑娘跟著他。
    結果沒兩天,小姑娘不辭而別,雲洲玉接受不來,竟裝作?無事人的模樣。
    這一?切,他這個師父都看在眼裏。
    算了,人艱不拆,他還是替小徒弟回絕吧。
    此時,“受過?情?傷”的雲洲玉剛解決一隻妖獸,月華下,他衣衫翩翩,麵目冷清,姣好的下半張臉,卻緊繃著。
    樓台上,本該在避難的幾個姑娘,卻紛紛探頭出來看他,眼神癡了,不由遐想,雲小君此時是在想什麽呢?
    這世上,若有人能懂雲小君所想,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了姑娘們一片芳心,都一場空。
    如果以雲知道姑娘們在想什麽,隻想說,如此殊榮,你們要送給你們。
    此刻,雲洲玉腦海敲以雲,說:“剛剛那頭妖獸,胖子和瘦子花了十日十夜,也沒解決,我?一?刻就收了。”
    所謂胖子和瘦子,就是雲洲玉那兩個對他敵意很深的大師兄和二師兄,雲洲玉隻根據他們體型叫他們,
    至今都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也很是潤耳。
    隻是他的欠揍,並沒有隨他聲音便好聽而有所收斂。
    以雲:“然後呢?”
    雲洲玉:“你可以開始誇了。”
    以雲無動於衷:“哦,那你很棒棒。”
    雲洲玉:“敷衍。”
    以雲:“……”
    雲洲玉輕哼了聲,說:“我?變強,距離你可以擁有身體就更近,”布巾下,他眼珠子稍稍一?動,以雲都猜得到多少?意氣風發,“你可得好著巴結我?。”
    以雲:“哦。”
    巴結個鬼,當時她人軀程序時限到期,不知道是哪個小屁孩傷心極了,她怎麽和他說話都焉了吧唧。
    而且雲洲玉還不知道,他越強,離她任務完成就越近。
    她已經不需要他製造身體。
    雲洲玉寬宏大量似的,說:“當然,你再出來一次,我?不會?怪你忽隱忽現。”
    以雲:“謝謝您了。”
    但還是算了,那得雲洲玉遇到多大危險,她才會?再次解鎖權限。
    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作者有話要說:補充設定:關於陸青為什麽不收女徒弟,陸青:“我怕被師徒戀。”,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