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一百四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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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雲把自己從巨大的震驚裏拔出,沉沉呼出一口氣,心跳聲達到極快。
    雖說她直覺他就是雲洲玉,但他並不是長得和雲洲玉一模一樣。
    雲洲玉是異瞳,麵前的少年雙眸漆黑,麵目同樣俊美,卻是不同的。
    說他是雲洲玉,隻是憑一種感覺。
    她對雲洲玉的熟稔,是到骨子裏頭的,不管他換上別的衣服,戴上別的麵具,剝開這層外表,她能認出最裏麵的人。
    而從眼前少年呆滯的神情,不難猜出,他也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一種相互的吸引。
    或許,是當日留下的追蹤符,或許,是他的能量體與她朝夕相處,以雲說不準緣故。
    以雲看向能量體,這個世界上存在兩個雲洲玉?此時,一直在蛋糕包裝殼裏的能量體,稍稍動了動。
    像在佐證她的猜想沒錯。
    而少年發覺兩人幹瞪眼有點奇怪,他撓撓腦袋,強迫自己視線離開以雲,移到她在搭建的房子,說:“你要住在這?夜晚會很危險。”
    沒有拉攏的客氣,是真實的擔憂。
    不需要問他記不記得從前,看樣子,他分毫不記得。
    以雲朝他走近兩步,問:“你現在叫什麽名字?”
    桀驁不馴的少年,在被人問名字時,第一次感到有些羞赧,甚至有點雀躍,說:“姓夏,名成冉……你呢?”
    以雲輕輕一笑:“以雲。”
    是他起的名字,可是他忘了。
    她想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以雲跟夏成冉去他口中的“基地”。
    他們坐在一輛敞篷的貨車上,貨車很破舊,發動的聲音很吵,霸占這片四處無人的廢墟,喧鬧卻寂寥。
    駕駛艙內,夏成冉在開車,那小胖子坐在副駕駛,他回頭看後車廂的以雲,不由興奮,用手肘捅夏成冉:“老大,你是怎麽說服她的,她是看上老大帥吧?老大無敵!”
    夏成冉臭著一張臉,威脅胖子:“閉嘴吧,再多說幾句,你沒得吃。”
    雖然是這麽說,他偷偷看碎裂的後視鏡,勾勾嘴角。
    以雲在閉目養神,剛剛,她從車廂裏其他幾人口中套出這個世界的情況。
    如今世代,被稱作“世界傾塌”,已經持續十幾年。
    這個世界分為兩半,傾塌方和完好方,兩方無法聯係,就像空間斷裂,進入不同時空。
    傾塌方是指,地區在無知無覺中,被不可名狀的力量摧毀,導致空間崩潰,與完好方徹底斷聯,完好方則是仍存留的正常空間,不知道何時會變成傾塌方,聽天由命。
    就像剛剛那座城市,剛從完好方變成傾塌方。
    隻是,傾塌得過於幹脆,一個人都沒留下,當然,也有一些幸運的地方,傾塌結束,能留下一些人類。
    夏成冉這些人,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目前,傾塌地點隨機,但隨著傾塌點越來越多,已經慢慢連成地圖,存活在傾塌方的人類,根據新發現的傾塌點的特點路標,畫出地圖。
    地圖展現在以雲麵前。
    完好方與傾塌方各占世界一部分。
    活在傾塌方的,隻有幾萬人,組成六個基地,靠尋找剛傾塌的城市的物資、在基地開墾荒地種植等,活下來。
    但是為了資源,基地與基地之間頻繁爆發衝突。
    那些少年說:“我們老大要建立一個新基地,把傾塌方所有人類,都保護起來,沒有鬥爭,隻有和平,不要再讓異變種吃掉任何一個人!”
    即使身處末世,他們眼中依然有光。
    說到夏成冉,他們非常信賴:“要找剛傾塌城市,沒那麽容易,但是我們老大很厲害,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傾塌點,所以跟著老大有肉吃,你要不要和老大結婚……哎呀!”
    夏成冉拿著一根火腿,丟到那孩子頭上:“吃肉吧,話那麽多!”
    以雲看向夏成冉。
    少年的臉頰紅紅的,嘀咕道:“你別管他們,狗屁不通。”
    以雲噗呲笑出來,對正在撕火腿包裝袋的孩子說:“好啊。”
    “嗯?”
    夏成冉臉頰刷的通紅:“你在說什麽……”
    以雲看著他,笑著問:“結婚啊,你不想嗎?”
    夏成冉好像想一口氣說“不想要”,又說不出口,張開嘴又閉上嘴,難得無措,露出點孩子氣:“這、這都什麽跟什麽……”
    一群少年跟著起哄,基地門口的篝火光輝,映在他們興奮的臉上。
    如果,這個基地不是兩個帳篷的話,那就更好了,以雲想。
    夏成冉剛從一個大基地出來的,準備自立門戶,聽其他人說,當初他要走時,大基地管理者想暗殺他,因為他擁有異變能力。
    但是,他們老大不是吃素的,反殺那管理者,拍拍屁股走人,現在那座基地高層為爭權,很是混亂,也顧不得他了。
    夏成冉的異變能力,能夠對抗夜間的異變種。
    此時,四個少年擠在一個帳篷裏酣睡,另一個帳篷留給以雲,她拉開帳篷拉鏈,就看夏成冉盤著腿,抱著手臂,坐在篝火前休息。
    他察覺動靜,警惕地睜眼,看是以雲,肩膀放鬆,伸個大懶腰:“你怎麽起來了?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
    以雲說:“我來替你守夜。”
    夏成冉一聽,忍不住笑出來:“你知道異變種嗎?”
    以雲說:“有聽你們說過。”
    夏成冉說:“知道就好,你力氣再大,也對付不過異變種的,我守夜就好,還是去睡覺吧。”
    以雲猶豫,說:“可是……”
    夏成冉:“什麽?”
    以雲走到他麵前,坐下,認真打量:“熬夜會長不高。”
    夏成冉咳嗽兩聲,別扭地說:“我一米七六,不算矮,比你高吧?而且我才十六,我還能再長高的!”
    以雲眉眼一彎,難得笑得暢快:“我沒說你不高。”
    夏成冉嗬了一聲,對著篝火添柴,不再說什麽,隻是眼睛一直盯著她,隔一陣就盯著她,她絲毫不介意,也絲毫沒有不習慣,還在篝火裏埋下兩個番薯。
    夏成冉問:“你用蛋糕包裝殼,裝的是什麽?”
    以雲噗呲笑出來:“是你。”
    夏成冉莫名:“什麽意思?”
    異變種的到來打斷兩人的話。
    那是一群蜜蜂異變種,一個蜜蜂幾米長,赤紅色的蜂眼裏,密密麻麻布滿六邊形,尖銳的蜂刺泛著森寒的光澤。
    夏成冉發動火異能,殺了十個,以雲也用蠻力殺了十個,不分上下,徹底讓夏成冉服氣。
    兩人喘息著相見,忍不住笑起來。
    在破曉之中,他朝她走來,目光熠熠:“以雲,我邀請你正式加入我們的基地。”
    以雲笑了笑:“不是和我結婚嗎?”
    夏成冉:“……”
    他咬咬牙:“你這人怎麽這樣子……”
    以雲以為他要拒絕,卻聽他說:“結婚可是人生大事,總得等基地變大變強,證明我能保護你,再說。”
    小小的年紀,挺有擔當。
    他看著以雲,想到什麽,忽然豎起眉頭:“你不會逮著一個帥氣的,就想和他結婚吧?”
    以雲逗他:“是啊,所以你最好在我遇到下一個更帥氣的之前,答應我。”
    夏成冉氣成河豚。
    少年們起來後發現,他們這嫂子有點東西,居然能在盛怒的老大身邊晃悠,沒被老大罵,最重要的,還是她惹得老大這麽生氣。
    和哄小孩一樣,她揉揉他腦袋,說:“玩笑話嘛,別生氣啦,行嗎?”
    摸夏成冉頭發,就和薅怒火中的老虎尾巴一樣,很危險,少年們盯著夏成冉,本以為夏成冉會發怒,卻看他哼了聲,轉到別的地方去。
    少年們:老大你怎麽了!
    過好一會兒,以雲拿出在熄滅的篝火裏悶好的番薯,小心剝開,吹吹兩口氣,遞給他。
    他猶豫了零點幾秒,接過去,罵罵咧咧:“你別以為我那麽好糊弄……”
    以雲“好好好”地應著,著手準備肢解異變種蜜蜂,夏成冉卻走來,把番薯放到她手裏,自己動手肢解異變種,命令她:“去一旁吃,省得我煩心!”
    幾個少年參與肢解異變種,其中一個偷偷夏成冉問:“老大,她力氣那麽大,你怎麽不讓她幫忙啊?”
    夏成冉看向以雲,一群人一起看過去。
    隻見她坐在石塊上,身旁放著蛋糕包裝殼,一雙白嫩的手抱著番薯,吹一口吃一口,雙腳騰空晃動著。
    夏成冉說:“嗬,我這是在懲罰她。”
    其餘人:“?”
    夏成冉:“讓她試試一身力氣派不上用場的痛苦。”
    其餘人:我們也好想要這種痛苦。
    當即就有不怕死的,想去試試自己摸老大頭,能不能也有好處。
    後來,剩下的那大半個番薯,以雲用“吃不下”做理由,還給夏成冉,夏成冉一邊埋怨她難伺候,一邊把她吃過的那部分掰下來,給自己,其他讓小弟們分。
    為了在末世能一直吃得甜番薯,夏成冉開始布局。
    他的目標很大,想團結剩餘的人類力量,把這個世界文明的火種,傳遞下去。
    以雲跟在他身邊,眼看著他們的“基地”,從兩個小帳篷,到一座小房子,到加上防禦盾,到變成一個小村子,一座小城市。
    後來,成為大城市,以森嚴的防備規則,保護一方人類。
    日新月異,傾塌還在發生,但由夏成冉統一的新基地,已經容納不少人類。
    少年經曆許多,被背叛,殺戮,成長,漸漸變為一個眉目英俊的男人。
    他能力強,手段雷厲風行,殺伐果斷,麾下聚集能人無數,成為傾塌世界名人,吸引得眾多女性青睞,甚至還有不少男性。
    不過,夏成冉身邊站著的,一直是個抱著蛋糕包裝殼的少女。
    他們一起出任務,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對外冷漠板著臉的男人,隻有在對她時,才會露出點孩子氣。
    甚至有一回,因為他惹少女生氣,被她追著打。
    他一邊格擋,唉聲歎氣:“我就是個妻管嚴。”
    他們成為難得的佳偶。
    那一天,她和夏成冉回來,手上拿著兩張紙,是結婚登記證明,紙張很粗糙,字體是手寫的,可是夏成冉很高興。
    身邊的人們起哄。
    在起哄聲中,他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親吻在她唇上。
    他說:“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好人。”
    以雲:“你怎麽這麽覺得?”
    他笑了笑:“才會遇到你。”
    以雲認真地說:“但你上輩子其實一開始挺壞的,總想著殺人。”
    夏成冉不覺得她在開玩笑,因為她說這些事時,總是煞有其事,把他也繞進去,所以他確信,兩人確實有上輩子。
    他彈彈她的額頭,說:“那肯定是因為你,才變成好人。”
    我本是惡,為你向善。
    以雲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小孩蜷縮在馬廄裏,哭著說,不要不理他,他沒殺人。
    從那以後,他也絕不拿走無辜人的性命,他知道她介意。
    以雲抱住夏成冉,輕聲說:“是呢。”
    再後來,夏成冉的基地與其餘基地拚接,接收越來越多的人類,在幾十年間,人類從幾萬人成長到十幾萬人,這個火種,被很好地保護下來。
    歲月不饒人,曾經的鐵血將領,如今躺在病床上,因異能帶來的苦痛,折磨他近後半輩子。
    醫院的燈光蒼白,以雲抱著蛋糕包裝殼,坐在病床邊看著他。
    夏成冉伸出手,放在已經褪色的彩虹包裝上,問:“這裏麵就是我嗎?”
    以雲“嗯”了一聲。
    能量體漂浮出來,親昵地團在他手邊。
    夏成冉突然懂了,這才是他。
    他腦中出現不少模糊的記憶,最後,喉嚨哽了一下,他說:“你明明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選擇把我強製帶回去,為什麽要等幾十年……”
    以雲低下頭,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說:“因為我愛你。”
    不管你是不是被分裂開,是不是完整的人,每一個你,有自己的麵容外貌,有自己的性格特點,有自己的理想抱負,那都是你,我想陪著你,走完你的人生。
    夏成冉的眼角沁出淚水。
    他沒有任何遺憾了。
    作為這個世界最大的能量體,他完成自己的任務,死去之時,福澤後世,還有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能量體,漂浮出他身體。
    它晃晃悠悠到以雲麵前。
    以雲雙手攏住它,借用能量體殘餘的經曆,溯回在那個科技至高的世界發生的事。
    原來,他爆發的能量流,幫助她逃離穿越局,代價就是一半留在她身邊,一半留在穿越局。
    難怪能量體縮水一大圈,也不再那麽好動。
    且她帶著他,保證他不會衰竭,兩個被分開的能量體本是一體,能夠相互增長能量,隻要她身邊的一半能量體不衰竭,穿越局的那一半也不會衰竭。
    反而給穿越局提供無限循環研究的機會。
    穿越局終究實施那個計劃,將五千兆的能量體,分成五千個一兆,沉入到所有即將崩潰的世界,並且打算在能量體完成任務時,進行回收。
    她拿到的,隻是五千分之一。
    以雲小心翼翼把小能量體歸入大能量體。
    她會把他完整找回來。
    同個質量的能量體相互吸引,高質量能吸引低質量,因她身上帶著五千零一兆的能量,擁有絕對吸引力,所以她每次降臨的世界,都是雲洲玉所在的世界。
    夏成冉隻是第一個。
    四千九百九十九個世界,她可以一個一個慢慢來。
    她的人生足夠漫長,如果經曆五千次生離死別,能夠達成圓滿,那她也是樂意的。
    以雲離開那個世界,再降臨時,是在一個禪房裏。
    香燭嫋嫋,陽光通過窗欞,光中細微浮塵,空曠的屋子傳出念經聲。
    她看見一個俊美的僧人,正閉眼敲木魚,突然,木魚聲停止,他睜開眼睛,看著她:“你來了。”
    以雲從佛祖身後走出來,很是驚訝:“你知道我是誰?”
    男人抬起眼,輕聲說:“貧僧不知施主為誰,卻知道,施主是來找我,帶我走的。”
    他不識“帶我走”的意思,隻是伸出一隻手,定定地看著她。
    以雲看著自己帶著的蛋糕包裝殼,也懂了。
    她和穿越局那邊持有的能量體,打破平衡,其餘能量體本能地尋求歸來,所以,隻要見到她,下意識知道,她是來找他,帶他走的。
    她慢慢走過去,跪坐在他身邊,在男人平靜的臉色中,說:“我不是來當死神。”
    僧人驚訝地看著她。
    以雲將手放在他手心,說:“你還有什麽心願,我會等它完成,再把你帶走。”
    這個世界,他法號慧和。
    戰亂的年代,烽火連天,他穿著蓑衣,走遍天下,超度眾生,被世人尊成聖僧。
    隻是,在他獨自泛舟行走,會有一個女子抱著一個破舊的方形盒子,跟在他船上,在他夜宿竹林時,會有一個女子咬著草根,陪他一起看月色,在他因眾生落淚時,會有一個女子遞出一方純白色帕子……
    聖僧圓寂的那天,坐在山頂。
    如今天下太平,再沒有紛雜的戰爭,也沒有多餘的怨氣,人們安居樂業,世界安定。
    山頂上,還有一個穿著白袍的女子,跽坐在旁。
    他問她:“你明明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選擇把我強製帶回去,為什麽?”
    “這個問題,你以前問過我,”以雲笑了笑,“我的回答不會變。”
    聖僧輕輕歎息,他目光閃爍,如兩人初見那般,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紋絲不動,而以雲也將手放在他手心。
    他說:“我愛世人,沒有回應你,你恨我嗎?”
    以雲眼角噙著淚水,她搖搖頭。
    怎麽會呢。
    她知道,在舟上,他會把蓑衣脫下來給她擋河風,怕她著涼,在竹林,他怕有野獸攻擊她,徹夜不肯閉眼,她給他的那條帕子,他至今都完好地保留在懷裏。
    每個世界的他,都有點不一樣,但是愛是不變的。
    聖僧伸出另一隻手,蓋在她手背上,呢喃道:“原來,你不是來帶我走,是陪我走完的。”
    下一個世界,是一個孤獨的劍客,身上背著慘烈的滅門案,父母親人為了保他,全去世了。
    劍客認出以雲是來要他命的,俊美的劍客揚起眉,冷笑:“能拿走我性命的,隻有我自己。”
    於是,他和她打起來。
    兩人身手不相上下,誰也沒能打服誰。
    走到哪打到哪,偏偏以雲非要跟著他,劍客成天黑著臉,但是,當別人把這個要奪走他性命的少女,認作自己的妻子,他不吭聲。
    直到有一回,以雲被歹人捉走,歹人準備威脅他,劍客以一柄劍,獨闖七七四十九關,渾身浴血站在她麵前,指著那歹人。
    一句“我的人,你也敢動”,終究沒說出口。
    因為以雲早就解開繩子,把歹人反綁,看到劍客的模樣,她徹底呆住:“你怎麽受這麽重的傷啊?”
    劍客不想說話。
    以雲跑過去,眼中酸澀,說他:“傻子,不是說不會來救我嗎?”
    劍客哼了聲,收起劍,說:“我不是來救你,我隻是曆練自己。”
    以雲:“……”
    他一瘸一拐地走著,發覺以雲沒跟上來,怒道:“你怎麽還不過來?”
    直到劍客成為武林第一,報仇雪恨,平反武林秩序,他才釋然,板著臉對以雲說:“行了,我知道我終究會被你帶走,就現在吧,這是我的宿命。”
    劍客閉上眼睛,沒等到死亡降臨,隻覺鼻間一陣香風,他突然睜開眼睛,少女摟住他的脖頸,聲音很輕:“拜堂嗎?不要你命那種。”
    劍客:“哼。”
    老來,兩人收留的十幾個孩子,或多或少承襲劍客優秀的武功,每一年過年,子孫滿堂,齊聚歡樂。
    到最後,劍客輕擁著以雲,問:“你明明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選擇把我強製帶回去,為什麽這麽浪費時間?”
    以雲笑了:“你覺得我是浪費時間嗎?”
    劍客頓住,不說話。
    “你沒有浪費我的時間,”以雲在他額上落下一個輕吻,說:“因為你值得。”
    劍客動容。
    能量體與能量體之間,相互共鳴。
    在以雲一路收集的過程中,其餘世界的能量體,共鳴越來越強,有的能量體剛降臨小世界,一旦穿越局程序控製不夠穩固,就會脫離那個世界,主動朝以雲找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一百個、兩百個、三百個……
    主動脫離程序限製,歸來的能量體,越來越多。
    它們迫不及待回來。
    穿越局那邊的會議,一個開得比一個久。
    他們發現,最強能量體的叛逃不符合規律,麥賽可的分離能量體穩定世界的策略,終究失敗,還落下個爛攤子。
    最後,由穿越局統一決定,收齊沒來得及叛走的小能量體,開啟新的計劃。
    最強能量體inf在新研究中表明,它能夠刺激別的能量體生長。
    隻要刺激別的能量體生長,讓別的能量體撐住那個世界,它的任務就完成,要是沒能刺激新能量體生長,則它會留在那個世界,防止世界崩潰。
    那麽,需要在最強能量體降臨世界後,穿越局的員工,帶著係統,通過刺激情緒的方式,讓inf刺激別的能量體生長。
    當然,在開啟這項計劃之前,他們做好萬全的準備,盡量消除inf過去身上帶著的痕跡,還有,每個世界有一個員工和係統的組合,除了刺激inf,也能監測世界。
    如果那個叛逃的母係統α以雲,出現在那個世界,那員工和係統會立刻警醒,捉住她的蹤跡,緝拿以雲。
    這項計劃,一箭雙雕。
    “可是,教授,我們該怎麽向外界解釋這個任務呢?”
    “叛逃的事,對上麵無法交代,恐怕也會遭到民眾和其餘員工的質疑……”
    其中一人舉手,說:“用員工與男主的互動,刺激男主,直到‘真女主’產生,以維護世界不崩潰。”
    “就叫【白月光計劃】,如何?”,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