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回璐轉！
    算起來，倒是有日子沒見著顏恕逸了。
    偶爾想起他來，兮璐還是有些怨念的。畢竟兩人同在京城，離得又不遠，這人怎生連個麵兒都不露了呢。
    隻是又想到他的將軍身份，想必平日有許多的事情等著他處理吧，哪裏是能跟沐雲海這閑散人等比的，兮璐也就釋懷了。
    畢竟古代不像現代，在現代，朋友間沒時間見麵的話，還能打打電話發發短信什麽的。可在古代，若是沒空見麵，那基本上這朋友就是失聯了。
    所以說，那所謂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根本就是古時候溝通不便的無奈之舉罷了。這要擱現代，朋友之間好幾年都不聯係了，那還叫朋友嘛。
    若是一個人忽然接到這種“朋友”的電話，基本上都可以確定要麽，對方家裏要辦喜事了，找你去出份子呢；要麽，就是對方有事兒求你。
    小齊如今也是個大忙人了，不過仍是時不時地會來兮璐的小院報到。尤其，是程悅好幾日都沒去客棧和千裏香的時候。
    “采買？”
    “嗯，我正想跟你商量這事兒呢。”齊果然說道。
    今日過來，本預匯報一下這幾日客棧和古藝樓的經營情況，一聽說李昌夫婦的事情，他便提起了這個。
    “現在古藝樓缺什麽東西，都是班子裏的人輪流去買，事情一多起來就有些亂套。再有廚房那塊兒也是一樣，班子裏的大娘大嫂們輪流買菜做飯，都是自己先墊錢，輪上那不好意思開口找我報銷的，就是自己吃悶虧。”
    聽齊果然這麽一說，兮璐甚感奇怪，她問道“現在古藝樓有幾個夥計？”
    “四個，主要負責給客人們端茶遞水。”
    這下兮璐已經是驚訝了“才四個？古藝樓那麽大，這哪忙的過來，光是晚上關門後的打掃工作，就是個大工程。”
    齊果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呃晚上的打掃是挺麻煩的，不過戲班子的人都會幫忙，大家一起幹很快就能弄好了”
    兮璐聞言好笑地看著他道“你還真是，物盡其用、人盡其能啊！一點也不讓員工閑著，我原來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精打細算呢。”
    “小姐，這你可就忘了。”程悅斜著眼睛鄙視地看著齊果然，說道“兩個月前咱倆剛進京城，某個人可是連帶個路都要問人拿銀子呢。”
    被提起那時候的傻事兒，齊果然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誰拿了，那銀子後來不是還你們了麽”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隨後假意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小尷尬，齊果然解釋道“我這樣安排，讓班子裏的人參與打掃和做飯的工作，除了人盡其能，主要還是想讓他們對古藝樓更加的有歸屬感。如果他們每天隻是來這裏，演個出就走了，那感覺就如同是我們請來的戲班子一樣。”
    “嘁，我可沒看出來有什麽區別。”程悅繼續拆齊果然的台，顯然是不理解這其中深意。
    程悅不懂，不代表兮璐也不懂。
    這就好比一個茶館兒，請來一個說書的人。這人每天到時間就來說一段兒，說完就走。無論是茶館兒的人還是說書人自己，都不會將他當成是茶館兒的人，而隻是聘來串場的“外援”罷了。
    但是如果這人每日早早來了，和夥計們一起收拾鋪子，中午一起做飯用餐，打烊後一起打掃，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家會覺得，這說書人就是這茶館兒的一份子，跟其他夥計們相比，他隻是負責的工作重點不同罷了。
    所以兮璐不但沒有反駁，反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肯定道“小齊這話說的到沒錯。這些事情你比我想的周到，以後按照你的方法來便好。”
    齊果然一聽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惶恐，生怕兮璐也同沐雲海那廝一樣，以後也完全當個甩手掌櫃。古藝樓這麽大的生意，若全壓在他的小肩膀上，那哪稱受得了啊。
    他趕忙說道“我還是跟你商量著來吧。我說的這采買工作，主要分兩塊兒，一個是置辦樓內所需的桌椅板凳、戲班子所需的服裝道具之類的，還有一個是後廚的菜米油鹽。至於給客人的茶水點心，到時候並到廚房的采買裏。這樣一來，正好李大哥和劉嫂二人，可以各負責一塊兒。平時”
    “平時無需采買的時候，他們也是兩個勞動力。李大哥頂半個夥計，劉嫂就頂半個廚娘，是吧？”程悅笑嘻嘻地接過話調侃道。
    “呃嘿嘿，嘿嘿。”齊果然尷尬地笑了兩聲。
    唉，完了，這下他的“奸商”形象在小悅心中算是紮了根了。
    兮璐看得於心不忍，便出言相幫道“小悅，別鬧小齊了，所謂在商言商，他這樣沒錯。回頭你到孫家去先問一問，若是劉嫂他們已有去處，你就不要說古藝樓招人的事兒了。若是他們還未找到合適的差事，你再提此事。”
    “啊？這為什麽啊？”程悅聽了不知兮璐此舉何意，在她看來，劉嫂他們不管有沒有差事在身，都應該讓他們來古藝樓上工啊。
    就算劉嫂和李大哥找到差事了，能有古藝樓的差事好？她可聽周嫂說過，小姐給出的月錢在這裏可算是最高的。
    “人都說，升米恩鬥米仇。若劉嫂他們真有需要，我們伸把手無可厚非。若是他們已經找到自己的路了，我們還是不要過多幹涉的好。”兮璐隨意解釋了一句。
    程悅聽得似懂非懂，不過既然是小姐的吩咐，她即便不懂也會照著做的。
    沒再多問，她點頭道“好吧。”
    重要的事兒說完了，兮璐隨口問道“最近客棧和古藝樓的生意怎麽樣？和鍾翎紫那邊合作還順利嗎？”
    齊果然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要匯報的東西還沒說呢。將程悅對自己的“不理解”拋在了腦後，開始說起了最近兩家鋪子的近況。
    客棧沒多大變化，雖然因為每日三餐時客人太多，讓住宿的學子們略微覺得有些不便。不過那個用餐固定時段的規定，彌補了這些不足。
    尤其是下午和晚上，整個客棧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翻書的聲音。根據齊果然的描述，總有三三兩兩的學子喜歡在大廳裏看書寫字，兮璐略加想象，覺得到如同現代圖書館的餓自習室一般了。
    古藝樓有點複雜，二樓的包廂已經全部讓權貴們給分刮了。有兩個本就互不對付的家族，為了最後一個包廂的所有權差點打起來，完全無視包廂每月的那本就驚人費用，甚至將價格越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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