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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第二天一早

    溫珈恩比平時晚起了二十三分鐘，一大早上都在緊趕慢趕。

    本想著今天早上應該隻有她一人去學校，讓司機等太久遲到就不好了。

    結果到了車上一看，程嘉樹早就穿戴整齊地坐在了車上，正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見到她慌張地跑出來，視線在她身上淡淡掃了兩眼，又戴著耳機繼續轉過去望著窗外了。

    除了他左臉上貼了一個ok繃，以及早上二十多度天氣，她穿著夏季校服從樓上小跑過來額上都浸了層細汗，而這人卻還穿著長衣長袖校服之外，與往常並沒有什麽兩樣。

    溫珈恩心中驚異，但麵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麽。

    坐上車之後，司機比起往常稍微加快了些車速。

    車中兩人仍舊像是往常一樣沒有交流。

    到了學校後堪堪趕上，溫珈恩前腳剛走進課室，鈴聲後腳就響了起來。

    早讀全班都在默讀背誦或者是在翻閱課本，沒什麽人注意到她，溫珈恩從後門繞回了座位上。

    她的同桌孔硯白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仍舊在專心致誌地背誦。

    對此溫珈恩早已習慣。

    昨天是開學第一天，隻是領了書本打掃了衛生什麽的，幾乎沒什麽老師上課。

    今天算是高三正式第一天上課，所有的課業在高二都已完課，暑假補課開始便就已經開始了係統複習。

    自暑假開始，課表便被排成兩節課連著一起上的大課。

    早上第一節大課正趕上數學，有一道大題講了將近有大半節課的時間，溫珈恩聽的頭昏腦漲，再加上昨晚本來就沒怎麽睡好，今天一早上都感覺暈乎乎的。

    本認真跟著數學老師在走的思路不知不覺中就渙散了開來，正當她不知在哪神遊時，胳膊被人用筆戳了戳。

    溫珈恩這才回過神來，轉過頭去看向旁邊。

    孔硯白仍在一絲不茍地盯著黑板上的板書，餘光卻稍稍分給了她一些，他壓低了聲音道：“認真聽課。”

    “謝謝”溫珈恩道謝後收回思緒，集中精神看著黑板上老師的板書。

    數學課下了之後是二十五分鐘的課間操時間。

    “珈恩等我一下，我想去下洗手間，你要一起嗎？”麥思彤從第一組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沖著她喊。

    “我不去，你快點，我在外麵等你。”

    麥思彤坐在第一組本來就靠近前門，見她說不去就起身一人小跑著出去了。

    溫珈恩站在洗手間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麥思彤，身邊穿著校服的學生成群結隊都在往樓梯口走。

    幾個女生站在洗手臺邊，邊聊天邊整理衣服和劉海。

    溫珈恩本來沒有在意她們在說什麽，但是因為離的距離太近，她們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尤其是那個出現頻率極高的名字，讓她想要忽略也難。

    “誒誒誒，你們知道我今天吃早餐的時候居然在2號食堂裏遇見了程嘉樹，都說讓你們和我一起去2號吧，你們非不去。”

    “真的假的，這才開學第一天就能被你遇見，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麽樣怎麽樣，本人和照片一樣帥嗎？”另一個女生聲音驚異。

    “啊，早知道就和你一起去2號了，想著新學校開學第一天應該由1號開始嘗試來著。”又一個女生惋惜道。

    “別說這個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快快快瑤瑤，快說說他真長照片裏那樣嗎？”

    “肯定也沒差，我們初中部以前同班好多女生經常去看他打球，回來都說本人更帥！”

    “我今早見到的時候也覺得本人更帥！在早上人擠人烏泱泱一片的人群裏簡直鶴立雞群，臉上還貼了個ok繃，顯得更痞帥了，啊啊啊我頭一次見有人貼ok繃這麽帥的。”

    “我跟你們說，當時我們倆距離不超過2米，我都感覺周圍人的聲音全部被靜音了，隻剩下我的心跳撲通撲通，當即腦海裏已經腦補出了霸道校草和他的柔弱小女友故事情節一百零八章。”

    “啊啊啊你們說我現在排隊去追程嘉樹學長還有希望嗎？”

    “哈哈哈怎麽可能，程嘉樹據說超難追的，就不說平時本校了，不是說以前經常有外校的女生，周五堵在校門口等著給他送情書表白的嗎，但是他一個也沒接受過。”

    “對對對，我以前初中時候也聽說過，說是從來看都不看那些女生一眼，女方還在表白直接繞開就走，從來沒接過一封情書。”

    “嘖嘖，果然，帥哥就是有帥哥的脾氣啊，不過，不是聽說他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妻嗎？”

    “啊？還有這種事哈哈哈哈，拜托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誒，你哪裏聽來這麽離譜的傳聞，明顯就是假的吧哈哈哈哈。”

    “程嘉樹不好追，但是可以從他身邊的兄弟入手接近他啊，你們說我要是學《初戀這件小事》的女主一樣，先和程嘉樹學長的兄弟在一起，借此接近他然後讓他認識我了解我，對我産生好感有沒有可能。”

    那個名叫瑤瑤的女生又開口詢問。

    這時候她們等的一個女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們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呢？”那女生在洗手臺邊擰開水龍頭，邊洗手邊問。

    “在聊瑤瑤成為程嘉樹兄弟女友，打入他們兄弟團內部讓程嘉樹對她産生好感的可能性有多少哈哈哈。”一個女生笑著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現在是課間操時間，可不是白日夢時間啊哈哈哈哈”

    幾個女生笑成一團，推推搡搡地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向著樓下走去。

    溫珈恩聽到她們談論的話題不禁有些想笑，但是看著她們幾人一起推推搡搡笑著走出去的場景又覺得有些美好。

    或許年紀小的時候，就是會有一些幻想，會關注八卦一下同校高年級的帥哥。

    也並不是想靠近對方，也不在意對方是否就是傳聞中或者自己想象中的模樣，僅僅隻是因為想滿足一下自己少女時期的幻想罷了。

    這和少女時期喜歡小說中的角色、喜歡電視網絡上的明星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高年級的學長和電視裏的明星是否真的如她們幻想中一樣或許並沒有那麽重要，此時陪在身邊能一起談天論地一起做夢的朋友才是最珍貴的存在。

    “快走快走，好像要來不及了，待會下去晚了又要被伍老師念了。”麥思彤邊甩著手上的水，嘴裏邊念著，小跑著過來拉起她的手就往樓下跑。

    \\

    “程哥下午開學典禮也準備帶著臉上這塊勳章上去演講嗎？”瞿子航調笑著勾上了走在他前麵的程嘉樹肩膀。

    “有什麽問題嗎？”程嘉樹語氣有些冷淡，蹙著眉拍掉了瞿子航勾上來的手。

    “嘖嘖，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真是不知道什麽樣的神女才能將您這朵高嶺之花給摘下。”瞿子航見他一副懶得在意的散漫態度，又突然心生感慨補了一句。

    程嘉樹沒有太聽到他後麵的話，因為他的目光被不遠處人群中的一道纖細身影吸引了去。

    那道身影被人牽著小跑著向著操場奔去，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她跑動的動作來回晃動，紺色的校服的裙擺褶層接連泛起層層波浪。

    莫名地，程嘉樹想起了早上時，她從樓上跑下來時的模樣。

    高綁著的馬尾稍稍有些散亂，脖頸連著麵頰的肌膚中都暈著一片緋色，讓他想到了桃花盛開時的季節。

    單薄纖瘦的肩膀連同著胸部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不停顫動。

    額頭和鼻尖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清晨的陽光從斜後方撒在她發絲和肩膀上，就像是…童話故事中迎著光煽動羽翼的善良精靈。

    程嘉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將那一幕記得那麽清楚。

    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他並沒有發現，那被他盯了許久的少女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擡起了頭。

    目光相接的那一瞬，程嘉樹這才如夢初醒。

    他的內心閃過一瞬的慌亂，但麵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仍是一副淡漠散漫的模樣。

    他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準備移開，卻在下一瞬見到少女揚起的唇角，和麵上氤出的笑意。

    為什麽，要對他笑？

    程嘉樹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怪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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