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村與白事(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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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此前的易冬來說,他的物品背包基本上隻與人物等級相關。
    而直到現在,他也沒刷到過物品背包相關的詞綴。
    易冬估摸著,恐怕得是涉及到空間類型的強大怪物才有掉落?
    總之,這個從1級開始,除了限定版本的綜網玩家都有的基礎功能,顯然不是怎樣廉價的。
    奧義競技場中,關於物品背包的獎勵描述為:三級擴展……
    易冬此前對此並沒有什麽概念。
    隻是覺得,能夠擴容一些總歸是好事。
    而現在,看著眼前密密麻麻仿佛蜂巢一般的物品背包空格,易冬不由得微微一頓。
    怎麽說呢:
    有種某刷怪單機遊戲,突然打上名為“大箱子”補丁的既視感……
    當然,具體的數量更迭顯然沒那麽離譜。
    易冬大致看了一下。
    現在的物品背包格數,基本上已經有1000多格。
    相比於之前的增長,已經不是三倍來形容了……
    雖然對於物品背包的版本,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不過對於易冬來說,也差不多夠用了。
    他現在倒是挺好奇:
    目前一個背包格子能夠存儲的物質上限,是否也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夠將普通怪物的掉落也隨手撿撿?
    易冬想了想,隨後將其排除。
    因為這不僅僅是受限於物品背包的空間。
    另外一方麵:
    拾取這些掉落物,可比清理它們要費時多了……
    要是以後能夠弄到區域拾取的能力,倒是可以考慮?
    易冬這般想著。
    而因為正義複仇的超凡屬性,已經進入了一個自然日的冷卻。
    沉凝金光,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積蓄。
    易冬想了想,暫時不準備開啟新的冒險。
    比起戰鬥技藝的獲得,這次戰鬥給予他的最為寶貴的是:
    讓他知道了,在這個層次的敵人,也不乏能夠將他秒殺的個體。
    因此,麵對具備真實死亡的冒險。
    哪怕是普通超凡團本,他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果不是競技場之類的模式。
    以後遇到感覺有些強度的敵人,還是直接趕山起手更為穩妥。
    易冬這般想道。
    …………
    …………
    如此,翌日
    易冬難得在地球小憩了一晚。
    寒露過後,橘城的氣溫已經很難再飆升了。
    甚至在清晨的山風之下,有不少人已經穿上了秋衣。
    雖然說起來,按照時節也是早該穿上的了。
    易冬屹立在山頭。
    昨天晚上山下有戶人家走了一個長輩。
    伴隨著淩晨的一聲鞭炮,如今也開始忙碌起來。
    肆意生長的草木,在山風中搖曳,為易冬的視線開辟一條無形的道路。
    哪怕對此,易冬並不需要。
    但他的意誌,會在頃刻間在這座山頭的一切物質之上,得到即時且真切的顯現。
    曾經,易冬會困惑於生命與死亡。
    他並不了解,這個物質世界是否存在靈魂。
    而死亡之後的世界,又將歸途於何方。
    那意識全然消散之後的虛無,更令幼時的易冬感覺驚懼。
    而伴隨著至親的離世與工作的重複,這份驚懼也逐漸掩蓋在古井無波的生活中。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死亡又好像不再是那樣遙遠的、更多停留在文字與想象之中的冰冷詞匯。
    至於現在?
    易冬看著山下喧囂而不乏悲愴的場景。
    他看到的靈魂的消失與別離。
    隻是——並非歸途,而是消散……
    就像宇宙之中無數的粒子,極為偶爾地凝聚於此。
    而在這份約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散漫後。
    它們紛飛而去,猶如繁星,充斥於天地……
    對於易冬所遭遇與經曆的那些痛苦與不甘的冰冷嘶吼而言。
    這是否也能視為一種更為釋然的解脫?
    易冬不知道。
    死亡對於每個個體而言,都有著不同的分量。
    就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自然不會甘心接受死亡的虛無。
    如果能夠從下位麵爬起來再度征戰——也許他並不會拒絕……
    略一沉思,易冬的手邊多了一串鞭炮。
    橘城縣城是禁鞭的。
    周邊的村,倒是沒那麽嚴格的管製。
    不過要想買到鞭炮,往往需要依靠村裏的小賣部或者到更遠一些地方的鄉鎮。
    易冬自然無需如此。
    這戶人家,易冬有些印象。
    在尚未回到村裏的時候,他總是好奇:
    為什麽長輩們對於組裏那麽多人的情況,都能夠大概知曉一二。
    現在想來:
    村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班級,小一點的學校……
    …………
    …………
    “劈裏啪啦……”
    鞭炮的響起,代表著一戶前來祭奠的人家。
    屋子裏仍然殘存著昨晚的悲痛。
    而此刻的人們,則相對熱烈的交流著。
    易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一旁的七叔。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主家有專門的安排。
    村裏的白事,基本上都是請的七叔。
    七叔也同時看到了他。
    易冬從他的眼裏多少看到了幾分錯愕。
    隨後,易冬看著七叔習慣性地朝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又覺得不妥,站起身來。
    對此,易冬笑了笑,主動走了過去。
    “七叔。”
    他一如往常那般喊道。
    七叔卻顯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眼下的易冬,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易冬一般。
    想來,他那位師父與他說了一些什麽。
    又或是,他自己猜到了一些什麽。
    易冬見狀,不由得有些唏噓。
    也許正如權力所予以人的異化一樣,超凡的力量也會帶來類似的變化?
    對此,易冬覺得放屁。
    變化的,從來隻是人心罷了……
    跟七叔丟了根煙過去,七叔下意識接過。
    在煙霧繚繞中,他似乎自然了許多。
    話茬子也跟著打開。
    看了看易冬,七叔忽然想到些什麽:
    “這次還有以後,你就別跟著磕頭了……”
    “嗨,上次我也是不知道,忘了與你說了。”
    “哪能這麽幹呢……”
    按照習俗,前來祭拜的,哪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都會跟著磕個頭。
    不過在這方麵,主持白事的道士享有絕對的解釋權:
    “乙亥年的,就莫要他們磕頭了,有衝。”
    七叔跟主家交待道。
    易冬正是乙亥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