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在處理完一眾瑣事後，得閑的易冬開始整齊起這次下位麵之行的收獲來。
    首先是初次嚐試的自爆。
    事實證明：
    無過於被冠以終焉的名號。
    盡管在自爆之後，易冬就直接被複生到了地球。
    也因此，他無法親眼觀測到自爆之後負能量之海的情況。
    可就綜網的相關描述來看，那顯然是受創嚴重的。
    這讓原本覺得，最多能夠對較大物質板塊造成打擊的易冬，無疑有些意外。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完整的下位麵……
    就算再袖珍，也絕非一個星球的規格能夠比擬的。
    而哪怕是參考星球的標準。
    將一個星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所對應的能量維度也是不言而喻的。
    而重創一個完整的下位麵，真正對標的，應該是物質宇宙……
    當然，這兩者不能這樣簡單粗暴地拿來置換。
    畢竟就空間而言，物質宇宙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獨一檔的。
    它相比於下位麵而言，是將參考物質時空的星界等衍生位麵都囊括其中的。
    因此，盡管下位麵和物質宇宙屬於一個位格的。
    但撼動一個物質宇宙和一個下位麵的需求和難度，是並不一致的。
    可即便如此，參考這次負能量之海提供的寶貴戰鬥實例。
    易冬覺得，如果是在物質世界使用的話，他需要更加謹慎的思量。
    仁善之德的效力，是否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完整生效。
    易冬覺得恐怕是有些困難的。
    綜網對於技能的描述效果，是其直觀的表現。
    而具體到應用層麵，則會存在優先級對抗的情況。
    這一點就像是具備諸多免疫、豁免的神性生命在廝殺的時候，經常表現出頗為原始、野蠻的殘酷搏殺。
    規則層麵的碾壓性，更多是上位對於下位。
    更為簡單粗暴地對此總結，就是量與質的無限平衡糾纏……
    這次自爆的實踐，讓易冬也大致知曉了這一技能的威能。
    而更為具體的收獲，則更是豐富。
    首先是殺戮經驗方麵：
    “綜網提示：基於你的相關設置，你在區域性（負能量之海）的冒險收益匯總如下：
    1.基礎資源方麵
    殺戮經驗：
    綜網災幣：2842，600枚（淨化遠征150%）
    殺戮經驗：6，700，000點（淨化遠征150%）
    ”
    …………
    …………
    200多萬綜網災幣，600多萬殺戮經驗……
    這其中，還存在大量被削減的、屬於最大組成部分的中低級不死生命殺戮經驗收益。
    當然，這也正常。
    哪怕是對於下位麵而言，也不大可能會出現一個以高等級精英為主的情況。
    考慮到多元宇宙的無垠性，大概率也存在那樣的位麵。
    可顯然，從浩如煙海的相關區域紛爭中，找到這樣的地界恐怕頗為困難。
    對於這方麵，易冬倒是並不怎麽在意。
    現在的收益，已經比較符合他對此的預期。
    這已經是超過複數團本的經驗收益，而且效率足夠。
    這一次因為對於自爆範圍和威力尚無經驗，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
    現在看來，隻要他成功抵達下位麵的話。
    那麽也無需考慮其他……
    這讓易冬開始思索，他之後的中短期目標，是否就此展開。
    如果能夠解決複活冷卻的問題。
    那麽，至少在殺戮經驗方麵，他恐怕就不會缺了……
    雷法轟擊？
    反擊群殺？
    一次自爆，足剩其他……
    這一點，則需要考慮到寐覺寤的技能效果了。
    寐覺寤能夠讓他直接強製冷卻以自然日為單位的技能。
    易冬覺得可以嚐試找到一些能夠縮減複生冷卻時間的。
    隻要將其壓到一年之下。
    如果計量單位更迭為自然日的話。
    那麽，考慮到寐覺寤本身的生效周期。
    他每個自然日都能夠獲得一次免費的複活。
    與那些無限複活的天選個體相比，雖然略顯樸素。
    可這毋庸置疑，能夠大幅度強化他的生存保底和發育能力。
    想到這裏，易冬覺得可以對此進行一些嚐試。
    如果一旦成功的話，限製他踏足傳奇的，就隻剩下誓言方麵的內容……
    而參考他現在的實感情況。
    這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或者說踐行。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那交織於意識海中的凜冽風暴中。
    易冬漸漸意識到：
    所謂的誓言，並非是製約或者限定。
    它是自我意誌與道路的升華，而最終以更為具體的規則話維度凝聚的造物。
    當然，因為誓約本身的力量與規格以及個體發展、思想變化的影響。
    它往往難以一蹴而就。
    直接完成對於超凡者所踐行道路的宏觀表現。
    恍若雕琢一般，一點點將其刻成自己理想中的……完美形象。
    而所謂完美，從來都存在於未來……
    所以，他所踐行的誓約本身。
    並不如常人所理解的那般，是永恒不變的鋼鐵條例。
    它是在大方向鎖定之後，逐漸自我修正和完善的。
    而傳奇的成就，也在這一過程中得到……
    相比於另外一種傳奇晉升路線，這更像是一個默默修持的修行者。
    易冬望向天穹。
    從內心的意誌出發，他並不那麽願意通過另外一種傳奇道路完成晉升。
    因為這意味著，他所在世界或將遭遇的顛覆性毀滅……
    也許最終他完成了挽救。
    可在這一過程中，因此而毀滅的生靈呢？
    就像孩童的幻想，樓宇、汽車……一切都能夠成為起獲得超然力量後彰顯的素材。
    而在成熟之後，他們便會清楚這些造物背後所對應的分量。
    若一個生靈生來就在天穹，祂自然無法理解泥濘的沉重與掙紮……
    隻是……
    他需要對此做好準備。
    這也是這條傳奇之道，會出現在他綜網傳奇之道任務中的原因。
    星海與塵世，映照在易冬的眼眸中。
    如果沒有做好當世界傾覆的時候，不顧一切挽天傾的準備。
    那麽，又如何背負起這身超然的力量？
    正因他的錨點如此敦實而渾厚，所以他能矢誌不移、不偏不倚地走在這條崇高的道路上……
    殺戮與毀滅，並不會撼動他的意誌。
    鮮血與死亡，並不會吞沒他的良善。
    他注視著塵世與星海，星空與大地也予以了凝眸和承載……
    他，會守護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