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簍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放在平時，也不叫個事。
    主要是這次膈應到親媽了。所以湯麗清才會那麽大的怒火。這火燒起來，顏躍進和苑淑蘭都覺得顏浩太放肆了。如果他們還不管教的話，後麵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所以，顏浩這次是撞在槍口上了。不過還好，顏浩知道，親媽的怒火會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頂多就是調動祁星兩口子所掌握的資源對他進行“圍獵” 。不會涉及到順風和企鵝這倆家的體係。
    否則他們兩家一家線下無敵，一家線上稱王。顏浩除非跑去非洲，不然哪怕是跑到山城的防空洞裏躲起來也會被人揪出來的。
    至於浩渺。顏浩相信，隻要湯麗清發話說要把顏浩揪出來打一頓，80的人會躍躍欲試勞心勞力把他給揪出來的。
    看到顏浩挨打，是他們許多人的心願。不發年終獎都願意。
    “我他麽養了一幫什麽玩意兒……”顏浩恨恨的罵道。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長途跑不跑？” 顏浩一臉急迫的問到。像是有急事的樣子。
    “長途？丹水啊？那個我不跑的喔，但是我可以拉你去布吉關。那裏的橋下很多去丹水的車的。才60一個人。“司機以為顏浩是蒲客。急著去瀉火。
    “不是丹水，你把我送到羊城。打表多少，我給雙倍。怎麽樣？”
    “也不用那麽多啦。一口價，600怎麽樣？來回高速費都120了。我不坑你的。”
    “可以。”顏浩點頭。從兜裏抽出6張鈔票遞給司機。“穩當點就行。不著急。”
    司機聽到這話，狐疑的打量顏浩一眼。
    水岸小區可是鵬城出了名的高檔小區。自己不開車，也不坐動車，非要坐出租？
    不過沿路都是繁華地帶，司機也沒什麽好怕的。也沒多話，一腳油門直奔加油站。
    ……
    江寧顏家小院。
    老叔爺一隻手搭在秋貞淑的手腕上，一隻手捋著自己的胡子。沒什麽表情。屋子裏，苑淑蘭和湯麗清一人懷裏抱著個娃娃坐在一旁。不敢吱聲。
    等到老叔爺的手從秋貞淑的手腕上收回來。苑淑蘭才開口問到
    “陳叔。怎麽樣？”
    “的確是有了。不過位置不對。就是那些白大褂說的”外孕“ 。”老叔爺說到。
    “啊……那……豈不是很危險？”苑淑蘭著急了。
    “……即便是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姑娘，你今年多大年紀啊？” 老叔爺問到。
    秋貞淑突然被老爺子問起年紀。吭吭哧哧好一會才很不好意思說到“四十四……”
    ”呀……這麽大了。……“ 老叔爺嘟囔了一句。
    說者“無心” ，聽者可有意了。湯麗清立刻就紅溫了。看著大門外頭的夜空，眼裏頭都冒火了。
    “陳叔，您就別火上澆油了。等把那個孽障拎回來。您要怎麽收拾我們 絕對不多話。現在您趕緊說說看，能不能保？“
    苑淑蘭知道兒媳心裏的刺被撥動了。趕忙岔開話題。
    “姑娘，我問你。你自己有孩子沒？” 老叔爺不搭理苑淑蘭，又問到到。
    “有的。有兩個閨女。”秋貞淑老老實實回答到。
    “既然有孩子了。那我就跟你交底了。這個情況，不好辦。我能試一試。但是結果怎麽樣，我也沒十足的把握。運氣好。孩子能平安落地。運氣不好的話……你那一側的管子可保不住。甚至有可能整套係統都要摘除。這裏頭的風險，你自己要掂量。
    我的建議是我給你開付方子。喝下去。落了。修養幾個月。啥事也沒有。“老叔爺慢悠悠的說到。
    如果秋貞淑說她還沒孩子。那老叔爺就不會多話。直接寫方子了。
    “……隻是這樣？” 秋貞淑問到。
    “？？？你還要怎樣？” 老叔爺被秋貞淑這句話給幹懵了。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身子可是自己的。我聽麗清說，你還是大明星來的。不要衝動。
    那孽障，難道不清楚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就是吃藥或者做手術把胎兒落掉麽？還把你送到家裏來，他難道想讓你冒這個險？真是越來越混賬了。“
    苑淑蘭趕忙說到。
    “老太太，不是的。其實……是我自己也想留下這個孩子。我想有個兒子……”秋貞淑到底是專業人士，情緒說來就來。一下子就演出了一個執著於“拚崽”道路上的婦女形象。
    “……何必呢。年紀也不小了。身子骨不比年輕人，這要是運氣不好可就傷了元氣了。啊，麗清，我不是說你哈。“ 老太太趕忙找補一句。
    “哼！那兔崽子太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別人吃筍都挑嫩的。他倒好……”
    “咳咳。囡囡。你推姑姑回去喝奶。然後你去看會電視吧。“ 苑淑蘭對小竹子說到。
    ”好噠。“小竹子一聽能看電視。立馬就推著娃娃車出門了。門外陳大姐在等著。
    秋貞淑聽到“推著姑姑回去喝奶”這就已經猜到，這兩個小屁孩一個是顏浩的閨女一個是顏浩的妹妹了。忍不住打量了湯麗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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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顏浩跟霍大少提到過，是嫡親的妹妹。那自然是一母同胞了。那麽湯麗清自然也是高齡產子了。
    原來是同病相憐之人。
    “丫頭。你的意思是，你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太冒險了。你自己也有孩子，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閨女一走，讓她難為情的娃娃不在，湯麗清總算能好好說話了。
    “阿姨……”秋貞淑一開口，湯麗清臉色又垮下來了。
    “你叫我湯姐吧。”
    “湯姐……實不相瞞，我自從嫁到我前夫家，除了剛結婚那年有那麽一會鬆快，後麵無時無刻不被公婆催生呢。這些年各種滋補品藥品吃了沒有一卡車也有半車。可就是一直沒個結果。
    我有預感，這次就是個兒子。既然他來了，我就不能趕他回去不是。說來，那也是您親孫子呢。“ 秋貞淑緩緩說到。”而且這位老爺爺也說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後麵生不出孩子了。到我這個年紀……有什麽區別麽？“
    秋貞淑的意思，湯麗清和苑淑蘭都聽懂了。
    前麵遭了罪，受了苦，現在這臨門一腳，高低也要試試。
    苑淑蘭看了眼湯麗清，湯麗清也很無奈。但是那句‘親孫子“倒是戳中了她的軟肋。所以隻能點點頭。
    “你既然已經想好了。那我們也不攔著你。你就在家住下吧。反正不管老天給不給這個福分，我們都認了。
    剛巧，你和爽妹子還能做個伴。明天我讓人去市裏請兩組醫護過來。你這個情況，得格外當心才行。
    剛才聽你說你還有倆閨女？多大了？“
    如果不考慮到湯麗清的情緒。苑淑蘭是無所謂的。隻要孩子是顏家的。她才不管那麽多。孫藝微她都能接受。還有啥不能接受的。
    最樸素的道德觀，羞恥感這些，老太太早就不care了。她隻喜歡看著滿院子的小崽子到處跑。
    現在院裏的監控攝像頭數量翻了1倍還不止。請了專人看監控。不看別的，就看那些小崽子們的活動。甚至區域還擴大到了老叔爺的屋後的那塊菜田。
    老太太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吃飯的時候，那一圈小人兒坐在自己的那方矮桌。一個個吃得歡快。
    興旺~
    “一個12歲，一個7歲了。”秋貞淑回答道。
    “如果她們願意。可以接過來。我那個大曾孫剛好13了。顏浩的大閨女，就是剛才那個小丫頭，7歲。她們說不定能成為朋友呢。
    你這次既然打算拚一把，我們 家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不管老天給不給。你那倆閨女我讓我兒子認做幹孫女。以後她們有啥誌向，家裏都會支持的。“
    老太太畫餅的本事還是有的。
    秋貞淑要的就是這個話。樂不可支的就點頭。
    “嗯。我聽老太太您的。”
    ”陳叔。您費費心……“
    “不用囉嗦。先安排她休息好。明天我要給她行針。“老爺子揮揮手。可是手卻又搭上了秋貞淑的手腕。
    足足過了5分鍾。老爺子才收回手，也不說話。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老太太了解他的脾性。也不打擾。揮手示意湯麗清和秋貞淑一起出了門去了。
    回到自家院子。苑淑蘭想了想，指了指前院靠近一間廂房。
    ”阿貞你就先在這邊住下吧。這裏離陳叔的小院最近。明天我叫人過來把這裏改造一下。旁邊再打造一個急救室。到時候中西醫結合，我就不信老天這點麵子都不給。“
    秋貞淑看了看這間廂房。裝修得古色古香但是卻又顯得很舒適溫馨的樣子。而且就在一樓。對於在從小在香江那樣的鋼筋叢林長大的她很是新奇。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還是讓蘭馨去辦吧。這不是光請幾個大夫就能行的。不但要重金請幾位頂尖的大夫過來。還需要購買一些設備器材，裏頭的事情多了。您就別費這個神了。“
    湯麗清說到。
    “唉，怎麽都是我們的女的辦事。躍進那混蛋呢？”
    “好像跟小祁一起出去了。沒說去哪兒了。”
    “都是一窩的操蛋玩意兒……小潘呢？怎麽沒回消息？”
    ……
    “我也沒想到，小浩連小潘都防著呢。他把小潘支出去取錢。自己就溜了、小潘也是憨憨，明明車後備箱常年放著些現金的。小浩讓他去取，他還真就去。唉……” 祁星嘴裏嘮叨著。時不時打量顏躍進的臉色。
    “他是憨憨？你把我當憨憨糊弄吧？”顏躍進嗤笑到。
    “顏叔。你看你這話說的……”
    “小潘擺明了就是知道小浩會跑。故意賣個破綻。難不成真讓他把那孽障綁回來不成？兩大之間難為小，這個道理我還不懂？
    算了，這次也是麗清她火發大了。搞得你們也不好做工作。不怪你們。唉，隻是為難我啊……“
    顏躍進苦笑道。”隻好跟你一起跑出來逮人去了。“
    祁星撇撇嘴。
    臨陣脫逃還說得這麽任勞任怨的。顏叔你也不是啥好人。
    “那我們現在去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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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個屁。你能找到那小子在哪兒？”
    “其實，嚴格來說是可以的。”
    “那就是一般來說不可以。找到他能幹嘛。抽他兩下？小子現在翅膀硬了。不能隨便揍了。管他幹嘛。打牌去。我約了局。你別跑。湊一腿。”
    顏躍進直接躺平了。老的惹不起，小的罵不動。不躺平幹嘛？
    “打牌？叔你說真的啊？”
    “真的。問就說我們出去找人了。”
    “……”
    祁星算是明白顏浩那種內心深處的寡淡來自何處了。祁星很好奇，到底有什麽事情能讓這父子倆破防，變得歇斯底裏。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能看到。
    這倒不是說祁星想要看到顏家遇到什麽危機或者困境，而是單純的好奇。好奇這父子倆穩如老狗的情緒的底線在哪裏。
    或許是若幹年後的一個黃毛？
    祁星自己不敢想象 自己捧在手心裏的芊芊某一天帶回來一個黃毛，找他要錢去買車買房養孩子時，黃毛一邊撓頭皮屑落在家裏的皮沙發上是什麽樣的場景。
    自己大概率會刷一套軍體拳把黃毛打死，然後跪下來求閨女原諒吧……
    ……
    慶德，嶺南下麵的一座小城。全城的產業隻有一項，就是圍繞高嶺土發展起來的水泥和陶瓷行業。可以說整座小城幾乎都是圍繞著兩家大型水泥生產企業在生存。
    最發達的行業除了水泥製造本身，就是運輸和特殊服務業。這得益於兩家水泥廠其中的一家來自灣灣。 自然而然就把灣灣那一套風氣帶到了這裏。近墨者黑，另外一家內地的水泥企業相關人員也是學得很快。
    想要先提貨？沒問題，晚上安排一場。想要先結款？沒問題，晚上安排一頓，再加一場下半場。
    進城的道路是平坦的，出城的道路是坎坷的。可見小城水泥行業的興盛。
    全是重載的粉罐車壓出來的。
    得益於產業結構單一。這座小城，落後得相當純粹。可以說是顏浩和他的小夥伴們觸手最薄弱的地方。
    甚至連網約車都沒有。隻有上車10塊，過河20，不打表不給票的出租。
    顏浩 隻是問了下酒店哪家最豪華。司機就心領神會的給他拉到了一家名叫”嘉百年大酒店”的地方。隻看一眼，顏浩就明白這司機大哥還怪好的。給他拉到娛樂中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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