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官，我們這樣被一家企業牽著鼻子走，會不會太過兒戲了。衙門口的權威還要不要了？” 一人發表了看法。
    ”權威？什麽是權威？權威從來不是高高在上底下卻空無一物的雲朵，而是巨石累積，壁立千仞的山巔。
    你說的話，沒人聽，沒人信，你的行動沒人跟隨，你的藍圖，沒人相信能夠實現，你說說看，你還有什麽權威可言？
    說直白點，誰得民心，誰才有權威。如果民心不在，有個屁的權威。而且，你不要忘了，你的權威是你的帽子賦予你的。而你的帽子，是組織上賦予你的。而我們的組織，正是因為經過了幾代人艱苦卓絕的奮鬥，帶領人民過上了好日子，得了民心，才有了你所謂的權威。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呢？文永青，一個欺行霸市起家的惡霸，這些年來，開設遊樂場，騙人來玩，放印子錢，用令人咋舌的利息把人逼上絕路。強取豪奪別人的產業。短短十幾年就積累了巨額財富。然後又用這些財富，拉攏腐蝕了不少的人，充當他的傘。
    我這裏隻是短短幾十個字。但是這裏麵是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就這樣一個社會的渣滓。我們居然還要在這裏討論對他要如何處置？這才是讓我們的權威掉落一地的原因吧？
    國家的大戰略，你們想必也是知道一些的。能源結構調整是國策。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那麽發展電動汽車產業就是大勢所趨。現在各個省份都在想盡辦法發展自己區域內的電動車產業。魔都和嶺南我就不提了，這兩處原本就是汽車產業發達的區域。現在越省，吳省，淮海省，東海省，山城，西川。也都在大力發展。
    尤其是江省。成長得最快。去年江省是什麽成績。大家也都看得到。
    而且這些還都隻是在乘用車領域發力。現在我們漢江是什麽情況？順風投資收購三圈，想要在商用車領域發力，而且還 拉來了比雅迪打助攻。為他提供配件。
    一旦比雅迪的配件工廠建起來，那整車製造還會遠麽？到時候我們漢江可就是商用乘用兩開花了。配套的上下遊產業會是多大的規模。能為漢江帶來多少的產值？提供多少高薪崗位？帶來多少財稅收入？
    我就說一個簡單的對比吧。江寧大家都不陌生吧？最近些年有多猛大家都很清楚。連續10年gdp增速都在2位數以上。現在gdp已經幹到了省會江城的70 。而且差距還在不斷地縮小。各種原因大家應該都清楚，那就是有高附加值的產業。一個星纖網後麵對接的是成千上萬的工廠，一個江寧汽車後麵對接的是成百上千的零配件供應商。
    在江寧當差是什麽感受？我形容一下吧：“升職快，漲薪快，吃得快，睡得快。”
    升職快那是因為不斷的有做出成績的人，戴上了更大的帽子。騰出了位子。
    漲薪快那是因為財政寬裕。
    吃得快和睡得快，那是因為心裏踏實，每天都很充實，不用“殫精竭慮”的想辦法搞成績，也不用“惴惴不安”的擔心手裏的票子幹不幹淨。
    至於醫療，教育這兩塊更是日新月異。我聽說江寧連續3屆高考成績碾壓省會江城了。清北錄取數超過200.這是個什麽概念不用我說吧？
    這些孩子們以後讀完書，你覺得他們會去哪裏發展呢？也許是魔都，也許是京城。又或者是鵬城。但是很大可能會回去江寧。反正我不認為他們會來漢江。因為沒有必要。
    說了這麽多，連我這個外省人都清楚的道理，在座的各位想必比我更明白。我希望漢江能抓住機遇，迎來高速發展的契機。等各位老了，退休了。帶著孫輩走在漢江的土地上，看著這片越來越好的土地，能夠自豪的跟孩子說自己當初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起到了什麽樣的作用。而不是躲在深山裏，惶惶不可終日。還美其名曰：修心養性。其實心性早已敗壞了。隻不過是找了個空氣好一些的老鼠洞罷了“
    葉戰這一番長談，有人臉色煞白，有人麵紅耳赤，有人低頭沉思不語，有人嘴唇翕動，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今天找各位來。就是知道各位大多潔身自好，或有些許牽扯，但是牽扯不深，還能回頭。
    按照規矩，這種事情我本該一個一個上門拜訪詳談。但是那小子不給我時間，我有種預感，今天如果不能給那小子一個答複。明天那小子說不定就跑到江對岸去了。
    一江兩岸，對於他來說在哪裏都沒區別。但是對我們漢江來說那可就相當要緊了。“
    葉戰說到這裏，手機進來條消息。葉戰看了眼，然後抬頭說到。
    “江南省的沈主任，已經趕到城陵磯了。
    各位不會認為那小子跟霸王一樣，不肯渡江吧？一旦真的敲定在江對岸，將會有以百億級的資金砸向對岸。大家以後去江麵，就能親眼見到對岸那如火如荼的工地了。
    到時候一江兩岸將成為我們漢江人民好幾代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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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沉寂後。有人發聲了。
    “不行，得把那小子摁住了。別讓他跑江對岸去了。“
    “對。找人看著。別讓他跑了……”
    “先從南湖魚市場查。文永青發跡的地方，罪惡也是最多的……“
    “大豐村。”
    那些和文永青沒啥糾葛的人，先開了口。然後那些打過交道，但是牽扯不深的也逐漸說服了自己。甚至點出了文永青的幾個窩點。
    “葉長官。要不你先去穩住他。我們辦事也需要時間。別給他三心二意的機會。”
    然後就有了葉戰當著大家麵打電話跟顏浩約飯的事情。
    ……
    秋曉婷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坐上小號車牌的一天。這也是葉戰刻意的。就是讓在暗處盯梢顏浩的人知道。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背後的人絕對保不住你。
    葉戰也沒想到，顏浩居然堂而皇之的把秋曉婷也帶了過來。
    “葉伯伯。沒辦法，我多管閑事，把她牽扯到了。留她一個人在酒店，她害怕。反正多個人多雙筷子嘛。您不會介意吧？” 顏浩很狗腿的給葉戰上煙。
    葉戰聽到顏浩的稱呼變成了葉伯伯。心中了然。露出了會意的微笑。
    顏浩這才注意到，在場還有另外一個中年人。看樣子帽子還不小。估計能經常跟葉戰一起開會的那種。
    “這位大叔是？” 顏浩問到到。
    “宋主任。分管都察院漢江分院。”葉戰說到。
    “這麽說，文三後麵是那位專職副主任咯。”顏浩邊 上煙邊嘀咕到
    “小子。你打聽那麽清楚幹什麽？難不成還想越俎代庖，代最高層做決策不成？“ 葉戰板著臉說到。
    ”我當然沒這個膽子。隻是隨便猜猜罷了。“顏浩笑著回到。“能讓你和宋主任一起商量的，我實在想不到別的人。”
    葉戰和宋曉兵聽到顏浩的解釋。沒再說什麽。
    如果顏浩真的是想要漢江這邊把那位副主任給處理了。那就太狂妄了。以後還不定會提什麽要求。太不穩定了。葉戰都要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和顏浩合作了。
    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態度，但是你不能得寸進尺。
    “不過今天有位謝公子，跑到我住的酒店去當麵威脅我呢。”顏浩又接著說到。
    宋曉兵和葉戰對視一眼，知道這就是顏浩的條件了。
    ”這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放心，漢江這片土地，不姓謝。“ 葉戰斬釘截鐵的說到。
    這就是暗示顏浩。謝俊澤和他老頭，肯定逃不掉。
    ”那可太好了。“顏浩笑嘻嘻的說到”辛苦葉伯伯和宋伯伯了。“
    “別忙高興。我們有個條件。
    漢江衙門口，要以土地入股，占股比例不能低於20 ，當然，我說的是生產環節。研發環節後麵另外再談。而且，我們隻能做有限合夥。“葉戰說到。
    “可以。但是我要求土地的麵積能承載年產量不低於60萬台乘用車，3萬台商用車的生產需求。而且離碼頭的距離不能超過5公裏。
    當然，我會承諾，在5年內完成土地的完全利用。第一期的規模不會低於20萬輛乘用車，6000台商用車。“
    “……可以。如果你能5年內完成開發。100萬台的規模我們也給你解決。”葉戰點頭道。
    “不用不用。”顏浩趕忙擺手。
    既然雙方達成了交易。接下來就沒那麽嚴肅了。服務員開始上菜。邊吃邊聊。
    “我問你。極力的李總，是不是你請他過去的？” 葉戰問到。
    “沒錯。” 顏浩點點頭。
    “你知道麽。江南省的一哥，已經到了城陵磯了。到時候要是讓沈主任知道，你扯他江南省的大旗，看你怎麽辦。” 葉戰笑眯眯的說到。
    “誰說我扯江南省的大旗了。我就不能在城陵磯也投一個廠麽？”顏浩笑到。
    “……你開玩笑的吧。”葉戰愣了。
    “我沒開玩笑的。如果條件合適，我真的會支持極力的李總到城陵磯開一家新廠。我給他提供三電配件的。“顏浩認真的說到。
    “……你小子，這是要讓漢口跟城陵磯打擂台？”
    “怎麽會呢。大家共同發展嘛。“顏浩打著哈哈。卻不想電話響了。
    居然是陳主任打來的。
    顏浩隻好跑到一旁接。
    “陳伯。”
    “……你現在在漢口？” 陳主任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不是很愉悅。
    “對啊。陳伯你怎麽知道的？“
    “我咋知道的？……人家都求到我這來了。你不知道，葉戰……跟我不是一個圈圈的麽？”
    “……你也沒說啊。我哪裏知道你們那麽多圈圈啥的。我不關心這個。”顏浩說到。
    顏浩嘴上強硬，但是心裏已經有些麻爪了。
    葉戰跟陳主任不是一個圈圈的。這個不要緊。但是顏浩猜到，估計文三身後那位專職副主任是陳主任一個圈圈的。否則陳主任不會這麽快就得到消息。
    “……該不會，那個文三，是你們圈圈的吧？"顏浩試探著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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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把電話那頭的陳主任氣到麵紅耳赤的。
    顏浩這是在挖苦他呢。
    “胡說八道。”陳主任嗬斥道。
    “……那您怎麽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你都說葉戰不是你一個圈圈的麽？”
    “……小王八蛋，揣著明白當糊塗是吧。小心我抽你！”
    “……”
    一陣沉默後，陳主任又開口了。
    “葉戰那邊，怎麽跟你說的？”
    “剛剛才談好。處理到那位謝提刑。別的也沒跟我說啥。“
    ”嗯。“陳主任嗯了一聲，似乎對這個方案並不反對。
    “但是……”顏浩繼續說到。
    “怎麽？你還不滿意？” 陳主任有些惱火。
    “……我沒不滿意啊。但是我打算在江南省的城陵磯也投一個差不多規模的廠。”
    “……” 陳主任聽明白了顏浩的意思。
    如果那位副主任後麵還留在漢江的關鍵位置。那麽今天站到葉戰這邊的那些人肯定心裏膈應。而顏浩就會縮減對漢江的投入，轉而投向江南省。
    這樣的話。葉戰那一邊自然不肯。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位調走或者退居二線。但是這卻是陳主任這邊難以接受的。
    “你小子。翅膀硬了。”陳主任低聲道。
    “陳伯，我可就從沒軟過。隻是一直以來，大家的目標一致罷了。是文三後麵那位變了。隻是你們沉沒成本太高。有些不舍得罷了。“顏浩直白的說到。
    “……”陳主任知道，顏浩說的是對的。
    “你明天來一趟京城。早一點兒“ 陳主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都沒有給顏浩拒絕的機會。
    回到飯桌。葉戰和宋曉兵也明白了顏浩在城陵磯的意圖。一字一句的問到
    “剛才是陳政局的電話？”
    “嗯。我給他說了。我會在一江兩岸同時投資。”顏浩點點頭。“我明天要去一趟京城。“
    葉戰和宋曉兵點點頭。但是對顏浩的看法拔高了無數層。
    直接跟陳政局的圈子產生了摩擦。居然還有的談？這還是企業家？
    “那趕緊吃，吃完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去機場。"葉戰沉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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