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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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藏!
風月樓,樓高百尺,通體以統一花色的大理石鑄就而成,乃是整個人族十四國當中,都首屈一指的超級青樓。
雕欄玉砌、琉璃金瓦,在陽光下,這八個字就是對風月樓最為貼切的描繪。
“誒喲喂,這不是寧公子嗎,公子您怕是有多半年時光沒來過咱家了吧,難不成是樓裏麵兒那個礙眼的得罪了公子您……”
人的命樹的影,在這一方大業皇城當中,寧初一的武道名聲或許不顯,但若是單論城中那些個風月場所、銷金魔窟,寧初一的名聲,那便是無所不知了。
從記憶碎片當中,寧初一倒也能夠找到一些有關這些風月場所的殘碎記憶,但畢竟不是親身經曆,在門口那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婦人迎上來的時候,寧初一幾乎是不可自抑,內心砰砰跳動起來。
“師兄,你也很害怕嗎,不過你要控製啊,不然的話,一旦師兄你的氣血動蕩,怕是要影響到這樓中大半普通之人啊……”
寧初一心髒狂跳、莫名興奮,雖然掩飾的極好,但是在寧初一身邊的小正太朱曦,卻是心思通明,輕易就捕捉到了寧初一的這種異常。
“師弟不用擔心,為兄甚好,隻是這城中景致依舊,為兄有些感懷而已!”寧初一臉上一黑,好在也是兩世為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就一大串忽悠的話語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是近鄉情怯了,我還以為師兄和我一樣呢,以前我過來的時候,那些女子總是不斷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摸得我心裏好難受、好害怕……”
“師弟,你的心情為兄曉得,還是不要多說了,我們還是先入樓中,找到師父要緊!”
眼看著自己身邊的中年美婦人臉色越來越古怪,寧初一趕緊打斷了身邊小朱曦的話語,隨手一大塊的雪銀拋了出去,霎時間中年美婦人臉上就喜笑顏開而來。
在中年美婦人無比熱情的引領當中,寧初一和朱曦兩人,很快便進入到了風月樓中。
明月樓百尺之高,共有六層,從外麵看,恍若一片白玉高塔、素潔高雅,但進入到內部當中,寧初一方才發現,這風月樓的內部裝飾,比起外部,也不弱分毫。
亭台水榭、素屏高台,大廳當中有舞姬高台、也有酒客桌凳,但所有的東西,設計的無比精巧,在奢華之餘,卻絲毫不落俗套。
“劉十娘,時隔半年,這樓中,變化很大啊!”寧初一對於原來的風月樓有些印象,雖然之前的樓中也是書畫大家親自設計,但比其而今,卻是無法同日而語。
“還是寧公子是有見識的,咱樓中而今的一草一木、一桌一凳,那可都是柳大家親手布置而成的,咱們這柳大家,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且不說柳大家那琴棋書畫的造詣,單單說柳大家的那容貌、那身段兒,誒喲喂,十娘我啊,就是給公子您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嗬嗬!”
大十兩的雪銀飛出去,原本唾沫橫飛的十娘瞬間眼光放亮,左右貓了一眼,方才附耳來到寧初一的耳畔,悄聲開口而道“寧公子,咱們今日,會有柳大家降下的一道試題,十娘可以幫公子您選一個絕好的位子,但公子,您一定得保證,今天您可不能有絲毫的不敬……”
“幾個意思?十娘,咱們這風月樓裏的姑娘,難道在這半年時間裏,都已經從良了不成,小爺我花了銀子,還買不來幾句調笑?”
寧初一眉頭微皺,青樓之地,古今皆賣笑,男人進入這種地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該幹些什麽,花了錢,卻買不來高興,整個天下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劉十娘聽聞寧初一的話語,頓時一陣苦笑,雖然不舍,但還是艱難的取出了懷中雪銀,就要還給寧初一而去。
這麽一來,寧初一眉頭皺的就更厲害了,隨手抵開劉十娘些許距離,臉上已經有了一些不悅之色,開口而道“劉十娘,你莫不是也覺著我寧初一廢物好欺,想要打我的臉不成?”
煙花風月地,扔出去的銀子,那就是扯出去的臉麵,就算是買不來高興,也絕不能討要自己扔出去的銀子,否則的話,那就是把自己的臉麵,掉在了地上。
武道資源,寧初一極度缺乏,但世俗當中流通的些許浮財,寧初一卻也沒有看在眼裏,自己隨手扔出去的這些銀子,連自己一頓的飯錢都不夠,寧初一又豈會因為這點兒散碎浮財,丟了自己的臉麵。
伴隨著寧初一臉上不悅之色升起,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也是開始從寧初一的周身毛孔當中,絲絲縷縷的滲透出來。
二十餘天的搬山之旅,寧初一雖然已經能夠完美控製住自己身上的萬獸武道的那種凶煞拳意,但之前在邙山獸園曆練當中那一次次生死搏殺而沾染上的煞氣,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洗練而掉的。
劉十娘雖然隻是風月樓中的一介苦命媽媽桑,但在這武風盛行的世道當中,卻也有那麽些許的修為,很敏銳地感覺到了寧初一身上的變化。
“誒喲喂,我的寧爺爺誒,不一樣不一樣,咱們樓裏的柳大家,來曆太大了,十娘我資格不夠,知道的不多,但就是皇宮裏出來的那些爺爺,在咱們柳大家麵前,也是放肆不得的,若是真惹出了亂子,怕是連天都要塌下來喲……”
畢竟是多年混跡風月場中,被寧初一身上的煞氣刺激,劉十娘雖然臉色發白,但還是很快便想著寧初一解釋開來。
“那又如何?進了這煙花地,那就是一個簍兒裏麵的丫頭片子,五十步還能笑得了一百步不成,還是說,咱們這風月樓裏,真的就長出了一朵聖潔蓮花……”寧初一不屑的開口而道。
“誒喲喂,我的寧爺爺誒,你要是不信,明陽先生就在樓上,我帶您去見明陽先生,咱們的柳大家,就是明陽先生,那也是不敢怠慢,隻能平輩交談哩……”
劉十娘搬出了寧初一的師父王明陽,寧初一終於臉上有了些變化,稍稍沉默片刻,眼珠子滴溜兒一轉,便再次扭頭看向了劉十娘,不動聲色的給了劉十娘一個眼色。
“好吧,既然我家師父今天也在這風月樓中,我這做徒弟的,自然也不好做的太過,這樣吧,十娘,你先帶我這小師弟去找我師父,我去淨衣焚香,整理衣冠,隨後就到……”
數年之前,寧初一還隻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紈絝、小魔王,曾經就是在這皇城青樓界,與王明陽結緣,可謂稱得上是不打不相識。
旁人或許不知道寧初一和王明陽之間怪異的師徒關係,但青樓界的老人兒,卻是大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寧初一的一個眼神,劉十娘就知道,寧初一是要自己把小朱曦這個小拖油瓶,甩到其師父王明陽的身邊而去,一對兒互損師徒,一個個都憋著滿肚子壞水兒,真是爛到根子裏去了。
劉十娘翻了個白眼,滿臉幽怨的看著寧初一,寧初一哈哈大笑,不動聲色的一大把雪銀塞到了劉十娘的懷中而去。
緊接著,劉十娘連哄帶騙的,一把拖住了小朱曦,又是亂摸又是調笑的,將小朱曦從寧初一帶走而去。
直到這時候,寧初一方才臉上露出大喜之色,邁開了拽拽的八字步,一搖一晃的便來到了距離舞姬高台最近的一方看台桌椅之上。
此時此刻的舞姬高台之上,一水兒的十多名身穿彩紗薄衣的舞姬,甩著灃臀細腰,聚集在一起,跳著一種無比妙曼的舞蹈,甚是誘人。
“嘖嘖,還是這輩子好啊,都是素顏美女,一個個這小皮膚,水嫩水嫩的,嘿嘿……”
“砰!”
很是瀟灑無比的,一大錠雪銀被寧初一拋到了舞姬高台之上,很快便引起了高台之上十多名舞姬的注意。
“這個舞蹈一點兒都不好看,來來來,給大爺我跳個十九摸……”
是的,在寧初一的骨子裏,還是隱藏著一個標準的紈絝魔頭,存著一肚子的俗不可耐,就連臉上的笑意當中,都帶著一股子的浪蕩模樣。
俗歸俗,不過這青樓當中的客人,卻也大半都是俗人,見到寧初一開口,頓時一大群人紛紛起哄起來。
“原來是寧少來了,我就說嘛,這皇城當中,除了寧少之外,還有誰能如此高雅,想出十九摸這種小曲舞調,這才是咱們的真愛啊,哈哈哈哈……”
“對對對,來一個,這個把月裏,風月樓天天跳的這些個舞蹈,頭一次看到還挺好,時間久了,這東西還是太素了,今天寧少領頭,咱們來段兒葷的,哈哈哈哈……”
“砰砰砰!”
能跟寧初一這貨尿到一個壺裏的,在這大業皇城當中,自然也都不是什麽好鳥,都是各大王公貴族家中的那些個二世祖,既不缺錢、也不缺人,缺的就是個生活的刺激。
有了寧初一帶頭,隻是須臾之間,隻見整個大廳當中,一大片的銀子雨,飛一樣的落到了高台之上,到處都是嬉笑怒罵的調侃聲和起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