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娥從來沒有這麽暢快過。
    以前都是孫有才打她，把她打的遍體鱗傷，心理都有陰影了。
    可現在，風水輪流轉，今天終於輪到她把孫有才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牆角的孫有才，冷冷道，“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彩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孫有才忙不迭地點頭，聲音裏帶著哭腔和恐懼，他是真的怕了，這婆娘不知道吃了什麽藥，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下手還這麽狠。
    “以後還敢動手嗎？”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孫有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家裏誰說了算？”
    “你，你說了算，都你說了算”孫有才毫無骨氣地屈服了。
    楊彩娥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暢感，仿佛壓在心口多年的大石終於被搬開。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門口方向。
    王大壯撤去隱身術，顯露出身形，斜倚在門框上，衝她豎了個大拇指，臉上帶著讚許的笑容。
    楊彩娥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欣喜和驕傲，她終於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了。
    當然，楊彩娥可不稀罕孫有才聽她的話。
    楊彩娥想要的是，盡快跟孫有才離婚。
    現在終於揚眉吐氣，眼看孫有才服服帖帖，楊彩娥更是迫不及待。
    她走到孫有才麵前，居高臨下，“孫有才，我們離婚。”
    孫有才被打得暈頭轉向，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變成哀求，“彩娥，別，別離婚我以後真的改，我都聽你的”
    開玩笑，盡管楊彩娥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把他好一頓打，可孫有才也不會傻傻的離婚啊。
    一方麵，自己那方麵不行，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著自己。
    另一方麵，自己這麽大年紀，離了婚可怎麽辦？
    楊彩娥能掙錢，能養著自己，傻子才離婚。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手腳並用地爬過來想抱楊彩娥的腿，“我不離，彩娥，我以後一定對你好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楊彩娥厭惡地退後一步，躲開他的觸碰，“現在說這些晚了，這婚必須離。”
    她語氣堅決，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孫有才見軟的不行，眼神閃爍，忽然換上一副耍無賴的嘴臉，“離婚？你想得美！老子就不離，拖也拖死你！看你還能翻天不成！”
    他仗著過去楊彩娥懦弱，試圖用老辦法威脅她。
    若是從前，楊彩娥或許就退縮了。
    可現在，她隻是冷笑一聲，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哢哢的輕響，“你不離？”
    孫有才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但依舊強撐著，“不不離！怎麽，你還敢打死我？”
    “打死你？”楊彩娥一步步逼近，眼神冷得像冰，“打死你倒便宜你了。你不是不想離嗎？行，我‘伺候’到你願意離為止。”
    說著，她一把揪住孫有才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
    孫有才嚇得哇哇大叫，“你你要幹什麽！殺人啦！救命啊！”
    楊彩娥也不廢話，直接把他拖到客廳中間，像扔垃圾一樣甩在地上。
    她回想了一下王大壯教的發力技巧和控製力道的方法，專門挑那些疼又不致命的地方下手。
    一時間，屋裏隻剩下孫有才殺豬般的慘嚎和求饒聲。
    “哎喲！別打了！疼死我了！”
    “我離！我離！姑奶奶，饒命啊！我明天就跟你去離！”
    “嗷！別踹了再踹就真死了你說啥是啥”
    這特麽，雖然嘴上很硬氣，可現實是，自己疼的根本受不了，孫有才隻能妥協。
    楊彩娥停了手，微微喘氣，“明天一早，民政局門口見。要是敢不來”
    她目光掃過桌上的啤酒瓶，隨手拿起一個，輕輕一捏。
    “哢嚓”一聲，厚厚的玻璃瓶竟被她單手捏碎了！
    碎片和酒液濺了一地。
    孫有才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渾身一哆嗦，褲襠瞬間濕了一片，忙不迭地磕頭，“來來來！一定來！絕對不敢不來！”
    楊彩娥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仿佛撣掉什麽灰塵。
    她知道王大壯隱身在旁邊，也不言語，徑直離開。
    下了樓，王大壯顯現出身形。
    楊彩娥一臉甜蜜摟住王大壯肩膀，激動說道，“大壯，他終於同意離婚了，我的苦日子到頭，以後可以正大光明跟你在一起了。”
    對於這件事，王大壯卻沒那麽樂觀。
    他甚至孫有才這種人，不到最後一刻都可能反悔，更何況離婚這種事，牽扯到財產分割，孫有才怎麽可能輕易答應。
    “別高興得太早，”王大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他這會兒是被打怕了，口頭上答應，明天說不定就變卦，或者耍什麽花樣。”
    楊彩娥聞言，興奮的神色淡了些，蹙起眉頭，“那那怎麽辦？”
    “沒事，”王大壯笑了笑，眼神裏透著篤定，“我陪你一起去，他耍不出什麽花樣。他要是痛痛快快離了最好，要是敢作妖”
    他沒說完，但楊彩娥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裏頓時安定了下來。有王大壯在，她仿佛就有了主心骨。
    “嗯，都聽你的。”她柔順地點點頭，摟著王大壯胳膊的手更緊了些。
    兩人沒再多留，王大壯開車將楊彩娥送到了她臨時找的一家小旅館安頓下來。
    這一夜，楊彩娥輾轉反側，既有脫離苦海的興奮，對未來的憧憬，也有一絲對明日未知情況的隱隱擔憂，但更多是體內力量流轉帶來的新奇感和踏實感。
    第二天一早，王大壯準時來接她。
    兩人在街邊吃了早餐，便直奔民政局。
    果然，等到快上班時間，都沒見孫有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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