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王大壯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仿佛已經鎖定了什麽。
    他收回手，指尖那點微光並未散去，反而像指南針一樣，指向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找到了。”王大壯語氣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東南方向，大概五公裏外，一個嗯，聽起來有點吵鬧，像是麻將館或者小茶館的地方。”
    追蹤術不僅能定位，甚至能隱約感知到目標周圍的環境特征。
    楊彩娥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大壯的手指，又看看那床被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找到了？這簡直是神仙手段！
    巨大的驚喜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瞬間淹沒了她。
    孫有才那點可笑的小聰明，在王大壯這等神通麵前，簡直如同兒戲！
    “走。”王大壯言簡意賅，轉身便向外走去。
    楊彩娥瞬間底氣十足，所有的焦慮和怒氣都化作了即將手刃仇敵般的快意，她用力一點頭，快步跟上，眼神亮得驚人。
    “孫有才，看你這次還往哪兒躲！”她咬著牙，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力量。
    楊彩娥緊跟在王大壯身後，腳步又快又急，兩人迅速下樓上車。
    王大壯指尖那點微弱的金光始終懸在方向盤前方，穩穩地指向東南方向。
    車子穿過幾條街道，越往東南方向開，周圍的景象就越顯得雜亂喧鬧。
    最終，那金光微微顫動，指向了一條窄巷深處一家掛著“老劉棋牌室”招牌的鋪子，裏麵麻將碰撞聲和嘈雜的人聲混成一片。
    “就是這兒了。”王大壯熄了火，語氣篤定。
    楊彩娥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衝了進去。
    棋牌室裏烏煙瘴氣，人聲鼎沸。她銳利的目光一掃，果然在最裏麵一張麻將桌旁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孫有才嘴裏叼著煙，正喜笑顏開地摸牌，看樣子手氣不錯。
    “孫有才！”楊彩娥一聲怒吼，震得牌桌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孫有才嚇得一哆嗦，手裏的“幺雞”掉在了桌上。
    他猛地抬頭，看見楊彩娥如同煞神般站在麵前，身後還跟著那個讓他心底發怵的王大壯。
    他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你、你們怎麽找到這兒的？！”
    這特麽真是邪門了，自己都躲到這裏，楊彩娥還能找到自己。
    想到楊彩娥昨天大發神威，把自己打的媽都不認識，孫有才就渾身直哆嗦。
    “你說呢？！”楊彩娥上前一步，根本不給孫有才反應的時間，劈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打得孫有才腦袋一歪，煙都飛了出去。
    “哎喲！打人啦！瘋婆娘你敢打我！”孫有才捂著臉尖叫起來，色厲內荏地大喊，“報警！快幫我報警啊！”
    孫有才想著，這麽多人在場，楊彩娥還敢打自己，隻要報警，執法者來了一調解，自己就能脫身。
    可他忘了，這裏是麻將館。
    他這一喊“報警”，可捅了馬蜂窩。棋牌室裏頓時炸了鍋！
    這地方本來就不那麽幹淨，幾張桌子上賭注還不小，最怕的就是執法者。
    他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猛地站起來，不僅沒幫他報警，反而一巴掌狠狠扇在孫有才後腦勺上，“報你媽的警！你想害死大家啊！”
    另一個瘦高個也趕緊過來，不是拉架，而是指著孫有才鼻子罵，“就是！嫂子打你怎麽了？打你是給你臉！自家事自家了，喊什麽警察！”
    “嫂子你打，隨便打！這種欠收拾的貨就該打！”
    “對！往死裏揍，沒事兒！我們啥都沒看見，絕對不報警！”
    周圍幾個牌友七嘴八舌，不僅沒人攔著，反而紛紛“勸架”——勸孫有才老實挨打。
    孫有才直接被這陣仗搞懵了，捂著臉看著周圍一群瞬間“反水”的牌友，徹底傻眼。
    這尼瑪，平時跟自己稱兄道弟的朋友，現在居然也支持楊彩娥打自己。
    可楊彩娥跟自己真不是一條心啊。
    “不是，兄弟們，這娘們會出人命的兄弟們救我”
    他的救助，注定沒人搭理。
    楊彩娥得意地冷笑一聲，趁著這機會，左右開弓，耳刮子“啪啪啪”地扇在孫有才臉上，又快又狠，“跑啊！你再給我跑啊！還離不離了？說！”
    王大壯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悠閑地看著這場鬧劇，嘴角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
    這效果，比他親自出手還好。
    孫有才被揍得暈頭轉向，眼看靠山全沒了，徹底沒了脾氣，帶著哭腔求饒，“離！離！我離！別打了我現在就跟你去民政局哎喲”
    孫有才被楊彩娥連拖帶拽，在棋牌室一眾人“熱心”的目送下，塞進了車裏。
    王大壯開車，一路無話，直奔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大廳裏坐著幾對等待辦理業務的夫妻，氣氛或平靜或壓抑。
    取號、等待，終於輪到了他們。
    工作人員是位四十多歲的大姐，表情程式化，接過他們遞過去的結婚證，例行公事地問“雙方都自願離婚嗎？協議書寫好了吧？”
    楊彩娥立刻點頭，“自願，協議書也寫好了。”她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身旁萎靡不振的孫有才。
    孫有才齜牙咧嘴地吸著氣，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身份證和戶口本呢？給我看一下。”大姐頭也沒抬，開始在電腦上操作。
    楊彩娥趕緊拿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然後看向孫有才，“你的呢？快拿出來！”
    孫有才磨磨蹭蹭地在身上摸索，臉上露出“恍然大悟”又帶著點狡黠的表情，“哎喲彩娥，我我昨天被你打得暈頭轉向，今天又被你從棋牌室直接拽出來，身份證和戶口本好像好像落家裏沒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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