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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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麵,如他所料,一個人都沒有。
    他先進去,白言站在門口,看著腳下幾乎沒個落地地方的地板,牆上塗著的不知名凝固液體,以及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沙發布……
    淡然的將腳收了回來,腳不挪步的用眼神掃了一圈,就當是自己檢查完了。
    秦坤毫不在意的在“垃圾場”裏走了一圈,似乎在查找些什麽。也沒叫白言進去。
    白言站門口閑得無聊,開口問:“你在找什麽呢?”
    等了會,秦坤沒有回他。
    “?”白言又拖著嗓子問,“你找到什麽了嗎?”
    “……”依舊沒有回應。
    白言:“……”他震驚地睜大眼,自己那一句話,有這麽大的威力?
    “你是打算一直不跟我說話嗎?”
    “……”
    白言佩服:“你牛逼。你有本事一直別跟我說話。誰先說話,誰就是小狗。”
    憤憤地閉上了嘴,也不再說話。
    這間屋子也沒多大,三室一廳,裏麵很多現代風格的東西,像是冰箱、沙發等,但看上去都像是從廢品回收站撿回來的,風格及其不搭。
    這裏也沒有二樓,一層的所有擺件一目了然,“貧窮”兩個字就寫在門上。
    有一間門是半開著的,裏麵昏暗不明,看久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看著自己一樣。
    門旁的縫隙裏積了一層灰,可以看出好久沒人來過了。
    這屋子的主人不會死了吧。
    不然怎麽解釋門虛掩著,屋內久未有人踏足的景象。
    他本想問問秦坤。由於自己沒有進屋,秦坤應該比他觀察的多些。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秦坤要進這件屋子裏查看。
    隻是剛一張口,便想到秦坤一直沒理他的模樣,拽了拽自己的頭發。
    身體一動作,就聽身後傳來了一刻意壓低的聲音:“別動。”
    隨著聲音,還有一堅硬的物體抵在了他的脖間。
    白言一愣:“?”
    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然而他清楚的看見了前方秦坤身形也愣了愣,似乎想轉身看向自己,卻又在中途停住,假裝什麽都沒發現。
    白言也沒動。
    身後的人繼續問:“你們是誰?在做什麽?”說著,威脅地將刀又往他脖頸處抵了抵,拉著他往後退了幾步,與秦坤拉開距離。
    白言順著他的力道走了幾步,隻這幾步的距離,就能判斷出身後這人身高比他矮一些,約五公分,身形偏瘦弱,沒幾分肌肉。脖頸上的胳膊微微顫抖,說明對方是新手,或者心懷恐懼。
    他垂著眼瞼,估算了下,得出身後人就是個廢物的結論。
    反殺,大約也就是一招的事。
    他沒說話,身後的人卻急了,突然抬高了聲音:“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這話一出,前麵的秦坤也“該”聽到了。停下動作,轉身看向白言。
    視線在觸及到他脖子上的刀後,目光略帶責備。
    白言衝他無辜的眨了眨眼。
    人是從後麵偷襲的,他怎麽會知道。
    秦坤麵色沉穩,眉頭稍擰:“我們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回來看看。”
    白言可以感覺到身後的人一抖:“你放……”顯然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說到一半,自己憋了回去,“這屋子的主人我見過!”意思是你們別想冒充。
    原來這屋子隻有一個人住啊。
    白言挑了挑眉,一個人就能將這間屋子糟蹋成這樣,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厲害厲害。
    雖然他脖子上正橫著一把利刃,但他卻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甚至還有閑心去消遣屋主。
    前方秦坤也從善如流:“我們是屋子主人的朋友,來找他有事。”
    身後的人:“……”老子信了你的邪!
    白言也瞪秦坤,自己可是人質,還回答的這麽敷衍,是不是不想救他?
    秦坤沒與他眼神交流。
    “找他什麽事?”身後人繼續問。
    “秘密。”
    “……”
    身後人幹脆不跟他扯皮:“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最好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不然……”他陰笑一聲,把刀又逼近了點,還聳了白言一把。
    秦坤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卻沒動作。
    白言知道就算這人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秦坤依舊有辦法能把自己救出來。
    就跟對方知道他能自己反殺一樣。
    “說不說?”身後的人見這兩人沒一個說話,心中總覺得有點怪異,忽略了過去,又推了白言一把,“再不說,我就把這人給殺了!”
    “這樣不好吧。”白言歎一口氣,“我什麽都不知道。”
    身後的人:“嗬!”誰信啊。
    於是他看向秦坤。
    兩人四目相對。
    好一會,白言才開口,
    輕聲:“汪。”
    身後人:“……?”他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暗語嗎?
    他視線從秦坤那轉到了白言臉上,便是一愣,看到了這人臉上帶著的,淺淺笑意。
    這人長得真好啊。
    隻是晃神一瞬間,隻見一道殘影。
    而後便是天旋地轉。
    眼前一片黑色。
    白言腰間一緊,又是一鬆,還沒等感覺冒出來,秦坤已經放開了他,前去他剛剛站著的地方查看。
    原本的位置上,一少年倒在地上,匕首摔在一邊,生死不知。
    秦坤蹲下查看。
    白言站在他身後,伸腳踢了他一下。
    秦坤頓了頓,沒動。
    白言又踢了下。
    “……”
    “汪。”
    秦坤終於回身抓住了他腳踝:“別鬧。”
    白言哼笑一聲:“你認識他?”
    秦坤搖頭:“不認識。”
    白言抱著胸:“那你看那麽仔細幹什麽,直接剁碎埋了就是。”
    剛說完這句話,地上“暈著”的少年一個激靈,陡然醒來,兩眼瞪大,驚恐地看著他們。
    白言笑眯眯跟他打招呼:“醒啦,不再睡會?”
    “不了不了。”少年連忙擺手。
    “說吧,來這裏做什麽?”形勢瞬間轉換,白言問他,“不說實話,就把你……”想了想,
    “就把你牙都拔了。”
    少年:“……”
    “我是來找我哥的。”他似乎確定了什麽,渾身放鬆了些許,盤著腿坐在地上。
    “這裏就是我哥的屋子。”他又指了指屋子裏,“但是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我聯係不上我哥。還以為他……接著就碰到了你們。”接下來就不用說了,他一定是把他們當成是“凶手”一類的角色了。
    “那我們還挺巧?”白言問。
    “……是挺巧。”少年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老實回道。
    “嗬!”
    “……”少年瞬間縮了縮。
    “但是現在誤會都解開了。既然你們沒有要害我哥,我們就不是敵人。咱們萍水相逢,不如就……”有緣再見?拜拜了您勒!
    隻是還沒等他這句話說完,就聽白言打斷:“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們害了你哥?”
    “呃。”少年瞬間噎住。
    “這……我,我就是知道。”
    白言一挑眉,還想說什麽。
    卻見秦坤起身:“走吧。”
    “?”白言看了他一會,眯了眯眼:“好吧。”
    又轉身去看少年,笑眯眯地:“有緣再見吧。”
    兩人走向剛剛來的相反方向。
    “……”少年看著他們的背影,麵上的表情緩緩淡下,露出些許沉凝。
    最後看了眼這間屋子,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與白言他們相反的方向,沒一會,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你剛剛是去找什麽?”路上,白言再次問道。
    秦坤這次沒有瞞著:“我那時覺得這房屋有點眼熟,以為裏麵住著認識的人,便想著進去看看。”
    “那裏麵的人是你認識的嗎?”
    秦坤搖了搖頭:“……不確定。”
    “哦。”白言不說話了。
    秦坤:“你似乎挺喜歡那個小孩?”
    白言:“嗯?誰?”說完便想到他說的是誰了。
    “還行吧。”他懶洋洋的插著口袋,“有一點有趣。”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秦坤側頭看他一眼,眼神不辨喜怒。
    白言見他看來,笑嘻嘻:“沒你有趣。”
    秦坤:“……”
    白言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截小小的空檔:“他大概是這麽有趣。你呢……”
    他又伸出一隻手,兩隻手張開伸直,“你有這——麽有趣。”
    秦坤:“……”他再遲鈍,也發現白言的不對勁了,“你怎麽回事?”
    “什麽?”白言笑,陽光落在他身上,閃耀間眯了眯眼。
    “……沒什麽。”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繼續去參觀別人的房子嗎?”
    秦坤:“……”
    “你用詞還挺標準?”
    “謝謝誇獎。”
    “……”
    秦坤說不出話了。
    隔了好一會,見白言晃晃悠悠,沒有一絲戒備的模樣,瞧著像郊遊一般,忍不住開口:“有一年的‘月光遊戲’所用的場地直接落在了荒原上。我們了解下周圍的環境,有備無患。”
    意思是你也多注意注意。
    白言隨口應了聲。
    沒有蟲鳴鳥叫的森林十分的恬靜,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身上,各造反因子都從藏匿處翻了出來,開始四處遊蕩造反,白言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皮有點重,腳步慢了下來,從並肩變成了跟在秦坤後頭。
    他用力眨了眨眼,提起精神:“直接落在荒原上?那那些沒有參加的玩家怎麽辦?”
    秦坤:“說是落在,其實隻是環境一樣,遊戲把荒原,複製粘貼了過去。”
    白言點頭:“那那場遊戲的規則是什麽?”
    “一場大逃殺。”他調整了下腳步,與白言一般的速度並肩。
    視線沒有偏移,依舊看著四周與前方的路,隻七分心思在周圍,還有三分都落在了身側的白言身上。
    “具體的細節不清楚了。”
    白言“哦”了聲:“無所謂,反正每一輪遊戲的規則都不一樣不是嗎?就算知道,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麽意義。”
    秦坤點頭。
    荒原中也是有白天晚上的,白天掛太陽,晚上掛月亮,就跟在地球上一模一樣。
    隻是也沒有人去求證那到底是不是太陽。
    大多數人都是把那當做真的。
    這樣的話,他們與還留在人間的親朋好友,都看著同一輪彎月,行走在同一片天空下。
    恍惚間,仿佛自己還活著。
    “遊戲怎麽還不開始?”白言伸了個懶腰,這一片可能沒有玩家,是一大片的森林,“天都快黑了。”
    天邊的太陽已經有一半沉在了地底,隻剩下半輪餘暉,照的一方天空紅豔豔,遠瞧著跟血似的。
    白言隻看了一眼,便斂回眸子。
    他的眼睛天生比旁人較敏感,強光或昏暗都能讓他變成瞎子。
    但隻是一瞬,他皺了皺眉,又眯眼看了過去。
    半輪紅日在他的眼中有些微的扭曲,邊緣有些線條模糊,又有些太過銳利,就跟小孩子塗鴉一般不均勻不工整。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隻手掌,遮住他的視線。
    他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怎麽了?”秦坤問。
    白言看著他,有些遲疑:“你覺得,遊戲會不會,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