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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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頭一轉,伸長手將白言捉住,皺著眉將他手掌上沾到的血跡洗淨。
不比劃?
白言不滿地戳了戳他。
秦坤搖了搖頭,示意比劃你也猜不出來,還給你看個笑話。
白言不滿,他嘬了嘬臉頰旁的肉,收回手側身,示意衣服下擺的那塊血跡,這也要清掉。
秦坤:“……”
他開始好奇,是怎麽沾到這裏去的。
拿衣服擦手了嗎?
白言穿著白色的t恤,血色在其中尤為明顯。他提著那塊布,在秦坤麵前慢慢將衣擺拉高,露出裏麵一截腰線。
做了個脫的動作。
秦坤:“!”
白言又指了指秦坤身上的衣服。
車廂內什麽聲音都沒有,秦坤卻覺得腦中滿是嗡嗡之聲。
他繃緊臉頰,下顎處一道利落的線條。
眼中暗濤洶湧,盯著白言。
白言卻好似沒有注意到,當著他的麵兒,以一種磨人的速度拉高t恤。
露出腰部緊致線條與雖不賁張但也絕不單薄的肌肉。
秦坤覺得自己該移開目光,眼睛卻不聽使喚。
眼前人腰線白皙得不可思議,血色沒在那兒留下半點痕跡,反襯出點點粉意。
尤其再往上一點兒,更顯得……
再想到這片肌膚的觸感,他呼吸一窒,喉嚨幹渴。
急切之下張口欲言,完全忘記了此時他根本不能說話。
下一秒那件t恤被拋到了他身上。
白言一臉無辜莫名地朝他身上的外套抬了抬下巴。
愣著做什麽?
……
將要結束時,
白言已換上了秦坤的衣服,拉鏈拉到了最高,
他低頭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朝秦坤一笑。
秦坤耳尖通紅。
30秒很快過去,另一側的門打開。
白言看過去。
是個短發女人。
也是一臉興致缺缺。
但看著時間悄悄流逝,而白言始終沒有動作,困惑的眉毛還是皺了起來。
白言舔了舔嘴唇,愛莫能助地對她聳了聳肩。
剛剛那30秒內兩人做的事,可不合適在這人麵前做。
短發女:“???”那我要傳什麽下去?
帶著這個疑惑打開了下一列車廂的門。
對著傳遞者,她試探著比了個心。
沒什麽好說的了,就給您比個心吧。
這一輪,也非常意料之內的沒有答出來。
除了秦坤白言這種瞎幾把比的,還有一種人,是故意不傳的人。
因為就算這次傳對了,關他們什麽事,通關的又不是他們。
所以說,除非是兩個認識的人在下車找車票時找到了一頭一尾,並商量好答案是什麽。
否則,根本沒辦法通關。
【本輪遊戲,你們又答錯了!】
【愚蠢的寄生蟲們,快下去吧,隻有找到車票,才是你離開的唯一出路!】
白言看著牆上的畫又變了。
他目光一閃。
牆上所畫的,是一座莊園。
畫的視角是從莊園大門以上的半空處俯拍。
可以看到前院非常大,有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紅點,
——就像是玫瑰花。
畫筆用的色調是暗紅色,倒像是被濺上去的血點一般。
莊園的建築也很大,畫中可以看到許許多多、數不清的窗戶。
以及一些窗戶後用蒙太奇筆法畫的人臉。
以及畫上方莊園的後麵,被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龐然大物。
似乎是光線不足的建築,又像是暗中窺伺的怪物。
一座陰森恐怖的莊園油然而生。
但是可能是因為這幅蠟筆畫的作者筆法太過稚嫩。
越看越有點恐怖的滑稽。
白言盯著那片黑暗看了幾眼,收回目光。
玫瑰莊園?
他心中有了計量。
上次在遊戲室裏看殷章的回憶,倒是隻有看到室內,室外並沒有顧及到。
因此也不知道到底猜測是對還是錯。
車門很快打開,車門後,是一片遼闊的玫瑰……大草原。
圖畫的比例尺是一比一萬嗎?
前方潮濕霧氣中,有明亮的光線。
那裏,便是莊園所在了。
寒風拂過,白言不自覺裹緊外套,上麵熟悉的氣味替他蓋掉了太多玫瑰花在一起的香味悲劇。
他低頭看向簇擁在腳邊的玫瑰花。
由於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暗紅色的玫瑰花微微舞動,就像是無數張噬人的血盆大口。
白言想了想,低頭,絲毫沒有公德心,也不在意自己就站在別人的地盤上,隨手扯了一朵。
玫瑰花:“……”
花莖斷裂處,滲出星星點點紅色液體,聞上去不是血。
他手持玫瑰花,朝莊園走去。
腳下的玫瑰花,似乎都會為他讓道。
而這種自發性的行為,讓他想到了之前那個村子中的雜草。
不一樣的是雜草下的是腐屍,這下麵,雖然不是腐屍,但是感覺也好不到哪去。
周圍沒有一個人,不知是此次又把他們分開了還是因為分散的太開。
如果是後者,那到了莊園裏麵,便能見麵。
初始看著像是隔了很遠,但是他走了沒一會,麵前的城堡變得近在眼前。
大門富麗堂皇,仿佛擁有許久的曆史滄桑,上麵還畫著很多的紋路。
白言沒急著進去,多看了幾眼紋路。
認出了豬、牛、羊……還有各種說不出名字的畸形的怪物。
“吱呀”一聲,門被從裏麵打開。
一個女仆模樣的人在裏麵正看著他。。
也不知看了多久。
“請進。”她麵帶微笑得體禮貌。
內裏的場景逐漸呈現在白言眼前。
竟跟之前殷章給他暗淡呃,一模一樣。
石錘了,這裏就是玫瑰莊園。
裏麵除了很多仆人,還有就是那些玩家了。
此時已經有六七個了。
秦坤也在裏麵。
白言走了過去,眼神詢問有什麽發現嗎。
秦坤輕聲回:“等人齊。”
白言抬頭看了眼,一直站在半截樓梯上,像是管家一樣的人物。
他又看向秦坤,本來準備將袖子裏藏的那束玫瑰給他,但他已經發現了異常。
這麽大的大廳,其中裝束有許多的花,卻一朵玫瑰都沒有。
白言握了握秦坤的手,同時他也發現秦坤的臉色也不太對。
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秦坤反握住他,沒有說話。
不一會的功夫,從門外又陸陸續續走進玩家們。
白言眼神掃了掃。
有十六個人了。
比他想象的多。
還好那時候在車上時沒決定往後掃。
那會時間完全不夠。
“啪啪。”樓梯上,突然傳來拍掌聲。
是那個管家。
他拍完的一瞬間,大廳內所有在走動作的仆人們像是被瞬間切了電源一般,陡然靜止一動不動。
而後像是被控製的機器人,錯落有致的退回到兩邊。
一人從白言身邊走過,他盯著看過去,發現這人眼睛眨都不眨,胸膛也不見起伏,完全不像個活人。
“各位,歡迎來到,玫瑰莊園。”管家在仆人們站成兩排垂頭對著他時,才從樓梯旁拿了盞油燈,邁著高貴的步伐走了下來。
雖然步伐沒有高低貴賤,但這位老爺明顯覺得自己正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底下都是他的臣民。
眼神高貴而輕蔑。
這模樣太欠打了,
甚至欠打到超過遊戲的預期。
導致兩秒後,遊戲甚至在眾人耳邊道:【備注:不準攻擊npc】
……真是會防範於未然啊。
白言可惜的歎了口氣。
此時的管家,陡然覺得一陣涼風從背後襲來。
他猛地一驚,不敢再擺架子,快走了幾步。
在玩家們麵前停足:“我們莊園的主人是個慷慨、美麗、迷人……的主人。你們既然想要打工賺取車票錢,我們善心的主人為你們安排了一些你們力所能及的事情。隻要你們能完成,便能拿到車票。”
他嘴角的弧度仿佛刻上去的,法令紋就像是有人在麵包上刮了兩道痕跡。
管家停頓了會,見沒人說話,他便舉起沒有托著燈的手,舉起一根手指,聲音變得細緩:“你們應該要問,那是什麽工作呢?”
又恢複了原本的低沉聲音:“別擔心,我會讓女仆們帶著你們去各自要做的工作前。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得先抽簽。”
“誰抽到什麽工作,都是上帝決定的。不過,這些工作平常都是我們莊園的女仆們在做,相信你們肯定也能做的來。”
白言挑了挑眉,想到了在遊戲室裏看到的,那個從自己胳膊上剜下一塊肉的女仆。
……這還真不一定。
即刻有仆人們捧出一隻箱子,眾人們前去抽簽。
管家一手護住燈盞,退了一步冷漠開口:“真是一群野蠻人。”
低沉的聲音:“你們這些野蠻人們給我注意,雖然主人好心接濟你們,但是莊園的規矩你們還是要遵守。”
白言跟秦坤並沒有急著上前。
白言在聽這人說話,秦坤則看上去在想些什麽事情,無意識地揉捏著他的手。
捏著捏著,發現了點不對的地方。
他轉頭看向白言,白言便將兩人交握的手抬起,另一隻手從袖子裏拿出一隻玫瑰。
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正這時,管家咳了聲,細緩的聲音開口:“首先!不準大聲說話!二,不準擅自搭訕仆人們!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
細緩的聲音更加尖銳:“不準私自摘取玫瑰!”
說著,他眼睛在眾人間逼視,卻剛好看到白言將玫瑰放到了秦坤手背上。
管家:“……”
白言:“?”
眾人:“……”
一秒之後,已經升級為尖銳的聲音怒吼:“你這個無恥的野蠻人!你知不知道……”說到一半他的麵容突然扭曲,像是被什麽強行占據,聲音又轉為低沉,“好了夠了!”
看向白言:“野蠻人,你破壞了我們莊園的規矩!你……”
他也停頓了下來。
而所有玩家也早就停下來,看著他們,看著那朵玫瑰,以及兩人交握的雙手。
眼中神情有幸災樂禍、事不關己,還有鄙夷好奇……
而一切風暴的中心,秦坤微微向前,是一個保護者的姿態。白言則神情不為所動,甚至眼含好奇,想知道,破壞了規矩的自己,會怎麽樣。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不準抽簽了,我將會分派最艱難的任務給你們!如果沒有完成……”聲音轉至細緩,“你們將永遠的留在我們莊園,永遠為了你今日摘到的這束玫瑰而悔恨!”
白言挑眉,配合他“哇哦”了一聲:“那我好怕啊!”
管家:“……”
遊戲聲即時響起:【不準攻擊npc!玩家白言,黃牌一張!】
白言:“……?”
他攻擊了對方幼小的心靈嗎?
而另一邊,一個仆人則把其中一人手中的簽收了回去,笑意盈盈的讓這人重新抽。
玩家一臉懵逼:“……”
他剛剛抽到了最艱難的簽?!
管家深吸一口氣,臉色不再那麽醬紅:“跟我來。”
細緩的聲音對著仆人們說:“去,領著他們去。”
仆人們點頭微笑稱是。聲調都保持一致。
白言與秦坤跟著管家走。
路上白言將玫瑰花遞給秦坤,秦坤伸手接過,卻在觸及的一瞬間,白言手掌一翻,花不見了。
秦坤:?
而後白言拍了拍自己身上,沒找到,又去找秦坤,讓他兩隻手臂伸直,又讓他交握。
白言低頭鑽了進去。
在秦坤懷抱裏衝他笑。
又一打響指,從秦坤腦後繞過一朵玫瑰。
秦坤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眉目溫柔的不像話,最終牽著嘴角,笑了笑。
白言這才笑開:“終於笑啦。”
一進入這個莊園,秦坤就是一副低氣壓。
秦坤抱了他一下,在他肩頸處蹭了蹭,而後抬首,麵色恢複尋常,並將玫瑰沒收。
“這不知道幹不幹淨,別玩了。”
白言:?
目睹一切的管家:“………”
【備注:不準攻擊npc!玩家白言,黃牌一張!】
【備注:不準攻擊npc!玩家秦坤,黃牌一張!】
……
管家一路不再發出一點聲音,一直到他們來到了一間……花房?
裏麵是各色各樣的花,除去玫瑰,還有牡丹、鬱金香等,當然了,還有花蕊上長著一隻手、花瓣處是一張嘴的各種奇思妙想組合而來的花。
……幾乎將這間房塞滿。
房間中央,有一張長桌。
管家快步走到長桌前:“現在,我就要分配給你們一個任務。如果成功,你們將獲得回去的車票。”他說著,一手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兩張卡片,正麵對著他們,上麵寫著“車票”二字,還是熟悉的樣子。
“如果失敗,”細緩的聲音輕柔又狠毒說,“你們將留下來,變成這裏的花肥!”
白言:“玫瑰的?”
管家:“你想的美!是這些花的!”
白言:“那玫瑰的肥料是什麽?”
管家:“是泥土!”
白言:“什麽泥土?”
管家:“別人送來的泥土!……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白言:“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管家:“……”他罵了一句髒話,“是的,但這並不能讓你通關,反而會讓你惹怒我!”
白言意味深長的哦了聲,沒再問。
管家深吸一口氣,果斷略過大段無意義的話:“這個任務,是讓你們品嚐數十種美酒,並判斷其中成分是哪些花。”細緩的聲音,“隻要答對半數以上,便算是完成了任務。”
他一碰桌子,這張木桌的桌麵突然分裂,向兩邊縮回。而下麵的一層,則正擺放著數十種酒。
白言數了數,有24杯。
這些酒都是拿透明高腳杯裝的,其內顏色倒是十分鮮豔、也十分邪惡,其中居然還有在冒泡的,此時這間房看上去更像是巫婆的實驗室了。
他突然問:“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管家一笑:“有。”
便不再說話,笑著看著他,眼中閃著得意的光。
即使他問什麽他答什麽,也不一定能問到他想要的問題。
白言眯了眯眼,也笑:“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管家:“……”
他麵容陡然一陣扭曲,喉嚨裏發出了赫赫風聲,眼歪鼻斜,像是跟什麽體內的東西作鬥爭。
白言看著他好幾秒,才開口:“不想回答的話就算了。”
管家突然鬆了口氣。一臉憤恨又帶著點畏懼的看著他。
人們聽到他有兩道聲音都會覺得可怕,誰會想到這是他的弱點呢。
“有什麽要注意的嗎?”白言笑著,麵色變都不變。
“……”管家泄了口氣,“每杯酒內,都是毒藥,也是上一杯酒的解藥。”
“解藥就藏在你們找出來的答案裏,如果順序錯誤,你們將立即就接受了花神的懲罰。”
白言與秦坤互看一眼。
也就是說,這些酒,都必須得以特定的順序喝下去,至於順序,就在上一杯酒解出有哪些花的答案內。
任務上說的好聽,超過半數就算過關,但是這種一環套一環的毒酒,不全部喝完,也不用想著過關了,就直接當花肥長眠吧。
“如果你們沒有問題的話,那就開始吧。”說著,管家看他們沒有再準備做幺蛾子的打算,鬆了口氣,朝旁邊隱藏的小門招了招手。
進來了一個女仆,與大廳裏站著的那些並無任何差別,呆滯的眼神、僵硬的微笑、以及挑不出錯的儀態。不同的是她挎著個籃子。
“她負責你們的任務,她判斷你們通關,你們便能通關了。”說著,將手中的兩張車票交給了女仆,而後優雅又不失速度的退了場。
剩下他們兩人與女仆。
白言眯了眯眼,打量了女仆一眼。
這女仆不是別人,正是大魔方遊戲中的“馬尾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