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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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v戰隊進入了緊張的賽前訓練。
    整個別墅都安靜了許多。
    二樓訓練室的門每日最多隻開三次,中午吃完飯訓練開始一次,傍晚花廷進去送飯一次,淩晨四點訓練結束一次。
    連續十來天的高強度訓練下來,身嬌體弱的邱峰感冒了。
    下午七點,花廷端著托盤進來探監似的給電腦屏前的人挨個發飯。
    剛一進去,邱峰目光呆滯地轉頭,他鼻頭紅紅,眼圈烏黑,一張小臉被屏幕光映得慘白。花廷覺著,他要是再戴頂禮帽,保不準就有戲劇團的人過來抓他上台耍馬戲了。
    花廷被嚇的“哎呦”了一聲,連忙騰出手摸他的額頭,驚悚道,“你這是怎麽了?生病了?我的天呐,看這小臉白的,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看看啊?”
    邱峰悶聲悶氣道,“不用,就普通的感冒,吃兩顆感冒藥就好了。”
    花廷忙答應,“行,你等著,我給你找藥去。”
    說著火急火燎地出門翻醫藥箱了。
    不一會兒,花廷端著醫藥箱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對著一箱子藥犯了愁,“這......哪個是感冒藥啊?”
    連晟側過身,因為長期呆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他嗓子也有點緊,聲音微啞道,“拿過來我看。”
    花廷將藥箱遞過去,連晟在其中挑了兩盒,“這個是治感冒的,一次兩顆,這個是消炎藥,一次一顆。”
    花廷連忙照他的話拿了藥,接了杯水一起遞給邱峰,“快吃了。還有幾天就訓練賽了,可別再病著上場。”
    然後又擔憂地看了看其他三人,“你們三個感覺怎麽樣?要不一人喝杯板藍根吧,預防預防,別讓皮卡給你們都傳染上了。”
    方誠嶼拒絕,“我不喝。”
    花廷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迅速衝了三杯板藍根拿過來。連晟和林海川都接過乖乖喝了。
    方誠嶼又冷聲重複了一遍,“我不喝。”
    花廷習慣了一般在他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著,“這玩意兒不苦,是甜的,就跟紅牛味道差不多。”
    方誠嶼抬眸看他一眼,“我不信。”
    花廷指了指旁邊的兩人,“你看你晟哥和大海都喝了,你也......”
    “我不。”
    花廷在方誠嶼耳邊念叨了大半天,他愣是咬緊牙關死活不鬆口。
    花廷沒了辦法,他將杯子放在方誠嶼的桌上,“行,那等你想喝的時候再喝。”
    方誠嶼冷嗤一聲。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想喝那玩意兒的時候。
    方誠嶼重新扣上耳機,“跳了,機場。”
    剛一落地,方誠嶼迅速撿了一把akm,瞬間滅掉了和他同樣落在房頂的三個人。
    他從樓頂跳下來,剛好跳在一樓的連晟麵前。
    連晟喊他,“愛斯嗯......方......小......”
    英文不會念,方少爺有點見外,小嶼又喊不出口。
    一個名字在嘴裏囫圇了半天,連晟才下了定論,“阿嶼,等下。”
    方誠嶼聞言輕笑了一聲,關了身後的門,在連晟麵前蹲下。
    連晟脫了身上的三級甲和三級頭,又丟了一個醫療箱和幾瓶止痛藥,“給你。”
    方誠嶼一一撿起來,剛想說話,連晟已經轉身走了。
    一個團隊配合作戰,突擊位的裝備一定是四人中最好的,因為他們需要近距離對槍,在槍支屬性一樣的情況下,裝備越好優勢自然越大。
    之前充當隊內移動背包的工作都是邱峰在做,自從連晟這個錦鯉星人來了之後,邱峰成功卸任。
    他不卸任也不行,因為落地三級頭三級甲這種高級功能,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這一局的決賽圈刷在了橋對岸,因為沒找到車,四人抗毒向圈內跑去。
    眼看方誠嶼的血條沒了一半,連晟跑到他麵前,又丟了兩瓶止痛藥,“喝藥。”
    到了後半夜,連晟精力已經耗盡了,聲音也有些啞,這兩個字說出來沒了平時的溫柔,反倒強硬的讓人心裏一顫。
    基於花廷之前將近五分鍾的激情勸說,方誠嶼一聽這兩個字就下意識地朝桌子上的深紅色液體看去。他吞了口口水,不情願地看了連晟一眼,放在鍵盤上的手一頓,終於狠了狠心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見著方誠嶼的遊戲人物半天沒反應,連晟扭頭一看,頓時笑出了聲,“我是讓你遊戲裏打藥,你怎麽還喝上了。”
    方誠嶼渾身一僵,紅暈自脖頸往上囂張地蔓延到耳根,他輕咳一聲,挽尊一般地凶道,“我想喝了!不行嗎!”
    小孩炸毛了,連晟軟著聲音寵道,“行。”
    時針不知不覺轉到了四字上麵,stv戰隊結束最後一局遊戲,紛紛扔了鼠標鍵盤往後一靠沒了骨頭一般癱坐在電腦椅上。
    邱峰肩膀酸麻,邊“哎呦”叫著邊從屁兜裏摸出一天都沒被碰過的手機,看了看短信,然後甕聲甕氣地叫出了聲,“天呐!我沒看錯吧!發工資了?是我遊戲打太久眼花了嗎,一二三四五六,我靠六個零!俱樂部瘋了吧!”
    林海川躺屍一般從椅子裏傳來靡靡之音,“五個月沒見過銀行的信息,我還以為我被他拉黑了。”
    花廷正坐在一旁打瞌睡,這會兒被邱峰吵醒,嫌棄道,“喊什麽喊,還嫌訓練不夠累?”
    一涉及到錢的事兒,邱峰頓時不困了,他笑盈盈地問花廷,“廷廷經理,咱們俱樂部回春了?”
    花廷嘖了一聲,喜氣沾在眉梢上抖都抖下不去,“何止回春,簡直豐收了。”
    邱峰將電競椅轉到右邊,熱淚盈眶地看向連晟,掙紮著起身支起兩隻胳膊朝他撲過去,嘴裏還喊著,“啊!晟哥!我愛你!我皮卡丘單方麵決定了,今後你就是我爸爸!鈔票啊!速來啊!父愛啊!如山啊!”
    連晟哭笑不得,“別,您千萬別。”
    邱峰剛撲到一半,被眼疾手快的方誠嶼用一隻手抵著腦袋懟了回去,無情地終止了他的不妥之舉,“病原體,不準亂動。”
    邱峰像被貼了封條的僵屍一樣,揮舞著胳膊在原地蹦噠,卻依舊不放棄。
    還沒見過上趕著要當人兒子的,方誠嶼一臉無語地攔住一直想往連晟身上撲的奇葩,提著他的領子將他丟出了訓練室。
    花廷也笑著揮手趕人,“很晚了,趕緊都去睡吧。”
    大家都垂頭塌肩地拖著步子上樓,在門口互相道了“晚安”後,打著哈欠各回各家。
    連晟關上房門,先仰著頭扭了扭脖子,然後脫了衣服去衛生間洗澡。等洗完澡出來躺到床上,閉眼要睡的時候又要命的感覺肚子裏空蕩蕩的,餓得難受。
    他隻好又開了燈,披上睡衣到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連晟剛一下樓,就注意到客廳角落的樹上藏著兩雙正在發著綠光的手電筒,他揉揉眼,開了燈,看到貓窩裏臥著的兩隻貓時,才意識到他這段時間忙昏了頭,都忘記抱鈴鐺大爺回房間睡覺了。
    他帶著無盡的愧疚走到樹下,待看到兩隻相互依偎極其和睦的雙胞胎貓咪時,不自覺地露出了老父親般慈愛的笑容,摸著鈴鐺的腦袋柔聲道,“鈴鐺,看來你倆相處的還不錯啊。”
    兩隻貓咪同時“喵”了一聲。
    隻不過一個很軟很嗲,一個卻有些尖銳,像是被誰惹著了,連叫聲都能聽得出來它現在氣得要死。
    連晟疑惑,“咋了?”
    連晟定睛望去,手下的這隻貓頭上有三道棕毛,他細想了想,鈴鐺腦袋上好像......隻有兩道棕毛。他尷尬地往旁邊一看,果然,二毛的鈴鐺綠眸裏寫滿了憤怒和不可思議,也不跟三毛的沙包哥兒倆好了,正呲著牙虎視眈眈地看著連晟。
    連晟放在沙包身上的手一頓,尷尬道,“哎呀,認錯了。”
    鈴鐺炸了毛,淒厲地叫了一聲。
    等費勁把火地哄好了大爺,連晟終於有空管管自己嗷嗷待哺的肚子了。他到廚房打開冰箱門,冰箱裏東西挺多,但大多都是生的。
    連晟找出來兩包掛麵,一袋香菇,又從冷藏箱裏取了幾塊阿姨白天凍的雞肉。
    剛把雞塊煮到鍋裏,樓梯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連晟轉身一看,又高又瘦的少年正扒在門框上定定地看著他,他像是剛從被窩裏爬出來,蓬鬆的頭發上還豎著幾根呆毛,顯得一張巴掌臉又小了幾分。
    連晟勾唇一笑,“餓了?看你晚飯沒怎麽吃,我做了麵,要吃點嗎?”
    方誠嶼點頭,“要。”
    連晟轉身繼續給香菇改花刀,柔聲問道,“你有什麽忌口嗎?”
    方誠嶼在餐桌前坐下,看著連晟的背影,認真道,“我不吃辣,不吃醋,不吃薑和香菜,不吃黃瓜芹菜胡蘿卜,不吃魚蝦和螃蟹,還有肥肉。”
    他這一長串忌口聽在一般人耳朵裏肯定嗡嗡直響,連晟卻“海納百川”“見多識廣”得很,從善如流地回道,“好。香菇雞塊麵,不加香菜,不加辣不加醋。嗯......加一顆荷包蛋兩根生菜,可以嗎?”
    方誠嶼淡聲道,“可以。”
    連晟動作很迅速,不一會兒就把兩碗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動的香菇雞塊麵端上了桌。
    他又從冰箱裏拿了一盤小菜,“嚐嚐看,合不合你口味。”
    方誠嶼夾了一筷子麵放到嘴裏,香菇的鮮美和雞塊的濃鬱快速侵占了口腔,在短短幾秒內成功打動了極其挑剔的味蕾。
    他輕聲道,“很好吃。”
    十分自信的連大廚挑眉一笑,“好吃就行。”
    話音落了尾,一瞬間餐廳隻有兩人嘬麵的聲音。
    隻要食物一對方誠嶼的胃口,他就吃的很快。幾分鍾後,他放下空碗,無聊地看了一會兒對麵那人的頭發旋兒,鬼使神差地喊道,“晟哥。”
    連晟從碗裏抬頭,“嗯?”
    “你對誰都這麽好嗎?”方誠嶼問。
    連晟想了想,“嗯......也不是吧。”
    方誠嶼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不僅遊戲裏對他傾囊相助,還不嫌棄他刁鑽的口味。
    連晟這次想的時間更長了些,“可能是因為......你長的好看?又或者是我的......父愛之情有些太過泛濫?”
    方誠嶼:“......”
    peakqiu,明天我要是不小心tk了你,你可千萬別問我為什麽。
    方隊長心裏如是說道。
    見他臉色不太好看,連晟連忙笑道,“我開玩笑的。”
    方誠嶼別別扭扭地看了他一眼。
    連晟收了兩人麵前的空碗,笑著岔開話題,“明天就要比賽了,如果我搞砸了,把戰隊成績拉下來幾名,方隊長......會罵我嗎?”
    “我不會。”方誠嶼說,“但錢教練會。”
    連晟擔憂地唉了一聲,“那完了,我這人最不經罵了。別人一罵我我狀態就不好,狀態不好就打不好比賽,打不好比賽就有人罵我了。”
    方誠嶼頓了一下,抬眸,“你是......緊張嗎?”
    連晟笑道,“當然緊張,這可是我第一次參加......pubg的職業比賽。”
    時隔這麽久,第一次參加職業比賽。
    連晟輕歎了一口氣,“才訓練了兩周,就要上戰場了。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是頭驢,然後被人牽著鼻子趕上了磨。”
    方誠嶼抿著唇輕笑了一聲。
    對麵的人似乎真的很緊張,方誠嶼能感覺出來。身為隊長,他在這時候好像應該說點什麽安撫一下新隊員賽前的緊張情緒。
    方誠嶼眨了眨眼,認真道,“不用緊張,你很強,至少比......suv的白莫為強。”
    其實連晟隻是為了避免尷尬隨意找了個話題,沒想到卻好運氣地聽到了方隊長對自己的評價。
    比新一代狙神bwm強。這還真真是極高的讚譽了。
    連晟懷疑,“真的?”
    方誠嶼肯定地點頭,“嗯。隻要你正常發揮,戰隊排名一定不會掉的。”頓了一會兒,又低聲補充道,“就算真的掉了,我也會幫你跟錢教練......說好話的。”
    連晟頓時笑出了聲。
    他的這個小粉絲雖然看上去冷冷的,平時話又少,但人真是......可愛到極點了。
    不怪花廷他們叫他那麽可愛的昵稱。
    連晟斂著笑意轉身將碗放到洗碗池,“好,我會盡全力保護好隊長顏麵的。”
    方誠嶼默默點了點頭。
    飯後,連晟為了補償剛才對鈴鐺大爺的忽視,決定帶它去房裏睡。
    他走到樹下仔細地分辨了半天,覺得肯定沒錯了,才伸手將靠下麵的那一隻貓抱了起來。
    剛一拎到手裏,他心裏頓覺不好,手裏的貓咪乖巧又溫順,可愛又迷人,就是體重不對。
    連晟一轉頭,果然,鈴鐺大爺又瞪著它那兩隻囧囧有神的大眼睛在怒視他了。
    它眼裏仿佛像led屏一樣閃過一行大字:你他娘的要是敢第二次認錯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撓花你的臉。
    連晟幹笑一聲,快速將懷裏的沙包塞到路過的方誠嶼手裏,“這是沙包,我幫你抱過來了,快上樓去睡吧。”
    然後更迅速地抱起鈴鐺,在它腦袋上啃了一口,“乖鈴鐺,跟爸爸去房間睡吧。”
    方誠嶼站在一旁,看著連晟親鈴鐺的舉動,突然回憶起了兩周前在他房間裏的那個意外之吻。
    在情感史方麵單純的宛如一張白紙的方少爺頓時紅了臉,額頭上的某個部位開始不安分的升溫。他慌忙收回視線,抱著貓就低頭朝樓上走去。
    連晟跟在他身後,看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甚至到最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連晟奇怪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回答他的隻有一聲語速飛快的“沒什麽晚安”和一陣幹脆利落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