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有讀心術47
字數:4430 加入書籤
快穿滿級戲精在病嬌懷裏哭唧唧!
天牢。
無處消散的血腥味以及腐臭味,墨靴踩在地上,粘稠的血液令人作嘔。
大皇子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身上的血肉一片模糊,白骨森森翻湧露出。
吊著一口氣,隻是不打死。
大皇子本來還在等著沈晏清暴斃的消息,卻沒想到等來的是多日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看著沈晏清每日愈漸增加的暴戾煩躁,大皇子終於意識到,他用來保命的救命稻草,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而他,若是再死磕,他東山再起的計劃,就徹底化成一灘血水了!
吐出嘴裏粘稠的血液,大皇子看著站在麵前的帝王,還是沉不住骨子裏的高傲
“本殿說了,隻和皇帝陛下一人說。”
淩亂不堪,甚至都比不上當街乞討的乞丐,大皇子卻仍然用自己留下的稻草掩飾不甘
“還有,告訴陛下真相本殿的隻有一個條件,將本殿送回越國。”
沈晏清眉眼鋒利冰冷,陰翳肆虐的眸子驚不起半分波瀾
“賀淩。”
長劍驟然刺入大皇子心口,卻恰到好處地控製著力道。
大皇子悶哼,綁住手腳的鐵鏈發出激烈而脆弱的碰撞聲。
“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朕耐心有限,死或者為自己討條命,你自己選。”
胸口插著的劍已經敲響死亡鍾聲,大皇子顫抖著唇瓣,癲狂大笑
“沈晏清,你沒有耐心也得有耐心,畢竟你的那位心尖兒嬌寵,性命可是還死死攥在本殿手裏!”
咳嗽著吐出血痰,大皇子看了一眼帝王陰翳遍布的臉色,以及看死人一般的目光,還有胸口虎視眈眈的劍,氣焰到底還是被殲滅了許多。
他抖著唇,克製住莫名的恐懼
“那日本殿交給你的鎮北王親信裏,撒上了毒粉,本該中招的是你,可卻被你最親近的人替你擋了……”
垂下的拳頭驀地攥緊,帝王長睫慢半拍地抬起——
“什麽意思……”
指尖開始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帝王唇瓣緊繃,負手於身後,被壓下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口,冷峻的下顎一片慘白。
“意思就是,您的皇後娘娘,中毒了,這種毒潛伏期長,根本不易察覺,普通醫者更是無跡可尋。”
大皇子視線痛到模糊,可說出來的一刻卻滿是暢快
“我本意是想要她在封後那夜殺了你,來換取解藥救她和王府,可沒想到,那位小皇後到底是真愛你,竟然寧願賠上自己和王府也不肯害你半分……”
深吸一口氣,努力揮散眼前的模糊,他仿佛又有了和帝王談判的底氣
“那毒的解藥,隻有我知道在哪……”
其實無藥可解,更何況算著時日,那毒已經浸入五髒六腑,早就是回天乏力了。
可中毒之人靠不住,他隻能重新將希望寄托在沈晏清身上
“皇帝陛下,你肯定不知道,在你和你的小皇後濃情蜜意的時候,可能她轉頭就是輾轉難安,如蟲蟻蝕骨啃血,骨頭被敲碎的感覺必然痛不欲生……”
所以,求他,快求他給解藥!
大皇子臉上的得意驀地僵住,帝王眼底猩紅,盛大的暴虐過後沒有半分溫度,插在胸口的劍被用力拔出,冰冷來自地獄的嗓音響起——
“交出解藥,朕留你一口氣。”
壓下嗓音的顫抖,帝王用盡全力才沒有放任漫天的殺意。
垂下的拳頭用力多次才攥緊,身體僵硬得可怕。
大皇子臉色一僵,正欲周璿,腰間卻又被一劍刺穿——
“啊啊啊啊啦!!!”
痛苦的嘶吼傳出,大皇子不可置信
“你想殺了我?你怎麽敢?解藥……解藥你難道不想要了麽!”
死亡的恐懼如此逼近,大皇子後知後覺的害怕終於翻湧。
他抖著唇,聲音止不住地哆嗦
“仁和宮!解藥在仁和宮的暗格裏,太後也知道!”
那不過是他用來迷惑太後那個老巫婆的障眼法,可眼下卻成了他死死攥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壓下恐慌心虛,大皇子看著身體的大洞,痛不欲生。
“賀淩,派人去仁和宮拿解藥……”
攥著劍的手泛白,沈晏清垂眸,臉色灰白難看
“你好好想想,若是那解藥救不了她,你的下場。”
眉眼鋒利而冰冷,帝王冷漠地抽出劍,血液濺在身上的感覺異常惡心。
“回護國寺……”
漆黑長睫不安地顫抖,帝王狠狠錘了一下躁動沉悶的心口,試圖壓下一路的不安保持冷靜。
電閃雷鳴之下,帝王驚惶不安。
早已出離的理智根本無力拉扯。
護國寺。
“小姐……”
春秋跪倒在床邊,寺裏的醫者無力搖頭,抽回替商晚診脈的手
“夫人這本是氣血攻心,過於疲勞所致,可夫人的內髒卻有油盡燈枯之象……”
如此奇怪的脈象,醫者也隻能搖頭
“老朽實在無能為力。”
醫者彎腰離開,跪在床前的春秋不知所措。
暈厥是正常現象,商晚慢騰騰蘇醒的時候,春秋剛將信鴿放走。
很小的動靜,春秋轉過頭立刻紅了眼睛
“小姐……”
渾身一動就疼,蟲蟻啃食骨頭斷裂的感覺並不好受,商晚指尖脫力,看著哭的傷心的小婢女,費力抬手撓了撓她的下顎,溫聲安撫
“別怕,我沒事。”
閃電從窗口劈下,襯出商晚慘白的臉色。
“叮咚。檢測到碎片靠近!”
商晚眼底的冷靜悄無聲息轉變,蓄滿水霧的眸子輕顫
“春秋,我想夫君了……”
灰白的唇瓣發出的聲音細小如蠅,青白的指腹透著幾分死氣,安靜得像是在交代後事
“若是我走了,你就告訴夫君,是我趁你不注意逃了出去,請求他別遷怒王府。”
春秋滿眼都是淚,跪在床前不知所措。
“我想出去看看雨……”
眸子蒙上霧氣,商晚在春秋的攙扶上披上披風慢騰騰地走到門口。
嬌弱慘白的手伸出,落在指尖,再滴落。
“春秋,你說夫君淋了那麽久的雨,他身體能不能受得住……他肯定恨死我了,一麵說愛他,一麵又在傷他的心……春秋,我好心疼夫君,好想夫君……”
劃破黑暗的閃電照亮了淅淅瀝瀝的院子,印出神色慘白慌亂的高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