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深淵裏的救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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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滿級戲精在病嬌懷裏哭唧唧!
或許是因為家裏多了一個人,老人的笑容多了起來,話也多了,整個人較之前氣色都好了很多。
宋年珩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廚房裏什麽東西“轟”的一聲炸開,緊接著是一股一股的黑眼冒出,女孩兒扶著老人從裏麵跑了出來。
“奶奶?”
長腿邁了過來,宋年珩微微皺眉,指骨修長的手落空。
老人扶著身邊的女孩兒笑彎了腰
“哎呀,我的寶貝晚晚,能把廚房炸了,你也還是很有潛力的。”
被燙紅的手背下意識地收到了身後,女孩兒咬唇,白皙的臉頰爬上一抹紅暈,扯了扯老人溫熱的手,小小聲阻止
“你別說了奶奶……”
宋年珩垂眸,將老人拉遠了些,按在沙發上坐著,瞥了一眼廚房的狼藉,目光落在低著頭心虛的女孩兒身上。
視線下移,注意到女孩兒藏在身後的手,無奈歎了一口氣
“是傷到了嗎?”
女孩兒咬唇搖了搖頭,下意識地朝著老人看了一眼,露出的笑容可愛乖巧
“沒有沒有!廚房被弄亂了,我先去收拾一下。”
抬手碰了碰鼻頭,女孩兒快速跑進廚房。
嬌小的身影消失。
宋年珩在老人麵前蹲下,精致的眉眼微垂,溫軟下來的聲線浸了水
“奶奶,您有傷到嗎?”
老人擺擺手,咧到耳後根的嘴角怎麽也收不回來。
皺巴巴的粗糙的手推了推麵前的孫子,老人驅趕意味十足
“快去看看晚晚,剛剛一出事她那個反應快的呀,直接把我護在了身後……”
聽到老人的話,宋年珩抬眸看了一眼廚房,想到女孩兒方才躲藏的動作,唇瓣抿了抿。
本來也就是確認好老人沒受傷就去收拾廚房的,隻不過女孩兒搶先一步進去了而已。
高挑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女孩兒正將手腕伸到冷水下衝洗。
又幹又糊的麵從鍋裏炸了出來,灶台上幾乎全是殘渣。
宋年珩垂眸走近,才發現女孩兒手腕被燙紅了一片,還有大大小小的水泡怯生生地探頭。
“需要去醫院嗎?”
女孩兒被嚇了一跳,看過來的眸子浸了溫水一般濕漉漉的,又可憐又可愛。
“叮咚!當前碎片認可度14!”
“你的手?”
漂亮修長的指頭指了指女孩兒手腕上的傷,宋年珩打量著滿屋的狼藉,長睫微掀
“你和奶奶,是打算炸了廚房嗎?”
女孩兒害羞地咬唇,小心翼翼將袖子放下遮住傷,白皙的指尖捏住衣角,失落而心虛
“我聽奶奶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想著給你準備一碗長壽麵慶生,結果和奶奶聊天太投入了,沒注意到鍋幹了。”
女孩兒癟了癟嘴,越說越委屈。
生日?
指尖微蜷,宋年珩斂去眸中頃刻間翻湧的情緒,平靜出聲
“奶奶是不是忘記了,我不過生日的。”
將殘渣掃到一起,瞥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女孩兒,宋年珩放輕了聲線
“心意我領了,謝謝你。還有你手上的傷,如果不想去醫院的話,就去客廳找一下藥盒,我記得裏麵有擦燙傷的藥。”
隨手解下門後的圍裙係上,宋年珩打開水龍頭,將碗收好放好,溫聲提醒
“這裏有我,你快去處理一下傷口。”
水聲不斷,宋年珩低頭,碎發擋住了黑沉陰鬱的眸子。
洗碗的動作幾乎不停,修長漂亮的手被涼水衝得發紅,一整天用工作來麻痹神經的偽裝在女孩兒脫口而出的“慶生”二字麵前,丟盔棄甲。
眼角酸脹得厲害,青筋暴起的手背,用力得仿佛要將手中的碗捏碎。
十八年了,慶生兩個字,幾乎是他唯一的禁忌。
嘲諷,愚弄,這兩個字仿佛赤裸裸的揭開他最不願意麵對的血淋淋的現實——
十八年前的長壽麵直到最後已經粘稠了。
他沒等來他的父母。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沉沉吐出一口氣,宋年珩扶著灶台,平息著翻湧的肆虐風暴。
“大佬,明知道碎片生日是他父母的祭日,為什麽還要以這種方式來刺激他?”
商晚撩起袖口,瞥了一眼水泡,垂眸擦上藥膏,眼底平靜毫無波瀾
“時空逆轉,怎麽,也該有個契機吧。”
不製造點波瀾,怎麽給碎片帶來落差。
指腹碰了碰手上普通的腕表,商晚眨了眨眼,眼底的冷淡被壓下,克製乖巧的笑容露了出來。
換上假麵,繼續任務。
……
入夜,房門被敲響的時候,老人毫不意外,甚至帶著已經等候多時的態度。
宋年珩的話到了舌尖,突然就哽住了。
“小珩,過來。”
打破僵局的是披了件外套的老人,床頭暖光燈亮著,老人和藹的看著他,像從前一般朝著他招手。
眼眶控製不住地一酸,宋年珩高挑頎長的身影快速走近。
“奶奶……”
沙啞的聲線壓不住委屈,也隻有在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人麵前,他才敢將脆弱稍稍暴露一點。
“今天的事,你怪奶奶嗎?”
老人拍了拍麵前孩子精瘦的脊背,摸到凸起的骨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小珩啊,奶奶就是希望,你能解開心結,晚晚是個好姑娘,奶奶能看出來,她很在乎你,奶奶年紀大了,遲早有一天不能陪在你身邊,晚晚,讓奶奶看到了希望。”
老人愛憐地伸手,蒼老粗糙的手心摩挲著宋年珩生出老繭的手,難掩心疼
“這麽多年,你一次都不肯去見見你的父母……奶奶知道你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可人啊,總要學會放下的,奶奶不想你以後孤零零一個人。”
宋年珩溫吞地俯下身,像小時候受了委屈一樣,安靜地靠在老人膝蓋上,長睫微垂。
可是他,要怎麽放下啊……
心口微微酸脹,宋年珩壓下在老人麵前翻湧的情緒,輕輕應了一聲。
漫長的黑夜,將近黎明之際,困頓襲來。
他驀地想到了從前從前——
“和院裏的兄弟姐妹打架,你怎麽這麽能耐了?好好在這裏反省!”
身體失重的感覺清晰而強烈,吵鬧聲模糊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