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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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滿級戲精在病嬌懷裏哭唧唧!
    “停車。”
    後座閉目養神的少女驀地開口,眼睛半闔著,垂下的眼瞼遮住眼瞳深處的情緒
    “將我的行李送到林城郊區的小洋樓,半小時以後來梨園接我。”
    商晚低頭攏了攏圍巾,白皙的指尖被冷風吹得發紅。
    抬頭瞥了一眼梨園門口極致奢侈的裝扮,溫吞地順著仆從的引領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著。
    零九乖巧地落在自家宿主手背。
    電子設備也是可以取暖的!
    “小姐,您要點戲嗎?”
    仆從將戲本和茶水一並奉上,商晚順著那一欄看過去,抬手指了指被特意放在一頁上的南初的場次。
    “小姐看著眼生,應該是外地慕名而來的,南二少的台子大部分時間都是被人包圓的,不過今天趕巧,南二少上午推了一場戲,下午這會兒正要補上,再等個十多分鍾也就開始了。”
    商晚點了點頭,拿出幾個大洋當成打賞。
    仆從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收好
    “小姐您稍後,我再去給您端點瓜果解解悶。”
    “不用,”
    商晚指腹碰了碰茶杯,餘熱順著指尖淌過,眸光微斂
    “我方才聽你說到這位南二少名聲大噪,不知是何原因?若是僅因為唱戲一絕,那未免太過於牽強。”
    仆從得了打賞也不含糊,立刻彎腰解釋
    “小姐有所不知,南二少之所以能在咱這梨園風生水起,原因就在這人送的稱呼上麵。
    這位爺先前可是富貴大家的少爺,在家排行老二,後來皇帝沒了,他家道中落,他母親又和我們園主是同門師兄妹,就將他帶了過來投靠園主。
    要說起園主,那才是真正的梨園唱戲第一人,隻是您也知道,如今這世道不平,生意難做,園主就將這梨園大權放給了如今的南二少。”
    原先看著即將衰敗的梨園在南初手裏死灰複燃,不少眼紅的人就拿他沒落貴族的二少爺稱號諷刺人家,誰想到又是個四五年過去了,風雨飄搖的梨園在南初的經營下徹底在林城站穩了腳跟,一開始的稱呼也逐漸變成了帶著或羨慕或佩服的“二少”。
    商晚抿了一口茶,戲台子已經搭起,她招了招手示意仆從可以離開了。
    明黃朗色的光一點一點暗下,叮叮當當的樂器聲開始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落在手上的小團子好奇地往上湊了湊。
    商晚壓低眉眼,借著台下昏暗的燈光,漫無目的地捏了捏小團子,注意到周圍有穿著仆從衣服身手卻不同尋常的人,眉心微蹙。
    南初的戲承襲了他母親和梨園園主的華麗,一字一句卻又樸實無華,每一段皆可說盡人生百態。
    民國亂世當頭、魚龍混雜,在這種家國不保的特殊時期,自立為王、擁有勢力才是最安全的。
    因而南初之所以讓搖搖欲墜的梨園站了起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憑借一場戲,向徐堅投了拜帖。
    南家世代貴族,在朝為官,私下經商,即使後來沒落了,那筆積攢下來的財產毫不誇張也是富可敵國。
    軍方最需要的是槍支彈藥,大把大把白銀花出去,很容易造成財富虛空。
    邵梟有財閥顧家支持,哪怕南初憑借先前口頭定下的婚約拿錢投誠也翻不起多大波瀾,可徐堅不同。
    徐堅占領的地方本就是荒廢的京都,那座從前珠光寶氣的皇城早就被洗劫一空,再加上他是世家子弟揭竿而起自立為王,手底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從前守衛京都的兵,老弱病殘比比皆是。
    他想要壯大勢力最需要的就是招兵買馬,可他缺錢。
    所以南初用一場戲引來徐堅,又用一場戲成了徐堅的經濟命脈。
    而她注意到的那些人,恐怕大部分來源於徐堅的手筆。
    桌上靜置的茶水輕輕晃動,昏暗的環境下,台上精彩的表演贏得一眾人歡呼喝彩,台下很小的拉扯無人在意。
    “公子,您要是喝醉了,我讓仆從扶您下去歇息。”
    南初甩開揪著自己手腕的手,泛著波光的眉眼一片冰冷。
    仆從慌忙趕來拉開男人。
    “小美人兒…嗝……我,我不要別人,就要你!”
    南初剛走了兩步,後背驀地被人抱緊,衝天的酒氣刺鼻,還有男人不安分的動作。
    仆從已經腿軟著往後避了避。
    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裏閃爍,寬大的袖口底下如玉雕般的手指修長漂亮,無名指上的一抹很小的紅色添了幾分豔麗。
    燈光驀地掃了過來。
    男人立刻眼睛發直,吞咽著口水想要去抓住那雙玉手。
    南初眯了眯眼,微勾薄唇,狹長的眼底寒霜遍布,象征梨園身份的扳指一閃而過,暗器鋒利的刀口殺意畢露。
    “小美人兒……”
    男人垂涎惡俗的打量不加掩飾,不斷摩擦的鹹豬手在即將靠近刀口的一刻,慘叫聲快速被敲鑼打鼓的樂聲掩蓋。
    眼角壓住了眼底的鋒芒,南初借著轉頭的動作快速瞥了一眼走近的身影。
    “他奶奶的!你是誰?竟然敢來攪我曹大少的好事!”
    手腕鮮血淋漓,鋒利小巧的匕首上鮮血一滴一滴往下墜。
    燈光掠過,刀口渡了一層寒霜般泛起銀光。
    曹文不太清晰的腦袋被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鈍痛喚起理智。
    注意到“小美人兒”明顯的喉結,這才意識到自己調戲的是個男人。
    “他媽的……”
    目光留意到腰間別著槍靠近的仆從,曹文狠狠按了一下傷口,疼痛刺激著理智,他粗聲粗氣地捂著傷口後退
    “這位小公子,我今日是飲酒多了犯了渾,你別和我一個粗人計較。”
    曹文又將目光投放到打斷自己的女子身上,憋了一口氣又不能發作,惡狠狠地喘出一口粗氣
    “好男不跟女鬥,本少爺勉強不和你一般見識!”
    曹文轉過身立刻出了梨園。
    狹小的視野裏出現一塊繡了墨蘭的手帕,商晚掀了掀眼皮,對麵的人似乎害羞到指尖發紅,輕輕指了指她的圍巾
    “血,濺到了,擦一擦。”
    南二少的聲音是一種雌雄莫辨的美,配上那副且妖且媚花容月貌的容顏,難怪被人當成女人調戲。
    商晚伸出手,冰涼的指尖在接過帕子的時候猝不及防碰到手帕下藏匿的指尖,南二少臉色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