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禮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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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滿級戲精在病嬌懷裏哭唧唧!
    林城,邵家,入夜。
    “南二少怎麽也來了邵家的宴會?”
    邵梟這次的生辰宴幾乎將林城的上流社會都請了個遍,排場極其鋪張。
    是以少年剛拿著包裝精美的禮盒踏進大廳的一刻,似有若無的目光就瞥了過來。
    聚攏在一起的富婆們壓低聲音討論,端酒應酬的富商也在窺探商機。
    看似風平浪靜的宴會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風起雲湧,詭譎多變。
    仆從恭敬地將人引上二樓——
    是商晚提前回來吩咐過的。
    除了主人家和幾位熟識的舊友,旁人是上不了二樓的。
    客人八卦看戲的目光大膽起來,尤其是在少年踏上樓梯的一刻。
    外界的聲音素來是無法影響到南初的。
    少年低頭碰了碰自己選好的禮盒,修長白皙的指尖小心翼翼將歪了的花扶正。
    麵前灑下一片陰影。
    少年快速將禮盒護在身後,酒水還是灑了禮盒的一角。
    更多的則是打濕了墨色的外衣。
    南初抬眸,漆黑的眼瞳深處泛出清晰的冷漠。
    他偏了偏頭,揮手讓仆從退開,軟白無害的容貌大半部分隱在了短發的陰影之下。
    少年低軟的嗓音浸了雪地裏的寒冰,冷而空
    “顧大哥給的見麵禮,熱情得過了頭。”
    少年後退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托起禮盒,眸光在接觸到那一小團酒漬時驟然冰冷。
    男人指尖把玩著傾斜的紅酒杯,猩紅的液體落了幾滴在手上。
    反光的鏡片看不清眼底聚起來的情緒,顧凜琛拿出帕子淡定擦拭著指尖的酒漬,眼神泄出幾分諷刺
    “南二少莫不是走錯了地方,邵家的二樓,”
    男人不動聲色壓低嗓音,鏡片後的眸子冷漠
    “可不接待戲子。”
    兩道目光撞上,少年隻是彎起眸子,瀲灩的水波淡化了眼底的真實情緒。
    宛如在看一個無足輕重卻滑稽可笑的跳梁小醜。
    顧凜琛悄然垂眸。
    最近邵伯父對南初態度已經有了緩和,再加上晚晚……
    同意大辦生辰宴,晚晚的條件是在所有人麵前承認這門婚事。
    也就是一旦過了今晚,什麽事都來不及了。
    男人散亂的情緒快速聚集,攥著帕子的指尖發白。
    他朝著少年露出一個沒有半分溫度的笑,腦海裏劃過那個人找到他商量出來的條件。
    念頭緩緩成型。
    帕子被隨意丟給了仆從,顧凜琛靠近少年,嗓音透著平日裏的溫雅
    “南二少這些年效忠徐大帥可做的不太稱職,不然你心心念念的簽證怎麽會到如今都還沒有落在手裏?”
    男人披上了一貫的儒雅麵具,高高在上的姿態倒是符合上流社會的形象。
    少年聳了聳肩,對男人的厭惡根本不屑於掩飾
    “南初雖然為徐大帥效力,但不止一次聽過徐大帥對顧大哥讚賞有加,大帥是個愛才之人,應該也曾向顧大哥拋出過橄欖枝吧?”
    少年頓了頓,將平穩的聲線壓低,幽深的眸子微冷
    “畢竟連簽證這麽重要的事顧大哥都能知道,想來私下裏和大帥走得很近了。”
    顧凜琛明白南初指的是梨園那次,表麵上依舊穩穩當當,笑容儒雅
    “徐家和顧家有生意往來,不足為怪。”
    扶了扶眼鏡,男人挑起眉頭,饒富興味地從仆從手裏換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一口
    “今夜南二少的身份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不請自來已然是唐突冒犯,若是再露麵,豈不是將邵家的麵子踩在腳下?”
    一個戲子,哪怕擠破了頭進入上流圈子,身份也到底還是低人一等。
    若不是迷惑了晚晚,這樣的人,怎麽配踏進邵家。
    杯中的紅酒搖晃,顧凜琛眯起眼睛
    “南二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邵家從來都不是你能高攀的。我與晚晚自幼一起長大,她的性格我最為清楚了——”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少年細微的波動,冷笑一聲
    “她是留洋歸來的邵家千金,南二少不過是梨園供人玩樂的戲子,大小姐一時來了興趣,點了二少的戲聽一聽看一看,這其中能有幾分真?”
    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顧凜琛壓低眉眼,湊近低聲開口
    “配得上晚晚的,隻有我,我陪她那麽多年,她的脾氣秉性我最是清楚,而你,又能了解多少?”
    男人直起身,二樓的落地窗可以看清外麵的冰天雪地,他驀地笑了一聲
    “我記得從前,大概是很久了,也是這樣的天氣,邵家門前來了兩條流浪狗,死乞白賴的不想走,結果被我用雪球打得落荒而逃。”
    男人儒雅的外表沒有半分破綻,勾唇輕笑仿佛在說著什麽體己話
    “今日客人多,不方便打狗,南二少可要當心些,莫要沾上這狗的晦氣。”
    長睫微掀,南初眸色淡然。
    平靜的嗓音很淡,少年修長白皙的指骨分明漂亮,墨眸微彎
    “自然是晦氣的。”
    少年抬手,仆從戰戰兢兢遞過來一杯酒。
    顧凜琛眼底的警惕在餘光瞥到樓梯口轉角緩緩出現的淺色衣角的時候,算計悄然浮上。
    男人不躲不避,任由少年將酒迎麵潑了過來。
    南初聽到身後傳出的腳步聲,勾了勾唇,花瓣般纖薄漂亮的唇瓣輕啟,無聲吐出四個字——
    去去晦氣。
    邵梟染了盛怒的聲音由遠及近,淺色衣角靠近,熟悉的氣息落下。
    少年皺起的眉頭倏地緩和。
    與男人的狼狽形成對比。
    邵梟壓著的火氣剛要發出來,女孩兒已經站在了南初身邊,鳳眸微掀看了過來。
    眸光有些淡。
    態度很明顯。
    邵梟憋了一口氣回去,沒好氣地聳了聳鼻梁,瞥開視線,揮手讓仆從上來
    “帶琛兒回房整理一下。”
    少年沒了骨頭一般歪頭靠著女孩兒,邵梟狠狠皺眉,眼不見為淨
    “你也帶他回房間!”
    顧凜琛抬眸看了過來,少年笑容淺淡,軟白的臉蛋兒漂亮無害
    “酒最能去晦氣,南初代勞,顧大哥不用客氣。”
    低軟的嗓音摻了幾分蠱惑,溫熱的呼吸灑在女孩兒頸窩。
    指尖被少年明目張膽地攥住。
    顧凜琛臉色在一瞬間難看下去。
    女孩兒抬手推了推肩上的腦袋,脖頸被呼吸弄得癢癢。
    態度卻是縱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