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禮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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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滿級戲精在病嬌懷裏哭唧唧!
    “混賬東西,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甩開手,顧善顧不上和他多說,俯身就想重新啟動機器。
    顧凜琛眯起眼睛,也不阻止。
    上膛的聲響清晰可聞。
    顧善不可置信地僵住身子。
    回過頭,眼前是冰冷漆黑的槍口。
    男人低頭,單手擦拭著眼鏡。
    視野重新恢複明朗。
    他朝著自己的父親彎了彎嘴角,沒有任何溫度
    “伯父不死,邵家就都落在南初手裏了!”
    這三天南初的作為鎮壓了所有表麵的不和平,北方早已是他的一言堂。
    生辰宴上伯父的妥協,晚晚的偏愛。
    一旦和談真的送到邵家,送到伯父手裏,往後哪裏還會有他顧家的一席之地!
    “父親,是你從小教育我,想要的必須要自己爭取。”
    既然當日已經開了一槍,就不在意再來一槍替他解決痛苦。
    槍口慢慢對準床上不省人事的人。
    顧凜琛咬牙,指尖被凍得幾乎握不穩槍。
    “伯父的最後一程,就由我和父親親自送了——”
    沒有消音的槍聲是震耳欲聾的。
    撲過去的顧善被推倒。
    血一滴一滴濺了出來。
    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指頭動了動。
    安然無恙。
    顧凜琛痛得扭曲了五官,他不可置信地抬頭。
    少年虛虛攬著女孩兒,近在咫尺。
    幽黑的槍口還有絲縷白煙冒了出來。
    顧善愣了一下,起身去重啟了機器。
    隨後看著滿地的血,還有顧凜琛血肉模糊的手腕。
    移開目光。
    “晚晚!”
    牙齒碰撞的時候差點咬到了舌頭。
    顧凜琛忍著手腕上的劇痛,試圖靠近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事實擺在眼前,少年好整以暇地收了槍,將女孩兒拉到身後。
    男人猩紅又深情的目光實在是礙眼。
    “顧先生,有什麽話,你等邵伯父醒了,再去解釋吧。”
    少年隨意揮了揮手,守在門口的沈文立刻帶人將男人拿下。
    女孩兒目光自始至終都是極冷的。
    顧凜琛垂下眼簾,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冷冷笑出聲
    “南初,你以為你能證明什麽?”
    他往後避開了些,靠近敞開通風的窗口
    “能準備這麽齊全,你應該下了不少功夫吧?”
    甕中捉鱉,故意放出那些消息刺激他。
    還有那天在女孩兒門口,他說的話。
    一步一步引導他下死手,然後再布局算計好了一切帶女孩兒來看到他的作為。
    是他大意了。
    急功近利隻想將鍋徹底壓死在南初身上。
    反而中了計。
    目光陰狠而詭異,顧凜琛捂著傷口的手已經浸滿了血。
    “你如此算計人心,上一次是林城百姓的命,這一次是邵伯父,”
    男人嘴角嘲弄的弧度刺眼,篤定直白
    “你靠著算計得到的真心,遲早也會因為你自以為的周全算計一無所有!”
    像是詛咒一般落下。
    南初冷冷掀了掀眼瞼,軟白的臉蛋兒一片冷然肅殺。
    沈文看出自家公子的不悅,立刻上前控製住人。
    顧凜琛隻是挑眉冷笑,失血過多眼前甚至有了暈眩的錯覺。
    被帶走之際,他擦著少年冰冷疏離的麵容,低聲開口
    “南初,我等著你自食惡果的那一天。”
    男人近乎癲狂的笑聲不再掩飾,唯有接觸到女孩兒時有所停頓。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
    顧善爬上皺紋的手顫抖著,轉過身“撲通”朝著女孩兒跪了下去。
    躲閃不及,商晚連忙蹲下身子扶住他。
    顧善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老臉被自己的親兒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啞著聲,愧疚和羞憤交織
    “晚晚啊,是我對不起你的父親……”
    教導出這樣的兒子……
    “師父,您救了我父親兩次。”
    女孩兒的手用了些力氣,但還是扶不起幾乎癱軟的半百老人。
    她隻能順勢跪了下去。
    “您和師兄,我分得清。”
    原主三歲時邵梟被人出賣行蹤受了重傷,是顧善幾天幾夜守著邵家將人硬生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次也不例外。
    顧凜琛開的槍,放的人。
    所以任務所謂的叛徒,是顧凜琛?
    可明明她接到的劇情裏,在生死關頭救了原主父親的,是顧凜琛。
    精致的眉眼落了些碎發灑下的剪影,輕輕皺起。
    係統卻在同一時間發出任務完成確認。
    無論是原主的心願,還是突然造訪的隨機任務。
    “大佬,劇情和實際出現偏移,也是往後位麵難度加大的一種情況。”
    也就是說,接受到的劇情裏,不一定會在現實,按部就班進行。
    零九落在女孩兒肩上,小聲提醒
    “其實就和蝴蝶效應是一樣的道理,大佬和大人是本來毫無聯係的兩個個體,但因為係統將兩人綁定,所以在大佬進入位麵的那一刻起,位麵劇情就已經發生了偏移。”
    冰涼的手被輕輕拽了拽,腦袋撞上少年結實的胸膛。
    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下來。
    外麵白茫茫一片,透著肅靜的冷白色調。
    這是邵梟被接回家的第二天。
    當天顧善跪著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的時候,邵梟出乎意外地有了些意識。
    晚間時候就醒了過來。
    確定生命體征平穩之後,就將人接回了邵家。
    醫院到底還是不安全的。
    少年軟著聲撒嬌,也住進了邵家。
    邵梟得知了前因後果,沉默良久,將南初叫到了書房,隻有一句話,摻了無盡的歎息
    “阿善和我是忘年交,琛兒是他唯一的孩子,若是可以,且留他一命,我會吩咐人將他送去國外看管好。”
    顧凜琛的命運已經被徹底安排好。
    送走顧凜琛的那天,女孩兒站在落地窗前發了很久的呆。
    甚至連被推開的門都沒有發覺。
    直到指尖傳來的溫熱。
    轉頭卻撞進少年懷裏。
    馥鬱的淡雅香氣散開了些,商晚歪過頭,恰好撞進少年盛了星河浩瀚的眸子裏。
    醋唧唧的嗓音貼近耳側,少年鼓起腮幫子,長睫撲閃著
    “姐姐舍不得他嗎?”
    正在和係統說話的商晚在旁人看起來就像是發呆出神一樣。
    抬手捏了捏少年修長白皙的指骨,將人推開了些。
    少年立刻換上一副被拋棄的楚楚可憐模樣。
    女孩兒無奈轉過身,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一道拉力,後退著撞進少年落滿了墨蘭花香的懷裏。
    頸窩被蹭了蹭,少年嗓音低低啞啞的
    “姐姐,你還沒有給南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