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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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大天尊!
午後的陽光仍十分強烈。
陽光穿透樹葉的遮擋,照到鬆軟的泥土上麵,蒸騰起陣陣熱浪,茂密的山林中濕熱難當。
這裏是霧靈山深處,林中古樹參天,荊棘密布,漆黑如墨的土地上,生滿了各種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在各種奇花異草之間穿梭。
林深處不時傳來幾聲獸吼,驚起無數飛鳥。
啊嗚———
一隻色彩斑斕,滿口利齒,體型壯碩如同公牛一般的猛虎從樹叢中竄出,喉嚨裏發出淒厲的吼嘯。細看之下,它的頸部居然插著一支羽箭。羽箭末端兀自顫抖著。
嗖嗖嗖!!!
樹叢中一連射出三支羽箭,全部命中猛虎頸部。猛虎哀嚎一聲,轟然倒地。
下一秒,樹叢中鑽出一名青年。
這青年皮膚白皙,體格壯碩,隻下身穿了一條運動服褲子,上衣紮在腰間,上半身裸露,胸前跟手臂上有十幾道抓痕,正汩汩冒血。他的肌肉線條十分流暢,充滿爆發力。
青年正是沈飛,來到鐵軍所指的位置,不但沒有發現銀蛇草,反而被各種野獸盯上,其中這隻老虎最有毅力,足足追了他十幾裏地,顯然是不吃到嘴裏絕不善罷甘休,沒奈何,隻能跟它鬥一鬥了。
所幸沈飛手裏有弓有箭,不至於跟它貼身肉搏,饒是如此,身上也被老虎抓了十幾道血痕。
沈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老虎屍體邊,取出匕首,熟練刨開它的胸口,將那顆隱隱還在跳動的心髒摘下,塞進口中生嚼了下去。
一股熱力傳遍全身,之前戰鬥中消耗的體力立即得到補充。
沈飛將老虎扛在肩上,按原路返回,他必須要在天黑以前離開這裏,這裏正如鐵軍所說,是個充滿危險的地方,這裏生存著無數猛獸毒蟲,夜間,正是凶獸們捕獵的最佳時機,憑他現在的修為,不敢獨自在這裏過夜。
沒走出多遠,沈飛突然停下腳步,把耳朵支了起來。他隱隱聽到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還有外人?沈飛心裏有點好奇。
這荒山野嶺的,來這裏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偷獵者,一種是采藥者。能讓兩方打起來的,莫非其中一方有什麽發現。沈飛略微遲疑便丟下虎屍,循著聲音奔去。
他的速度奇快,身體如靈貓,在林間穿行如履平地,用了極短的時間,就趕到了打鬥現場。
飛快爬上一顆大樹,沈飛撥開樹葉看去。
隻見一名穿著黑色作訓服的男人,被四五名身著迷彩服的軍人圍攻,周圍還有幾名軍人的屍體。
此刻兩方正在僵持。
為首一個肩扛大校軍銜的中年人,低喝道“森傑,你不要負隅頑抗了,趕快交出藥劑!”
森傑是一名老外,卻說著流利的大夏語“老k,看在我們多年來出生入死的交情,你讓我走好不好,我發誓,一旦救回我的妻兒老小,我立即回總部領罪!”
大校搖搖頭“森傑,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首長給我的命令是拿回藥劑!”
“你還是那麽固執!好吧,我說服不了你,同樣你也說服不了我,藥劑我必須帶走,想拿回藥劑,除非把我殺死!”
森傑說罷,直接衝向一名軍人,他的速度真可用電光火石來形容,眨眼間便貼近對方,砰一聲!那名戰士倒飛出去,一連撞斷了兩棵大樹才停下,掉到地上以後直接咽氣。
在他出手的瞬間,老k也動了,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刀柄,觸動機關,彈出刀刃,手臂一動,已然劈了十幾刀出去,刀氣攪得泥土翻滾,碎石爆裂,周圍的樹枝都被攪成粉末。天空中形成一片刀幕,就算是細小的蚊蟲都飛不出去。
然而能把青石都碾成粉末的刀鋒,砍在森傑身上,卻迸發出一串串火星,竟不能傷其分毫。原來是被對方手上的金屬手套給擋住了。
沈飛躲在樹上,眼都看花了,這種程度的戰鬥,簡直超乎他的想象。哪怕離的很遠,他也能感受到場中肆虐的力量,如果自己身處其中,絕對難以抵擋。
這個靈氣匱乏的大陸,還能有如此強大之人?
那些軍人也都不是擺設,他們各自取出武器加入戰鬥。
沈飛親眼看到一名戰士一拳將一棵水桶粗細的大樹轟成幾節,而砸在黑衣人身上,隻讓他噴了口血。反而被對方一拳打爆了腦袋。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沈飛幾乎捕捉不到他們出手的痕跡,隻能從四周的毀壞程度分辨各自的進攻方向。
半空中兩團光影糾纏不休,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
戰鬥持續了足足十幾分鍾,幾名戰士已經全部倒斃,連具全屍都沒留。場中隻剩下森傑跟老k二人激戰。
沈飛初步估計,這二人的戰力堪比六層練氣士。
砰砰砰!
兩人迅速分開。
一個拄刀而立,臉色蒼白,另一個手撫胸口,搖搖欲墜。
“老k!真要跟我拚命嗎?”森傑氣喘籲籲的說。
“交出藥劑!”老k嘴裏隻有這一句話。
“看來,咱們的情分到此為止了!”森傑神色一厲,再一次衝了上去。這一次氣勢比之前更烈。
老k也不甘示弱,兩人再次戰在一起。
這一次與之前明顯不同,兩個人都沒有防守,而是不要命的重拳對攻,拳拳到肉的撞擊,皮膚撕裂,骨骼嘎嘎崩碎。漫天都是血霧!
當聲音停止,血霧散盡,兩個男人都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老k,你狠!”森傑口中發出淒厲的吼聲,頭一歪,頹然咽氣。
老k雙手死死抓著泥土,想試圖站起來,然而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一點一點挪到森傑身邊,想從他身上翻找什麽,可終究因傷勢太重而沒有成功。
“該死的背叛者!”
老k說出這句話也咽了氣,不過目光卻鎖定住沈飛藏身的樹冠,似乎發現了什麽。
沈飛被驚出一身冷汗,當對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如果對方向他出手,他隻能逃。
在樹冠上又停留了一陣,確定沒有其他人趕來,沈飛才從樹上躍下。
他們一直在提藥劑,什麽藥劑?藥劑在哪?沈飛撓撓頭,小心翼翼的走到兩具屍體邊。手在二人身體上試探了一下,已經僵硬了,沒有救治的希望。
把兩具屍體翻開,老k手上的戰刀已經砍豁了,而森傑手上的金屬手套卻完好無損。
當看到森傑那一頭亞麻色頭發的時候,沈飛就基本肯定,這家夥是昨晚偷偷爬進自己房間的那位,隻是沒想到實力會這麽強,自己如今的修為完全不是對手。
沈飛把他的手套摘下來,塞進兜裏,又在二人屍體上翻找起來,老k口袋裏沒什麽東西,森傑的口袋裏卻放著一個盒子,裏麵有一瓶藍色藥水。
這應該就是對方口中的藥劑吧?沈飛把藥水拿在手裏,反複觀察,並沒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
拔開塞子,藥水散發出一絲絲甘甜的氣息,跟糖水差不多。隻憑嗅覺,無法分辨其成分。
為了這麽一瓶糖水玩命,值得麽?沈飛暗暗搖頭。
他又哪裏知道這支藥劑的價值!
將藥劑滴在舌頭上舔舔,甜甜的,沒別的味道,裏麵也不含什麽有毒成分,沈飛口有點渴,就把剩下的都給喝了。
喝下去以後什麽感覺都沒有,就跟喝了一瓶汽水差不多。
沈飛砸吧砸吧嘴,暗暗皺起眉頭,這支藥劑是幹嘛用的?
等了半天仍感覺不到體內的變化,沈飛失望極了,本以為是什麽靈丹妙藥,結果就是一瓶普通的糖水,真不知道這些人拚死拚活為了什麽。
走的時候,沈飛把自己留下的痕跡統統抹去,不管這支藥劑有沒有作用,對方既然這麽玩命的爭奪,顯然這東西對他們很重要,萬一要讓他們知道藥劑被自己給喝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確定再沒留下任何痕跡以後,沈飛便悄悄離開了,走的時候他還在想,如果二人知道那瓶藥水兒什麽功效都沒有,會不會夜裏詐屍?